第269章:煞风景

  苏江沅脸上的热意没退,拉过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姿势换成了仰躺。男人来的时候,她满心激动,雀跃的身体每一根神经都跟着兴奋了起来。这会儿忽然安静下来,一整天被疼痛折磨的精神放松下来,她居然觉得累了。
  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重。
  温承御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苏江沅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被子被揽到了一侧,被苏江沅弯曲起一条腿骑着。她的睡裙滑至大腿上部,露出修长的两条大腿来。伴着头顶上投落下来的灯光,裙下的风景若隐若现。
  温承御端着餐盘,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
  他将餐盘放在小圆桌上,坐在床边喊了几次苏江沅,奈何她实在太困,大概是觉得他烦,咕哝着挥了挥手,翻了个身又继xù
  睡了。
  他拧眉瞧了她一会儿,叹口气,弯腰将睡意昏沉的苏江沅抱起来放在怀里。就着她的迷迷糊糊,将一碗清淡的小米红枣粥,一口一口喂下去。期间苏江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是温承御,有些不确*
  m.35zww.*定地喊了一声,“阿御?”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是我,乖,吃了再睡。”
  她的意识大概还没有清醒,见他回答,勾唇一笑,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温承御终于勉强将一碗粥喂完。放下碗的时候,男人的手上和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怕她着凉,又轻手轻脚将被子从她的腿下解救出来盖在身上,这才转身去了浴室。
  洗了澡,他只着一件内ku出来,床上的小妻子睡得正熟,嘴里似乎是呓语,迷迷糊糊喊了一声,“阿御”
  他掀开被子上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低声说,“我在,睡吧。”
  她果然沉沉睡了过去。
  夜里,苏江沅觉得热的不行,迷迷糊糊的,觉得身边像是有个大火炉似的,一下一下炙烤着她。身上粘湿,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一伸,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顿时就吓醒了。
  她不是跟宁之旋回了安城老家吗?
  这会儿身边的人哦,是温承御。
  知dào
  自己病了,他坐了两个消失的飞机,又一路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看她。
  放了心,苏江沅松口气又重新躺下,借着窗户外头散落进来的月光,侧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也才不过是分开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再见他的时候,却总觉得像是分开了许久似的。她偷偷探头过去,在男人的脸颊上飞快亲了一口,想要脱身的时候,腰上一紧。
  “温太太,你这是做什么?”他忽然一个翻身,苏江沅低喊了一声,人已经被牢牢地压在了身下,他撑起身体悬置在她身上上方,隐隐噙着笑,“其实,真zhèng
  的偷袭,应该是这样子的。”说完俯下身,将她吻了个密密实实。
  “唔”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某种激烈的气氛一触即发。
  两个人相互纠缠着,唇齿交缠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被无声放大。苏江沅的意识涣散,身上的衣服不知dào
  什么时候早被男人扒。这个过程里,两个人赤过相对,温柔的皮肤紧贴在一起,发出暧昧的碰撞声。苏江沅闭上眼睛发出急促的呼吸声,在男人的引导下微微拱起身。
  下一秒,他已经滑进了她温热的身体里,迫不及待运动起来。
  寂静的黑夜里,某种激烈的暧昧被放大到了极致,苏江沅感觉自己像是浮萍一般,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在大海里沉浮。
  结束的时候,她瘫软在男人的身上,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声,“要个孩子,真不容易啊”
  身下的男人一愣,半晌发出沉闷的笑声,“苏江沅,你可真是个煞风景的奇葩。”
  第二天醒过来,苏江沅第一反应就是侧头去看,身边空荡荡的一片冰凉。
  枕头上隐约还残留着昨晚他留下的痕迹,身边的的位置,有细微的凹陷的痕迹。苏江沅掀开被子下床,暗灰色的格子床单上,有几处深浅不一的水泽痕迹,那是昨晚他们恩爱过后唯一留下的证据。哦还有,大概是昨晚太累,他抱着她洗了澡,又换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不知dào。
  床头上贴着一张便利条,一看就知dào
  出自那个男人的手。简单的一句话,没几个字,“好好休息,我等你回来。”
  宁之旋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见苏江沅正握着纸条低头发呆,目光向下,雪白的领口处,几抹明显的吻痕,怎么看怎么眨眼,宁之旋脸红的捂住眼睛,“我说昨晚温少爷怎么大半夜的,就一路风尘仆仆地非要赶回辛城。原来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就是为了睡你啊。”
  话没说完,苏江沅抄起手边的已经空了的瓷碗,朝着宁之旋砸了过去,“宁之旋,你丫闭嘴!”
  *
  郊外的某个别墅里,在特定的某个房间里,满屋子的烟雾里,灯光地下,能看到一个女人端坐在几个男人的面前。女人手旁的袋子里,放着满满一沓人民币。
  阮画双腿交叠,低头抽了口烟,不急不慢地将对面坐着的男人扫了一遍,才开口,“怎么样,考lǜ
  好了吗?我说过的,只要你们答yīng
  我做好这件事,钱方面,随便你们怎么开口,我都没问题。”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一脸难色,又扫了一眼阮画身边的白色袋子,一脸在金钱和危险之间做挣扎的表情,“阮小姐,不是我们不答yīng。若让我们绑个人,车子上做个手脚,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可你的要求,风险太大,弄不好,我们几个小命都得赔进去。”
  阮画抬手将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冷笑着拿过一旁的口袋,“做你们这行,过的不就是每天都在冒险的日子吗?这会儿跟我说风险,会不会有点可笑?”说着手一抬,她将手里的袋子瞬间扔到了对面的男人跟前,袋子里成沓的人民币,顷刻间倒了一地,散落在男人的身侧。
  男人们虽然迟疑,但见到满地的钞票,当时眼睛都亮了。
  “这些不是定金,也不是酬劳,兄弟几个拿去分了,没事的时候买酒喝。”
  为首的刀疤男,低头舔了舔嘴唇,表情依旧有些犹豫不定,“阮小姐,这事儿我们也不是不能做。只是那玩意管控的厉害,每个地方都查得紧”
  阮画笑。
  说话的功夫,男人们已经弯腰将散落在地上成沓的人民币捡起来,哄闹着分了。
  “不用跟我说那么多虚伪的面子话,我妈已经进去了,你以为你们现在不答yīng
  我的要求,她就不会把你们做过的那些事儿说出来。”对面的男人脸色一变,脸上当即蒙上一层杀意,可如今失去一切的阮画,早就不怕了,“我也是其中之一,说白了,我们其实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帮我,我帮你们保守秘密,事后送你们离开,这样不是挺好。”
  顿了顿,她起身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一脸狰狞的的男人,“我只要他们的命,事成之后,要多少,随你开口。”
  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
  中途,阮画接了个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内容,阮画神情一紧,有些不确定地再度问了一遍,“她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她是和温承御一起回来的。”
  阮画又低声问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手机里响起短信提示音,阮画点开,一张照片登时跳了出来。虽然拍照者隔的距离有些远,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是温承御。
  他怀里抱着个女人,女人带着鸭舌帽,长长的刘海散落下来,遮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就算是这样,凭借和身形和行为方式,阮画还是断定,那个女人就是苏江沅。
  因为除了她,没有一个女人,会享shòu
  到温承御如此亲密对待的待遇。
  挂了电话,阮画走到窗口,随手又点了一支烟,不慌不忙地徐徐吞吐着烟雾。
  血液是一种很奇怪也很微妙的东西,真的。
  以前,她一直以为她和母亲不一样,觉得自己清高,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可无数的事实证明,她不仅骨子里流着母亲的血液,她的身体里,还生长着和母亲一样的阴毒,势力,甚至更多。
  她比母亲所向往的更多,渴望更多回报,厌烦更多羁绊。
  几乎是在知dào
  卫家不会放过母亲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放qì
  了自己的母亲。她不再为她做任何努力和奔波,但她心里却因为即将失去一切,失去温承御和他背后的一切,衍生出了更多的仇恨。
  苏江沅,苏江沅,苏江沅,挡在她成功道路上的唯一羁绊,永远只有一个苏江沅。
  那么平凡普通的一个存zài
  ,却硬生生毁掉了她所有的希望所在。
  她怎么甘心。
  她苏江沅又凭什么?!
  她早说过的,她阮画得不到的,苏江沅也一定别想得到。
  身后的几个男人低头窃窃私语,过了好一会儿,为首的男人才忽然站起来,抬手将空了的白色袋子踢开老远。
  “阮小姐,成交。不过你得答yīng
  我,事情一旦发生,我们要在第一时间离开辛城。”
  “当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