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身世有问题

  这才想起来,她虽然对这戒指好奇,但也还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
  不算细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大气金贵的光芒,灼灼的耀人眼。苏江沅微微转了个方向,内侧的戒箍上,似乎隐约刻的有字。
  苏江沅再凑近了看,一个隐约的小小的“沅”字赫然窜进眼里。
  苏江沅手一抖,戒指掉在了地毯上。
  沅。
  江沅。
  苏江沅。
  那是她的名字吗?
  刻字的时间,她单看戒指就知dào
  ,绝对不是温承御认识她之后才刻意弄上去的。而且他送给她之后,他压根没动过。
  所以意思是,他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她*
  m.35zww.*,而且对她
  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
  她陡然想起来,昨天温承御跟她说,“如果我说,很久之前我就认识你,你信吗?”
  心口跳得厉害,伴随着某种熟悉的疼痛,压得苏江沅喘不过气来。
  所以说,阿御不是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才回来找的她?更不是因为所有的怨恨和报复才强逼着她嫁给他,他们在很早之前就认识。
  阿御他,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跟她结婚?
  无知和真相交织在一起,苏江沅又是哭又是笑,对过去的一无所知,对未来的茫然无措,对温承御的陡然明了,各种情绪充斥在心头,让苏江沅无措地蹲在书房的地板上,抱着戒指低低的哭了出来。
  “阿御,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sù
  我?”
  他们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dào
  但却真实发生过的?
  “阿御,阿御,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你为什么娶我?”
  空荡荡的书房里,女人蜷缩着身体双手抱住自己蹲在地上,肩膀隐约抽动,低低的哭泣声夹杂着小声的呓语,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哭着哭着哭累了,累着累着睡着了
  以至于第二天,苏江沅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睁开眼睛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儿,什么时间。电话里宁之旋嗷嗷直叫的声音倒是提醒了她,“苏江沅,都大中午太阳晒屁股了,你可别告儿老娘你还在睡觉。”
  大概是哭多了,眼睛又算又疼,苏江沅就是不看也知dào
  眼睛这会儿红肿的不成样子。她用力揉了揉脸,声音弱弱地回答,“宁小姐,谢谢你提醒我起床。”
  对面的宁之旋一愣,“你”但到底没问。
  宁之旋多聪明,只要把昨儿的事情和今儿苏江沅的反应结合起来稍稍联想,就知dào
  她和温承御之间肯定出问题了。缓了缓声,宁之旋小声开口试探,“亲爱的,你和温少爷”
  苏江沅抬头看看外头明晃晃的天光,声音平静的连自己都觉得很意wài
  ,“阿旋,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下床穿上鞋子,一路走到洗漱间里去,转移话题,“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提醒我起床吧?”
  她是苏江沅。
  说她冷漠也好,说她薄情也好。她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昨天的情绪无论如何不应该带到今天来。哪怕未来人去了,楼空了,该来的日子还是要来临的。
  至于这总是时不时疼痛的心,相信只要交给时间,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的。
  宁之旋聪明地选择闭嘴,这种事儿在电话里谈论确实不太方便,只要清了清嗓子才说,“后天就是订婚宴了,我手头很多琐碎的事情,你能不能来陪我?”当然,宁之旋的重点根本不在苏江沅陪她。
  苏江沅应了一声吐出漱口水,“我跟幼儿园请过假就过去。”
  倒不是宁之旋矫情,明明两个人已经领过证了,如今却从头开始大摆订婚宴。
  而是宁老觉得,他宁家好歹也是一大家儿,怎么着自己的孙女出嫁结婚,也不能偷偷摸摸领个证就算完了。这不但不服众人,更让宁老心里不舒服。
  所以,订婚宴之后结婚典礼,一个都不能少。
  而那晚之后,温承御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再没有出现过。
  宁之旋在辛城的亲人并不多,虽然苏江沅不知dào
  宁之旋和裴煜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震怒的宁老答yīng
  了他们的婚事,但用宁之旋的话来说,最贴心的,永远莫过于一个苏江沅。
  这两天,她一直陪着宁之旋,压根没有和温承御见面的机会,晚上忙完也直接回了她位于幼儿园附近的公寓。
  说她刻意躲避,确实有那种嫌疑。
  但苏江沅的想法有点多余。
  宁之旋订婚的头一个晚上,苏江沅鬼使神差地回了温宅,打开门进去,一切都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模样,房子里压根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偌大的空间里,漂浮着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冷飕飕的空气。
  苏江沅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不舒服,但她知dào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临走前,宁之旋拉住苏江沅,一边吩咐苏江沅早些回去早些来,一边吩咐她记得给温承御打电话,让温少爷明天准时参加她和裴煜城的订婚礼。苏江沅一愣,当时就疑惑了。
  “难道偌大一个裴家,连个请柬都送不起?”苏江沅当时就纳闷了。
  宁之旋一脸无所谓,“请柬不是没有,门口设有贵宾头像卡。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宁之旋五指张开从脸上抹过,“你们可以刷脸。”
  “那你就通知温少爷来刷脸就好了嘛!”苏江沅显然不乐意,就算她现在很想念某个人,但到底见了不如不见。
  宁之旋扯住苏江沅的衣袖不松手,“只是代为转告,不费你什么神吧温太太?”
  苏江沅试图掰开宁之旋的手,半晌放qì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熟。”
  “我们也不熟。”苏江沅开始耍赖。
  宁之旋冷笑,也不恼,“不熟你跟人床上滚了多少次怕是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苏江沅:“”
  到底没辙,苏江沅挫败地垮下肩膀,认命闭眼,“我试试,不过我不能确定,他一定会听我的,毕竟我们”仅是不同往日,如今的温承御,怕是对这样的苏江沅,也该用尽耐心早该厌倦了吧?
  宁之旋欢天喜地地将苏江沅送出了裴家。
  苏江沅再度回温宅,眼前还是空荡荡的一片,毫无人气。
  她窝在沙发里发了半天呆,这才摸出手机给温承御打电话,电话打了半晌,苏江沅咬着唇就要挂掉的时候,那断接过了电话,“喂。”
  醇厚低沉的声音,不是温承御是谁?
  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苏江沅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下去。
  她像是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语言功能。
  那边的人也不急,冰冷的沉默,只等着苏江沅再次开口。苏江沅咬了咬唇,半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轻声开口,“那个阿旋让我转告你,她的订婚典礼,希望你和芮姨都能来。”
  没人回应她。
  如果不是那断平稳的呼吸声一声一声透过电话传进苏江沅的耳朵里,她真是要以为自己只是握住电话自言自语了。
  半晌没听到回应,苏江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忍着心里的的沉闷再度开口,“阿御,你”
  温承御却忽然开了口,“我知dào
  了。”
  苏江沅面上一喜,那端却已经挂了电话,一阵忙音,声声刺激着苏江沅脆弱的耳膜。
  她动作僵硬地放下电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勾起苦笑一声。
  人生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她苏江沅,是自己见过的最矛盾的个体。
  明明要放手,却舍不得。
  明明舍不得,却完全做不到全力以赴。
  活该她难过,活该她得不到爱。即使得到了,也活该被抛弃。
  第二天一早,苏江沅赶在宁之旋的电话轰炸前,早早地的赶到了裴家。刚进别墅的院子,入眼满满的黑色头颅下了她一跳。她穿过人群,跟熟悉的人打过招呼,直奔宁之旋的闺房。
  该是昨晚,宁家能赶来的人就已经悉数到场。听宁之旋说,裴煜城是个孤儿,身边除了要好的朋友之外,并没有其他亲人。这会儿到场的,里里外外,怕都是宁家人。
  来裴家别墅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这个地方都会苏江沅一种很是微妙的感觉。至于到底微妙在哪儿,苏江沅还真说不上来。
  路过客厅,苏江沅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满头银发,却神情严肃的宁老。
  看表情就知dào
  ,宁老对自己孙女的这桩婚事明显不看好。但到底宁之旋是宁家这一代的独孙,他老人家还知dào
  为了亲情妥协。
  宁老和卫老一样,都是呆过战场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人,脾气暴躁,不容反驳。但在子孙婚事上的让步,显然比卫老更加明白事理。
  苏江沅在心里默默用宁爷爷把卫老爷子比下去之后,为了防止被抓过去一番询问宁之旋的事情自己又答不上来,只好装作没看见,一路溜上了楼梯,一路熟门熟路进了最大的主卧。
  偌大的主卧里,只有宁之旋一个人在打扮收拾。从镜子里看到蹑手蹑脚进来的人,忍不住扯了扯唇,“我说姑娘,这房间里说实话,还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看得上,不用鬼鬼祟祟,直接拿走就成。”
  被调侃的苏江沅也不气,拉开门又迅速关上,快步走到宁之旋身边。见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索性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这不是怕被宁爷爷逮住,拉过去问东问西,万一跟你说的不对盘,不是害了你嘛!”
  宁之旋觉得有道理,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又拧了眉头,“其实老爷子对裴煜城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丰神俊朗,关键是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想来跟自己介shào
  给孙女的那些名门子弟,明显要顺眼的多,“爷爷在意的,是他的身世,”宁之旋顿了顿,忽然有点不知dào
  怎么说,“爷爷一直跟我说,裴煜城的身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