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5章 成住坏空
乃是一处名胜。
群山错落，巍峨雄奇。
山崖雕刻成佛像，或坐或卧。
放眼望去，大佛敦厚，菩萨林立，神圣威严。
这里既是一处吉祥地界，也是一处降魔之地，关押许多犯戒的佛门弟子。
其中有一处火洞。
佛火炽烈，能够焚烧邪祟。
“希望能弄到《浮屠经》，一窥天道奥秘。”
秦立来到此处，观赏风景。
为了避免麻烦。
他动用至尊术，悄无声息。
一路前行，能看到许多古朴佛像，大气磅礴。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浮雕壁画，描绘古代典故，主要是佛祖的故事。
他是诸天第一佛，相传坐忘佛崖之上，背靠菩提圣树，闭关三千年，最终顿悟，开创佛道，建立极乐西天，甚至缔造了小彼岸。
据说仙帝向他请教过，被誉为最接近彼岸的存在。
“动作麻利一些！”
前方。
传来忙碌声音。
秦立凑过去打量情况。
怒吒明王神情肃穆，扫视八方。
下方一群佛修，搬运堕落佛修尸骸，丢入火洞。
他们神情紧张，浑身套着纱衣，生怕接触尸体，染上了不可名状的诅咒。
“香楠菩萨，芙蕖菩萨，千山明王……”怒吒明王看着一具具熟悉而残破的尸体，心痛不由得叹息：
“前些日子里，咱们还有说有笑，我这才离开几日，你们统统背叛，残害西天，自甘堕落。”
“黑浮屠当真可怕……”
话音未落。
火洞之中，发生异响。
“明王，有一卷玉简，无法焚毁。”
怒吒明王一惊，侧目而去，发下火中沉浮一卷黑简。
漆黑冰冷，缭绕血色纹路，带着恐怖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邪书，烙印“浮屠”二字。
“烧！”
怒吒明王冷哼。
咬破舌尖，喷出一口佛血。
落入火焰之中，顿时炽盛光明，高温灼热。
咻的一声。
浮屠黑简消失。
“看来被烧成灰了！”
怒吒明王点头，继续焚尸。
远处。
秦立趁机离开。
手中赫然是浮屠黑简。
也不知道什么材料，沉重如山。
冰冷无比，就连明王佛火都无法损毁半分。
“运气不错。”
秦立没有回归罗叶城。
《浮屠经》太诡异，还需在野外
找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谷山，秦立打开玉简，仔细观摩。
开篇一句话。
真空家乡，众生归宿！
秦立不以为然，继续，才知其中奥秘。
越是细读，越发震撼，以至于忘了时间，不知道大日西洛，星月满空，夜色凄凉。
“厉害！”
秦立吐了口浊气。
“不愧是证道真帝的存在。”
书中记载浮屠佛主的一生，无知，开慧，迷茫，苦修，顿悟，最终证道成佛。
他观察人间疾苦，万物生灭，最终大彻大悟，将时光长河，划分为成，住，坏，空四大部分，也就是诞生，发展，衰败，死亡。
成：一切之始，万果之因，即是大道。
住：事物发展，延伸诸天，众生昌盛。
坏：物质堕落，元气衰败，黑暗亡者。
空：一切归墟，诸因之果，即是天道。
时光是一条长河，大道开始，诸天发展，堕落衰败，天道结束，无论生灵亦或者亡者，都沉浮其中，被裹挟着，前往绝望的终点。
“浮屠佛主并不知道大道起源，却能倒推八九不离十，实在是惊才艳艳，难怪搅乱西天风云，欲成第二佛祖。”秦立心中感叹。
书中提到一事，堕落域信奉天道，但是并不喜欢天道。
因为诸天灭亡，意味着“住”的结束，“坏”的顶峰，很快就会进入“空”，天道复苏，亲手毁灭堕落域，亡者都要粉碎，一切陷入寂静。
“难怪堕落域如此恐怖，却一直沉寂，因为唇亡齿寒，只要诸天毁灭，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然而涛涛大势，谁也无法阻挡。如今黑暗物质消耗的差不多，亡灵为了活命，必定大举进攻诸天。”
秦立无奈摇摇头。
细读《浮屠经》，能推算很多细节。
比如，天道存在于未来，因此无法真身降临，只能采用投影的方式，干扰现在。
归墟之眼中，投影最强；堕落域中，实力次之；诸天世界，战力最弱；而不可知之地，无法投影。
因为这四大地域恰好对应，成住坏空。
“该回去了！”
秦立起身，收好玉简。
突然，耳边传来幽幽诵经声音：
“乾坤大势，无人忤逆，终极归墟，真空家乡……”
秦立诧异，扫视四野，没有异样，倒是耳畔邪音，愈发清晰，诱人堕落。
“难怪看过《浮屠经》的佛修，全都黑化。”
想必这是浮屠佛主的手段。
“闭嘴！”
秦立冷哼一声。
邪音消失，耳畔空灵。
他可是仙王体，等于不可知之地。
天道都找不到他，区区浮屠邪佛，能轻易屏蔽。
堕落域中。
有一颗黑暗星辰。
竟然是一尊堕落佛陀。
身高亿万丈，端坐虚空，永恒不动。
此刻，他睁开佛眸，露出了一望无际的黑暗真空。
“一个有趣的存在。”
“需要拔除！”
……
秦立丝毫不知。
自己被浮屠邪佛盯上了。
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事情。
轰！
极远处。
轰鸣声不断。
元磁暴动，扭曲灵气。
宛若火山爆发，倾泻元磁极光，蔓延八方。
“这个异象，乾元见过一次。”秦立诧异，飞遁过去。
很快。
他靠近异象。
看见地上有一道沟壑。
十里宽阔，千里长短，深入地心之中。
好似大地挨了一刀，流淌元磁极光，宛若喷发鲜血。
“风水阵！”
“而且刚刚布置完毕。”
秦立疑惑，看不出这道裂痕的用处。
“元磁一道，与天帝密切相关，佛界与乾元，都出现这种变化，背后绝对有大秘密。”
“要是独孤前辈在就好了，定能看出缘由。”
他正愁眉苦脸。
远方！
一群佛修鬼祟。
“好像都是黑浮屠。”
“莫非地缝是他们搞的鬼。”
秦立心中一动，飞遁而去，想抓几人询问。
没料到。
他们一见秦立。
直接跪倒在地，高呼道：
“拜见真空之子！”
秦立一楞。
变化来得太突然。
转念一想，他有了猜测。
干脆沉默不语，淡定拿出浮屠黑简。
“真理黑简。”
这群佛修更加激动。
“我等皆是感召虚空梵音！”
“受到佛主指引，寻找真空之子，为其效力。”
“佛子，请带领我们推翻愚昧西天，恭迎佛主降临，打碎彼岸谎言。”
秦立笑了。
看来自己被误会了。
恰好套一些情报：“你们可有计划？”
浮屠佛修说道：“几日后，旃檀法会举办，欲要绽放功德金莲，驱散瘟疫，我们可以从中作梗。”
秦立来了兴趣。
突然！
“你们妄想！”
愤怒声音奔涌而来。
就看见四面八方佛光灿烂。
十八位圣菩萨，横空而来，目露怒色。
“故意放过你们，果真钓出一条大鱼，真空之子。”
忘忧菩萨双目紧闭，不再微笑：“彼岸道友，没想到你就是真空之子，欲要颠覆西天。”
怒吒明王无法相信，说道：“这一卷浮屠黑简，我刚才焚烧，以为化作灰烬，竟然被你拿走了。”
“糟了！”
秦立脸色一僵。
貌似被误会成黑浮屠。
“你们这群旧佛修，太过可恨！”
“真空之子，你快离开，我们为你掩护！”
浮屠佛修愤怒，一个个英勇无比，冲杀而去，结果被十八菩萨，屠杀一空。
很快。
只余秦立一人。
菩萨明王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气势汹汹，眼中满是愤怒与杀意。
对于造成无数苦难的黑浮屠，他们可不会有一点手软。
“其实这个一个误会。”
秦立发现虚空被封印，想逃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