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天 欲望不是好东西

  “吴乱去了维明路,没有下车,接了一个电话后又开车走了。”
  “他没有跟任何人接触?”男人不是很相信的问。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说,“嗯,没有下车,但是他停车的地方是在陈说火锅店门口,杨藩在那家火锅店,也在打电话,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在通话。”
  “其他情况呢?”也许是觉得他还落下了什么,男人又问。
  “其他没有了。”那人回答。
  “好,继续跟着他,有任何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男人吩咐道。
  “好。”
  挂了电话,男人的目光盯着手里的手机一直发呆,杨藩不怎么喜欢吴乱,他是知道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多年也一直不怎么好,虽然杨藩这人不轻易拿谁当朋友,但是对于一个他不怎么喜欢,却还有瓜葛这么多年的人,吴乱却是第一个。
  他和刘酸的关系同样如此,就像是相爱想杀一样,这些年谁看谁都不顺眼,但是谁也不会彻底的把谁得罪,当年乱时出那么大的事情,向来以明星粉碎机闻名的杨藩却没有向“乱时”出手,说他们是朋友,也许没人会相信,但若说他们是敌人,他也是不相信的,因为胡若是敌人,杨藩在给他那些资料的时候不会留下后手。
  这么一想,倒像是他是那个“敌人”了,刘渊有些想不通,但他并不会因为想不通而去放弃去想杨藩和他们三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既然杨藩并没有打算和他合作的意思,那他就只敌人,无论他和乱时三人组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要他想要阻碍他毁掉乱时,那他就是敌人。
  刘渊放下手机,看向办公桌上他和他父亲的合影,心里有种莫名的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从小到大一直伴随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让他因为刘酸的存在总觉得这自己欠他点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不欠他的,当年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为什么要为此觉得愧疚?
  他妈妈做错什么了吗?他也不这么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分分合合,爱或者不爱,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事情,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爱,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爱一个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又怎么能怪那个人不爱你呢?是你自己选择了爱,又不是谁逼着你必须那么做。
  在这一方面,刘渊一直觉得刘酸母子是矫情的,好聚好散,各自为各自留点好名声不好吗?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逼着他们去承认他们错了,他不觉得他父亲做错了什么,那样的儿子根本就不该怜悯,是他自己非要选择仇恨,说实话,如果刘酸愿意放下心结,他也不是不能和他以兄弟相城。
  都是执念啊。刘渊轻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他现在在哪?”
  “槐安路的七月咖啡店。”
  “和谁?”
  “自己。”
  刘渊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向外走去,刘酸,既然你这么想身败名裂,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春节已过,元宵将至,黎海各处街道依旧是张灯结彩。
  热闹的槐安路上七月咖啡店内却格外的安静,相比于其他店面客满盈门的情况,这里看起来冷清的很,只有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面前的咖啡慢慢失去了热气,却没有喝过的痕迹,那人的目光一直看着街对面的那家餐馆——那才是属于节日该有的热闹。
  三五成群的好友,欢庆举杯,让气氛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也衬托着街对面的这家咖啡店更加的冷清。
  突然一辆车停在了咖啡店的门口,是辆黑色的奔驰。
  那人终于回过了头,看向收银台的方向说,“开门迎客吧。”
  收银小妹轻声应了一声,招呼着在后面休息的服务员们开始今天的营业。
  “老板,要换一杯热咖啡吗?”有个服务员问。
  老板坐在那里已经有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进来以后会停止营业,停止营业后也不让下班,现在又让继续开门,像是在等着谁来一样,结果没等到人就只能继续开业。
  当然究竟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是不敢问的,就冲他老板的名字,他也得经他三分,刘酸,多强的腐蚀性啊,虽然他没见过老板发过脾气,但是他觉得他发起脾气来绝对特别的恐怖。
  “好,两杯。”刘酸说。
  咦?他有些惊讶,坐在那里的只有老板自己,为什么要两杯咖啡?
  “两杯一样的吗?”他又问。
  “一杯加糖,另一杯不加糖。”
  “好。”他没再继续问,就冲咖啡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发现老板的对面坐了一个人。
  原来知道有人要来啊。
  “加糖的是我的,不加糖的是他的。”老板吩咐。
  他照做,不管言语,目光却瞥了一眼坐在老板对面的陌生人,咦,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电视上吧,还是新闻?
  新闻?对,是前段时间有人跳楼自杀的那个新闻,他好像是那个女人的男朋友,叫刘渊。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呢,听收银台的小哈妹提起过,对,是老板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关系不怎么好呢。
  他放完咖啡就离开了,也不敢回头去看老板是什么表情,那硫酸的腐蚀性是极强的,他一直这么觉得。
  “知道我要来。”刘渊问。
  “不是冲给你的。”刘酸的目光继续看向窗外,对面的餐馆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闹。
  刘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指点调查乱时的时候,这几人的档案他都见过。
  “是在等对面的人?”刘渊问。
  “不是。”刘酸并没有继续和他交谈下去的意思。
  “回不去了,不是吗?”他突然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对面的人仍旧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目光仍旧直直的看向窗外,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我劝过你的,让你不要想得太多,欲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