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崖底情迷(一)
淳于珩滑下来之后发xiàn
越到底部坡度越缓,并且他身上穿着的铠甲磨损情况也不是特别严重,看来山势并不像在上面看到了那样凶险,只不过周围的树枝桠叉太多,淳于珩用手护住头部时,手上被划了几道口子,身后的斗篷也估计也不成样子了。
淳于珩站起身,发xiàn
这里并不是最底部,而是快要接近底部的一块巨石,周围层层叠叠的树林挡住了巨石下面的情况,照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满华应该也在这个周围才是。
之后淳于珩仰头看了看上面的情况,依旧是树林阴翳,从这里要想再上去,怕是有点困难,越到上面越是陡峭,即使他自己能勉强上去,但是身上带伤的满华怕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不过现在最重yào
的事情是要找到满华,也不知dào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野兽出没,拖的时间越久,满华就越危险。
淳于珩用腰间的佩刀一路清理着他两旁胡乱长着的植株,这里明显没有人来过,一切都是最原始的状态,他为了记住哪些地方他来过,又一路做着标记,终于在不远处发xiàn
了一抹粉色的身影。
淳于珩飞快地跑了上去,发xiàn
已经昏迷了的满华。
满华的发髻已经松散,头上的发饰也不知dào
掉在了何处,一头青丝散落在地上,全身都粘着沙土枯叶,纱制的外衣已经被刮破几处,很明显是从上面滚下来的,而不是滑下来的。淳于珩抱着满华替她稍微检查了一下,还有鼻息。没有大出血,不过淤青和擦伤倒是随处可见。不知dào
四肢有没有骨折的地方。
伤势还不算太严重,多亏了到这里缓下来的山势,淳于珩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他现在心里早已经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感所充满。
淳于珩抚着满华的脸,抹平她轻皱着的眉毛,现在的她安安静静的,不会像平时那样表现出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神情。
满华温热的身体现在正在他的怀中,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仿佛就像是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要知dào
淳于珩从来没有这样轻而易举地接近满华。
他们之间似乎也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
总是他一味地想要靠近,满华却一味地想要躲避,淳于珩能够感受到。
淳于珩拿出他一早备好的伤药,开始替满华处理伤口,轻轻地拉开满华的衣袖,蔷薇水的香气扑鼻而来,满华有在手腕处和衣摆洒蔷薇水的习惯,这个香气对淳于珩来说真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他们第一次在南州城姻缘会见面时。她熠熠生辉的水眸和萦绕周身的蔷薇水香气就让他忘不了,淳于珩甚至一度认为南州城的姻缘会就是上天安排他们两人相遇的。
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南州城一别,再见已如陌生人。然后还没有等他淳于珩从田州城回来,满华已经嫁给他人作妇,他连开口告sù
满华他喜欢她的机会都没有。
仿佛老天在戏耍他。满华口里心心念念的是她的夫君,是他淳于珩的主公。只有淳于珩自己整天单相思,而且似乎永远得不到回应。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不过淳于珩却不后悔,就像现在满华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淳于珩的鼻尖缠缠/绵绵的是满华身上的香气,或许连淳于珩自己都不知dào
,他已经无法自拔,单纯的一个拥bào
不会让他满足,一旦在清醒的时候烙下情感的烙印,就会想要得到更多,如同服食了让人上瘾的毒/药。
淳于珩见满华原本白嫩的藕臂现在已经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和还渗着血的伤口,动作放地更轻,生怕弄痛了她,眼神里的小心、温柔以及心疼想必是淳于珩从来没有流露过的表情。
淳于珩说白了就是一介武夫,习惯了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对待下属兵卒,他的父亲淳于鸿从小对他的要求就是要杀伐果duàn
,不轻易表露心迹,不管是从表情上还是从言语上,对敌人的犹豫就是往自己头顶多悬了一把锋刀。
可是淳于珩对待满华,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和全心投入,因为每次近在眼前的她,实jì
上却是远在天边,他只能默默守住那份躁动的情感,每次到了嘴边的话却要生生地咽回去。
只因为她是主公的女人,她的心里没有他,他的那些话会给她添麻烦,说不定她不愿意再看见他。
淳于珩在他领兵的战场上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可是对于满华,对于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陌生感觉,他第一次犹犹豫豫的。
纵使淳于珩现在心绪繁乱,但是还是一丝不苟地用药酒轻轻地在满华手臂上的淤青按摩着,没有注意到满华轻颤着睁开的眼睛。
满华知dào
她刚刚落入了一个人的怀中,结实的坚硬胸膛给予她的怀抱刚硬但是动作却异常温柔,恢复了意识的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这样如珍宝似的对待她。
满华觉得她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淳于珩。
她对淳于珩的感觉若即若离,靠近他是因为淳于珩能够帮zhù
满华在裴府里隐藏行踪,特别是满华在见何凌的时候,她知dào
淳于珩替她支开了一些裴府的眼线;想要远离他是因为淳于珩在单独面对满华时,看似严肃律己的英俊面容下面隐藏的那一丝占有的疯狂让满华本能地想要逃避,而且淳于珩在南州城姻缘会上腰间别的那个女子的香囊告sù
着满华淳于珩他是有喜欢着的人,淳于珩靠近她只是一时的兴趣,如所有男人一样,总是喜欢自己身边环绕着一群莺莺燕燕。
可是现在呢,淳于珩眼里的专注让满华震惊,她知dào
她现在肯定狼狈至极,模样肯定不堪入目,可是替她上着药的淳于珩就像是在轻轻地擦拭一个宝贵的瓷器那样。
他为何会在这里?这里不应该是崖底吗?难道是裴言卿派人来救她了?
这里似乎只有她和淳于珩两个人,若是裴言卿派人来的话,肯定不会让淳于珩就在此地替她上药的。
淳于珩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地在满华的耳边响起,一如她现在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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