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疑问
王越听到夏春雨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笑了笑,不过却不怎么如何在意。他虽然生活在当下,记忆力受到的教育也是现代的,但为人秉性到底是和这世上的一般人格格不入,每日里除了练功之外基本也没有什么正常的社交和活动。至于看书之类的,自然就不会太放在心上。
“东南亚的?安南第三特种师?还是大马的十六山地师团?或者是三佛齐爪哇的特遣战斗营……?”
看见夏春雨终于彻底恢复了过来,一直在安慰她的苏水嫣这时候也走到王越身边,仔细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并且也在第一时间里如同王越一样,通过这个人的外貌特征辨别出了他的来历。
所以她一张嘴就说出了几支上个世纪在东南亚各国最有名的特种部队的番号!
而这几支部队,也都是当年东南亚未曾彻底并入唐国版图前,在这一地区最富盛名的军队武装,不但在历史上经历过多次战争的考验,而且最擅长的就是游击战和丛林战。但凡能在这几支部队里走出来的人,到后来几乎都成为了各国十几个主力师团中最骨干和中坚的力量。甚至直至今日,在唐国对外的大量通缉令里,还有对这些人的通缉。
也正因为是这样,苏水嫣才会在此时此刻,非常敏感的认为眼前这个人,就应该是从这些部队里出来的!
这个人的年纪已经不年轻了,看起来至少有三四十岁,但肢体灵活,体力充沛,却一点儿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而且看他出手时的模样,凶狠恶毒,干脆利索,骨子里的那股凶悍的味道,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无法掩饰掉他身上透出来的那种军人习气。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雷厉风行般的狠辣!
而这却恰恰就和苏水嫣印象中的那些东南亚的特种战士隐隐吻合。
另外,据她所知,早在唐国开始并吞东南亚之前,这些国家为了自保,就曾秘密抱团,联系过前朝流亡海外的那些余孽,中也不乏有昔年皇宫大内的侍卫高手改头换面进入军队,充当教官的。就好比现在扶桑武道界,号称实战流第一的那位长白七海,他的真实身份实际上就是前朝完颜氏的直系后裔之一,若非不是改朝换代,失了权势,如今放在国内,那便是真正天潢贵胄,简直贵不可言。
但可惜的是,时过境迁,“当年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完颜氏的辉煌早已成为过去……。
“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学到柔术中最核心的合气功夫的,你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试着用唐文问了一句之后,看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王越还只道是这人听不懂,刚要再用这边的语言重新问一遍,但令他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挣扎着回话了。他的胸骨刚才已经被王越一膝盖“跪”的碎了好几节,许是骨头内插,伤了哪里的脏器,不论是说话还是呼吸显得都十分困难。声音也不大。
但近在咫尺之下,王越还是清晰的听出他那一口带着点生硬和特殊味道的唐文。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和千代子应该是一伙儿的。我说的没错吧?”
这个人明显就是这一次行动的主导者,功夫最高,而且精通柔术中的合气法门,能够借力使力,不论是手法还是技巧,都和那个千代子如出一辙。如此一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当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话说到这里,却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如果按照苏水嫣和夏春雨所说的一样,千代子可明明是夏夫人的那个“朋友”介绍来的,是山本家的客卿,但这个人却是个“赏金猎人”,两个人要真是一伙人,那这事情可就真的“耐人寻味”了!!
“谁是千代子?我不认识。我只是个赏金猎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次既然落在了你的手里,那我也认栽!不过,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我们轮回接下来的单子,从来就是保证完成率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除非完成任务,否则绝对不会收手。这次我失了手,可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就会有比我更强的人来对付你们。你们注定了要在恐惧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这个杀手说话的时候,脸色狰狞扭曲,一边说嘴里还一边往外涌着黑色的血,但看向王越的目光里却充满了疯狂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条毒蛇,哪怕是马上就要死了,那眼神也始终阴冷刻毒。叫一旁的苏水嫣和夏春雨两人看了,听了,忍不住就是浑身一冷,不知不觉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嘿嘿,嘿嘿!不管你又多厉害,除非能24小时不合眼的看着她们,否则你就等着一次比一次可怕的刺杀吧!不管你们安排的多么周密,不管你们有多少人,能逃过这一次,也绝对逃过下一次。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在组织里只通过了三颗星的常规测验,比我厉害的高手有的是,四颗星,五颗星,一直到九颗星,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保护这个女人几次!!嘿嘿嘿嘿嘿……!”
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生无可恋,这个被王越活捉下来的赏金猎人,话是越说越疯狂,但脸上的表情和神色却一反常态的平静了下来。
只是这么一来,眼见着他目光死沉,了无生趣的以这种慢吞吞的声调,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一番话,仍旧是给了苏水嫣和少妇少妇夏春雨极大的压力,听着听着,脸色便已经有些白了。
“哼!一次接着一次的暗杀?不死不休?真是可笑!”
王越看到苏水嫣脸上神色不对,顿时嘴角瘪了瘪,冷笑了一声,显得很不以为然。
“你以为你们的轮回能有多少人力物力可以无穷尽的花费在一个人身上的?你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故意的放出一些风声,叫我们自乱阵脚罢了,真能起到的作用只能吓吓外行人,居然也敢拿来威胁我,真是可笑到了极点!!实话告诉你,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可我不也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么!”
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赏金猎人的人,肯定都是心思冷酷,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的。至于什么严刑拷打之类的,这种人甚至比各国的特工间谍还要能捱,就算暗杀失败,落在人手,大多数也是直接自杀,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只言片语。
但如果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他们的选择大多数就只有威胁一路,最好把话说得够狠够绝,激的对方把自己直接杀死完事。
就好像市井街头上常见的那些小混混,平时拉帮结伙,做尽坏事,一等到碰到了硬茬子,被人收拾了,最后也肯定是要自报家门,说上一些诸如你等着,这事完不了之类的狠话。哪怕再色厉内荏,落在一般老百姓眼里,还是很有威吓性的。
赏金猎人干的就是拿钱办事的活儿,说白了其实还是一场生意,再大的组织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王越之所以不把这人的威胁放在心上,甚至嗤之以鼻,一来他是真的不怕,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二来,夏夫人是什么人?自家的老爷子就是国内整个东南沿海一带的大佬,明着叫商会,做的是对外的进出口贸易,但实际上就是已经洗白了上岸的社团帮派,不但明里经营着无数正规的公司,而且暗地里更把持着沿海一带的十几条秘密航线,涉及到的生意范围之广,资金之大,说出去简直骇人听闻。
更不要说,她的夫家本就是国内的政治世家,关系盘根错节。
要想对这样一个人下手,别说是一般的猎人,就是像轮回这样的神秘组织,做起来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否则,夏夫人的单子在地下黑市挂了那么久,轮回接下这个任务后,为什么只是针对夏夫人身边的人下手,而不敢动夏夫人一根汗毛呢?
“你到底是谁?”
果然,刚一听到王越这么一说,这个杀手头目眼神立刻往里缩了一缩,神情也愣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便死死的盯在了王越的脸上h一眨不眨。
“你能告诉我你们组织的领是哪一位么?”
“如果不能,那你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明知道从这种人嘴里是不可能得到太有价值的东西,但王越还是特意问了这么一句。
眼见这人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在脸上透露出一种讥讽的神色来,王越目光一闪,突然一脚踢出,脚尖平趟,点向这人软肋。
以他的脚力,只要被他这一脚的脚尖点上,肋骨立刻就会断裂成两截,然后像匕一样直接刺穿后面的心脏,马上死的不能再死。
但身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猎人,这个人显然也是个杀人无数的行,一看王越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立刻就知道对方动了杀心。人虽躺在地上,胸骨尽碎,居然这样还不甘心束手就死,当下竟是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一下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同时,他早已放在大腿外侧的一只手,已经悄然摸上了皮鞘。
身子刚刚一动,唰的一响,一把一尺多长涂了黑漆,杜绝所有反光的匕顿时毒蛇出洞一般,狠狠扎向了王越的小腹。
典型的死中求活,孤注一掷的打法。
这家伙在生死的最后关头,猛然爆出所有的体力,居然在一瞬间压制住了了身体内部的所有伤势,一出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招数。根本不管王越那一脚自己能不能躲得开,只是把窜起来的身子往前一扑,匕回旋,破开空气,赌的就是自己能比王越更快一线剖开他的肚子。
哪怕最后那一脚仍旧要踢上,毕竟也是躲开了要害,未必就能致死。
这人受过严格的合气柔术的训练,身手敏捷,杀人的技巧也练得炉火纯青,尤其是能忍,突然爆之下,一刀近距离穿刺,刀锋掠过的一刹那,就好像是春燕剪水,沿途所有的空气都如同静寂的水面一样被快的撕裂分割,变成两半。
只凭这一下,就算是千代子在肋差短刀上的刀术,也不如他。
但是,面对这时候的王越,哪怕是他已经存了必死之心,突然的爆潜能,却仍旧没有半点用处。因为他和王越的功夫实在差的太大了,就算是破釜沉舟,到最后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王越的一脚仍旧是踢了出去,不管不顾,只是腰胯一甩,脚上的力道更大,度更快。在那人眼见着自己这一刀已经堪堪碰到了王越的衣服下摆的时候,王越的这一脚就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腰上。
顿时,砰的一声大响,骨裂声不绝于耳,窜起的身子宛如被抛起的蛇,一下飞起三尺多高。瞬间,这人脸色一阵黑,腰身脊椎咔嚓断成两截,人在空中身子向后整个的对折下来,还没等到落在地上,就已经死了。
简简单单的一脚飞踢,也没有什么招式,但对于王越这样的功夫来说,却拥有不管踢到哪里都能叫人致死致残的效果。
“喂,你怎么把他打死了?留一个活口不好么?”
眼见着王越说着说着话,突然就一脚踢出去,咔嚓!一响,这个人整个的身体顿时被他凭空踢得拦腰而断。仅剩下的一个活口转眼便死的不能再死了,一旁的夏春雨当时惊叫一声,第一个反应就是质疑王越怎么能不留活口。
按照她的理解,杀手既然被抓住了,那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要想方设法从这个人的嘴里“审问”出一些关于对方组织的情况,然后就能有的放矢,进行一系列针对性的布置和防御。这对夏夫人的安全显然是有极大好处的。
但这一下杀人,瞬间出脚一踢,在王越用来,先慢后快,中途变简直宛如行云流一般,倏忽间一起一落,眨眼就是一条人命,根本也由不得她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