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土鸡瓦狗
这世界上,刑罚虽然是小),只能通过种种种暴力的手段使人的**产生剧烈的痛苦,让心智不坚的人不得不屈服在这种手段之下,但更高明的“逼供”方式,却往往同时作用于人类的身体和心理之上。以刑罚摧残意志,以心理瓦解抵抗,最终让人的信心信念,逐渐的失去希望,慢慢的自然就有什么就招什么了。
王越虽然不是什么刑讯专家,但他曾经却是以为彻彻底底的精神大师,揣测心理,玩弄人心,掌控精神,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哪怕他现在的精神力量还不如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但他想要从别人嘴里知道点儿什么东西,却也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容易的多。
这个合气圆舞影子卫队的泷泽秀,毫无疑问是受过专门的特殊训练的,不但本身就是位刺客中的刺客,而且也精通刑讯逼供的一切手段。也正因为如此,当别人把这些手段用在她身上的时候,自然就很难再起到任何的作用了。
何况,像她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到了最后,眼看着死到临到,真的再也没有一丝活路了,她们也绝不会轻易放弃求生的希望。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同样一件事,假如换了葛瑞恩来,对泷泽秀的审讯,几次提审不成,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那接下来肯定就是要上大刑了。尤其是像泷泽秀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不合作的下场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但是换了王越来,则完全没有必要去那么做,他所要做的只是在最大程度的粉碎了对方的所有盲目自信后,再轻轻松松,乘虚而入就是了。
这就像是两个格斗高手对垒,没动手前,就先气势交锋,只需一方压过一方,那接下来再打起来,自然也就容易了许多。
人的气势就是胆气,胆气不如人,气势狂落,生死相搏之下,十成的本事能用出来一半就算好的了。
而也正是如此,在王越三言两语构建成局后,急于脱身的泷泽秀便也想当然的把这当成了自己活命的最好渠道。她以为王越骄狂自大,对她越轻视,越不屑,自己脱身的机会就越大。
果然,王越如期而至,并且两人甫一见面,这个“年轻人”就在她几句话的功夫里,中了她的激将法,居然当场就同意放开自己,还要把她的刀还给她。为的,不过就是自己一句轻描淡写般的许诺……。
“真是个幼稚的家伙啊!难道他不知道,什么许诺之类的东西,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么?另外,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只要我的虎彻一到手,再来的一次的话,我也未必就会真的输了……,打架我不如你,可论手段,十个你也不如我一个……。”
泷泽秀听见王越答应了她的要求,脸上的神色虽然微微现出几分激动来,但心里面却是如同一潭死水,古井不波。身为一个优秀的刺客和杀手,她当然比谁都明白如何保持正确的心态。
只要事情一刻没有成功,那么任何情绪上的细微变化,都会成为自身应变的负担。真正的刺客高手,都是要时时刻刻保持心灵上的冷静与平和的。
不管脸上的表情怎么变化,心里面都不能乱。
王越到底有多了的强大,她已经切身体会了一次……。在这样的人面前,她能找到的机会也只有这么一次而已,错过这次,她要么合作,要么就死。
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可以自救了。
“没事的。就算她放开手脚,用尽了浑身解数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个土鸡瓦狗!她不乱动还好,真要动了,我会叫她后悔的。”
这句话是刚才王越说的。“好在他把我当成了土鸡瓦狗!!”
每每想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泷泽秀的心里都在庆幸之余,隐隐间有种要王越来“自食其果”冲动。
哪怕是以她的隐忍和涵养,面对王越的这种轻蔑时,也都恨得牙痒痒的。
“好,就你的。这里的一切,都由你做主,葛瑞恩你回来,让王越去做。”心里虽然也有些意外和吃惊,但安妮显然对于王越的信心比葛瑞恩强的多,当下也不多说,只召回了葛瑞恩,就不再多管了。
“小姐,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是先出去一下吧?”葛瑞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王越和对面的泷泽秀,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便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安妮先离开这里。
安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立刻从善如流和葛瑞恩一起退了出去,然后从外面锁上房门。
对于王越的这种举动,他虽然并不怀疑,也知道王越既然敢这么做,那肯定就有他的道理,但禁闭室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十几平米的面积,塞上四个大活人,再加上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桌子,这种情形下真要动起手来,就算王越再胸有成竹,难免也会有所疏漏的。
所以,尽管安妮很想看着王越到底是想要怎么对付这个泷泽秀,但到最后她还是决定出去等消息。
毕竟,她也是明白事理的,不是那种什么事都要突出自己,无理取闹不听劝告的白痴世家女。
而王越见到安妮这么“懂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有把握让面前的泷泽秀“翻不上天”去,但东扶桑的忍术,素来诡异莫测,伤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安妮要是不出去,在这里总也是个隐忧。
况且,就算她出去了,禁闭室的铁门上也有一个小窗口可以看到里面生的一切,只不过这个舱室属于船上专门羁押犯了错误的船员的,头上脚下,四面八方全都是厚厚的铁壁,除了上面半尺见方的一个透气口外,只要把门一关死,几乎就是与世隔绝。别说人跑不出去,就是声音都传不出去。
也就是说,安妮在外面虽然能看到这里生的一切,但里面说的是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好了,这是你的刀。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记住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然我可是会让你后悔的。别以为你能凭着一些手段熬过那些刑罚,我就拿你没办法,这世上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可是多的是的。”
王越看了一眼面前的泷泽秀,一伸手,刀柄向前就把短刀给递了过去。
泷泽秀呵呵一笑,和王越眼神对在一起的眼睛里,蓦地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她现在却没有接刀的意思,只把双脚一前一后的叉开,向下瞄了瞄:“我脚上的刑具,你也得帮我解开,不然你岂不是在欺负人了。”
王越脚下向后微微退了半步,也不说话,只把手向下一落,短刀好似一泓秋水掠过虚空,嚓!的一声轻响,泷泽秀双脚间的铁链就被一刀斩断。
刀过如同惊虹,的确是削铁如泥。
泷泽秀的两只胳膊都打着石膏吊在胸前,却不妨碍她的五根手指动作,轻轻一拈,念起王越递过来的短刀,随后手指一动,让短刀在指尖一阵眼花缭乱的跳跃,看样子应该是在找回她用刀的手感。
用冷兵器的人手指都灵活,尤其是匕短刀这一类的东西,一寸短,一寸险,杀人就在方寸之间,很多力的技巧靠的全是手腕手指的变化。
泷泽秀的手腕虽然骨头碎裂了,但手指却依旧灵活的很。一连耍了几个刀花,居然就在王越面前慢条斯理的活动起关节筋骨来,“看,我的手已经被你捏碎了,和你再交手,我就像是个残疾人一样,所以,让我三招怎么样?”
王越闻言,不由一笑:“让我让你三招?你以为我们这是这是朋友间切磋,还是我指点你练功?不服气,就来吧,如果再废话,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不知道泷泽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王越完全不为所动,任凭她说些什么,只是不应,到最后干脆连话都懒得说了。但也就在这时候,王越话音刚一落地,他面前的泷泽秀身子一歪,下面一脚就已经踢到了他的小腹下方。
随后,哧的一声破空声裂空气,声音尖锐的,好似一匹布帛被人从中间生生撕裂了开来。
原来,泷泽秀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故意吸引王越的注意力而已,等他心生烦躁,精神稍一分散,立刻就起脚飞踢。
而且她这一脚,同样不简单,乃是武田家合气柔术中的一招“立刀蹴”。上身不动,全凭大腿牵引,膝盖翻转,以脚尖伤人。
起脚一蹴,足背如弓,一脚踢出来就像是一口从出了鞘的刀子,度在零点几秒里,贴身近战,几乎无法避让。
不过,泷泽秀出脚虽然足够的快,但哧的一声破空利啸过后,紧跟着就是铛!的一声大响。
明明是两人筋骨肌肉对撞在一起,出来的声音却如同厚重的金属震荡!
却是泷泽秀这一脚还没踢到王越的小腹,就被王越一提膝盖,和她来了个硬碰硬,立时间,整个禁闭室里如同敲响了一口大钟。
下一刻,泷泽秀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单脚狂跳,一屁股就摔坐在了后面的床上。嘴里一个劲儿的出嗬嗬的响声……。
虽然没有当成惨叫,但一张脸却瞬间红的像血一般。疼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