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女人的尊严

  “想要靠这些卑劣的药物,让我成为你的禁脔,门都没有!”琴声调忽然拔高,目光炯炯有神:“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我宁死,我宁死也不会屈服的!!!”
  宁死也不会屈服?!
  宇文护瞪大了双眼,胸口如受重击。他平素自称风流潇洒,女人缘好到令他烦心的地步。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顺从他的女人,他觉得有趣,似乎无聊的生活中多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玩物。于是他开始追寻琴的脚步,在夕颜堂现了她的踪迹之后,竟然为她搜遍后宫。就算是为了侦查后宫势力吧,难道在这其中,真的没有找到她之后的快感么?
  谁知那晚之后,她真的消失了。就算是翻遍后宫,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宇文护不死心,可是也没有办法。
  遇到秋叶之后,他忽然觉得秋叶和她很像——倒不是说两人长得相似,而是感觉。她和秋叶都是讨厌自己的人,她和秋叶都是不愿皇宠的人,她和秋叶都是喜欢安静的人,她喜欢夕颜堂,秋叶也是。有时候,他会把秋叶当成她的替代,挑逗她,看她出丑,自己觉得很有趣。
  没想到她居然会为了救秋叶,再次现身。下春药是自己和她开的玩笑,宇文护真的很想看看,琴慌乱起来是什么样的人,抛开冷静的外表,当内心的激情被火点燃的那一刻,又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可是,如今……
  “不要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像你的那群侍妾一样!”琴不退反进,用染满鲜血的左手拍着胸膛,眼睛灼灼光:“我有尊严!尊严!”
  “你!……”宇文护居然在她的威压之下退了小半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若是一开始遇见她是因为她的笑容而迷恋,夕颜堂再见之时是被她地哭泣所吸引。而如今……
  如今就是真的被震撼了!
  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可远观不可亵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许久。宇文护长叹了口气。转身出门:“我知dào
  了。”说完。他抛来一只小瓶子:“这里面是止血药。你既然不用我代劳。就自己来吧。”
  宇文护又命令身后地侍女们:“好好kàn
  紧了这位姑娘。把屋子里地碎瓷片都收走!尖锐地东西都拿走。连桌椅床地尖角处都给我拿剑削平了!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是。殿下。”侍女们哆哆嗦嗦跪了下来。
  宇文护再看了一眼站地直直。一脸戒备状地琴。眼中虽有不舍。却叹了口气。远离了水牢:这样地女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真是毕生难求啊!
  而宇文护走后。琴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中地光芒一瞬间开始涣散。血流地太多。她没有了挣扎地力qì。然而。心中地**还在存续。并且渐渐习惯了身体地疼痛。更加铺天盖地地袭来。
  也许。下一次。我就该这样结束自己地命。琴苦笑:母亲。不是女儿不想活着。实在是……这样屈辱地求生。还不如痛快地死去。
  母亲……您会原谅女儿的任性吧?
  朝霞馆。
  昭宁郡主地驸马已经选出来了,那就是云天扬的四子云飞。这次的晚宴就是为了云飞而特意准bèi
  的。
  其实这比试根本没有悬念,云飞是云家四公子,武艺超凡;云飞又考上了今科进士,即使是测试诗赋经义,他也不会落于下乘。云飞原来欠缺的,只有必胜的信念。而这个信念。琴帮zhù
  他完成了。
  昭宁出人意料地没有来参加这次的宴会。也许是出于害羞……毕竟此刻面对云飞的意义不同。过去可以依恋地叫“云四哥”,现在呢?“夫君”?昭宁就算平素再大胆,毕竟也是女孩子家。在这个状态之下,她是不敢露面的。
  宇文朗也邀请伊顿王子来助兴。宇文朗坐在正中君位之上,他地左手边坐的是伊顿王子,之后是五皇子宇文彦。右边第一位坐着云飞,之后才是宇文潇——毕竟,这场晚宴,是为了云飞而设的。
  宇文朗举着酒杯道:“伊顿王子。这次宴请是为了小妹昭宁未来的夫婿云飞。是个大喜的日子。想请你来聚聚。”
  伊顿王子看看云飞,大笑道:“原来是云公子!上回云公子和我的侍卫穆言打成平手。比试真是十分精彩!郡主选择云公子为驸马,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宇文朗笑道:“伊顿王子真是太谦虚了。”
  伊顿王子笑道:“这次小王过来,备了一份薄礼,还请郡主与云公子笑纳。穆言,呈上来!”
  穆言听到吩咐便出席,指挥身后的侍从:“把礼物抬上来!”
  八个侍从手捧着礼盒走进殿内,在宇文朗前跪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宇文朗笑着摆摆手:“平身。”
  侍从们放下礼物,又退了回去。宇文朗笑道:“王子,你太客气了。”
  伊顿王子很知心地笑道:“我们草原人最敬重英雄,云公子是云大将军的后人,为人又真诚豪爽,我们最是欣赏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宇文朗笑着点点头,一回头,见云飞呆呆地坐着,不笑也不说话,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不相关似地。宇文潇现了宇文朗微皱着眉头,连忙用胳膊肘推一推云飞。云飞惊觉,一抬头看见宇文朗正盯着自己,眼睛有些恍惚地道:“皇上恕罪,微臣想起她想的入神,就……”
  她?哪个她?云飞自觉说漏嘴了,捂着嘴,一脸惊恐,连忙从位子上起来,走到座位边跪下道:“皇上恕罪!”
  “云四哥想的是昭宁姐姐吧?”宇文彦“童言无忌”,把大家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云飞额角流汗,哪里还敢说别的?只能不断点头。
  “哈哈哈,想不到云公子如此深情,郡主真的选了个好夫婿!”伊顿王子大笑,宇文朗也跟着笑了起来。宇文潇看着云飞,一脸欣慰。昭宁妹妹真的有了个好归宿呢。
  “报!——”正在这时,忽然一声禀报声打断了厅内的和谐气氛。宇文朗朗声道:“宣!”
  殿外匆匆跑进一个蓝衣侍卫,到了殿前,那人跪下道:“启禀皇上,金帐汗国大汗狼主病危。”
  “什么?!父汗他?”还没等宇文朗反应过来,伊顿王子抢先站了起来,一脸慌张。宇文朗凝重地问:“消息属实?”
  蓝衣侍卫点头道:“千真万确。”
  “陛下!”伊顿王子“霍”的转身,跪下,还没说话,便见宇文朗点点头。
  “朕明白,”宇文朗一脸严肃,“伊顿王子,你可以收拾行装,先回金帐汗国。”
  “谢陛下隆恩!”伊顿王子一脸感激。
  “谢陛下隆恩!”伊顿王子地侍从们也全都跪下谢恩。
  朱雀门。
  远远地有一队人在行进。当中的十六人抬大轿之中,传出一声叹息:“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样……真是让我措手不及。”
  “是在说马上就要回去地事么?”轿边,一位人高马大的健壮男子问道,是穆言。
  “是啊。”伊顿王子叹了口气。
  “王子请放心,虽然有些仓促……属下已经准bèi
  妥当。”穆言眉头一皱,但是拳头却握的紧紧的。
  “其实回不回还不是一样。父汗病重的消息才传来,只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回去了又能如何?也争不过那两个……”伊顿王子又是叹了口气。
  穆言道:“殿下担心地有点早了。大王子与您交情不算差,还是会留给您一定的份额;二王子一直重病在身,一出生便被送到青阳山上修行,平时也是清心寡欲,从不参与国事。值得注意的就只有三王子了……”
  伊顿王子道:“也对,那么今晚就开始行动吧!”
  “知dào
  了,我马上吩咐下去。”穆言点头车队继xù
  前行,到了门口,若是仔细看,队伍里少了一个人。不过,这些侍卫是不知dào
  了的,开宫门,让车队缓缓出去,一切就像从未生过一样。
  ps:貌似支持不推的多……我先缓一章,你们看看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