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第三百二十一章 领悟
“很难受?不如今日先回去休息,改日再说。”薛天傲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情他们的确还需要再谈一谈。
萧宛瑶怔了怔,回头望着他,灯光下他的双眸泛光,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冷傲,“我已经没事了,你,刚才说什么?”
薛天傲眉心一皱,她还在纠结刚才的话,“这次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多亏了你那些江湖上的朋友。你为了朕受伤,差点连命都送掉,倒是朕什么都没帮上。”
她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妩媚,“我听说你知道此事之后,不再发脾气,按时吃药也吃了不少东西。这已经算是在帮我了。其他的事,都是小事,何况我现在已经安然回来。”
“你为何要如此做?其实根本不必。”薛天傲望着殿外漆黑的夜晚,只能看到远处建筑的黑影却什么都辨别不出。
萧宛瑶转头望着他,有那么一刻,她差一点将自己是谁说出口。猛然之间想起程锦说过的话,他才见了叶冰一面,甚至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认定了那个人。而眼前的人,多年来一直纠结在心,念念不忘。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胆小鬼,不敢不能如他一样,展露自己。一个可怜可悲的胆小鬼,如此折磨着自己,又折磨着别人。
一辈子所认定的那个人?
她微微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朝殿外望去,看到的不只是眼前的情景,还有他的江山。重新问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心中始终无法割舍的又是什么?
她在躲避自己,躲避自己的感情,却又在冥冥之中顺着自己的感觉走着,走着走着,便又回到他身边。她收回目光朝他看去,他亦转头望着她,四目相对。
萧宛瑶猛然之间体会到了程锦所说的那一句,只需要一眼,便知道就是他了。不管以往发生过什么,不管往后会发生什么,所有的人终将成为过客,而他注定这辈子成为无法割舍的那个人。
在那一瞬间,萧宛瑶突然有些释怀,到底该如何去爱一个人?难道除了逃避,就不能接受吗?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一切,难道就真的比逃避他更痛苦吗?
她婉儿一笑,带着一抹柔情,目光如水一般纯净,干净的仿佛从未沾染过尘世的任何俗物,“只是想如此做,便做了,有何原因可究?又何必追究。”
她叹了口气,低头轻笑着,是啊!又何必追究呢?如此便好。
萧宛瑶的面色有些红润,但是依旧难掩她疲惫的面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早些回去休息吧。至于七皇子的事情,朕听你的,为了大局为重,暂且隐忍这一次。不过,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萧宛瑶的笑意更深,七皇子在朝中勾结党派,拉拢势力,薛天傲一个半路皇子,登上皇位已经实属不易,当初还有燕国的支持,现如今燕国因为宫晴的事和魏国的关系早已闹僵。
朝中反派势力开始跃跃欲试,只不过唐明轩是首先出头的一个。
薛天傲特意让人送萧宛瑶回去,路上她低头冥想,不知道唐明轩和当初嫣然所知道的那个想要魏国亡国的人是否有关系。若真的是他,就得彻底连根拔起,绝不能心慈手软。
唐明轩的事在朝中已闹的沸沸扬扬,大家都不是傻子,有人出头,自然就有人在背后看热闹,都想看看薛天傲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任谁伤了对那些人都有好处。
尤其是她想要调查的那个人,所以杀鸡儆猴,唐明轩不可留,但是不能让薛天傲出手。否则朝中大臣又要开始找各种借口找他的麻烦。
薛天傲每日批阅奏折,处理军郭大事,已经把自己忙的不可开交。现在必须有一个人出面,帮他铲除异己,帮他背几个必要的黑锅。以便让他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
想到这些,萧宛瑶直了直肩膀,夜晚空气清新,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绽出一抹微笑。我愿为了成为最残忍的那个人,哪怕背负天下骂名。
几日后
薛天傲坐在御书房,难得今日的奏折不多,他早早处理完之后,看了一眼殿外明媚的阳光,从萧宛瑶回来之后,他心情好了很多,每日除了御膳房的膳食,萧宛瑶都会特意为他做点小点心。
有的时候还会独闯一些新奇的玩意让他试吃,当然有成功的时候,也有失败的时候。不过多数萧宛瑶会将一些草药混合到点心里面,吃起来不会太难吃,但是却有利于薛天傲的身体。
也是在她的再三劝说下,薛天傲注意每日尽早休息,按时吃饭。
他换上一身米白色淡雅锦衣,长袍裹着英姿挺拔的身躯,足下有风,轻拽着真丝长袍,增添了一份超凡脱俗,绛紫大袖罗衫罩在长袍之外,宽大的袖袍及地。硬是将那难掩的霸气添上了一抹儒雅的气质。
这几日薛天傲心情极好,脸上也会时常挂上一丝微笑,旁人兴许不知,非墨却很清楚,只因为一个女人。
薛天傲一月之内,多了有七八天会找嫔妃侍寝,少了三两天,甚至一次都不去。宫中人多嘴杂,就连嫔妃中都有人怀疑,皇上是否有其他什么癖好。
好在他们没有抓到什么把柄,只不过是一些风言风语,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淡了。况且那些嫔妃侍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薛天傲身体和生理上有何异常。反而是他那古铜色壮硕的身躯,让这些后宫中只为争宠夺位的嫔妃们多了不少惦念和迷恋。
有些人只为争宠而争宠,只为夺位而夺位,可这里,多数人只为了这个男人。
薛天傲走出御书房,内监急忙上前,“皇上,今日天气不错,想去哪里走走奴才去安排。”
薛天傲含着一抹笑意,挥手道,“你下去吧,让非墨陪着朕便可,其他人也不必跟来。”那内监领命退下,薛天傲身边只留下了非墨。
非墨上前,带着一抹猜疑,“皇上是否要去找嫣然姑娘?她正在御药房当值,属下可以派人叫她过来。”
他一顿,“不必了,朕坐了一上午有些累了,与其叫她来不如我们去看看她。看看这个小医女是否尽职尽责的在为朕做事。”
御药房
萧宛瑶挽着袖子,前面的裙摆也被掖在腰间,小臂裸露在外,齐腰的乌黑长发,也被盘在头顶,薛天傲没有让人通传带着非墨径直走了进去,正看到她坐在一个圆大的篓子面前,手中粘着一种草药的叶子,迎着阳光,眯着水灵的大眼睛在那盯着草药看。
一个黑影突然闯入视线,让专注的萧宛瑶吓了一跳,可因为抬头看的时间太长,一时无法适应被挡住的光线,竟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谁啊?挡住我的阳光了……”她一只手搭在眉头上,眯着眼睛朝那人看去。
此时乐医师正拿着一本书从屋内出来,“找到了,找到了,我知道这种草药是什么了。”
然而,当他看到站在萧宛瑶面前,一身贵气的薛天傲时,吓的整个人呆了平片刻,直到薛天傲朝他看去,他才慌乱的跑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奴才不知皇上驾到,罪该万死。”
萧宛瑶一愣,猛地站了起来,“皇上?”
“朕挡住你的阳光了?那朕该往哪里站?”薛天傲打趣说道。
萧宛瑶愣了愣,在别人面前,还是理应给足他面子的,随即退后两步在乐医师面前跪了下来,“奴婢不知皇上驾到,还望皇上恕罪。”
薛天傲满脸的不在意,俯身捡起刚才萧宛瑶拿着的那中草药,“这是什么药?让你看的如此专注。”
“回禀皇上,此药叫北三七。民间传说此药可解百毒、治多种疾病。当地人拿它治外伤烧伤,不留疤痕。听说前几日贤妃娘娘不小心手背烫伤,怕留下疤痕,听说此药可以消除疤痕便让人特意采买的,因此药极为罕见,宫中以往并未储存过这种草药。”萧宛瑶开口说道。
乐医师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敬佩,她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他第一眼见到这种草药,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专门去查看了书籍。
“起来说话吧。”薛天傲说道,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手中的草药,“既然你说此药如此珍贵,为何宫中会没有储备?”
萧宛瑶站起说道,“这种草药之所以名贵是因为民间的一些传说,夸大了它的药性,其实有其他的药也可以代替它,平日里用到的并不多。所以没有储备,不懂医药的人往往只听名气,就认为是好的,其实并非如此。”
薛天傲点了点头,眸子瞥见一旁乐医师手中的一本药书,“你刚才说找到了,可是在书中找到了这种草药?拿来给朕看看。”
乐医师翻到记录的那一页,垂头将书递给了薛天傲。
薛天傲仔细看了注视,正如萧宛瑶所说的那样。他对草药并没有什么兴趣,有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据嫣然当初所说,她是江洋大盗,最爱世上罕见的珍奇异宝,不管是活人住的皇宫内室,还是私人住的阴暗陵墓,她都去过。
除此之外,就是饮酒作乐,畅游江湖。
然而站在眼前的嫣然,却与以往她所说的自己不同,她周身带着一丝柔和的气息,少了一丝江湖人的豪爽,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草药香,更衬托了她几分柔静之美。
薛天傲将书递给乐医师,没有多说其他。就在此刻吴太医听说皇上在此,急忙从前院过来,垂首行礼,“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
“没事,是朕不让人通禀的,与你们无关。起来吧。”薛天傲说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吃药
原本只是想四处走走,来看看嫣然,却不想到哪里都如此引人注目,他不想因为自己引得嫣然不便,便带着人转身离去。平日里很少来太医院,既然这一次来了,便去了前院。
薛天傲离开之后,乐医师松了口气,吓飞的魂魄终于又收了回来。薛天傲从登基到现在,从未来过御药房,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
他转眼看到一旁的萧宛瑶,见她一脸淡然的望着薛天傲离开的方向发呆,便疑惑的询问道,“皇上莫不是特意来看你的?”
萧宛瑶回过神看了他一眼,笑道,“哪里!就是来定是来查岗的,好让我们好好干活。”
查岗?那也不是皇上该做的事啊!这种小事皇上都亲力亲为了?就算有一百个皇上也管不过这后宫里的事情,乐医师一笑,“看来有人快要当主子了。”随即又故意装出一副奴才样,“奴才参见嫣然主子,若以后嫣然主子大富大贵,还望主子多多关照奴才。”
萧宛瑶看着他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咳了一声,“起来吧,来人,赏。只要乐医师忠于本宫,本宫自不会亏待你。”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萧宛瑶可不是那种稀罕做主子的人,她做过的主子比任何人想起来的都大。说她权倾天下都不为过。只是她更乐意沉浸在这样的小乐子中,轻松自然。
然而这一幕却被前来拿药的一个小宫女看在眼里,脚下的步子随即慢了几分,仔细的看着里面说笑的两个人。
后宫之中嫔妃争斗不断,那些小丫头们,自小看着她们耍着手段长大,个个浑身上下都长了心眼。更不必说那些一心想要往上爬,想要当主子的小宫女了。
站在御药房外的小宫女,正是姬香凝贵人的贴身宫女-朱月幽,还有随身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宫女。而她正是那种一心想要爬上主子之位,享受荣华富贵的人。
看到萧宛瑶那副样子,她微启的唇紧紧抿住,眸子中泛出一抹寒光,心中冷哼了一声,“也不瞅瞅自己什么样子,就想当主子。”
“月幽姐姐,何必理会这种人呢,后宫中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可有几个是真正当了主子的。就算真的碰巧被皇上宠幸了,又有几个能在后宫的争夺中活下去的。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身旁的小宫女想要讨好她。
怎料却被朱月幽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谁让这小宫女不识趣,说了她的心思呢。
萧宛瑶见有人进来,便住了嘴,歪头盯着来人,走在前面的人是一个年级约莫二十岁,长得娇俏可人的宫女,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哪个嫔妃屋里的贴身侍女,后面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
乐医师见到来人上前问道,“原来是朱姑娘,姬贵人那里可有什么事?”
朱月幽冷冷的打量了一番一旁的萧宛瑶,盯的她有点莫名其妙,萧宛瑶从未见过这个人,没想到一来就一副敌意浓浓的样子。莫不是以前有过过节?她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乐医师,这是吴太医开的药方,我来拿几副安胎的药。今日吴太医给姬贵人看病,姬贵人怀孕了。”朱月幽高调的说道。
萧宛瑶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后面她再说什么,她只字都没有听进去。
怪不得今日薛天傲会来御药房,而他看上去也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原来宫中有这样的喜事。薛天傲身边除了宫晴留下的薛成一个独子之外,还没有任何子嗣。想必这一次姬贵人怀孕,他必定欣喜若狂吧。
直到朱月幽留下一声冷哼转身离去,她才恍然回过神。
时间马不停蹄的往前赶,无论对过去的人如何留恋,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洗刷,他终究要有自己新的生活,身边会有新的人。而萧宛瑶已渐渐从他的世界里淡然离去。最多,最多不过残存一些记忆。久了,怕是连这些都留不住了。
自从得知姬香凝怀孕的事情之后,萧宛瑶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来就不怎么安分的她,这几日,安安分分的去到御药房当值,乐医师见她总是低头忙着活,便上去说话,可她也总是问一句答一句,回答的内容不过是‘哦’‘可能吧。’‘是’之类的应付之词。
见她跟丢了魂似的,乐医师也不再理会她。任由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分类草药,只是偶尔会提醒她,“那是当归,你放错地方了。这金银花的数量你登记错了。”
直到最后,她放下手中的活,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失落万分。萧宛瑶已死,薛天傲身为帝王,后宫不可能无妃,瑞儿还没有认祖归宗,薛天傲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一个那么大,又那么调皮的儿子。
迟早他还会纳嫔纳妃,迟早他会儿孙满堂,身为帝王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了。
自己不正是因为不想与其他的女人分享他一个人,不正是因为后宫的争斗和牢笼一般的生活所以才会一再的拒绝他,害的他现在伤痕累累。
或许现在他还能记得萧宛瑶,可是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之后呢?萧宛瑶迟早会成为记忆,就算他现在如何的在意,迟早还是会遗忘。
一想到这些,萧宛瑶就心乱如麻的想要抓狂。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这样?
当初想要放手的人不是自己吗?
当初想要出去过自由自在生活的人不是自己吗?
把他折腾的遍体鳞伤,如此孤独无助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乐医师撇了撇坐在角落里一会想哭,一会又冷笑的萧宛瑶,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凑了过去,“嫣然,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没受刺激,谁会刺激到我。”她愤愤的站了起来,将手中剩余的半撮草药丢到盒子内,“已经到换班的时候了,我先走了。”她大步的朝外走去,哭丧着一张脸,没错她就是受刺激了,受大刺激了。
她绕着夹道朝听月馆走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你走啊!当初不是你想离开的吗?现在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没了你,薛天傲就当不成皇帝了?看不惯可以走啊!为什么不走了?过你想过的生活去啊!”
她猛然站住脚步,愣了一会,双手在空中拍打起来,像疯了一样有点想要抓狂。
“该死,该死……”怎么会这样,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吃错药了?她一屁股坐在走廊的侧椅上,垂头丧气呆呆的坐着。
背后的天气阴沉沉的压了起来,原本就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此刻整个日光都被乌云遮挡了起来,白天的天气如黑夜一般。她依旧呆呆的坐在长廊里,瘦小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不知为何,一项坚韧冷漠的她,竟坐在这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雷声越来越近,天色越来越暗,听着轰隆隆的雷声,她坐在那里,大声的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因为雷声的遮掩,没有人发现有人在这里哭泣。
薛天傲从姬香凝那里出来,回头看了她一眼,天色暗黑,看不清她的笑容,只是觉得大家身上都沾着喜气,喜气洋洋的样子,他心中自然也高兴。只是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高兴,第一次,薛天傲对别的女人露出了难得的一抹柔情,“回去吧,外面下雨,别淋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只是简单的一句关心的话,便让姬香凝心跳加快了几拍。一心想着能够在宫中立足,能为他生养子嗣的她,此时竟感觉自己成了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几日,萧宛瑶竟不知道如何面对薛天傲。虽然同住在一个宫内,却总是避开他走。点心也是让千晓送过去,没事她就窝在房间里不出门。
这一日,又是阴雨绵绵,外面雷声攒动,薛天傲被扰的有点心神不宁,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去那一旁的茶盏,却发现里面空空的,“茶……”他大喊一声。
伺候的小太监急忙上前斟茶,却不小心将茶杯打翻在地,碎了。小太监吓的脸都白了,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有意的。”
薛天傲紧锁着眉头,微叹了口气,没有责罚他起身朝殿外走去,非墨依旧守在门外,见他出来,满脸的心事,“皇上有什么事?”
薛天傲深吸了一口气,怎耐外面的空气比屋内还要压抑,沉闷的天气像是故意一样,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烦躁,不知为何异常的烦躁,坐立不安,硬是觉得什么地方少了些什么,总觉得心中有事忘了。
这几日,他常去姬贵人那里,表面上虽然关心有加,其实他并未对宫中任何女人动情。若说她们的存在有何意义,不过是一具玩偶,或者工具罢了。
不管身边的女人多么妖娆,多么楚楚动人,不管他如何和她们在床上缠绵,过后便放置一旁,不会多想更不会有何愧疚感,自始至终从没有人能够填补他心中的那份空缺。
薛天傲又深吸了一口气,远处的乌云飘来,眼看就有一场倾盆大雨,而此时的空气也更叫人压抑。
雨点开始坠落,暴雨即将来临。
他大步朝院中走去,非墨一怔,急忙追了上去,“皇上要下雨了,还是去殿内吧。”然而他不听他的,直直的往前走。
殿内伺候的太监见薛天傲出去,拿来雨伞慌忙追了上去,为他撑开伞遮雨,然而却被他一掌推开,“滚!”
小太监吓的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手里拿着伞站在一旁,却直直的看着薛天傲站在雨中淋雨。
雨水越来越大,非墨劝道,“皇上你大病初愈,淋雨恐怕不好,还是回去吧。若让嫣然姑娘知道的话,又要来烦皇上了。”
提及嫣然,薛天傲心中一窒,那空空如也的心中,仿佛充实了一般,就连刚才那种说不出的压抑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她在哪?”他轻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