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风雪乞讨人

  年子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月娘,月娘天生丽质难掩姿容,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朱,以前的月娘不过徒有其表罢了,而现在的月娘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笑容,他都深深的烙印在心里。
  此时床上沉静而美丽的月娘在年子的眼里是唾于可得的,可他真的要把月娘变成他的女人的?
  他的女人!月娘和他同床共枕有一月有余,虽未行夫妻之实,可该摸的他也摸了,还不是他的女人吗?
  年子想到月娘肌如胜雪,滑如丝稠般的肌肤,就控制不住体内的一团欲~火,此一刻,年子不想再有理性了,他只想撩开被子就和月娘圆房。
  爬上床,年子侧身去解冷阅的衣服,熟睡中的冷阅被人翻来复去很不舒服,索性猫着身子把衣服拉紧一把抱着枕着睡得更沉了。
  倦意困兮,谁还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冷阅眼睛睁都睁不开。
  年子奋斗了良久,只脱了月娘一件外衣,被重重包裹的月娘身上何止一件外衣?
  他脱不了月娘的衣服,今晚注定败性了。
  若月娘不配合,他强行也没用,年子深知男女之事你情我愿的道理,压了压内火,紧贴冷阅的后背,也睡了。
  冷阅醒来时,年子睡的正香,也就没吵醒他,下了床拿了外套,头有些晕晕沉沉,年子说的没错,那酒虽好喝,但后劲还是很大的,说起来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还有昨晚她感觉年子好像在脱她衣服,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外套,其它的都穿戴整齐,不会是昨晚做的一场春梦吧?
  对了,那个霄大人呢?回去了吗?
  冷阅出了房间,看到连老汉,问道:“爹,霄大人回去了?”
  “回了,昨儿个跟年子喝的差不多,就差了他府上的下人打马回去了,你放心,霄大人虽然喝的差不多,但他府上的下人在家里没喝多少,不会有事的。”连老汉边扫地边回道。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霄大人来她比他们还意外呢,说到底她和霄大人加上昨日,也只见了两次,头次还是在他府上还是为了多赚点银子做了回厨房,她哪知道那个霄大人哪根筋不对,突然跑到她家里来了,还送了好些礼。
  “这些菜热热给邱婶送几盆去吧,再看看村里还有哪些人愿意要的,让他们自己到家里来端,留下那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冷阅看着油水十足的冷菜一边下锅一边交待连老汉道。
  连老汉应了一声,看冷阅做事劲十足,年子还未起床,眼角笑意藏都藏不住,看样子年子和锦绣娘是圆房了。
  “你先热着,我去村里问问,留些好吃的菜给邱婶,别给他们拿了。”连老汉把地上的垃圾清了清,就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
  冷阅回头冲连老汉一笑,“爹,放心!我给邱婶留着呢。”
  “看这天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雪了。”连老汉嘀咕了一声。
  去河边洗衣服的肥嫂听到大家议论昨儿个县令大人亲临连家的事,那是说的沸沸扬扬,原先好几个看不惯沈妖精的女人都羡慕连家,新房进火居然能请到县令大人亲自光临,那是何等的有面子。
  肥嫂一听这些人的话,撇着嘴嗤之以鼻道:“这种靠卖身得来的面子也只有连家这种外来户不要脸的好意思显摆,换作别的人家,躲都躲不及,还会把姘头请进自己家里。”
  有人听不进去了,这肥嫂也太刻薄了,不屑的顶她:“肥嫂,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年子媳妇进咱们村也有两年了,虽说她这个人吧,以前是爱打扮,可现在人家自打年子受伤后,不也跟咱们一样,踏实本份的做事吗?再说了,你昨儿个是没去吃连家的饭菜,那做出来的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厨做的出来的。”
  肥嫂瞪了眼顶她的人,哼道:“就你一年四季窝在这山沟沟里的婆娘,你啥知道县城里的大厨炒的菜是啥水平?你吃过吗?没吃过就别在那里瞎嚷嚷,到连家吃了顿饭就腰骨头软了。”
  “你……”
  那个帮着年子媳妇说话的人被肥嫂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她是没进过城,这辈子都呆在庙山村,可人家年子媳妇炒的菜确实好吃啊,村长还有杜师傅见过世面的人都这么说。
  蹲在她旁边的洗衣服的另一个人拉了拉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和肥嫂一般见识,她们这帮女人,就肥嫂是城里下嫁来她们村的,后来年子一家搬到这里,大家看到年子媳妇衣着穿戴的与这村里人格格不入,大家开玩笑猜年子媳妇肯定是城里的某富贵人家的女儿,被年子拐到这里来了。
  当时肥嫂听着就不乐意了,从那时起,肥嫂有意无意的针对年子的媳妇,现在想想,这肥嫂是有意排挤年子媳妇,只要年子媳妇跟村里的哪个汉子说了话,她就立马跑到那汉子婆娘那里告状说年子媳妇不安份,想勾搭谁谁谁,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信了,跟着肥嫂一起针对年子媳妇。
  可昨儿个真正和年子媳妇接触后,人家哪有这样的想法,她下锅炒菜,村里的汉子们负责打菜,大家有说有笑的,哪里勾搭谁了,她们这几个帮厨的女人们完全是看在眼里的。
  “石头娘,你昨儿个跪见县太爷的时候,可有看到县太爷长啥样?”拉石头娘的江子媳妇故意挑话道。
  “没仔细看,起来的时候只看了个大概的背影,县令大人长的有七尺之高,从背影看年龄不大,长的一表人材的模样。”石头娘捶着衣服回道。
  江子媳妇咧着嘴笑,“我偷偷的看了,那县令大人长的真是俊,模样大概也就二十出头吧,穿的是上好的丝稠,当时我都看惊呆了呢。”
  “你呀。”石头娘拿手戳了一下江子媳妇,笑骂道:“你不怕你家江子听到打你。”
  “他打我干嘛,要是县令大人那么俊的后生能看得上我这种妇人,那我家江子嘴都笑咧了,我家祖上还不冒青烟啊。”江子媳妇开着玩笑道。
  “哈哈哈……”
  河边的女人被江子媳妇一逗,大家笑成一片。
  昨天见过县令大人的人都知道,就凭县令大人那副模样,也不可能会找年子媳妇这样的村妇,人家有头有脸,关键是还未娶亲,怎么可能会看上年子媳妇这种有夫之妇的女人呢,用脚趾头想想也不可能嘛,听说县令大人进屋时可是当场夸了年子媳妇厨艺了得,有人亲耳听到的。
  就肥嫂那种以为自己见过点世面说三道四的毁人家年子媳妇的清白。
  “一群没见过男人的蠢女人。”肥嫂见她被大家孤立了,咬牙骂了这些女人。
  江子媳妇和石头娘还有几个妇人笑笑,肥嫂是什么人,大家相处了有十几年了,对她也是见怪不怪,她们是没见过男人,见来见去也就村里的几个汉子,突然见到像县令大人那种从画里走出来的俊男,她们就垂涎了咋样?
  难道她们想想都不行啊。
  连老汉跑来河边喊了一嗓子:“各位大嫂们,家里还有些剩菜,你们谁要的就来我家端,送我就不送了,我老汉也不知道你们谁要谁不要。”
  “我要,我要!”女人们听到连家分剩菜,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跟着连老汉去了连家,生怕晚了就没了。
  肥嫂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河边气得使劲砸衣服出气。
  连铁牛媳妇和祥嫂都跟着去了,真是丢脸。
  其实也不怪铁牛媳妇和祥嫂没‘骨气’,昨天她俩从肥嫂家里出来,她们的男人带了盘小炒回来,那味道的确好吃,她们压根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今儿听到连老汉说他家还有剩菜,能不跑快点吗。
  还没到午时,天上就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看着鹅毛的大雪说下就下,冷阅把家里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她就开始把后院的鸡蛋孵一孵,来年家里也不愁经济来源了。
  地上的雪越积越厚,才吃过午饭,庙山村铺上了厚厚的银妆,真是美。
  冷阅带着俩孩子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年子和连老汉坐在屋檐下看着她们母子三人在玩,享受着宁静午后,这样的天伦之乐他连家恐怕是要天天上演了,真是岁月静好啊。
  “砰砰砰。”屋外有人敲门。
  冷阅听到敲门声,便让俩个孩子自己去玩,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敲门的是一女乞丐,看样子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蓬头垢面的,看到冷阅,就跪地乞求道:“这位夫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看到这样风雪乞讨人,冷阅好心的把她扶起,拍了拍她头上的雪,礼貌的把人请进屋,“大姐,你进来吧,家里有吃的,我先倒杯热水给你喝,先暖暖身子。”
  “好心人啊,好心人。”女乞丐哈腰跟着冷阅进了屋。
  大冬天的,能遇到一家好心之主给口热菜热饭吃,还把人请进屋里的,是她乞讨多年极少遇到的大善人。
  女乞丐刚走进院子,看到锦儿时,就愣住了,接着跑到锦儿身边一把搂住俩个孩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的孩子,我可怜见的孩子啊,娘找你们找的好辛苦啊。”
  不光冷阅怔住了,连老汉和年子听到女乞丐的声音,吓得脸色都变了,还没细看那人是不是她呢,只见女乞丐站起看到他们,号啕大哭起来:“爹,年子,你们怎么搬到这里来了,叫宝芳好找啊……”
  “年子,年子。”那个叫宝芳的女人张开双手扑向年子,年子黑着一张脸想躲又没地方躲,就这样被她抱的死死的,又楼又亲的哭喊道:“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啊,你啥站不起了呢?”
  夫君?
  冷阅的脸色一沉,定眸看向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