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逼迫
皇甫决明一怔,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此刻他只觉得来自岳丈浓浓的威胁。
“怎么,丞相大人要弃本王于不顾?你可别忘了,林半夏到底是本王的王妃,您可是本王的岳丈。”
这句话自然不是为了强调两人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只是为了警告林丞相,他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林丞相心中气血上涌,伸出手指想要指向皇甫决明,可是却在抬起手的刹那又生生的刹住了车。
自古皇室纷争,血缘就被绑在了一起。他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外甥,为了林家的百年大计,他必须要忍让。
可是就这样被皇甫决明这个年轻人捏在手里头,林丞相无论如何都是别扭的。
“哼!”林丞相冷着脸离开,皇甫决明淡淡看着他离去。侍卫凑到了他的身边。
“王爷,为了一个战衣侯府,丢失了六部的支持,会不会太不划算了?”
“丢失六部?本王什么时候丢失了六部?那可是本王的亲舅舅,还是本王的岳丈,他知dào
如何选择。”
皇甫决明拂袖,大踏步的离去。在他心中,眼下丞相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今日朝上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林丞相这一离开,却并不是朝着出宫的方向去了,而是奉旨去了林贵妃的宫中。
“老臣叩见贵妃娘娘!”林丞相一板一眼的给林贵妃行礼,这让林贵妃纳闷不已。连忙把哥哥扶了起来。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妹,何必行此大礼?”
“老臣不敢,您贵为贵妃。老臣不敢僭越!”林丞相人虽然起来了,可是依旧冷着脸。
皇宫之外发生的事情林贵妃也有所耳闻,现在见哥哥这样的态度,她立kè
明白了过来。
“哥哥,若是决明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妹妹在这儿替他给你赔罪了,您就原谅他吧?”
“原谅?!”林丞相瞪了自己亲妹妹一眼:“你说的容易。让一个侧妃把正妃给撵回娘家,谁给的威风?”
林贵妃陪着笑扶着哥哥坐下:“都是决明太糊涂,一会儿我就派人传他。好好教xùn
他!可是哥哥,咱们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啊!”
“离间计?”林丞相对林贵妃的话疑惑起来。
“哥哥想想,若是决明和林家有了嫌隙,那么谁将有机会渗透六部之中?”林贵妃眼睛牢牢盯着林丞相。暗暗打量他的表情。
“皇甫重楼!这小子也学会了玩阴的了?”林丞相捻起胡须。陷入深思。
“哥哥你也知dào
,决明和林家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决明登上了皇位,林家才有繁荣昌盛。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林贵妃继xù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看着林丞相不再那么生气之后,林贵妃这才坐了下来,继xù
说道:“若是半夏暂时吃下这个苦头,本宫可以保证。他日决明登基,半夏必定为后!”
林贵妃说的斩钉截铁。可是林丞相却没有立kè
改变脸色,而是冷笑了一声。
“怎么,哥哥你不相信妹妹的话?”林贵妃一愣,看着林丞相。
“原本我以为半夏嫁到了惠王府,就是将来做皇后的。没想到,贵妃娘娘到了如今才认定了半夏的身份!”看着林丞相神色愈发冷硬,林贵妃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哥哥,妹妹嘴笨,可是妹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林贵妃急忙解释,可是林丞相已经听不下去了。
“老臣公务繁忙,娘娘为了后宫也劳心劳力,老臣就不打扰娘娘了。”原本林丞相还以为林贵妃能给出什么好答案来,谁知dào
只是更加失望。现在连坐都不想坐了。
“哥哥!”林丞相站起身来就告辞,任凭林贵妃怎么喊都不回头,很快消失在宫门口。
贴身女官忧心的上前进言:“娘娘,您看是不是宣殿下入宫?”
林贵妃紧皱着眉头,她可不希望儿子失去哥哥这么大的助力,如今这僵局,也就只有她能从中破解,只是却不是把惠王叫进宫里训斥一番,就能了事的。
后宫中的女人,习惯了无声的战争,杀人不用刀子的办法,林贵妃手里多得是。
“你出宫一趟,到惠王府上,就把本宫的安神香赐给徐侧妃,不过这件事不要让半夏知dào
了。”林贵妃的眼中闪过了杀机。贴身女官立kè
应道:“是。”
没了正妃的惠王府,自然是徐侧妃的天下,皇甫决明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这就让徐侧妃无法无天起来。
“去,把金丝碳烧起来!本妃冷了。”
徐侧妃躺在贵妃榻上,三四个丫头围着,又是捏肩又是捶腿。一旁站着的管家有些为难的说道
“侧妃,这金丝碳是王爷和王妃才能用得……这……”他话还没有说完,徐侧妃立kè
一个冷眼瞪向了他。
“王爷和王妃能用得,我肚子里的小世子就用不得了?冻着了王爷的世子,你担待得起么!”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去拿金丝碳来!”管家白着一张脸立kè
退出了屋子。
只是刚一出门,就朝着屋里吐了口唾沫:“还不知dào
生出来什么孽畜,敢说是世子!”
无奈到前门去取金丝碳,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林管家,怎么这么不小心!”贴身女官瞪了林管家一眼。
林管家一看,这不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么!心中暗道倒霉,忙给女官赔不是。
“女官大人见谅,是小人一时没长眼睛!”
那女官急着完成林贵妃交代的事情。便摆了摆手:“行了,娘娘有话要我带给徐侧妃,你带我去见她吧!”
林管家连忙答yīng
了。领着女官就往徐侧妃的屋子里头去了。
徐侧妃做梦都没有想到,贵妃娘娘非但没有斥责自己,反而派心腹女官给自己送来了安神香。
她满脸堆笑的谢天谢地,还让下人给女官封了好大一个红包。女官面上春风和煦,实jì
上心中冷笑。
“侧妃,娘娘叮嘱了,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这安神香务必日日点燃,可保母子平安呢!”
“烦请姑姑传话,臣妾一定牢记。定会日日燃香,期盼小世子平安!”
女官听到小世子三个字,不动声色的皱眉,到底是个庶女。稍微得点恩赐就不知dào
自己是谁了。还小世子!有哪个妾身的孩子,能成为世子?
不过想起娘娘的计谋,她还是淡笑着忍了过去。徐侧妃执意要送女官,亲密的挽着人家的手走了出去。把一众丫头留在了房里。这里就有被叫过来使唤的柳儿。
柳儿瞧着那盘子上的安神香,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对劲。她转了转眼珠,立kè
捂着肚子哀嚎起来:“小红,我肚子疼,我想去茅厕!”
小红是徐侧妃的心腹丫头。因为那晚,柳儿冒死告密。她和小红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一步。
“那你赶紧去啊,回头侧妃问起,有我呢!”
柳儿立kè
捂着肚子跑了出去。一出了院子,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便朝着垂花门跑去……
盛雪见这两天被端木京华折腾的总是白天犯困。整个人染上了一种贵妇的雍容和慵懒。这会儿她正半倚着床榻翻看王府的账本。
说起来王妃正是太放心她这个媳妇儿了,进门第二日便把王府的中馈交到了她的手里,说是要好好放松放松。
“唉!母亲也不怕我把王府的财产都给败光了!”盛雪见赌气的嚷嚷了一句。
“小姐说的什么话,小姐的能力和财力,盛京中谁人不知?王妃这是捡了个大便宜了!”阿花忍不住为盛雪见辩护。
盛雪见哀叹:“我竟不知有能力也是件悲哀的事。”
这时候红梅掀了门帘进来:“世子妃,李掌柜来了,说是有重yào
的事情要告sù
您。”
“快让他到偏厅等候。”盛雪见立kè
从床榻上下来。白梅拿起披风就给盛雪见披上。
到了偏厅,李掌柜也不客套,直奔主题:“小姐,柳儿来信说林贵妃非但没有责罚徐侧妃,还给徐侧妃送了安神香!”
“这件事林半夏知dào
吗?”盛雪见原本料想着,皇甫决明看不透,林贵妃一定会看出些什么来,没想到林贵妃居然放任皇甫决明和丞相府出现裂痕。
不仅不挽救,反而还站在徐侧妃这一边。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
“林半夏已经回了丞相府,暂时还不知dào
这件事。”李掌柜回答:“不过柳儿说,看着那来送香的女官有些古怪,看着徐侧妃的眼神很冷。”
“难道林贵妃有什么诡计?”盛雪见一时之间琢磨不到林贵妃的心思,只得吩咐:“先让柳儿去丞相府走一趟,务必让林半夏知dào
此事。此外,让徐侧妃身边的麻雀留意徐侧妃。”
“是!小的这就去办!”
李掌柜离开王府没有多久,柳儿就收到了回信。半夜柳儿一个人悄悄的逃到了丞相府,吵着要见林半夏。
林府的管家只好叫醒了林半夏身边的嬷嬷。柳儿哭着对赵嬷嬷大喊:“嬷嬷,大事不好了!王爷怕是要扶正徐侧妃了!”
这一句如同惊雷,那还了得!赵嬷嬷不敢耽误,领着柳儿去见林半夏,柳儿哭着将今日林贵妃送香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娘娘对奴婢向来很好,奴婢不忍娘娘蒙在鼓里,所以特意从王府逃了出来,娘娘,您快想想法子吧!”
柳儿哭的极其伤心,把赵嬷嬷都感动了,赶忙把她扶了起来,又塞了个手炉给她:“这么冷的天,你对娘娘,的确忠心!”
林半夏此刻如遭雷劈,愣在那里,除了流泪,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儿看着林半夏这个模样,立kè
又加了一把火:“娘娘若是拿不定主意,还是尽早跟丞相大人商议,奴婢听着那徐侧妃自称肚子里的孩子是世子,若不是王爷点头的,她哪敢如此张狂?”
听到世子二字,林半夏的眼中泛过淬毒的暗芒:“世子?就凭她?”
“不行,我这就去见父亲!”林半夏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一夜改变了太多的事情,次日朝堂上,御史继xù
参了皇甫决明一本。
皇甫决明大怒,瞪了丞相一眼,没想到丞相压根不往这边看,就好像没看见一般。
端木京华和皇甫重楼静静看着,心下却有了计较。
下了朝之后,皇甫重楼从后头叫住了端木京华。
“你急吼吼的干什么去?本王叫你你都没有听见?”皇甫重楼拉了端木京华一把,跟他并肩而行。
“我急着回家搂媳妇儿。”端木京华回答的自然而迅速,惊得皇甫重楼下巴掉了一地。
“这还是那个冷面战神端木京华吗?”
端木京华不理会皇甫重楼夸张的表情,继xù
大步前行。皇甫重楼这才想起正经事,赶紧严肃道
“你有没有发xiàn
,丞相和惠王之间似乎生了嫌隙?”
“是人都能发xiàn。说人话。”端木京华白了他一眼,继xù
高冷。
“本王听说,你家媳妇儿在王公大臣家中都有耳目,这里头有没有你媳妇儿的手笔?”
皇甫重楼知dào
盛雪见手里的麻雀组织,也是司徒紫苏无意中说漏了嘴。他听到的时候,不由得惊叹,盛雪见的手腕。
“总之这件事对你有利。”端木京华不愿意多说,今日朝上,皇上又把北境地方军手里的兵符交到了他手里,眼下正是忙的时候。
“哎呦,兵权在握的战神不愿意搭理本王了?”
“哎呦,你别走这么快啊,你是不是心虚了?”
皇甫重楼继xù
不怕死的撩拨着,忽然端木京华停下脚步,他硬生生的撞在了端木京华身上。
“啊!本王俊美的鼻子!”
“你要是羡慕,我现在就可以把兵符给你。”端木京华凉凉的看着他。
皇甫重楼立kè
很怂的摆摆手,谄媚道:“这应付南诏国大军的事情,我看还是你更在行。”
笑话,他这个前半生一直浮夸过来的皇子,从来没有领兵打过仗好么。
这次南诏国隐隐有侵犯天启的意思,父皇这才不得已又给了端木京华一道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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