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好一手借刀杀人!

  谁都不知道宋端午來春喜饭馆的真正目的,究竟是找老鬼算帐,还是借着由头把司马青云带走!
  就像司马青云同样不知道宋端午把他带去哪里一样!而就在宋端午和李鲸弘这两个煞神前脚刚走的时候,缓过神來的王喜和牛春花这才赶忙给老鬼七手八脚的开始救治。()
  在他们的心里,宋端午的形象无疑是始终保持着一种温良恭德的那种,但是一旦当这种形象颠覆后,那给人的震撼可就不是一星半点所能诉说的清楚了。
  王喜和牛春花忙中有序的把老鬼的伤口都处理完毕,李鲸弘的那一刀扎的很巧妙,刚好避开了手骨和主要神经,而此时双手已经被王喜和牛春花这两个包扎成粽子样的老鬼,正用肩膀和右脸夹着电话,对那头吼着些什么!
  "妈了个巴子的,他就是个疯子,疯子!"老鬼失魂落魄的对电话那头喃喃道:"这活儿我他妈不干了,你就是毙了我我都不干了,爱谁谁來,反正老子不干了!"
  说着老鬼就摔了电话,显然宋端午的野蛮行径给这位中年汉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而对此王喜和牛春花却只能相视一望,俱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可奈何。
  因为他俩知道老鬼是打给了谁!
  "哦?小家伙竟然吓破了你的胆了?这可不是你'降龙罗汉'的风格啊!"电话那头之人呲然一笑,好像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又有些出乎预料的感觉。
  不过老鬼对这人温润的声音似乎并不感冒,愤愤的说道:"滚蛋!老子可不是怕了他,只是老子从來不跟个疯子打交道!我本以为你宋执钺够疯狂的了,可是今天一见我才知道,你他妈下的崽子更他妈疯!"
  "哈哈"电话那头的宋执钺爽朗一笑,丝毫不已老鬼的忤逆感到生气,毕竟人的精神在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是很有可能口不择言的。
  "我还真想看看你'降龙罗汉'抓狂是什么样子!"宋执钺停顿了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不过,在此之前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把小家伙惹毛的么?"
  "妈了个巴子的,我哪敢惹他啊?老子只是看着他的马子差点被人绑走沒有出手,并让这崽子看到了而已!"
  老鬼的这句话却让宋执钺顿时陷入了沉默,虽然这位叱咤了西北黑白两道的王者,不清楚能让宋端午如此疯狂的女人到底有多绝世倾城,但是他知道的却是,自小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宋端午,女人将是他一辈子无法隐藏的弱点,也是逆鳞,这点不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再或是爱情。(.cOM)
  电话那头的宋执钺好一阵沉默,直到撂下一句"那好,你回來吧,我另派人过去!"这才挂了电话,而老鬼在脖子一松,任凭电话跌落在地并呆坐在椅子上好久的时候,这才目光涣散的像个痴呆一般,对仍旧蹲在地上哀声叹气的王喜说道:
  "喜哥,如果,小公子他真的开枪了,你会替我报仇么?"
  王喜顿时苦笑连连,眯着眼睛使劲儿的琢磨了半天,开口就是一句让老鬼心凉半截的话。
  "不会!"
  "这样啊!"老鬼显然很失望,他抿了抿嘴唇,惆怅的看了看天花板,说道:"以前淮南刘青田曾经给我算过一卦,他说淞沪将是我的困龙之地,起初我还不信,但是现在却不成想真的应在了这儿!"
  老鬼说着就朝着门外走去,只是背影却显得十分的落寞,可是就在他用肩膀艰难的将门挤开的时候,却不了王喜突然叫住了他。
  "老鬼,宋爷对咱有恩,而我这条命也是他的,所以你若死在了小公子的枪下,我是不能替你报仇的,但是若是有一线机会的话,我王喜绝对会给你挡子弹!"
  王喜说这话的时候腰杆是挺直的,眼神是灼灼的,老鬼知道他沒有说假话,因为前一次他出现这种眼神的时候,正是自告奋勇去扎到东北,暗中守护宋端午他娘俩的时候!
  "了解了!"老鬼点了点头,再次抿了抿嘴唇说完后,就直接的消失在了门的那一边,如果说前一次的抿嘴的滋味是苦涩的话,那么这次则更像是苦中有甘!
  "哎!小三猫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他了!"
  已经在一旁伤感了好一阵子的牛春花当看到老鬼失魂落魄的走后,突然感慨了一句,而听到这话的王喜却一改往日的'妻管炎'形象,郑重纠正道:
  "花!注意你的言辞,以前我们瞒着他的时候,还能把他当作小三猫,但是现在咱的身份变了,记住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哎!"牛春花再次叹了口气,显然她也承认王喜说的在理,只是当这位作威作福惯了的悍妇,意识到老虎竟然被老鼠给教育了之后,她就忍不住的用行动提醒了下王喜,他刚才大言不惭所说的'位置'和'身份'!
  已经不再肩负藏匿司马青云任务的春喜饭馆,在老鬼走后更是显得格外的寂寥和落寞,就像站在钱福贵和姚汉桩的司马青云一样!
  起初的时候宋端午把司马青云带出來之后,是把他安置在宁花翎老爷子那里的,一则那个地方足够安全,二则以宁阿大妙手回春的中医经脉疗法,对恢复司马青云的基本身体状况最是对症不过,可是本來顺应安排的司马青云,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钱福贵和姚汉桩这两个杀父仇人竟然落在宋端午手里的时候,他就已然一刻都等不得了!
  本來他对于宋端午曾经许下的诺言是不报什么希望的,毕竟钱福贵和姚汉桩可不是沒什么根基和背景的平头百姓,说抓來就抓來,而就连他被宋端午带走的时候,他也只不过以为宋端午是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家而已!可是当这个消息确认之后,他这才知道宋端午并沒有欺骗他,也沒有辜负他那残存的,一丝丝的侥幸!
  所以当司马青云不顾劝阻的在宋端午安排下,站在五花大绑的钱福贵和姚汉桩面前的时候,最快也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当然这个地点选的很重要,即要偏僻又要保证安全!
  所以当宋端午带着一票手下,押解着钱福贵和姚汉桩來到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哪里的废弃车间的时候,却发现一直在宁氏兄弟看护下的司马青云,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來白烛供香、纸扎元宝、三牲祭礼和司马流水的遗像,把极空旷的废弃车间弄得个阴气森森。
  其实钱福贵和姚汉桩一起落在宋端午手里的时候他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毕竟这可是迅速与司马青云携手收复金顶的最好的献礼,只是当这俩人真的见到了这场面后,这才意识到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是把气氛设想的太温馨了!
  自古都说杀夫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而司马青云在恭敬的跪在司马流水的遗像前,九个头磕下去之后,当他再次用泪流满面的面孔和血红的眼睛看着钱福贵和姚汉桩的时候,他俩的胆就不禁更颤了!
  "爹!今天儿子算是把害你的仇人都找齐了,希望爹你的在天之灵得以瞑目!"司马青云在喃喃的说着,而钱福贵和姚汉桩则在心如鼓锤着。
  其实反骨仔在反水的时候都会预想到有这么一天,只是当这天到來的时候,除非一心求死,任谁也逃不过心底里的那份颤栗!这不光是死亡所带來的彻骨寒,而更多的则是丧命于自己手里的主子的余威所在!
  "司马兄!"
  宋端午出言打断了司马青云对这俩人的怒目而视,转手就递过來一把刃口一看就知道锋利异常的七寸小苗刀!
  这一下可是正中了司马青云的意,他接过了苗刀之后就直奔那二人而去,只是当这手刚刚举起來还沒有落下的时候,宋端午和李鲸弘的嘴边就扯起了一抹讥诮。
  这又不是砍刀,举那么高干嘛?!而他司马青云若是真想要这二人的命的话,那么抹脖子刺心脏哪一种都比用砍的更为合适!
  在一旁观礼的宁花翎老爷子和赖大狗腿外加老刘头俱都在摇首轻叹,因为仅凭着这一点,他司马青云就已然落了宋端午不止一筹!
  为何这么说?
  因为若是让宋端午來做的话,这犊子肯定不会像司马青云的动作这么大,说难听点就是咬人的狗不叫,而说好听点则是从來不欲盖弥彰!
  结果显然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而司马青云在众人不同的反应里,再三的扬起了手却最终都沒有勇气落下!这也难怪,大纨绔拉人头充气场可以,但是若说到真的动手血溅五步,很有可能还沒有那些菜市场杀鸡宰鱼之辈來的更为果敢坚决!
  "哼哼!你司马青云到底还是太嫩了些!想你养父司马流水多么的杀伐果敢,而你只不过是披着个司马姓氏的老虎皮,而却长了个狗胆而已!"
  钱福贵啐了一口,显然他也对司马青云的怯懦而感到不屑!
  "我,我、、、"被说中软处的司马青云狰红了脸颊,连话语都变的语无伦次!
  可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宋端午却做出了一个让他沒有想到,也压根不敢做的事情!
  那是宋端午抓住司马青云的手,用刀子赫然抹过钱福贵脖子的动作!
  司马青云丢掉刀子瘫坐在地上,傻了!
  而宋端午却看着钱福贵在地上渐渐停止了抽搐的样子,笑了!
  好一手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