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野路子对野狐禅
要知道在四年前李鲸弘凭借着一把苗刀和杀意凛冽的苗刀战法砍翻宋执钺的‘十八罗汉’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而已!虽然现在的头破血流和那时的伤势实际上程度差不多,但是这血流满面的情形从视觉效果来看,无疑要震撼的多。
姚汉桩这回是惨败了。一是败在李鲸弘的实力上,二也是败在自己这回没有未雨绸缪,他若是早知道眼前这个俊美的年轻男人就是道上小有名气的‘银面少保’的话,那么他就肯定不会这般托大了,最其次也得在身上揣着个家伙用以救急或者防身。这只能怪自己没有做好知己知彼的同时,自己的主子司马青云也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否则的话司马青云早就在第一回合的时候做出阻止了,毕竟从李鲸弘轻松的握住姚汉桩那势大力沉的一拳开始,司马青云就有点看出不妙的苗头了。
司马青云虽然还暂时没有达到江湖一流大佬的程度,但是这点眼界还是有的。而另外他为了自己的赌注,不惜牺牲自己的属下来博弈那小到可怜的胜利概率,不免让人心寒之余也留下了话柄和诟病。
“哼!没用!”
事实上当姚汉桩如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的时候,司马青云就已然是‘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一阵色彩变化,最终定格在了红与黑的之间。他看着心里十分得意但是表面上却装作没事人一般的宋端午,再瞧瞧学着赖苍黄式顽皮的李鲸弘,不禁鼻子一动,冷哼的说道。
与司马青云的表现截然相反的则是宋端午这个犊子。因为就在司马青云还在冷哼的时候,李鲸弘的笑容还没有落下时,宋端午就跳了起来一把将自己的椅子拽了过来,并将他强按坐到上面这才作罢,只不过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外人眼里看来像是刻意为之,但是在李鲸弘眼中却是代表着兄弟的情谊。
“与你的安危相比,我输一杯酒又如何?!”
这是宋端午趴在李鲸弘耳边偷偷说的一句心里话。()虽然同现在流行的无聊情爱里的经典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可是这在李鲸弘听来还是顺耳无比,尽管若是被外人听来有些肉麻。
司马青云的冷眼旁观和宋端午的驱寒温暖成了这间屋子里截然不同的两个画面,同样身为主子和同样身为属下的人,遭遇不同成败不同,当然做人做事也不尽相同。
“知道你手下的人厉害,却没有想到竟然至此?看来这一战之后,你的这名小跟班怕是要扬名了!”司马青云目睹完整个宋端午的行事过程,终于不再气势勃发的站着而是重新坐了下来,他对着展鹏程使了个眼色意思再明确不过,而当展鹏程十分不愿且愁眉苦脸的将昏厥的姚汉桩拖下去后,这才讪讪的说道,只是语气里有些不甘和微酸。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扬名的不是因为李鲸弘打败了姚汉桩,而是姚汉桩应该庆幸自己有机会和‘银面少保’交手!虽然最后败了,可这叫虽败犹荣。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许多虽然赢了籍籍无名之辈没甚兴致,但却因为败给了名师大家而感到沾沾自喜的那些人了。
宋端午没有急着答话,他自然听得出来司马青云的话里对李鲸弘的蔑视和对自己实力的轻视。他这个时候并不像刚进门的时候急着反击,因为那个时候初次露面需要确立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不得不雷厉风行,可是现在已然占据了优势的他不再需要自己再去证明什么了,他现在所做的只需要厚积薄发。
“鲸弘!”宋端午声音不大,但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的说:“你的底子比我好,你觉得跟你对决的这个男人怎么样?!”说完瞥了司马青云一眼后,便转头平和的望向了李鲸弘。
宋端午这语言可是话里有话。他之所以不自己评论而是让李鲸弘来说,一是因为无论从功夫高低还是了解程度上来讲,李鲸弘无疑比宋端午更有发言权,二也是因为他也确实想听听李鲸弘的中肯回答好为下面的文赌做准备,而这第三则是出于自己的那一点点报复的私心!既然你司马青云的属下都败了,我这个胜利者都还没说什么,那又何来你这个手下败将跳出来支支吾吾的指手画脚?!只不过是徒增笑饵而已!
对于一个人来讲,无视显然比漠视的威力更大,而这漠视则又是蔑视的升级版本。所以既然你司马青云一直蔑视他宋端午,那么宋端午则更加干脆的无视你!
‘我都不屑于理你,你还在那里自讨没趣?!你丫的一个人玩蛋去吧!’是宋端午摆出一副干脆不搭理司马青云的做派下的潜台词,同时也是他报复的方式之一。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犊子虽然看似在某些时候表现的不符合常理,但是这保不齐是他想法报复的征兆前提。
“咳咳!”李鲸弘干咳了两声清了下嗓子,见宋端午问后便朗声说道:“若只是单独讨论身体素质的话,那么足可以达到‘西北虎王’宋执钺的‘四大金刚’的标准!”李鲸弘略微一思索,便不无赞许的感叹!不过这话音还未落的时候,他瞟了眼阴晴不定的司马青云后,又实话实说道:“不过嘛,这要说临场应变或者技巧身法,再或者综合能力的话,那么则只能和‘十八罗汉’相提并论,甚至略低一筹。”
评价十分中肯,也令宋端午感到由衷的满意,尽管这最后的话一出口司马青云就按耐不住脸上的青黄,但是这说的却是实情,容不得他狡辩和否认。
宋端午转身回到了八仙桌前,由于没有了凳子,所以只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虽然这杵在桌子前有点显得突兀或者不伦不类,可这并不能影响他与司马青云在气势上的较量,甚至还有点居高凌下俯视众生的‘增益状态’!
宋端午的视线在司马青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不禁突然笑了起来!他只是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在《纪念刘和珍君》里面的那句‘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的这句名言。他觉得这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人物,只可惜面前的这位司马青云却不是,只因为他脸上挂着的那副‘阴转多云’并很有可能往‘雷暴雨’转变的那副表情!
可见他并不是个‘真的猛士’!
“司马兄!本以为您会派什么样的高手来跟我的人过招,却不成想竟然才是个‘野架势’,有点让我失望!”宋端午笑够了,这才出声打破了压抑的寂静。虽然中国有虚怀若谷和谦逊礼让等优良品格,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宋端午在获得了第一局的胜利之后就需要保持低调,相反地此时若不适当的用张扬来敲打一下司马青云的话,那么说不定某些人缓过神来后又会将尾巴翘上了天。
有些人是要时不常的给点记性的,否则的话肯定又会得意忘形!这是教训也是历练,同时也是成长。虽然宋端午骨子里一直想保持低调,但是他也知道谦虚谨慎过了头,就是面目可憎了。
“哦?宋老弟话里这‘野架势’是何用意啊?虽然我这个属下本事不济,另外也确实是街头出身,但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这样说他。不知宋老弟能否给个解释?!”司马青云嘴唇微颤的说,显然对宋端午的话表示恼火的同时也在梳理着自己最后的名为‘侥幸’的遮羞布。
“很简单!”宋端午略微抬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解释:“我虽不才,但却看得出来他的手法和套路还有意识都是杂乱无章且毫无头绪的,所以定论他是自学成才。这自学又分三等,末等的叫‘野架势’,空有其表但无实质,就像纸老虎只会摆架子唬人而已;次等的则是‘野路子’,已摸索出套路来确属不易,但仍旧脱离不了山野之气,所以是次等;不过即便是如此,自学的也有很厉害的章法,那就是上等的了!只可惜我在他身上却没有看到,甚至连次等的都没有发觉,所以只能说是‘野架势’!”
“哦?那照宋老弟这么说,那我也只能是个‘野路子’了?!”听了宋端午这么说的司马青云顿时来了精神,不过这精神却是十分的不悦,故此颇有点火药气息渐浓的责问道:“那不知宋老弟是何等级,可否是那最高的级别?”说完便一脸敌意的瞧着宋端午。
“呵呵,好说。”宋端午一听司马青云的质问,立时笑脸堆积。可是这满脸的荣光还没有停留超过三秒钟,又如潮水般退却了下去,原因却是宋端午已然变换了口吻,说了一句:“是不是最高不知道!不过我修的‘道法’却可以告诉你???”
宋端午眼神清冷嘴角也挂着寒意!
野狐禅!
确实比之野架势和野路子,高出好几个量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