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赖苍黄脸皮厚管她叫弟妹、周亚夫吭哧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大姐,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鲸弘也跟她开起了玩笑称她为嫂子!这简简单单的三个称谓看似平常无奇可放在聂小纤的身上可就足令她脸红心跳的了,要知道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她每当想起自己在其他人眼里的身份和日后跟宋端午的关系,怎能不让她在惊惧之余又有点期待?!
聂小纤以前从来不化妆,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是一样,在桃园酒吧里偶尔出现个小清新会使人眼前一亮就不说了,就连当初进医院面试的那天都是如此,这就不得不令人惊诧的了!
这素面朝天都能被男性看作是惊为天人的她,这点很是令苏画扇羡慕嫉妒恨,甚至那个心直口快的疯妞放出话来说:哪个牲口能让聂小纤心甘情愿的化上妆,那么她不光愿意包揽聂小纤所有的化妆品外,还心甘情愿的愿意陪那个牲口白睡一个晚上!
这话一出口的效果无异于在古井中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凡是对苏画扇有想法或者是对聂小纤垂涎的牲口们顿时都做摩拳擦掌状,这‘买一送一’的天大的划算买卖当然足以让所有跟她俩有接触的男人都心生龌龊,只可惜到最后都没有哪个牲口能得胜而归,在庆幸聂小纤的‘顽强’之余不得不在侧面说明苏画扇的魅力还是很大的。
白娘娘的这间私立医院底下甚至流传着医院‘三大难事’,首当其冲就是让聂小纤化妆,其次的则是不花一分钱把苏画扇拖上床,再次才是改变院长的狗奴才样!从这三者的排位关系来看,可见前两个事情的艰难程度是多么的让人无力。
可当聂小纤在宿舍里非常自然的拿过苏画扇的那套迪奥开始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时候,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那些一直觊觎她的牲口们,而是苏画扇!自打这个‘女情圣’看到聂小纤和宋端午那个王八蛋一吻定情的时候,出于直觉的考虑她就知道近期有事情会发生。(.COm)
果不其然,聂小纤竟然会为了那个王八蛋而打破自己坚守了二十多年的习惯,这使得苏画扇感到好一阵子的眩晕,同时她也对‘恋爱中的女人是愚蠢的’这句话表示强烈的鄙视,这哪里是愚蠢,简直就是没大脑嘛!
当苏画扇已经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之后,就看到已经收拾妥当的聂小纤准备拉开门往外走,出于下意识的习惯,她突然开口的叫道:
“小纤!”
“嗯?怎么了,扇子?”聂小纤听到后停住了脚步,回头疑问道。
“你???你这个???打扮,是要见谁去啊?”苏画扇结结巴巴小心翼翼的问道,而且是一边说一边仔细察颜阅色的那种,当她看到聂小纤露出羞涩和柔情后,就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刚才的她还存有一丝侥幸,可现在看到聂小纤的表现终于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的抽走了,只见她无力的抗议道:“天啊,不会是宋端午那个王八蛋吧?!”
“是他怎么了!就是他啊!”聂小纤听了苏画扇的疑问颇感好奇,她不清楚苏画扇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同时她也忽略了自己现在的打扮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倒不是因为聂小纤化的太丑,相反的她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明艳动人,只不过她刚才的行径,确实颠覆了所有人心底最固定的观念。
聂小纤又看看膛目结舌的苏画扇,莞尔一笑,道:“其实他人蛮好的,可不许你以后叫他那个什么什么蛋的!”
苏画扇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聂小纤被这么一吻的功夫就‘投敌叛国’了,她很是后悔,后悔一直对聂小纤将此种事情说的讳莫如深,不过她现在已经来不及纠正了,这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悔事已然成了苏画扇最大的悲哀。
“小纤,看来你真的无药可救了!”苏画扇悲痛的哀道。
“无药就无药吧,正好我还不想醒呢!”聂小纤朝她挤了个鬼脸,丝毫没理会苏画扇的感受,顽皮的说道:“还有啊,你可别忘了当初说出口的宏大誓愿,我记得好像是什么我化妆了就包我一辈子化妆品之类的!”
苏画扇这回真是欲哭无泪的,打死她都没想到自己一直宠着护着的小妹妹竟然跟了别人不说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更何况跟的那个男人自己本身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当苏画扇用幽怨哀求的眼神看向聂小纤,准备企图利用聂小纤天生的怜悯来使自己的诡计得逞时,结果发现那妮子的眼睛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她单纯的目光使自己原形毕露,苏画扇这回彻底无语并完败给聂小纤。
女大不中留啊!这是苏画扇心底的呐喊。
“行了,我知道了。”苏画扇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她此时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因为即使是自己现在说上一万句苦口婆心,也抵不上宋端午那牲口的半句狼子野心!她知道女人恋爱了智商会降低,可没想到聂小纤竟会降到负数的地步,她在感谢着命运给她带来聂小纤的同时也正懊恼着科技的不发达,若是现在的科技能进行智商情商移植的话,那么苏画扇丝毫不介意甚至能主动给聂小纤分上一部分,可是现在的科技到那种程度了么?显然是不能,所以苏画扇只得虚弱接受这份现实。
苏画扇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聂小纤可以走了,而聂小纤在接到信号后,如临特赦般的欣喜和溜走的速度之快无比刺激着苏画扇的心脏柔软处,她只得向老天祈祷那很傻很天真的妮子在失去初吻之后别再**。
聂小纤欢天喜地的走了并不代表着苏画扇可以得到安宁,相反地,聂小纤的临走时的姿态仿佛像一柄锅铲把自己的灵魂搅成了一锅粥,苏画扇软绵绵的倒在自己的床上,她回想着聂小纤的‘背信弃义’和当初许下的诺言突然没有来的感到一阵心痛,她不是心痛她即将要给聂小纤买化妆品的钱,而是心痛自己定下的诺言竟然让自己人给不攻自破了,看来‘城堡总是从内部被打破’这句话果然没错。
就在她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尖叫一声坐了起来,因为她想到了诺言的后半句。
苏画扇抓着头发使劲摇着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脑中的画面给甩出去一样,可谁知她越是这样,她脑中宋端午的身影就越加清晰,直到她不由自主的将有宋端午所有的画面挨个浏览一遍后,这才虚脱似的又重新倒在床上,她看似十分痛苦的咬着发丝可实则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直到这一切都渐渐消退了之后,苏画扇这才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感到脸红心跳不可思议的话:
“宋三猫!姑奶奶的床???可不是轻易就能上的呦!”
???
在苏画扇后半句诺言的问题上,这两个不是姐妹但胜似姐妹的女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回避,但是有一点不同,苏画扇是真正遗忘的无意识忽略,而聂小纤虽记忆犹新但却是真正刻意绝口不提!就这一点,意思就已然天差地别,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但是这两个女人的心思和想法却迥然不同。
聂小纤出了大门没有往其他的地方多迈出一步,而是径直的朝着宋端午住的方向赶去。此刻她怀中揣的不仅仅有那夜项虞临走时偷偷塞给她,并拜托她转交给宋端午的礼物,还有那浓浓的化不开的醋意。
聂小纤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同时也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在她的身上大胆与谨慎这两种词汇并存仿佛并不冲突,只不过是在转换之间要把握好时机和对象。聂小纤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也从不质疑宋端午对自己的感情真实与否,但是这个从未被伤害但却比任何人更怕被伤害的女孩子,自打见到宋端午以后,就一直隐隐担忧他被别人抢走,就像初尝棒棒糖的孩童总喜欢猫在角落里偷偷品尝一样。她不是自卑或者心胸狭隘,但是这种特质总是能将她的思绪引向另外的地方!恋爱后的聂小纤就像一个大独裁者,对待其余问题从不上心,可一旦涉及到自己敏感的地方,却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甚至是她自己的亲人闺蜜,比如苏画扇。
聂小纤站在站牌前等待着公交的到来,就像等待着幸福的渡轮一样。她思虑着苏画扇当初的诺言,久久都无法释怀,直到坐上了公交车后,这才渐渐不再去想。
聂小纤看着窗外一对对互相依偎的情侣,忽然握紧了小拳头,暗暗自言的说了一句连自己听了都吓一跳的话:
“扇子,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我是铁定不会让你摸到宋端午的床上的!”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