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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落落知dào
  保凤是她爹,后来,落落还知dào
  和她说不得她爹,多说几句,她就大哭。
  后来,落落也知dào
  怀孕的人情绪蛮大,有时候神里神经的,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不过,“真相”是在“后来”。当此时,确实把落落急到鸟,保常哭的惊天地泣鬼神,落落把她扶到路边的花坛坐着,她哭累了就抽泣,望着一个点出神,好像又想起什么,又开始嚎。路边不晓得几多人看过来,还好,落落也是个不要脸滴,不怕人看,到最后,落落也不劝了,就拿着餐巾纸坐在一旁,她哭好一会儿递一张过去,她大哭,落落就担心心疼地望着她————总也不是没有节制,反正就像发泄,她自己又好了。主动拿过落落的餐巾纸,又是哄鼻涕又是擦眼泪,好了后,鼻子红红眼睛也红红,站起来,“走,去亚酒,把工辞了,专心养胎。”落落真是佩服这个女人!行事有时真像个爷们儿,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直到辞工,保常才知dào
  原来平常对她平平淡淡的同事儿如此稀罕她咧,小花都哭了,“大姐,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只管找俺,俺能帮到的一定帮!”保常大大咧咧一拍她的肩头,“花儿啊,请喝喜酒的时候别忘了大姐就成,”小花使劲点头,眼泪不住掉,几舍不得哦。
  经理甚至都送到了办公室门口,“保常,以后想回来就说一声,咱们这随时欢迎你。”他说这话,保常不感激。是滴,到哪里找我这样又舍得干活话儿又少的人撒!不过,保常本着谁也不得罪的一贯原则,对剥削者的态度依然“亲切”,“谢谢经理。”还是有点谄媚滴,咳,还是惯性。
  落落没有跟她上去,就站在亚酒外面等她,保常说她一会儿就下来,然后一起去菜场买只活鸡炖汤喝。
  保常从楼上下来,这次坐的电梯,不是员工了那就是客人!凭什么不坐?
  却在电梯混着美好日子般优雅往下移动时透过全透明的玻璃往外这么一瞧!———正好叫她瞟到一幕“疑点”?
  保常眉头皱着,在下一层赶紧按了停,出来,又走到旁边,上了上行电梯,那是个法式餐厅,靠幕墙边坐着一个老头儿,七老八十了,手好像还在打摆子,此时,他眼睛正盯着蹲在他脚边的一个男人,颤来颤去的手还在指指点点,保常走过去,越走近心越疼,餐厅里的优雅人群都望着他,他蹲在老人脚边,泼在地上了一盘牛排,老人指哪一块他捡起———放进嘴里一块———保常想,我这是怀孕了啊,这么容易眼睛酸?不过,他这做的———也太叫人心酸!
  保常走过去,弯腰拉起他的胳膊,“旗滟,———你这又是何苦,”
  祸祸也变黑了,可那双眼睛———他抬眼看过来那一瞬间!保常都有种窒息的感觉,男人坚毅时是最得女人心的!明明一张绝艳脸,却透着深入精髓的坚毅与沧桑,仿佛什么都看透了,没有什么丢不掉的————他看见保常还是有一瞬间惊喜的,不过马上恢复平常,手里还拈着一块牛排,浅笑,“我晚上就回去,咱们晚上说,”
  保常捏着他的手腕,很紧,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也微笑着,唇边的小梨涡很好kàn
  ,很好kàn
  ,仿佛能包容一切,点了点头,“恩。”
  松了手,转身就要走,这时,谁也没想到———坐在一旁一颤一颤的老头儿突然剧烈激动起来,指着保常大叫起来,却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瞪大,无比亢奋,好像————不举的见到尤物,举起来了?
  “女—女人—就该———”一餐厅人都瞪着老人嘴里叽里呱啦又吐词不清楚的英文极力想往外吐,还极力想站起来,手放在胯下,好像要做蛮下流的动作?却,眼神里着实兴奋,象见到女神般的兴奋!
  保常看了半天,一开始也是听不清楚看不明白,后来,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人也笑起来了,很开朗,弯腰看着那老头儿,“那次,你也在那儿?捐了多少?”
  老头儿颤颤颤手指头比了个“一”,“十万?”
  老头儿摇头,听话的象个小孩子,也兴奋的象个小孩子,“一百万?”
  老头儿还摇头,这下,连保常都惊异了,“不会一千万吧!”
  老头儿直点头直点头,谁也没料到,保常突然拍上老头儿的肩头,象哥们儿,“爷爷,你亏大发了!那就是修个厕所!”
  老头儿颤颤颤还在笑,望着保常恨不得流口水!
  旁人惊恐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