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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常也把古典拉住了,叫她歇好,自己把大大送出门一再嘱咐,“路上注意车,回去了来个电话,”叫大大自己回去了。
再进来,看见古典摸出烟刚要放唇边,一看见她,又把烟塞了回去,“你抽吧,”保常走到电饭煲前又要烧开水,古典淡淡摇摇头,“算了,今天抽过了,免得我一抽,又勾起你的瘾,”见她走过来,皱眉,“你又烧开水干嘛,”
“下荷包蛋呐,给你吃,我也想吃,”
古典盯着她,“妞儿啊,你真不气?”
保常坐在床边慢慢按着腰,“气什么,咱们家都是罪有应得,人家当时见死不救也完全在理儿,要不,都搭进来就好了?”
古典不服气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低了头,同时,眼泪也下来了,却,还是使劲儿去抹,不想人看见,“我就是想,太憋屈,这是人都死了,要是保凤、我爹都还活着,不气死!”
保常还在按自己的腰,前后晃,“所以说,死了就完了,这事儿还记着干嘛,现在好,你又把十六叔招来,啧,———”
古典手放在她的腿上,“妞儿,以前的事儿你都想忘了,以前的人,你都不想再见了是不是,”
保常还在前后晃,半天,点了点头,“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我现在呀,只想把大大养成人,肚子里这个呢,今后生下来了,算跟大大将后来也互相是个照应,咱家人丁薄,这样有个扶持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很好了,”
古典低下了头,终是叹了口气,“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再一抬眼,见那边水开了,她自己走过打了两个荷包蛋,边说,“既然你不想见桂忠,我一会儿把他那丫头片子送回去,咱老死不相往来,”
保常笑,咱燕子是听劝的,这老小老小,小时的性格是咋样,无论经lì
多少,大了老了骨子里沉着的还是那个性格脾气,燕子打小就听自己的,燕子性子刚,也娇气,———保常笑着的,望着燕子在电饭煲边忙活的背影,眼睛有些发酸———低下了头,却,古典那边又出了声儿,她再次打起精神,眼中的酸涩全掩了下去————“你说桂祥真的死了?我刚才是骂,可心里真这么想滴咧,那小子五毒俱全,能活到现在那还真是奇迹,不过,没想到,他还有个闺女儿,”
保常见她提桂祥,神情更淡了下来,“祥子白粉儿是戒下来了的,我离开加拿大时,他还考取了大学,”
“你帮他戒的?想也只有你,那阎王只听你的,———还考取了大学?那是混的不错啊,桂忠就是精,那时候晓得叫他儿子跟着你一块儿出去,知dào
他儿子听你的什么都得应!”把煮好的荷包蛋递给保常一碗,保常笑,接过来闻了闻,一脸满足,“其实祥子是块读书的料儿,我大字儿不识的,叫他读个什么书,主要是保凤当时跟十六叔关系铁,祥子就是我一兄弟,该照应着的,”
“可他们家就能做出这种烂屁眼的事儿,恩将仇报!当初连收容一下———”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挺急,古典把碗安稳放好,也不慌,她以为是她打过电话的“十六叔”驾到来“救”孙女鸟咧,起身不紧不慢去开门儿,却,“小典,唐用呢!!”
是齐铭赜,后面还有个穿警服的,两个人好像都慌的不得了,古典蹙眉,心里还想,哎呀,老子发脾气发忘了,唐少不把那小娘们儿拖走妥善‘保藏’去了吗,后来又想着吃荷包蛋,完全把“监管犯人”的唐少给忘脑后勺去鸟,“怎么了,”古典问,这俩儿象天要塌下来一样,“兜兜扛着把猎枪来找唐用——”
可怜的齐少忧心忡忡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见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婆朝房里面大喊起来,“妞儿哇!林兜兜扛着猎枪找唐用单挑了!咱们去瞧瞧!”
警服同志眼睛都要瞪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