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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勇敢,都包括装逼。不过,保常现如今这“忧国忧民”的样儿却不是装的。她跟古典把病房那门一锁,窗子敞开,一人嘴边叼一支烟。保常盘腿坐在病床上,古典翘着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按说,这种时刻,抽烟不好,”古典夹着烟的小指甲指了指保常的肚子,保常吐着烟眯着眼磕着烟灰,小声说,“没事儿,你刚怀上那会儿一天几支的抽也没什么,啧,这烟瘾好容易戒下来了,一沾上,得,一夜回到解放前。————这烟,还是太淡,”她还瞧了瞧那烟蒂,古典笑,“咱们这甩着泥点子长大的野孩子倒真没那娇贵。十三岁就烟酒不离手,说戒,还真难,”磕了下烟灰,“不过,妞子,你这是恰巧上医院发xiàn
了,才几周,谁的种啊,”
保常砸吧了下嘴,小指甲抠了抠自己的脑门儿,“估计就医院碰上你那天,那小子带伤上阵,我又没把持住,咳,后来为大大的事儿这跑来跑去,又操心,啧,这些年做这事儿也少,哪他妈想他会这强,你又不是不知dào
,老子不容易中奖,”
古典大笑,点头,也是,保常那身子———咳,那会儿想生,死也生不出来,现在,———是他妈强,一次就中!“唐用的啊,”古典知dào
了。保常淡笑着没办法样儿。
古典笑着又抽了一口,“你怎么和他搅合上的,你知dào
他老头是那什么政协主席唐致赫吗?”
“知dào
,他算计老子去领证儿的时候看见他们家户口本儿了,”
“算计的啊,啧啧,我是说,你怎么可能去领证儿。那那个林兜兜呢,他老头儿也不得了,什么**委员长,叫什么来着,————哦,林景祥,妞儿啊,你现在算是彻底打入党国内部了咧,”
保常这时到抬头看向古典,“他老头儿是林景祥?这我到真不知dào。不过,那会儿,谁管他老子是谁,”保大姐又淡淡无所谓地吸了口烟,“你真认得他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在加拿大那时候,他还有个哥哥,叫———林觅吧,跟他们兄弟俩混过一阵儿,”
古典淡笑地看着保常,瞧她说的多么轻描淡写,确实,比起保大妞前半辈子的逍遥人生,这一段儿只怕就是沧海一粟,她记得他们兄弟俩的名儿都不错了。
古典弹了弹烟灰,很沧桑,繁华过尽,大妞儿现在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吧,除了大大,哦,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就不晓得她有什么打算,不过,估计会留着,俺们乡下人就是喜欢儿孙满堂,再说,老保家本来就人丁单薄。
“妞儿啊,你这有喜了,是现在揣着去给保凤看看,还是等以后生了抱着去给他看啊,”古典象算计滴笑睨着她,保常笑着摇摇头,还是那个赖样儿,“看什么,保凤说了,人死了,埋地下了,谁也不见,谁也别去烦他,”
古典咬牙,狠瞪她!“你就这小气!你到底把保凤埋哪儿了撒,我们又不抢,给他烧点纸总成吧!”
是的,保凤死后到底埋在哪儿谁也说不清,保常也总不说清,几多人哭着喊着要去给他烧纸,烧美钞烧名车的都有!可又找不到地儿!保常就是把她爹“霸占”鸟。
保常还是笑,反正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儿。古典也没法儿。这时,有人敲门儿,古典自己把烟灭了,站起来双手大动作的散了又散,想把烟味儿散出去,保常也把烟灭了,走到窗户边唇微张吐了几口气,又走到桌旁喝了一口水“咕噜咕噜”漱了漱嘴,擦着嘴去开了门,门口,唐用同志一副老实乖宝宝的模样望着她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