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祸祸外套连身的帽子都戴在头上,唇角叼着支烟,微眯着眼,一张张百元毛爷爷烧着了往跟前一个破火盆里丢,“旗滟!”落落就要冲过去,败家玩意儿!你家都垮了,还这么糟践钱?
保常拉住了他,肥爪爪狠狠捏了捏他的手腕,“让他。”这种时刻,“伤天害理”不为过。
保常走过去蹲在祸祸旁边,“旗滟,这些都是你的私房钱?”
祸祸无所谓地抬眼瞟一眼她,手指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头向她靠过来,蛮狡黠的样子,“猜我藏哪儿?”
保常小心翼翼滴说,“床,床底下?”
祸祸睇着她,很艳,很小声,“是不是跟你一样,”
保常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你要敢偷我的钱,我跟你拼命!”
祸祸舌尖儿tian了下她的掌心,拉下她的手,夹着烟的手指了指他身边一个黑塑料袋,“那是留给你的,这些,”看向火盆,“是烧给我老头儿的,老人说,给死人烧真钱够地底下的人用好几辈子,我以后哪还记得老给他烧钱,———”
落落,枪枪,仲宁,这个时候都没有过去,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见———保常头低下来,好像在抹眼睛———保常也在祸祸身边坐了下来,祸祸手里的烟屁股丢在脚下踩灭,又从荷包里抽出两根放在唇边点燃,一支继xù
叼在唇边,一支递给保常,保常吸了一口,烟灰弹在火盆里,祸祸继xù
烧钱,一张张直到燃到手指快烫着了才松手,“你知dào
我爷爷那才是吃客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一生,热爱妇女的一生。少年时就曾犯偷窃、持械伤人、嫖妓和抽大麻,————”祸祸缓缓开口,保常一口漾一口,迷离里,静静地听他说,“老爷子尤其热爱妇女,粗粗分类,包括女老婆,女小老婆,女护士,女徒弟,女知己,干女儿,女朋友,摸过的总数以三位数计,长得———啧,到多象我奶奶,团面豪胸,36-24-36。”他弹了弹烟灰,“说起来,我们家的种儿都还挺痴情的,起码面相上只钟情一类。我爸呢,比老爷子更发乎情而止乎礼,有的姑娘只是执手相望,有的姑娘只是上床聊天,有的才是老汉推车,不象老爷子,和每个姑娘都有后代,———旗正华也实在痴情,对我妈那个又恨又爱,其实我也是猜的,我只见过一张他们的合照,我妈酥胸大腿都很正点,不过,旗正华一直忧郁着,看她的眼神仿佛是看一个无限美好但是终究无法守住必然从指间滑落的自然现象,仿佛,流水———”祸祸把头歪在了保常肩头,“保常,你爸妈也像我们家这么别扭吗,”
半天,保常不做声,只是默默吸完最后一口烟,烟屁股丢在脚下跟旗滟一样踩了踩,然后,两指顶起他的头推开,微笑,“别用你的可怜来勾我的可怜,也别想用你的可怜来诈我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甭费劲儿了。”
祸祸叹了口气,顺着她的手指直起脑袋,也不看她,“保常,我现在还有你,你呢,当年———”
保常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些没,该回家洗洗了,身上都发臭了,”
祸祸这才仰起脸看向她,保姐姐笑地很和蔼,后面插两个鹅毛扇子就是天使了,祸祸象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算了,这样都逼不出来,保姐姐内心很强dà!
祸祸夹着烟的指头再次指了指他身旁的黑塑料袋,“别忘了拿走,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帮我好好收着,”
保姐姐拎起来,掂量了掂量,嚯!还不少咧,笑言,“我还真以为你给我的咧,”
祸祸眯着眼吸口烟,眼神又是如此艳,“我的还不是你的,”
保姐姐提着塑料袋先走了,临走时,“口谕”落落,这几天不准去她家,她家保大大这几天回来休整,准bèi
后天飞德国“光宗耀祖”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