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大结局(上)
听出了占小夭话里漠然的讽刺意味,郁敏秀不待方知晴开口,便按住她‘欲’要起身的动作,用眼神示意她无需‘乱’动。
而后,才浅淡说道:“你不是陪在楚少谦身边的吗?怎么,人看丢了?”
丢之一字,像是触动了占小夭大脑里的某根神经一般,让她的脸‘色’在一瞬之间就黑沉了下来。
楚少谦,这个名字,乃至于这个人……都是她心里一个过不去的坎。她一直很小心地在避讳,生怕触碰到自己的敏感地带,有时候甚至连听到他的名字都有些害怕。
怕她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镜‘花’水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如今,却是被郁敏秀拨凉的一两句话就给彻底牵扯了出来,让她好不容易才沉淀下去的心情,又不安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少谦又怎么会遭到秦嚣儿那个变态的威胁与利用?
秦嚣儿,她拿自己当靶子,用她来威胁楚少谦去对付郁敏秀!当她被秦嚣儿捉住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人与事情,不是她的家人,不是朋友,而是……他,就只是一个他。
虽然她最后中招了,秦嚣儿也利用她,软禁了她,还拿她来作为威胁楚少谦的武器!
但是,她的心里其实在高兴的。因为这倘若在以前,楚少谦定然不会这么关心她,甚至因为担忧她的安危而去屈服什么。
他,是真的爱上自己了吧?怀揣着这个易碎的梦,当楚少谦终于回来找她的时候,她上去抱他了。
他以为她会抱着自己,诉说他对她的想念与担忧。但是,让她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他只是轻轻地将她给推开,告诉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担惊受怕。
他会带她离开那里,离开秦嚣儿的掌控。他面上那俊美的笑靥晃昏了她的眼,但一股冰冷却是迅速地就包围住了她。
不,她要的不是他带自己离开。她所想要的,他难道不应该清楚吗?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他真的不了解她吗?
那天回去,他将她安顿好之后,就又出‘门’去了。他去了哪里,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去……她不敢问。
她怕,她会告诉自己一个不好的消息。因为他知道,秦嚣儿与别人联手,想要彻底杀掉郁敏秀,但是却让她给逃掉了……他是要去找她的。
暗暗握紧了拳头,强忍住心底里的那阵酸意,占小夭哼了一声,凛然说道:“秦嚣儿的人正在满世界地找你,你在消失了那么多天后,居然还敢在学校里出现?你真的,不怕死吗?”
闻言,方知晴紧了紧眉头,一个起身就要去反驳占小夭,却是被郁敏秀给不动声‘色’地拉住了。
“敏敏……”反拉住郁敏秀的手,方知晴一脸的担忧。
秦嚣儿满世界的找郁敏秀,不过是为了找到公子璟!
因为公子璟的身上,有网梦铃!深怕公子璟因为网梦铃受伤的事情被郁敏秀知道,方知晴一直都很担心。敏敏已经因为上次的车祸爆炸事情很是内疚自责了,倘若这次再让她知道,公子璟再度为她受伤的事情……她会去找秦嚣儿拼命的!
这段时间,要不是她一直在她的身边念叨,不希望她与秦嚣儿起正面的冲突,更不希望看到她为此而受伤。
只怕,郁敏秀会不待秦嚣儿找上‘门’,会自己亲自去找她!近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她的脑子都要转不过弯来,濒临麻木了。她的心很‘乱’,但她知道,这一切不好的事情显然都是冲着郁敏秀去的。
她相信敏敏,知道自己父亲的死一定是其他什么原因才导致的。在真相没有真正揭开之前,她会一直守在她与公子璟的身边,毫无芥蒂地去相信他们。
在心下叹了口气,接收到郁敏秀那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方知晴终是将自己所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就算秦嚣儿找到了我,那又怎么样?你以为她还敢像以前一样,轻易地就来动我吗?”神‘色’讳莫如深地睇了占小夭一眼,郁敏秀眉头微颦。
公子璟离开紫极殿的事情,师傅已经知道了。并且,师傅也离开了紫极殿!
师兄屡次因为她而遭到秦嚣儿的‘阴’谋而受伤,师傅知道只要秦嚣儿对她有威胁一天,公子璟就一步都不会离开郁敏秀的身边,更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为的,就是在秦嚣儿再度对她下手的时候,他能够第一时间出现。眼下,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银戒的羁绊,他再无法通过银戒来感知到她的位置,已经她的安全了。
所以,在秦嚣儿对她的威胁还没有消除之前,他不会轻易离开郁敏秀的身边。
见此情景,淳于意也只有叹气的份了。他深知自己徒儿的脾‘性’,在百般劝说他回妙手仁心无效后,他只得用了自己的法术,破了秦嚣儿与她师傅的风水局。
让他们短时间之内都可以不再受到风水局的影响,被秦嚣儿‘操’控于股掌之间。那末,风水局被破,秦嚣儿的师傅重伤。
虽然心急地想要找到郁敏秀跟公子璟,但是秦嚣儿断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师傅,就去找郁敏秀的麻烦。
在郁敏秀回到学校后,她也只敢先叫人盯着她,并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她倒是‘交’待过楚少谦点东西。她要他,帮她拿回网梦铃。眼下,网梦铃并不在方知晴的身上,具体是不是在郁敏秀的身上她并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的是,网梦铃已经超脱了她的控制范围。倘若网梦铃被毁……那么,她也会跟着受伤。不过这倒也是其次,她唯一担心的是,这网梦铃只是她打算用来‘操’控公子璟的工具,要是被郁敏秀拿走的话……
不仅她会遭殃,恐怕到时候就连公子璟,也会难逃一劫。她秦嚣儿是风水术的传人,在业内有着很高的荣誉称号,正因为如此,她的所有道具才会那么地邪乎。
网梦铃是她的杀手锏呢,绝不允许这杀手锏出现,任何的问题!所以,楚少谦变相地沦为了她的下属,必须听从她的命令行事。否则的话,她占小夭就要一直被关起来,不见天日!
她是恨的,恨郁敏秀。没有她,楚少谦就会一直都是她的!
“那可说不准,如果我告诉她公子璟在哪里的话,你认为她还会对你有所忌惮吗?”目光邪肆一凝,占小夭哼声说道。
但听得公子璟这三个字,方知晴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难道……占小夭知道公子璟身在何处?不应该啊,公子不是被他师傅给接走了吗?
触及方知晴满是担忧的目光,郁敏秀停下复习课程的动作,神‘色’淡然地凝视向占小夭:“知道为什么秦嚣儿会拿你来威胁楚少谦吗?”
定定地看着她,但听她说出这么一句讳莫不明的话来,占小夭满面的思虑。
眼底的神‘色’冷凝下去,郁敏秀淡然道:“就因为你只会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不经过大脑思考地就惯‘性’地把问题推脱到别人的身上。如果你不希望楚少谦被威胁,那你就不要被秦嚣儿抓到啊?楚少谦已经不记得我了,他不会再为我冒险,以前你总说我拖累他,那现在呢?”
眸‘色’暗了暗,占小夭抿了抿‘唇’,沉默不语。“现在,你敢说你不是在重蹈我的覆辙?”漠然地睇她一眼,郁敏秀呵声笑笑。不过,郁敏秀也承认。的确,楚少谦已经不记得她了,他现在只会为占小夭冒险。眼里,也只能看到她。
他是上神,过去对他而言,也许就只是一场不复存在的梦。但是对她而言,却是她无可摆脱的一笔账。他为她做了很多,但她却在他变成上神,少了过去的记忆后,将他完全地给推到了占小夭的身边。天真地以为,只要他身边还有占小夭陪伴着,她就可以对他少一点愧疚。
至少,他的身边还有占小夭陪着,有一个他爱着的人。但是事实上,他其实却还是孤独的。为了守住他爱的人,他依然是在拿生命冒险。秦嚣儿的威胁对他很是受用,只要占小夭在她手上一天,他就会过得不安宁。重蹈覆辙吗?
但听得郁敏秀如此一说,占小夭不置可否地怔了怔。是啊,事实好像真的……诚如她所说呢。
“你有心情来找我兴师问罪,难道就不应该看好你自己,不再让自己愚蠢地落入他人之手吗?”笑看向占小夭,郁敏秀面‘色’淡淡,无甚情绪地说道。
楚少谦于她,是个让她愧疚的存在。无论如何,她都是不希望他出事的,甚至……被迫与秦嚣儿那厮同流合污!
想起秦嚣儿,与她所做的一切,郁敏秀几乎要气炸了。有种,要去与之生死决斗一场的强烈冲动。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师兄也说过,不要再与她起冲突。
这次的这件事,让她能够不挂怀,不去找秦嚣儿算账。她本来想问为什么,但是看师兄那一脸的温暖笑靥,她又有些问不出口了。师兄会这么说,自然就会有他的道理。也罢,她对师兄有愧,他说什么,她自然不会去忤逆。只会顺从。
微不可察地咬了咬嘴‘唇’,占小夭积攒了满肚子的话语,到这时候……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不过,郁敏秀也说得对。她有时间来找她的错,倒不如去提防着秦嚣儿!她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去答应秦嚣儿,跟她做‘交’易的。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顿了顿,占小夭微微眯眸,哼声说道。
“他现在唯一爱的人是我,就只是我,我相信聪明如你郁敏秀,一定不会无礼地再来打扰我们了吧?”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占小夭的表情满是占有‘欲’。
她爱了那么久,才堪堪换来自己所爱之人的倾心‘交’付,她又怎么会轻易地就对之防手呢?楚少谦,她爱惨了这个男人。
“我知道。”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郁敏秀淡声说道。
听及此,占小夭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一个转身,便离去了。
“敏敏,她是来跟你叫嚣的吧?你就这样放过她了?”见状,方知晴一脸的惊诧,知道占小夭与她之间的关系一直很不好,几乎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的,但眼下她们居然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们之间的敌视者关系,有所缓和了?
“不是放过,而是没有计较的必要。”在心里叹了口气,郁敏秀并不想再去多作深究。
提起笔,继续看着未完的题,郁敏秀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是没有计较的必要了。毕竟,楚少谦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现在的他,是上神!
但看郁敏秀一脸的深凝,方知晴也识趣地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心下却很是担忧,她很想知道公子璟现今是何情况,伤势怎么样了?
人,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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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真的坚持要这么做吗?”身体站得笔直,犹如一颗孤单的大树,落寞中带着点伤感,暗自叹了口气,明启深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的眼前,公子璟一袭白‘色’衬衣,洁净而不染一丝尘埃,俊美不凡,遗世**。但是他的脸‘色’,却是苍白到了看不到有一丝的血气。
狭小的房间内,公子璟目光游离地端坐在一处内窗台边,神‘色’淡漠地看着那串悬挂在窗户上的网梦铃。血‘色’的梦铃,浑身通体妖‘艳’瑰红,散发着一股‘迷’魅妖娆的气息。让人只一眼,就有种掉入其中,无法自拔的错觉。
修长苍白的手指触‘摸’上网梦铃下悬着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叮铃作响。空灵幽远的声音,让人烦躁的心,很快就能够平复下来。而后,回归死寂的状态。
但见公子璟沉默寡言,瞳孔深幽疏离,没有半点要理会自己的意思,明启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眼前的情况告诉师尊,亦或者……郁敏秀?
师尊的话,他眼下还在气头上,这么告诉他,一定只会雪上加霜,让他更加地对公子有芥蒂。更会,加深他们师徒间的误会。对于公子璟一直不顾自己的生死与安危,总是将郁敏秀的事情摆在第一位,从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师尊一直都是很生气的。
曾经就险些因为不想要看到公子璟为郁敏秀继续冒险,而对她动了杀意。可惜,他人没杀成,但是让公子璟在知道了那件事情后,与之翻脸了。
“管家,是不是只要毁了网梦铃,我就不会被它反噬了?”目光游离不定,公子璟忽地恍然问道。
——啊?闻言,明启深一脸的莫名其妙,甚是不解。
循着他的视线,将目光放在了窗台上的网梦铃,明启深漠然沉‘吟’了一会儿后,方才缓缓说道:“公子,网梦铃上已经被你的血染尽,只要你离开网梦铃一步,就会有嗜骨的疼痛,倘若梦铃被毁……”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它在毁灭前,吞噬了我的理智,做出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来。”轻轻触碰着网梦铃,公子璟面上的神‘色’深了深,弥散着一缕化不开的忧愁。
他只是还不想那么快死,他还有牵绊在这个世上,还有放不下的心结,还有未做完的事情……还有,想要守护的人。
“公子……”鼻端涌起一阵酸楚,明启深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网梦铃的事情,师尊已经知道了。师尊很生气,所以才会把公子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不让他再见任何人,更是在他身上下了束缚术,不允许他轻举妄动。如今的他,除了浑浑噩噩地每天坐在窗台上,对着网梦铃,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深思外,再无其他的乐趣。
这里,已经被设了结界。谁都无法找到这里,除非……双手紧紧地‘交’握住,明启深眼里的神‘色’有些深凝。
除非,有人从里头放消息出去。这个人,非是被拘禁起来的人,而是拥有绝对行动能力的他。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却是并不希望公子璟离开这里的。虽然被像囚犯一样地拘禁在这里,但好歹他不会再被任何人给牵绊住了,也不会……再为任何人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甚至冒险。
他是存有‘私’心的,他已经跟了公子璟这么多年了,有着很深的感情在。他希望他过得好。
“师傅呢?”缓缓收回瞭望的目光,公子璟忽地幽幽问道。
他已经被禁在这里很久了,行动受到限制,无法轻易地离开这里。不知道外头的世界,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师妹,她……还好吗?师傅这么生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凶她呢?
叹口气,明启深道:“师尊不在这里,应该是回去妙手仁心了。”
“嗯。”闻言,公子璟轻轻淡应了一声。
半晌,沉默未语。
风起铃动,耳边充诉着网梦铃的清脆声响,将他杂‘乱’的心境趋于平静。
顿了顿,公子璟良久才堪堪说道:“管家,我想见一个人,你能帮帮我吗?”
心头陡然间一怵,明启深的面上涌起一阵讶异,“公子,你都自身难保了,难道你还想……”
“我本来就是为了她而来,我唯一牵挂着的也是她,无论今生结局如何,我都不悔。”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清俊绝美的笑靥浮在他的脸上。
神情一窒,明启深满面的为难。公子,是不是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你都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郁敏秀的幸福呢?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放心,我要见的人不是她。”将视线投往明启深,公子璟淡然说道。
不是她?眉头紧紧蹙起,明启深有些懵然了,“那,公子你想见谁?”
“这个东西的,主人。”目光深幽地睨了在风中飘‘荡’的网梦铃一眼,公子璟语气深深地说道。
网梦铃的主人?目光一凛,明启深这次才知道公子璟所说的人是谁。是那个摆了风水局,心思讳莫如深,魔根深固的孩子……秦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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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关好玄关的‘门’。背脊考上冰冷的‘门’板,占小夭一脸的疲惫。
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脖子,一股悚然的冰冷刺寒漫上她的背脊骨,让她犹如掉入了寒潭一般,全身都在颤栗,心下更是心有余悸。
还记得,被秦嚣儿逮住的时候,她就是那般狠狠掐着自己的脖子,来威胁楚少谦的。那末,想起楚少谦那时候的眼神,占小夭的心里还是很有感触,心中很是柔软的。
在此之前,楚少谦从未对她有过那样的眼神。温柔,疼惜,不舍,眷恋……这是她日思夜盼,所渴望已久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楚少谦对她越是好,越是在乎她,她就越是感觉不真实。是,他看她的眼神的确是宠溺不止的。只不过……却让她没有什么安全感。只因为,楚少谦是被‘操’控着才喜欢上她的。倘若失去了‘操’控,那他是否……还会依然如此疼惜自己?
思及此,心下一个揪痛,占小夭沉下了脸‘色’。
“怎么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听到了玄关处的声响,楚少谦缓步走了过来。
但见占小夭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便过去轻轻地晃了晃她,柔声询问道:“很累了是吗?我已经放好洗澡水了,赶紧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眼前的男子,俊美无双,无可挑剔。一双幽深的眼睛点缀着璨如星辰的光华,让人有种掉入了一望无垠的星海一般,怦然心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占小夭心头一动,便伸出手去缓缓抱住了他的腰身,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楚少谦柔声问道。
倦怠地抱着他,占小夭这才感觉到他是真实的,离自己并不遥远。从他转变对自己的态度开始,她就一直在害怕……害怕他的改变,稍纵即逝。所以,她一直都很珍惜。也一直,很信守对秦嚣儿的承诺。
但是秦嚣儿的所作所为却跟以前说好的不一样!她说过,只要她帮她一个忙,她就会让楚少谦爱上自己,对自己好。可是呢,她暗地里偷偷跟踪郁敏秀,并将她的行踪报告给秦嚣儿,并且为她做了许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却反过来,居然拿她去威胁楚少谦对付郁敏秀,对付薄靳闻!薄靳闻,他是郁敏秀的男人。在西市,乃至更远的城市,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他与向佑臣不和,同为死对头的事情在西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她倒好,利用楚少谦对她的保护,要他去对付郁敏秀跟薄靳闻?她又如何能够不生气!只可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不会催眠,不会‘操’控,甚至连自身的安危都保护不了。只会给他添‘乱’。
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失去他,占小夭心头一怵,下意识地就愈加抱紧了楚少谦,语带期盼地道:“少谦,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闻言,楚少谦轻抚着她后背的手顿了顿,而后才柔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呢?离开这儿,你想去哪儿?”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在这里!我们可以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的……”
只要离开这里,他们就再也不用屈服于任何人的威胁与‘逼’迫。他就不会再将目光放到郁敏秀的身上,被她的出现左右着思想,更不会心里只想着她!秦嚣儿也再也没有可以拿她威胁他的机会了。
她想的很美好,但楚少谦却是将她美好的愿望给打碎了。
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微微叹了口气,楚少谦‘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小夭,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呢?这里不好吗?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没有离开的必要啊。”
“但是我怕……”我怕你会离开,怕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关注,对我的爱护都是暂时的。
闭上双眼,牢牢地抱着他,占小夭的神‘色’很是沉重。即便她再不想承认,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那便是楚少谦的改变不是他自身,而是人为的。也就是说,他对她的好,全是在别人掌控之中的。
她承认,她这么做很是可耻。但是,她已经等了太久了。从她认识楚少谦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很喜欢他,每天都要追在他的身边。只要有一秒钟见不到他,她就会开始心慌,开始着急。他是她的生命,缺少不得。
“有我在,不怕。”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楚少谦将下颔抵靠在她的发顶上,柔声安慰道。
他能够感觉到她心里的恐惧,知道她在担心害怕些什么。不过,他发誓再也不会了!秦嚣儿,他不会再让她动她一根汗‘毛’的。只要有他在一天,她就别妄想能够轻易再去动她!上一次的威胁,他同样心有余悸。
“少谦,你不会离开我吧?”将头颅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处,占小夭仍是感到恐惧。
有些东西,她一旦得到了,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傻瓜,我当然不会啊。”不置可否地一笑,楚少谦声‘色’低柔。
“不会吗?你真的不会吗?”一下就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占小夭满面的期待。
凝视着她的眼睛,楚少谦一字一顿地道:“不会,永远不会。”
不会——占小夭想,这是她生活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
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心跳更是在瞬间就紊‘乱’了节奏,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占小夭缓缓踮起脚尖,红‘唇’一颤,便在楚少谦的面颊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蜻蜓点水的触碰,羽‘毛’般轻盈,不落痕迹。却是,让楚少谦僵硬了身体。
怀抱着占小夭的手臂陡然一滞,楚少谦眼里的神‘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这只是情侣之间,再平常不过的‘吻’了,他不该有所忌惮的。
但虽是这么想,他的心里却隐隐地……不知为何,有些为难,与……排斥?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楚少谦不着痕迹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阻止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
他爱的人是占小夭,想要守护的人也是占小夭,他不该因为任何事情就去动摇!这样,只会对小夭不公平。无论过去如何,也不管他还能不能够记起曾经,他都不能够去辜负小夭。
思及此,楚少谦抱着占小夭的手臂紧了紧。
**
晚饭没吃多少就跟郁敏秀告别回到了宿舍,简单地洗漱完毕后,方知晴就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却都是公子璟那天护着她,被郁敏秀认错人打伤的场景。
那天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公子璟了。纵然她很担心公子璟,但是公子璟是被他师傅淳于意带走的,就连敏敏也找不到他在哪里,就更别提她了。心下很‘乱’,心情很是烦躁。在‘床’上滚了许久都睡不着,方知晴索‘性’下了‘床’榻,一个人到了阳台上发呆。
托着腮帮子,目光游离地逡巡着一望无垠的夜空,方知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自从到了西市,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梦境,是那么地不真实。但是生活在她身边的人,却都是活生生的。这一生,她一直很庆幸自己拥有郁敏秀这么一个好朋友,好姐妹。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是越来越怀疑自己对这段友情的看待了。她喜欢公子,敏敏是知道的。她也一直不遗余力地在撮合他们,虽然一直不成功,但她也不悔。但是每当看到公子璟对郁敏秀好的时候,她却会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特别是在听到,甚至看到自己的父亲被郁敏秀给错手杀死,自己又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系父亲的时候……她开始害怕了,每天都生活在恐惧的‘阴’影里。她多么害怕,父亲死去是真实的,敏敏欺骗她是真实的……
她不愿意去相信,所以一直不断地在自我催眠,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揣测。不要相信父亲已死的事实,‘逼’迫自己不要去破坏跟敏敏之间的友谊。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特别地想念她的父亲。但是她的电话打过去,却父亲那边却永远都是忙音。无望地闭了闭眼睛,她有种不知何去何归的落寞与孤寂。
正沉思着,眼前却是忽地闪逝过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还未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道黑影却是已经消失无踪了。刚刚是她看错了吗?是错觉?
方知晴满腹的怀疑,目光却再也捕捉不到方才的那道黑影。是她看错了吧?这大半夜地,怎么会有什么黑影呢?
夜风冰凉,一阵风拂过,带起了方知晴身上的‘鸡’皮疙瘩。哆嗦了下,方知晴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在阳台上又站了一会儿后,她这才缓缓走进了宿舍内,再度爬到‘床’上去睡觉。
入睡之前,她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不想再继续浑浑噩噩过下去了,她想要去找一个人!想要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她已经懵懵懂懂地过了太久了,是时候该让自己清醒过来了。那末,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她都会坦然接受。
除非……暗暗捏紧了盖在身上的被褥,方知晴清亮的眸光在夜‘色’中显得尤为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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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当化身成猫妖的宫魅,在夜‘色’中紧赶慢赶来到郁敏秀的宿舍的时候,郁敏秀那厮居然已经……睡着了?鼓着腮帮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熟睡过去的郁敏秀,宫魅几乎要被气炸了。
该死的薄靳闻,一醒过来就逮着它,非要它赶紧过来郁敏秀的身边,确认她的安全不可。看来,他真的是忌惮毒枭,忌惮得太过头了!这郁敏秀人不是好好地在这呢吗?真是大惊小怪!
愤愤不平地用粉嫩的爪子去‘‘摸’’了下郁敏秀的脸颊,宫魅一脸的气愤。但是爪子方才触及郁敏秀的脸颊,它的神‘色’却是凝重了起来。郁敏秀,很不对劲!她的面颊很是滚烫,全身都在发热!怎么回事?
狐疑地在郁敏秀的脑袋边绕了一圈,宫魅的心头闪逝过众多的揣测,却终是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她又怎么会生病呢?虽然对薄靳闻的治疗,的确是‘花’费了她不少心思,但她是医生,难道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都医治不好吗?
用爪子去轻轻抓了抓郁敏秀的脸,但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宫魅便用自己小小‘肉’‘肉’的脑袋去拱她的脑袋。
“喵喵喵~”喂,郁敏秀,快给我醒醒!但是无论它叫了多久,郁敏秀都是没有回过它的。
怎么办?该不会真的是生病了吧?这会儿毒枭正从龙‘门’阁那边赶来西市跟他的‘女’儿会和,秦嚣儿又锲而不舍地想要找到郁敏秀……想起那天自己留下来对付楚少谦与秦嚣儿的事情,宫魅的心下仍是心有余悸。
它不得不承认,秦嚣儿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魔鬼!那天,她恢复了自己的本身,与她决斗了一场。本来她们两人的实力是不分上下的,但因为有楚少谦在一旁协助,所以她渐渐地就落了下风。
不过,楚少谦是拥有上神记忆的人。而她与楚少谦,早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相识。所以,楚少谦是认得她的。
“难道,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吗?”抹去嘴角缓缓流淌下来的血丝,宫魅妖魅地陡然一笑。
她的半边身子已经被秦嚣儿的丝线给缠绕住了,她可以感觉得到,秦嚣儿的至邪黑气正透过那些丝线,缕缕缠绕地冲击着她的心脉,给她带来致命的伤害。
抬起的手陡然一僵,楚少谦的目光定定地投放在宫魅的身上,眼里漠然地闪过一抹厉‘色’。
“啊,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生,你就这样忘记我了吗?别忘了啊上神大人,我们当初可是有君子之约的。”挣脱不开秦嚣儿的束缚,宫魅索‘性’放弃了挣扎,眸底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魅‘色’,复又说道:“这个约定,不论时间过去多久,都是奏效的!”
约定?陡然想起了什么,楚少谦神‘色’一顿,便下意识地收回了自己准备出手的手臂。
朦胧之中,他依稀地好像记得,他的确是跟什么人有着什么约定。
“你有你要守护的主,我有我要效忠的人,我答应不会找你的人报复,也允许你将她给带走,但是……我要你以血起誓,永远都不能来找我的人麻烦,无论是因为何事!”
“好,我答应你。”
……
记忆有些遥远,却清晰可闻。他发过誓,永远都不能去动薄靳闻!思及此,楚少谦便放弃了去围攻薄靳闻,一个转身就要离去。
“别忘了,你最爱的人还在我的手上!”但见楚少谦不受自己威胁,要就此离开,秦嚣儿眸‘色’一狠,便戾声呵道。
脚步陡然一顿,楚少谦缓缓回过了头去。清冷的瞳孔满是肃杀的寒凛之气,让人看了不禁为之一怔。
好可怕的杀气,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人谁都阻碍不得。到底是上神,从来就有睥睨天下的气度。楚少谦不过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叫秦嚣儿警惕如斯了。
触及他的目光,秦嚣儿这才明白,他并不是因为占小夭在她的手上才会对她这般听话的!他是个能力在她之上的人,要想从她的手上夺回占小夭,那是再轻易不得的事情!
之所以会任命受她的威胁,不过是为了顾及占小夭的心情。很可怕的一个人,他的一颗心……藏得很深。不是真正了解的人,根本就看不穿他的心。那末,楚少谦离开,宫魅对付起秦嚣儿来,并非什么难事。
丝线被斩断,秦嚣儿眼底的‘阴’霾就更浓郁了。但是她只是丝线被斩断,并没有负伤。而宫魅,则是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内伤,皮外更是被开了好几刀子,情况比起她来,要严峻多了。但是她本人却好像丝毫都感觉不到痛楚一般,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她跟本就不曾放在眼里过。
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臂上那道被划开了十公分有余的伤口,宫魅的面上有着嗜血的笑意。已经忘了有多久不曾有过这样兴奋的刺‘激’感了,杀人对她而言,从来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秦嚣儿,这么一个小人物,她宫魅还不曾放在眼里过!哪怕是在这里将她给杀了,她也不怕!想到这里,她几乎是不经过大脑考虑地,一个动作雷霆地就快速闪身挥舞着她妖化的爪子往秦嚣儿的身上扑杀过去!
秦嚣儿,她是毒枭的‘女’儿,亦是威胁到薄靳闻生命安全的一个危险存在。若能将她杀掉,那是再好不过!
呲啦——
伴随着一阵利器相触的铿锵声响,宫魅锋利的爪子被人从半路给拦截了下来。
“妍姐?”乍一看到来人的面容,宫魅一脸的惊诧。
是妍姐,她怎么也会到这里来了呢?她不是应该,在家里的吗?
“魅儿,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但见宫魅停下并堪堪收回了攻势,薄熙妍这才将手里的匕首给放了下来。
薄熙妍严肃的声音让宫魅肃杀骇人的神‘色’一下子消弭殆尽,抿了抿‘唇’,宫魅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对不起。”
是她忘了,这里可是21世纪啊!杀人再也不像前世那般自由,不用偿命了!更何况,秦嚣儿乃是他们作为威胁毒枭的最重要的一张王牌跟筹码。而她差一点,就要将这么重要的王牌给杀了!
如果在这一刻就将她给除掉,那她们这么久以来的隐忍与忍气吞声就都会彻底作废了。她们最终的目标只是毒枭跟龙‘门’阁,其他的……不在她们的‘操’心范畴里。
“哼,想杀我就别磨磨蹭蹭的!”眼前的两人居然诡异地停止了攻击,秦嚣儿心觉有诈,不敢轻举妄动。
她眼下很是着急地想要找到公子璟,生怕他会被网梦铃的术法给反噬。
她在网梦铃上施加的法术是最‘阴’邪的,她的本意是想透过他的手,来彻底‘操’控郁敏秀的,却不想郁敏秀没有‘操’控到,他倒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网梦铃上有着她的一根丝线牵引着,虽然眼下的感觉很是微弱,但是她知道,公子璟定然是触到了血网梦铃!染血的铃是最危险,也是最邪恶的!一旦血铃被毁灭,那么……被梦铃网中的那个人,也会死于非命!
思及此,秦嚣儿的心头狂跳不止。
思绪不经意飘远了去,却是落到了当初公子璟开着小车发生车祸后爆炸的场景里,那时候但看着公子璟重伤,她的心里很是担忧,但她不是他师傅淳于意的对手,只能够让他被他的师傅给带走。
公子璟,公子璟……
心里对他的思念已经发狂,那末秦嚣儿再顾不上什么,眼神一个凛然锋厉,就将手里的丝线丝丝缕缕缠绕成一簇,围拢成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刃,直直刺杀向背对着她的薄熙妍!
薄熙妍,这个‘女’人倒是命大得很呢。她用心给她设置的地雷场居然还是无法要了她的命呢?还有她的那个傻妹妹,居然也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一劫?宫魅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她心中有谱,倒是薄熙妍跟薄嫣然……又怎么会突然将郁敏秀约在流溪河大桥,并且朝她下手呢?
她是薄靳闻的‘女’人,她们又是薄靳闻的姐妹,这中间隔着薄靳闻这么一层,她们不该是对郁敏秀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出手的吗?再者,她与向佑臣是合作关系,这薄嫣然又是向佑臣的忠实爱慕者,断不可能会去帮着薄熙妍的。毕竟,她当初就是被薄熙妍给赶出家‘门’,断绝家族关系的。
想起导致了她人生如此凄凉的向佑臣,秦嚣儿眼底的神‘色’冷了冷。向佑臣,他们可是合作关系呢?可为什么,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呢?也许,她也是时候该去找向佑臣谈一谈了。
“杀你?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呢。”但听得秦嚣儿一言,薄熙妍脾气好好地勾‘唇’浅笑道。这幕后最黑最大的人物都还久久地都不出现,她又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呢?
再说了,秦嚣儿是筹码,她才不会笨到拿筹码开玩笑呢。不是时候?
闻言,秦嚣儿忽觉不对,厉声询问道:“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姐姐什么意思,现在可不能告诉你,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意味深长地睇了她一眼,薄熙妍神‘色’凛然地说道。
顿了顿,复又说道:“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我倒是提醒你一句,为人处事最好为自己留条后路的好,要是把对方‘逼’入了绝境,到时候受伤的人,只怕会是你自己。”
留后路?是说她央求自己的师傅来为自己布下风水局的事情吗?
闻言,秦嚣儿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警惕地凝视着宫魅与薄熙妍。这个薄熙妍,好像跟以前见到的很不一样了?
以前的人,哪怕是被杀手给暗杀了她都不会表现出什么异常或者害怕的表情来,听到她的名声也会当作没有听到什么的,可是现在……她不仅公然地与自己抬杠,还丝毫不担心薄靳闻的安全,就已经让她很是察觉不妙了。
“识相的,就最好安安分分地过你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想着去利用并且去‘操’控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眼神陡然间一寒,薄熙妍声‘色’肃凝地说道。
“……我!”话语未说出口,秦嚣儿眼神一个冷凝,便已经一个侧身离开了。
也罢,郁敏秀跟薄靳闻已经离开,她再继续跟她们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去找公子璟来得好。但见秦嚣儿已经离去,薄熙妍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妍姐,你受伤了?”但听得薄熙妍叹了口气,宫魅眉头一凝就赶紧跑到她的身边。目光在她身上仔细地一个逡巡,便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
刚刚没有发现还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定睛一看,才知道她的右手手臂是扭曲的。扭伤?骨折?残废?心头猛地闪过好几个想法,宫魅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眼里落满了担忧。
目光触及宫魅那双布满了关心的漂亮眸子,薄熙妍用眼神示意她安心,语气悠悠地道:“别担心,只是手骨断裂,修养一段时间会好的。”
闻言,宫魅这才轻轻地应了一声,点点头。
怔了怔,而后才堪堪地说道:“妍姐,薄嫣然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一直帮着向佑臣来对付阿闻,你为什么……还要选择继续保护她?难道,她不是只是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吗?”
她想不透,薄嫣然在爱上向佑臣后,就屡番与薄靳闻还有她们作对,要么就是偷图窃取薄靳闻公司的秘密文件,要么就是引狼入室,再不然……居然直接做出了伤害薄靳闻的事情来。
她记得有一次,薄靳闻对薄嫣然倏忽防范,被算计后落入了向佑臣的手里。待她们突破重围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重伤,在昏‘迷’了整整三天之后才苏醒过来。她们以为是向佑臣或者是向佑臣的属下伤了他,却不想,伤害他的人,居然会是他从小就疼爱的亲妹妹!
要不是经过了这件事情后,对薄嫣然彻底失望,薄靳闻也不会默认让薄熙妍将薄嫣然赶出家‘门’。于此,薄熙妍更是厌恶薄嫣然,从不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
这些年,无论她在外面过得如何,她都是不闻不问的。但是眼下,她却是为了薄嫣然,受伤了吗?为什么?她不该对她恨之入骨,巴不得她去死的吗?为什么还要去救她?
轻轻地‘摸’了‘摸’自己断裂的右手,薄熙妍一脸的无奈,呵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魅儿,不过就算我再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薄嫣然是我亲妹妹的事实。我们的身上流动着相同的血液,就算她罪孽缠身,但是危险临头,我也是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的。”
流溪河大桥上的那一场人为大爆炸,她的确是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去保护了薄嫣然,但是她的术法有限,保护了薄嫣然,就无法周全自己。
所以,她宁可牺牲一条胳膊,也要先保护她的妹妹。这不是什么至亲之间温情的体现,她只是觉得她们好歹姐妹一场,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
微叹口气,宫魅就知道薄熙妍会这么说。也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再去纠结也没用。
“妍姐,秦嚣儿最近的作风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的背后有她的师傅在撑腰,她师傅又极为擅长风水术,对我们的威胁很大。要想先压一压秦嚣儿的气焰,就要先从她的师傅身上下手。”‘摸’了‘摸’下巴,宫魅深思了一番。
“不过我们会这么想,秦嚣儿那边估计也已经猜到了,否则她的师傅没理由隔了这么久了还不曾现身过。”略略思索了下,薄熙妍一脸的凝重。
的确,时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秦嚣儿的师傅确实也不曾现身过。如此以来,要想找到她的师傅,只怕也会‘花’上点功夫。
“妍姐别担心,找人这种事情我擅长,如果我们都不方便出面去找的话,我还有一群好伙伴呢。让它们去找,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眸‘色’深深,宫魅嘴角一牵,眼里闪动着妖‘艳’的光华。
点点头,薄熙妍道:“也好,那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宫魅应声道。
那末,密林深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上百只猫科动物迅速地往宫魅所在的地方敏捷移动着。她最亲密的好伙伴啊,要想让它们帮忙,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在修真界,她的本命化身,就是猫呢!再者,让猫这种在人类生活中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动物去接近某些人,定然不会那么快就引起对方的猜疑。相信,用不了多久,秦嚣儿的师傅,就该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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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深,宫魅窝着身子盘绕在郁敏秀的脑袋旁。枣核型的潋滟妖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睡颜,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它可不是医生,不会治病啊!要不,将她带去薄靳闻家里?
不行!万一被妍姐看到,她又该生气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宫魅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风起铃动,丝缕飘‘荡’。睡梦之中,郁敏秀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一直回响着一阵悦耳的风铃声。那铃声啷当入耳,清脆动人。让她有种,就此沉溺其中便再也不想醒不过来的错觉。
只是——忽地,眼前猛地闪过一抹妖‘艳’的红光。她只觉得手背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后,便一下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陡然坐起身来,夜‘色’寂寥中,她恍恍惚惚地看到自己的左手手背被抓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那血痕‘交’替分布,形成了一个x形,血液凝结后,便成了一道诡异的伤痕。
这是什么?讶异自己怎么会突然手上,郁敏秀端详着自己的手背,却是一脸的‘迷’茫。目光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怔了怔,被清冷的夜风一拂,她的脑袋复又昏昏沉沉了起来。
是错觉吧?‘摸’了‘摸’脑袋,郁敏秀打了个哈欠后,便复又睡了过去。而她手背上的伤,那凝结后的红‘色’血液,却是渐渐变成了讳莫的暗黑‘色’,丝丝黑气,缠绕其上。
夜‘色’寂寥,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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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你还打算就这样一直不理我吗?”咬咬‘唇’,谢‘玉’兰拉住了走在她前头的人。
下了课,正打算叫上郁敏秀一起走,可她还没靠近呢,郁敏秀就已经先她一步走出了教室。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请放手。”漠然地冷声开口,郁敏秀眉眼不抬,只不着痕迹地将她拉着自己衣服的手给松开,便漠然地‘抽’身离去。
对于谢‘玉’兰的背叛,郁敏秀不会原谅。所有糟蹋她信任的人,她都不会给他们再次伤害自己的机会。也许,在对待某些人的时候,她才会有所不同吧。但很显然,这个‘某些人’里,并不包括——谢‘玉’兰!
“敏敏……”轻唤了她一声,却看不到她停住脚步或者回头,谢‘玉’兰的眼里落满了寂寥。
对于她的背叛,她当真不会选择原谅吗?怔了怔,背包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但见来电显示是占贝爷的电话,谢‘玉’兰调整了下情绪后,便接通了电话。
“学校后‘操’场,过来。”电话那端,是对方言简意赅的话语。还未待她开口说话呢,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握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谢‘玉’兰的眼里闪烁着孤冷的光华。
但是,对方是她喜欢的人,她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生都要跟着他了。所以,无论他对待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她都不会轻易离开他。打定主意后,谢‘玉’兰便去了约定的地点。
到了后‘操’场,只身踏进了湖边的一个隐蔽地点后,谢‘玉’兰见到了早就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占贝爷。早早就到了的占贝爷似乎有什么心事,眉头深凝,冷俊的身体站立在湖边,显得尤为落寞。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谢‘玉’兰慢慢地靠近他走过去。
“小兰,我要你查的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不是询问的口气,倒像是命令,占贝爷忽地开口道。
话语,不带一丝情感。冷冰冰地,让谢‘玉’兰的心有些跌到了谷底。
但是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喃喃说道:“敏敏这段时间出过一次远‘门’,两天后才回到了学校,回来的时候神情不太对劲,但是问她她也没说去了哪里。再来,就是去忙了‘药’草基地的事情,她的第一批‘药’草已经种植下去,生长得很是不错,她所研制的一批美颜‘药’膏也已经通过顾庭那边上市,投放市场后反响很好,得到了众多客户的认可,目前正在加工生产第二批货。”
“目前,对于那些上‘门’求医的病患,敏敏都没有立刻接见,而是让他们辗转去其他的地方就医。我查不到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她这几天都是跟我一起上下学,除了吃饭借书,她一直都待在宿舍里没怎么出去外面走动过。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左手好像伤到了,用白‘色’绷带绑着。”
将自己所能得到的信息都全盘说给了占贝爷听,谢‘玉’兰微微凝起了目光。她的面前,那抹俊‘挺’的身影并没有转过身来看她。心里,难免落了寂寥。
“嗯,你盯紧点,不过别让她发现。她再有什么异动,记得随时来向我汇报。”视线投注在‘波’澜不惊的湖面上,占贝爷沉‘吟’了一会儿后,方才如是说道。
就这样吗?除了郁敏秀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了吗?等了许久都等不来占贝爷的对自己的只言片语,谢‘玉’兰失望地垂下了目光。
“贝爷,你……难道就没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感觉到谢‘玉’兰话语里的情绪低落,占贝爷收回了飘远的思绪,侧过身去,目光触及她颓然下去的脸‘色’,大手一伸,便慢慢抚‘摸’上了她细滑的面颊。“对不起,最近很忙,总空不出时间来陪你。”嘴角微动,占贝爷堪堪说道。
“没关系。”但听得他对自己的关心,谢‘玉’兰低‘迷’的情绪这才好了些许。
顿了顿,她沉默了一下后方才问道:“贝爷,你为什么一直对敏敏的事情这么上心呢?你这样让我去调查,甚至跟踪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眉头陡然蹙起,占贝爷眼里的神‘色’冷凛了起来,语气寒冽道:“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我的想法有我的安排,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你不必理会太多。”
末了,他又说道:“小兰,我不喜欢一个整天揪着我问为什么的人,你是聪明人,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该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才对。”
闻言,谢‘玉’兰的心头陡然一颤,眼神一个闪烁便重重地点点头。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在问些什么。但是她也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只需要对他有帮助的人,不需要一个只要跟在他身后揪着他不放的跟班。
她明白这一点,便打消了满腹的疑虑。也罢,既然选择了他,她就应该全心全意地跟着他,为他办事。剩下的,就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看着突然拦截在自己面前的人,郁敏秀微微皱起了眉头。
“让开。”不带一丝感情地睇了眼前的人一眼,郁敏秀声‘色’冷漠道。
淡哼一声,蒋青青却并不退让,反而杵在她面前,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我们商量件事吧。”双手环‘胸’,蒋青青忽地说道。
商量?有必要?
“我再说一遍,让开。”捧着书籍,郁敏秀的话语渐渐失去了耐‘性’。
“别着急啊,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干嘛这么急着走呢?”失笑一声,蒋青青一脸的无辜,“难不成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急着去遮掩呀?”
眼神陡然一冷,郁敏秀睨了蒋青青一眼。连话,都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
但见郁敏秀满面的深沉与晦暗,蒋青青也不开玩笑了,直接进入正题,道:“给你一百万,放弃第一名吧。”一百万买第一名?知道她所说的是指这次联考的事情,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联考中摘得头冠也是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内。
但是,也不乏急功近利者,要来买她的第一名。比如,蒋青青便是那其中的一次。毕竟联考的分数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在学生出国保送的名额上带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旦被成绩喜人,被保送出国深造的机会定然就会很大。不过郁敏秀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她也不会因为保送出国就轻易地离开西市。毕竟,她在这里,还有很多未做完的事情呢。
“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因为钱就将第一名让给你呢?”嘴角轻扬,眉头舒展,郁敏秀呵声笑道。
钱财,永远别想买动她。因为别人有钱,她就会比别人更有钱。钱财于她,从来都不缺。
“当然,听说你家里的经济最近‘挺’萧条的,又跟什么顾氏集团联合开创了一个‘药’草基地。只不过前段时间出了点问题,最近资金很是周转不灵吧?据我所知,顾氏集团的顾庭董事长,为了你的那个‘药’草基地,已经赔了很多钱了吧?你在云城的那一家医馆,也因为被人狠狠地闹过一场,现在都没什么病人敢上‘门’了呢?”
“更有趣的是,你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全部都去了医院,这么奇怪的事情,你以为我会没有注意到?怎么了,作孽那么多,终于有报应了不是?”
嘴角一动,蒋青青便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道。眉头淡然挑起,郁敏秀满面的忍俊不禁,“你会这么说,不是想让我放弃第一名,是想示意我离开林墨吧。”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郁敏秀很是清楚蒋青青话里的意思。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紧跟慢赶地去调查她的所有事情,这么大费周章地,断然不会可能只是叫她放弃第一名那么简单。以她的身家与背景,要想出国深造,根本犯不着走联考第一名这么一条道路。
她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要用钱来收买她。具体收买她来干什么,那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对啊,你很聪明,那我就再加一百万,你拿了钱直接走人吧。”知道郁敏秀是个聪明人,不点都通,蒋青青也不再‘浪’费‘唇’舌了,直截了当地跟她摊牌。
拿钱啊?她郁敏秀像是那种贪财的人吗?也是,被秦嚣儿那么一闹,她的名誉的确受到了影响。但那并不妨碍她再度崛起!
“如果我说不呢?”挑衅地看着她,郁敏秀一字一句道。
她就是想要看看蒋青青的脸‘色’,这样她才知道她于林墨而言,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留在他身边的人。当然,她这么做纯属多管闲事了。但是林墨帮过她很多,于情于理,她都该为他做点什么。
面‘色’冷了下来,蒋青青蹙起了眉头,眼里满是对郁敏秀的厌恶,“你就这么喜欢粘着林墨吗?”
“不,你说错了,我并不是喜欢粘着他。”感受她的敌意,郁敏秀好笑地道。
“那你还跟我抢他?”陡然提高了音量,蒋青青的语气很是不满,“不喜欢他却还一直霸占着他,郁敏秀,你真是不要脸!”
若非林墨不接受她送过去的笔,还告诉她以后都不要送了,让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被打破,她还不至于向郁敏秀摊牌。林墨,这个她从小到大都喜欢的优秀男孩子,一直以来她都是依靠着他的。
虽然他不会经常理会自己,甚至会漠视自己的存在,不肯为她打破常规,但是她都没有在意。只要她能够留在他身边,只要她还能够为他挑选一支笔,她就觉得已经足够了。但是就连这么一点念想最后都被郁敏秀的出现给剥夺了!
没有了可以留在他身边的机会跟理由,她只觉人生都无望了。郁敏秀,她痛恨这个人。是她,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抢?我抢过他吗?”耸耸肩,郁敏秀一脸的淡然。
林墨,她未曾抢过这么一个人,只是借坐了他旁边的位置上课,吃饭罢了。别的,再无多‘交’集。她倘若真的要去抢一个人,那么无论蒋青青做什么,她都是抢不走的。可惜,林墨与她而言,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关系。他帮过她,她想将欠他的还回去。
仅此,而已。
“你若不曾抢,那为什么林墨的心一直向着你!”谈及林墨,蒋青青显得很是‘激’动。
“他向着我?你没搞错吧?林墨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会不清楚?我跟他只是同学关系,他帮过我,我回报他,这样在你们的眼里看来,就是不单纯跟抢了吗?未免,太过不可理喻了吧?”呵呵一笑,郁敏秀满面的无所谓。
上下课,她跟林墨讨论课程,去饭堂吃饭他们若是遇上就会在一起吃饭。这样,很正常不是吗?这一次的联考,林墨没有参加。她亦是没有过问。
闻言,蒋青青的话语一窒。
“还有,当初是你所谓的好朋友陷害我在先,后来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事情各中原因,我相信你是再清楚不过了。还有,不要总拿为好朋友当挡箭牌地不断来找我的麻烦,为好朋友两肋‘插’刀固然是好事,但是胡‘乱’‘插’刀只会让你的好朋友越来越误入歧途。”
“她已经做了错事,你却还要一直包庇她,为她的错事找借口找理由,甚至故意无视她做了错事,将所有的过错都推搡到我的身上?蒋青青,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有些事情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知道了就好了。不要以为我不说,就是不去计较,我是不想跟你们计较,如果你听明白了,我相信你知道日后应该怎么做了。”
最近诸事缠身,郁敏秀已经很是心累了。实在不想再在这样的小事情上跟她几番计较,斗来斗去。没意思,还‘浪’费时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紧了紧手指,蒋青青的眼神有些躲闪。
“不管你懂不懂,明不明白,我只想告诉你,林墨不是东西,我也抢不走,他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判断,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够左右他的想法?”言之意尽,郁敏秀不想再多说了,不待她多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
诚如她所言,的确是那样。是她太过愚蠢了吗?宁愿用假象来欺骗自己,也不愿意接受林墨不喜欢她的事实?心里头很是抑郁,浓郁的伤痛在她的心底里扎根。
罢了,她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了,哪怕林墨再不喜欢她又如何?她喜欢他不就好了吗?过去的事情不管有多么地不开心,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她只要好好地去喜欢他,像以前一样一心一意地对他好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而来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让林墨讨厌呢?想通了以后,蒋青青只觉心里的包袱卸了下来。也许林墨不喜欢她是有原因的,只要她坚持不懈,不要再做出让他失望的事情,他是不是就会有回心转意的余地了?
虽然他们从未在一起过,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林墨不可能忘记的。思及此,蒋青青一抹眼角的泪‘花’,决定一切都重新来过。她有信心,一定可以追回林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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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在?”行走的脚步陡然顿住,目光投注在一抹背靠在某个转角处的落寞身影,郁敏秀的话语稍显讶异。
刚刚的对话,他该不会全部都听完了吧?不过也罢,这些事情早点说清楚对谁都好。再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不清不楚下去,迟早会出现新的问题。
“嗯。”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郁敏秀,林墨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顿了顿,郁敏秀方想把事情说清楚,林墨却是先她一步,说道:“既然我们是同学,那么同学之间相互帮助,在情理之中吧?”
“啊?”闻言,郁敏秀一脸的错愕。
这么说来,的确是在情理之中呢。只是,他这么说……却是什么意思呢?
“我很清楚,我们一直是同学关系,这点你毋庸置疑。只是,我已经习惯了我的身边有人,不希望你因为任何事情而离开。”既然没有别的关系可以发展,那他们就一直做同学好了。
只要,还能继续看着她。只要,她还能够继续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嗯,好啊。离开你的位置,我还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了。”坦然一笑,郁敏秀扬起‘唇’角道。
“那我们说好了。”闻言,林墨这才敛下暗沉的心情,面上稍稍有了一丝表情。
“当然。”郁敏秀道,如若他能这么想,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饿了吗?一起去吃饭吧。”现在是下课时分,刚刚虽然耽搁了一会儿,但是饭堂还有饭吃。
“好啊。”郁敏秀没有拒绝。同学嘛,吃个饭,多正常?
而且,既然他们都已经坦白了,那就再也不需要隐瞒,或者避讳什么了。坦坦‘荡’‘荡’地做同学,那是再好不过了。到了饭堂,来往吃饭的学生并不多。已经过了下课抢吃饭的高峰期,这会儿他们来吃饭,正好不用排太久的队伍。
端好餐盘,与林墨一同落座,郁敏秀夹了点饭正想吃,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却是看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眼不见为净!如此想着,郁敏秀便别开了目光。却不想在他们两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明白事情缘由的林墨叫了那人一声:“楚教授,你刚吃完饭吗?”
“嗯。”单手揽着占小夭的肩膀,楚少谦淡淡应了一声。
目光触及正埋头吃饭的郁敏秀,不知为何,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紊‘乱’。
而后,便趋于平静。不该这样的,他喜欢的人是小夭,要保护的人也是小夭!不能因为任何人而动摇!更何况,他是讨厌郁敏秀的!若非是她,小夭不会被秦嚣儿欺负。
如此想着,楚少谦便眉眼不抬地揽着占小夭的肩膀,就想带着她走。却不想,占小夭却是主动停下了脚步,朝着郁敏秀面‘露’微笑道:“郁同学,恭喜你这次的联考摘得头冠。”
“谢谢。”本想一直埋头吃饭到地老天荒的郁敏秀,在听到了占小夭的声音后,不得不抬起头来,违心地说了一句。
好吧,既然对方都已经不避嫌地开口了,那她总不能当鸵鸟,一直缩着脑袋吧?
于此,两人便像是一笑。这笑,几许真,几许假,两人都心照不宣。心下虽是不解小夭停下来的意思,但楚少谦只是微微蹙去眉头,并没有去阻止她。
“不过你推掉保送出国深造的机会,未免太过可惜。”‘唇’角微扬,占小夭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呵呵——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她干嘛不出国,硬是要赖在西市不走了吧的意思。她不想出国自然有她的原因,这件事情,怎么都轮不到她来多说些什么吧?
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唇’角,郁敏秀淡然道:“当然是因为这里有我放心不下的人与事,所以才不走了。”
闻言,占小夭面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郁敏秀,她这句话说得隐晦。但不代表占小夭听不出来她话语里的意思。不管她这话说得到底有意无意,但她的确成功地让她心慌了。毕竟,她对楚少谦一直都是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
失去对她而言,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痛苦。目光瞥向楚少谦,但见他不过只是淡淡看了郁敏秀一眼,并无再多的情绪,占小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少谦并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于此,占小夭也不再继续跟郁敏秀多作纠缠,“是吗,没想到你才来西市半年不到,对这里倒还是‘挺’有感情呢。”
话一说完,便跟着楚少谦一起走了。占小夭一番话语里的讽刺,郁敏秀不是听不出来。只不过是她不想再去计较,更不想因此与他们两个再扯上过多的,没必要的关系。
也罢,就这样吧。
**
“进去吧,我家公子就在里面。”
保持着自己的素养,明启深虽然很少不愿意见到秦嚣儿,更不希望她来打扰公子璟。但,既然是公子璟要求要见她的,那他就算再反对,也不能忤逆了公子璟的意思。轻轻打开了房‘门’,明启深静静地站在房‘门’外,示意秦嚣儿走进去。
他在这里?这种黑漆漆的地方?心里有众多的疑‘惑’,但是秦嚣儿并没有问出口。只是神‘色’漠然地缓缓迈开步伐,走了进去。将‘门’给带上,明启深竖起耳朵来贴着‘门’板,想知道里头是什么样的动静。
这一刻,他多希望来的人是郁敏秀,而不是秦嚣儿啊!至少郁敏秀不会伤害公子,可这个秦嚣儿的话,就说不准了!
他可没有忘记,公子之所以会遭遇车祸,就与秦嚣儿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他只是奇怪,既然公子与秦嚣儿有仇,那为什么他还要与她见面呢?难道公子想用网梦铃,再做些什么?思及此,明启深的心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房内,秦嚣儿缓步走过去。端坐在窗台边上,公子璟轻轻靠在窗台的墙壁上,俊美白皙的五官闪动着静谧的光华。他的睡颜,安静而‘精’致。像是怕惊扰了他的梦境般,秦嚣儿悄若无声地缓缓靠近他。
静静地站立在窗台边上,端详着隽秀的睡颜,秦嚣儿的心,慢慢地沉淀了下去。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安静的夜晚。
那天,是她离家的第一天。她一个无聊就在一个喷水池旁玩了起来,却恍然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的出现,犹如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静美男子,一下……就揪住了她的心。那末,她告诉他,她叫秦嚣儿,要她一定要记得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
果不其然,她的预感向来很准。他们的确再度遇上了,但是这一次……她的心境却是不同的。上一次,是两人静谧的邂逅。这一次,却是拖带上了一个人。
——郁敏秀。她跟在父亲毒枭身边的日子不算短,知道父亲的敌人有哪些。其中最让父亲忌惮的,就是薄靳闻与向佑臣。这两个人一来跟父亲不和,二来他们双方同样是劲敌。这样的关系对他们而言,其实是很有利的。
只要他们其中一方站到了父亲这边,那么另一方就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之后,向佑臣果然叛变,归属到了父亲的队列。但那末,她其实却是希望薄靳闻能够与父亲联手的。
因为那样的话,郁敏秀就会跟着薄靳闻一起过来他们这边,而顺带着公子璟……也会因为郁敏秀的原因,与她有着更多的接触。但这仅仅却也只是她的一点,不切实际的念想罢了。
因为薄靳闻,永远不会与父亲联手。微叹口气,想着自己再过不久就要见到父亲,跟父亲回去,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公子璟的时候,秦嚣儿的心情就低落了起来。
久久地,她都不曾动过一下。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公子璟的睡颜。既然要走,就让她在临走之前,再好好地看看他吧。她秦嚣儿身边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但是像公子璟这般让她不起微澜的心可以‘荡’漾起一丝丝涟漪的,却是没有。
这种感觉,她很喜欢。从未如此去在意过一个人的心情,让她很是爱上。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从未有人敢如此忤逆她,不将她放在眼里的。
对待那些人,她秦嚣儿素来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就只有公子璟,是不同的。叹口气,秦嚣儿眼里的神‘色’寂了寂。
忽地,微风吹动,引得窗台上的网梦铃声声悦耳这铃声清脆,好不动听,但在秦嚣儿此刻的眼里看来,却是那么地像催命符。梦铃红光闪烁,铃声清脆却并不规律。跳跃着,只有她听得懂的音符。
这网梦铃之上已经染了公子璟的血,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他的生命。离开网梦铃,他会死;不离开,他一样会死!
该死的!她最初的本意不过就只是想要‘操’控下公子璟,不希望看到他时时刻刻都在为郁敏秀冒险。却不想,‘阴’差阳错,竟是让血网梦铃的灾难,落在了公子璟的身上。偏偏这血一经洒上去,就再无法可解!纵然她有满心的焦虑,那也无可奈何。思及此,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秦嚣儿的眼里落了一抹厉‘色’。
就在她的手指堪堪地就要碰到梦铃的时候,她的耳边便淡然地响起了公子璟的声音:“你毁了它,是想让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吗?”
闻言,秦嚣儿伸出去的手陡然间一个凝滞。‘混’浊的大脑这才稍稍清明了过来。是了,毁了网梦铃,公子璟只会跟着一起毁灭!她刚刚差一点,就做了蠢事了!
“我很抱歉,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目光垂落下去,秦嚣儿面‘色’微凝。
“但这却是,我想要的结果。”‘唇’角微动,公子璟淡声说道。
眼神一凛,秦嚣儿不可思议看了公子璟一眼。他说这话,却是何意?
“为什么?”落了俗套,秦嚣儿脱口为了一句。
但是话一出口,她却是后悔了。为什么?这问题还需要她再去问吗?这答案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事到如今,她却是犯傻了?
“既然你要对付我,就要狠下心来,犹犹豫豫,你是杀不了我的。”漆亮的眼睛凝视着秦嚣儿,公子璟气息微弱,淡声说道。
杀?浑身一怔,秦嚣儿的眼里落了寂寥。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与杀生为伍的人吗?不过也是,她与师傅摆了风水局,几乎将所有人都拖下了水。
“我没想过要杀你。”淡下眸‘色’,秦嚣儿幽幽地吐出一句。
苍白俊美的面上弥漫着一抹清绝的笑意,公子璟只淡漠未语。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忽地抬起头来,秦嚣儿一把握住了公子璟冰凉的手,急切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给你下咒术的,这网梦铃我只是想让它留在你的身边,能够让我时刻知道你的踪迹,感觉到你的气息,能够……能够‘操’控你,而已。”
‘操’控二字,她本不想说的。但是她当初的确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不想在他的面前撒谎。虽然,她不知道他听到她的话后,是否会很生气,或者厌恶她,但是她愿意说实话。
“我相信。”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公子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对自己有意见,或者有其他的情绪。
他说,他相信她!心下是高兴的,开心的,但是……却又隐隐地,‘迷’茫起来。
“我是个坏‘女’孩,无恶不作的,你真的相信我吗?当初,我是真的抱着要彻底‘操’控你为我所用的心的。”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秦嚣儿有些落寞。
“我知道。”任由她拽住自己的手,公子璟声‘色’淡淡,面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温和疏离。
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秦嚣儿不安的心情,顿时就冷静了下来。也许这就是公子璟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了吧。他很安静,很温柔,像涓涓细流的溪水,静静流淌到了她的心海,从此扎根。
但她知道,他是流水,她始终留不住他。因为他,不会为她停留。生平第一次,她这么地渴望得到一个人。对他的执念已经越来越深,秦嚣儿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想他,不去过问他的所有事情。
“人各有命,我无法干涉你,但是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敛去面上的神‘色’,公子璟幽然说道。
“嗯。”闻言,秦嚣儿没有异议,淡然地点点头。
琉璃般好看的眸子微睐,公子璟将目光放到了窗外。那里,天空高蓝,白云卷舒,一派闲适。
只是,外面的世界距离他太过遥远。他已经被关在这个窗台处很久了,一离开网梦铃他就会觉得心里头很是空落,好像心底里丢了什么东西一般,显得空‘荡’‘荡’地,怅然若失。
“以我命,来换她的命,可以吗?”公子璟沉默了许久,久到秦嚣儿几乎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句。
这一句话,却是让秦嚣儿一下就皱起了眉头。面‘色’,黑沉‘阴’邪得可怕。以命换命……秦嚣儿在心底里冷笑。多么好的打算啊,为了郁敏秀,就只是因为郁敏秀……他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好恨!从未这么不甘心过!到底郁敏秀有什么好,她为他做过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守护着她,待她这般好?好到,她几乎嫉妒成狂。按捺住心里头的暴戾与狂怒,秦嚣儿神‘色’寂寂地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我们就只能是敌对者了。”缓缓收回目光,公子璟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但是他的话语,却是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冷凛。陡然,心寒。咬着‘唇’瓣,秦嚣儿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可以轻易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但是这一刻,她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心里的疯狂。
既然他到死都在想着郁敏秀,那她又为何要因为他而伤心?得不到的东西,她情愿毁灭!但是,眼前的男子,他那瘦削孤寂的身影却是让她久久地都无法下手。
“一定要这样吗?”怔了许久,秦嚣儿方才隐隐说道。
“我为她而来,注定为她而去。这一生,只要我还存在,就会一直守护着她。”这是他不变的承诺,无论前世今生。
呵呵——嘴角牵强地扯了扯,秦嚣儿只觉眼下的自己很是难堪。她从来都是天之娇‘女’,何曾被人如此伤过?从不轻易‘交’出来的心,她终是‘交’出去了。
只是,对方从来不知道而已。在他眼里,她就只是一个无情无义,杀戮成狂,嗜血残妄的修魔者而已。其实这样也没错,她从一出生开始,就一直被父亲教导着要摒弃心‘性’,做一个冷情的人。不要,为情所困。师傅也为她算过一劫,情劫。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她避之不过,逃之不及。
“我知道了。”目光微寒,秦嚣儿沉默了良久,方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淡然地转身,‘逼’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秦嚣儿强忍着心头的那一股不甘心。
在走出了第三步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去。倾身背靠在墙身处,失去自由的公子璟安安静静地阖眼浅憩。他的自由受到淳于意的限制,没有师傅的命令,他不会轻易离开这里。当然,这前提必须是郁敏秀安然无恙的情况之下。
缓缓收回目光,秦嚣儿如来时,悄声无息地走了出去。但听得秦嚣儿已经离开,公子璟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光触及网梦铃,看着那个犹如网尽天地万物的天罗铃网,他的记忆开始飘远。今天好像是月半了吧?再有几天,就是师妹的生辰了呢。师妹很懒,从来不会记得自己的生辰,更不会在这一天好好地善待自己。
她15岁的及笄礼他没有出席参加,这16岁的过渡礼,他不能够再继续错过了。今年的生辰,该送师妹什么礼物好呢?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精’致的弧度,那倾城的笑靥缓缓浮现在他的面上。
摄人心魂,梦境一般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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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欲’言又止,静静站立在向佑臣的身后,萧景张了张口,却终是一字未发。
偌大的落地窗前,向佑臣身形颀长,静默而立。‘挺’拔伟岸的身体远远看去,却是多了一抹……寂寥?光线有些晦暗的办公室内,简约却又不失奢华的装潢让人看着,有种冰冷孤独的感觉。许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心‘性’偏冷的缘故吧,这里的生活空间显得很没有生气,冷冰冰地,让人感到有些抑郁。
向佑臣已经站着沉默寡言很久了,无论他们来报到什么事情,他都是充耳不闻的。也不知道那天郁小姐离开前,对首领说了些什么。让他好像得了失心症一般,对什么事情都不再上心。也就只有在他的母亲过来看他的时候,他的面上才会有一丝生的气息。否则,那就是死水不澜。
“龙‘门’阁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沉默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向佑臣寒凛的眸子有了一点‘波’动,话语冷沉地开口道。
但听得向佑臣终于开口了,萧景这才稍稍放了心,如是说道:“毒枭回国过策划过一起‘龙‘门’阁爆破’事件,企图毁灭龙‘门’阁,但可惜的是,他的计谋在尚未实施的时候,就已经被薄靳闻知晓,做了最充足的防范。毒枭的计划宣布失败,他便舍弃了继续围攻龙‘门’阁,转而开始整顿自己的下属。”
“是他的手下里,有了叛徒。”向佑臣哼声一语道,那毋庸置疑的语气,带着一股铿锵的魄力。
“是,但他得力的手下很多,一时半会他并不能查出谁是叛徒,谁是忠犬,所以……他派了人来要我转告您,他希望能够与您一起联手,一次……铲除了龙‘门’阁,永绝后患!”根据毒枭的探子来报,萧景将探子所要传达的信息全部都告知了向佑臣。
而后静默在一旁,等候他的裁决与定夺。
“他想做什么?”拉过身旁的一把转椅,向佑臣有些累倦地坐下。这些天他一直在‘操’劳事务,休息不够,心里压力又大。这会儿难得静下来,却是发现自己的心,原来已经那么倦怠了。
“虽然他的手下里有薄靳闻那边的‘奸’细,但是他在龙‘门’阁里边也有他的叛徒。”一番话,说得再淡然不过,却充诉着浓郁的权谋气息。
将毒枭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向佑臣,萧景静候在一旁,等着他最后的决定。这一局,谁死谁伤,谁主沉浮,都会分个明白。这是一场冒险的仗,一次危险的赌博。成,他们是王,是西市的新主宰;败,他们是寇,将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这场赌局很是关键,他们隐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够寻到这么一个机会,将薄靳闻给一网打尽!虽然……陡然想起一抹清秀的身影,萧景面上冷凝的神‘色’缓了缓。
虽然对郁敏秀有所顾及,但向佑臣是个顾全大局的,断然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断送自己报复的念头。否则,早在他母亲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告诉郁敏秀,并让他们见面了。
他就是不希望自己跟母亲,与郁敏秀扯上过多的关心,害怕她会动摇他的每一个决策,让他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野心,一点一点消散,而后灰飞烟灭。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等待许久的机会已经来临。但是他却突然犹豫了。那天,郁敏秀那冰冷的眼神让他颤了心。他突然开始在想,他是否做错了。
目光触及向佑臣眼里的挣扎,萧景的眉头蹙了蹙,缓缓说道:“首领,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与成败,就在此一举。”
闻言,向佑臣却是不为所动。
顿了顿,萧景终是再度出声道:“首领,眼下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既然您当初决定了要与毒枭合作,就该早就已经想到了今天。如今,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难道我们要将它舍弃了吗?”
是啊,当初他选择了与毒枭合作,就已经想到今天了……殊死一搏。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犹豫?有什么理由犹豫?
眸‘色’深了深,向佑臣的内心在挣扎了一番后,终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去回复他吧,就说我们这边配合他的行动,让他放手一搏。”
“是。”听及此,萧景这才将提起来的心收了回去。迈出步伐,萧景正想下去命令,却是被向佑臣的一声叹息给顿住了脚步。印象中,他很少见到首领叹气的样子。
这个决定,难道他不乐意见到吗?
“萧景,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做出这个决定吗?”语气幽幽,听不出半点情绪,向佑臣浅浅地说道。
闻言,萧景的身形微微一僵。如果是他的话……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么好的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毕竟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久到他们几乎认为,今生今世都无法向薄靳闻复仇了。
“我,不知道。”嘴‘唇’蠕动着,萧景缓声道。
“嗯。”默了一会儿,向佑臣才堪堪哼了一声。
在原地驻留了一下,萧景凝了凝眸,忽地想起了什么,陡然问道:“对了,首领,我们派出去监察郁小姐的探子……”
“撤走。”眉眼不抬,向佑臣脱口道。
“是。”萧景微微一顿,点头应了声。
心思辗转了一瞬,向佑臣复又问道:“阿左他们呢?”
“刚执行完任务,正在回来的路上。”
“叫他们回来待命,剩下的任务取消。”背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向佑臣浅声道。
虽然不清楚向佑臣这么说是何意,但萧景还是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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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地翻了一个身,郁敏秀懒散地抱着被褥,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擦擦擦——一阵细碎的声响打扰着她的睡眠,让她睡得很是烦躁。手背上传来的尖锐刺痛更是让她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喵——”举着‘肉’嘟嘟的爪子猫了猫自己的脸,‘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柔软‘毛’发,宫魅一脸的百无聊赖。
好吧,它是在睡梦中被薄靳闻给吵醒的。然后,薄靳闻很无耻地连带着它跟郁敏秀,给带回了麟园。
“……啊咧?”从睡梦中惊醒的郁敏秀一脸的‘迷’茫,错愕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跟周遭那陌生里又带着点熟悉的氛围。
这里,这个地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薄靳闻的家吧?尼玛!她不是应该在宿舍里睡觉的吗?什么时候跑到了他家里来了?
还有小红?小红……等等,小红?!瞳孔在陡然间变得老大,郁敏秀一下就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正在自我慰藉的宫魅还没来得及放下它‘肉’嘟嘟的爪子,在薄靳闻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滚一滚呢,就已经被郁敏秀老不客气地捏着脖子上的‘肉’提了起来。
我勒个去!这姑娘还能够再粗暴一点嘛?被提着颈上的‘肉’悬在半空中,宫魅难受地踢打着自己的四只脚,但它眼下就只是一只猫,根本就没有可以与郁敏秀正面相对的能力。再者,它负伤未愈,这会儿又受到这样的对待,让它有种想要一刀抹脖子的冲动。难受,太难受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再不开口就要被她腾空给折腾死了,宫魅手舞足蹈地各种挣扎。却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内伤,顿时身体一个僵硬,不敢再那么大动作地闹腾。
看着眼前的小猫不断扑腾着的样子,郁敏秀心下一软,便停止了对它的恶行,将它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怀里,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它软绵绵的脑袋,好似在自言自语地道:“小红,看不出来你居然深藏不‘露’啊?你居然会说话?是猫妖吗?活多久啦?能不能变‘成’人形啊?”
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也不管宫魅能不能够听得过来,郁敏秀满面的好奇。
腾出爪子拍走郁敏秀戳着它脑袋的手,宫魅没好气地喵声道:“我会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已经生活了好几千年了!虽然我的本体是妖,但是我的‘精’神已经升华成神了好吗?”
神?哈哈!没想到这只小猫这么有趣呢。说话的语气倒是跟宫魅蛮像的呢,一样的不可一世,傲娇天下。
逗了逗它,郁敏秀一脸的新奇,“你已经生活了几千年啦?那你应该可以像那些电影里演的那样,化身‘成’人吧?我听说只要妖物渡过了劫,就能够修炼‘成’人呢!”
什么妖物,你才妖物呢!对妖物两个字特别地嫌弃,宫魅抬高了它高傲的头颅,满面不屑地道:“人这东西,我早就已经修炼成了。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类外形啊?男的‘女’的,我都可以给你变出来。”
它虽然不是九命猫妖,但是可以随意化身成任何它想要的人类外貌,包括‘性’别。哈,说得好像它很厉害的样子呢。
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下它,郁敏秀在听到它可以随意化身‘成’人形的时候,眼里便亮起了璀璨的光亮,带着宫魅满面的期待,道:“真的吗?那你给我变一个啊!就变成薄靳闻那个家伙好了!”
“我……”张了张猫嘴,正想说它不屑变成薄靳闻的时候,宫魅只觉自己的身体陡然一个轻盈,就被人以一股不可阻挡的外力给狠狠地抛了出去!
瘦小的身子在半空中灵活地抛出了一条唯美的抛物线,而后稳稳地落在地上,目光略带憋屈地睇了那个罪魁祸首一眼,宫魅傲慢地别过头去,猫着它的步伐自己跳起来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额……猫,还会自己开‘门’?见此一幕,郁敏秀顿时就魔怔了。
“你干什么?”没好气地瞪了薄靳闻一眼,郁敏秀满面的无奈。
“一大早醒过来就跟猫妖谈话,你倒是落得清闲。”在她的身边落坐下去,薄靳闻一脸的宠溺。
“对啊,你也知道它是猫妖啊?”新奇地接过薄靳闻的话茬,但是话一出口,郁敏秀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恍然回过神来,她满面惊诧地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它是猫妖的?不对,小红之前在师傅的紫极殿里出现过,还我的宿舍里出现住过,现在又在你家……难道,它是你养的?”
他养的……这三个字,几乎让还没走远的宫魅听到后吐血。它才来没被薄靳闻养过好吗?它可是一直都很有尊严地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
“你猜。”懒懒散散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薄靳闻微微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倦怠,但却丝毫不减他无赖的本‘性’。
“你早就知道它是猫妖了?那……它之所以会一直出现我的身边,也是你安排的?”抖了抖肩膀,郁敏秀讶异地问道,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居然被隐瞒了这么久?
“嗯哼。”淡哼一声,薄靳闻一脸的不置可否。
闻言,郁敏秀面‘色’一窒。他的身边一直跟着一只猫妖,她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是那只猫妖隐藏得太好,还是她能力不足,尚且不能发现它的存在?
忽地想起空间里的小哇,郁敏秀更是满面的惊诧,揪着薄靳闻的衣襟追问道:“薄靳闻,你老实告诉我,你身边既然有猫妖存在,那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别人所没有的异能?”
在这世上,她与师兄同为重生人,同样拥有他人所没有的异能。那么薄靳闻,该不会……也有吧?
“异能,那是什么东西?”眉头凝结成川,薄靳闻一脸的‘迷’茫,似乎听不懂郁敏秀话语里的意思。
听及此,郁敏秀又再次重复试探了一番。结果却发现,薄靳闻除了知道有猫妖的存在外,其他的根本就一概不知。也对,怎么会那么巧,大家都是重生人呢!
真相大白,郁敏秀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不知道空间跟异能的事情,不然她可真的就要魔怔了。
“对了,你突然把我带你家来干什么?”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郁敏秀满面的狐疑道。
“想你。”伸手拦住她的腰身,薄靳闻将头颅轻轻靠在她的颈窝处,语带疲倦地浅声说道。
柔软的头发触及自己敏感的脖子,郁敏秀下意识地就要去闪躲,却被他箍住了腰身,后退移动不得。
“别动。”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薄靳闻缓缓阖上双眼,‘欲’要浅作休憩。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严徇给了他一个情报,说他们安排在毒枭身边的探子来回,毒枭那边要开始真正动手了!不再像前几次那般的试探搞破坏,而是打算来一场殊死一搏了。
他连夜跟着几个负责人开了一场紧急会议,做了应对策略,今天早上赶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
现在,已经是疲累困倦到不行。但看薄靳闻一脸的疲惫,郁敏秀也不再‘乱’动了,静静地让他靠着。而后伸出手去为他按压了下太阳‘穴’,再推拿身上的几个‘穴’位,帮助他缓解身体与‘精’神的疲劳。
“薄靳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那只猫妖认识的?你们认识多久啦?它的真身你见过吗?我总觉得它好熟悉啊……”对于薄靳闻这厮这种掳人的行径已经免疫,见怪不怪了,郁敏秀也就不再去纠结他为何要将自己给掳走了。
思绪渐渐飘远,却是重新回到了宫魅的身上。
她仍是抑制不住心底里的好奇,想知道,也想了解那只猫妖的事情。有了猫妖,她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地就能够这般稳固在竞争恶劣的社会上站稳脚步了。就好似,她的身边有小哇一样,器灵猫妖什么的都是可以帮助他们步步高升的神奇存在。
“你很好奇?”眉眼不抬,神‘色’不变,薄靳闻一脸的‘波’澜不惊。
“当然啦!”因为它跟小哇一样,都是超脱大自然的存在!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小红可以随意地在这个世界上走动,但是小哇却是不行。它就只能一直待在她的空间里,无法出来见识这个世界。好奇吗?但是他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宫魅已经陪伴他身边多久了呢。
好像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宫魅就已经在他家转悠了,一直到他出生后,她便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他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一直陪着他与姐姐,不曾离开过。于此,他们之间,才会有那么深厚的,超脱友情、爱情与亲情之间的感情。
“它已经陪我很久了,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我身边了。”喃喃出声,薄靳闻心下颇有触动,语气深深。
是这样啊……闻言,郁敏秀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过关于宫魅的真身,薄靳闻倒是没有严明,用假寐糊‘弄’过去了。于此,郁敏秀倒也不急,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宫魅的所在,想知道它的真身是谁,只要时间到了,她就自然会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揉’捏着薄靳闻的头颅,郁敏秀想起先前将他放在了空间里,他却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就从空间出来的事情。
自那之后,她就一直很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有空间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可以问他,如今既然已经说到了猫妖,那倒不如问清楚。
“什么事。”大脑的疼痛有所舒缓,疲惫感渐渐消弭,薄靳闻若有似无地吐了一句。
“上次,你那么快就能够从空间里出来找到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有空间的事情了?”这件事她一直悬在心里,她虽然不怕他知道她的事情,但是这种超脱自然界的东西要是真让他知道了,她倒有些担忧了。
因为一旦牵扯到空间,就会挖出她重生的事实来……她是重活一次的人,这样的话说出来,他会相信吗?
她,不知道。
“什么空间?上次,不是你丢下我一个人走的吗?”陡然睁开了双眼,薄靳闻的语气颇为不善地道:“你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危险吗?不要以为你会点医术,就可以横行天下了,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不准再做了!”
丢下他一个人?他不知道他有空间的事情?他那天应该是从空间里出来的才对啊,怎么会不知道空间的事情呢?
“敏敏,不要再冒险。”握紧她的手,薄靳闻黑亮的眸子里尽是浓郁的担心。
天知道他在知晓了她独自一人去赴约的时候,心情有多么地糟糕。她该知道那是一个陷阱,却还是去了。
明白他的担忧,郁敏秀应声道:“嗯,我答应你。”
这一次,是她鲁莽了。她以为就算薄嫣然找她,她也不会‘弄’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来的。却不知,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到了秦嚣儿,薄熙妍,还有楚少谦……一环扣着一环的事件,她预料不及。
“明白就好。”敛下面上凝峻的神‘色’,薄靳闻微微勾‘唇’一笑。
看了看时间,眼下是傍晚时分了,郁敏秀感叹自己那么能睡,居然快睡了一天一夜了。肚子有些饿,刚想让薄靳闻这个煮饭男去做点好吃的给她,伸出去的手却忽然有些‘抽’疼。
反过手去看了看,但见自己手背上的伤还未痊愈,有些隐隐作痛,郁敏秀的眉头凝聚了起来。这道伤痕很是奇怪,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弄’到的,一个诡异的x形,涌出来的血液还是暗黑‘色’的。但是她检查过自己的伤口,并未有中毒的现象。
也没有其他难以愈合的情况,细胞恢复也很快,但是就是会隐隐作痛。具体原因是何,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伤,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郁敏秀但见伤口愈合后并没有复发,除了轻微的不定时作疼外没有其他的症状,也就不怎么去在意了。兴许是她不小心被空间里一些叶片锋利的‘药’草给划伤了呢?毕竟空间里种植的草‘药’都是带有剧烈毒‘性’的,一旦被划伤肌肤,哪怕没有沾染上毒‘性’,自然也多少会有一些后遗症的。
吃过晚饭,郁敏秀拖着疲倦的身体想要回学校去,明天好准备上课。但是薄靳闻那厮强留了她在家过夜,就是坚持不让她回校。争执到最后,郁敏秀只得举白旗妥协,反正联考已经过去,课程也没那么紧张了,她可以先休息两天。
抱着宫魅在房间里玩,郁敏秀一脸的百无聊赖。放眼被当成了吉娃娃般玩‘弄’的宫魅倒是一脸的敢怒不敢言,只能够认命地像布偶一般,任由郁敏秀玩‘弄’。就算有脾气,也不敢发泄出来。因为薄靳闻有话在前,绝不能让郁敏秀看出它就是宫魅的半点端倪。哪怕是在她面前现出原形,也不能以宫魅的样子!
简直霸道!宫魅无心地吐槽。
她也是忒倒霉了,才会跟薄靳闻有化不开的关系。无声地叹息,宫魅只能够在心里祈祷郁敏秀早点结束对她的酷刑。
一脸的昏昏‘欲’睡,宫魅被玩了半天就硬是不吭一声。
搞得一直自言自语的郁敏秀很是郁闷,捉起它的两只前爪,将它抱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地端详,郁敏秀满面的揣测与狐疑,“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的,不然不会这么眼熟……”
闻言,宫魅仍是不为所动,兀自打了个哈欠。
“好吧,看你也累了,就放你先去休息好了。”仁慈地轻轻拍了下宫魅的头,郁敏秀终于大发慈悲地将它给放走了。
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一般,宫魅一下就来了‘精’神,不待郁敏秀将它给放下来,就自己跳下‘床’榻,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走人了。
一说到放它走,它跑得可真快啊。托着腮帮子,郁敏秀好生郁闷。出了‘门’外,宫魅几个闪身跳跃,就很快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薄靳闻正在给郁敏秀冲一杯‘药’茶。‘药’茶是郁敏秀配的,茶水是他泡的。睡前喝上一杯,于他们的身体而言,都是有益的。猛地跳到了薄靳闻的怀里,宫魅躲在薄靳闻的身上装死,一脸的楚楚可怜。
“回来了?”‘摸’了‘摸’宫魅的头,但见它一脸可怜兮兮的,薄靳闻无声地笑了笑。
也就只有郁敏秀拿宫魅有办法了,有她在,宫魅倒是听话多了。
“那个丫头真是野蛮人,老娘都要被她给蹂躏残了!”‘舔’了‘舔’自己细嫩的爪子,宫魅满脸的不满吐槽。
“既然知道会被她蹂躏,你还能那么好脾气地让她玩,你耐‘性’不错嘛。”给宫魅也泡了一杯茶,薄靳闻拉开一张椅子,抱着宫魅缓缓坐了下来。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让那个臭丫头这么吃我豆腐吗?在心底里无声地吐槽,宫魅倨傲地仰高了它尊贵的头颅。
“我姐去哪了?”‘摸’了‘摸’宫魅线条优美的脖子,薄靳闻淡声浅笑道。
“公司有份合同要签,她出‘门’去了。”说到薄熙妍,宫魅如实地报备。
她的工作本来就经常要不定时地往外跑,这段时间要不是为了薄靳闻,她也不会在家里待那么长的时间。
“嗯。”淡应一声,薄靳闻兀自抚‘摸’着宫魅细滑柔软的‘毛’发。
“是不是只要郁敏秀在家一天,我就不能恢复我的人形啊?”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宫魅猛地开口问道。
要是让它一直保持着猫妖的状态不能出去快乐地玩耍,那它一定会被憋死的!
嘴角轻扬,薄靳闻一脸的好笑,被它可爱的表情给逗乐了,道:“不是。”
“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恢复了?”听及此,宫魅立刻就来了‘精’神,硕大璀璨的枣核型大眼里盛满了雀跃的‘色’彩。
“只要郁敏秀在西市一天,在你面前出现一次,你就永远别想恢复你原来的样子。”好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薄靳闻一派闲散地‘摸’了‘摸’宫魅的背脊。
闻言,宫魅只觉得自己被薄靳闻‘摸’过的地方,陡然间就生出了一股直抵心扉的寒意。
霸道狂!就知道什么事都为郁敏秀考虑!那她呢?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它作为一只猫的时候的感受啊?
抡起了小短‘腿’就要去向薄靳闻抗议,但它伸出去的爪子还没碰到他的一缕衣襟呢,就已经被薄靳闻给轻而易举地剪到了一起。
果然,变成猫的时候并不是他的对手!咿咿呀呀地抗议着,宫魅一脸的愤懑不平。但是它只吵闹一小会儿后,就很快安静了下来。
微微蹙起眉头,宫魅吐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被薄靳闻抓得有些皱起来的前‘腿’‘毛’发,不以为意地喃喃说道:“这大半夜还来拜访的人,胆子还真是不小呢。”
“嗯。”戳了戳宫魅的脑袋,看着它与本尊的外表所不相符的呆萌表情,薄靳闻有种想要调戏它的错觉。
跟一只萌物待在一起,果然会有想要蹂躏它的*呢。
“需要我去摆平吗?”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宫魅动了动四只小短‘腿’,一脸的蠢蠢‘欲’动。
嗯,正好拿那个不知死活来偷袭的人练练手脚,发泄一下被郁敏秀欺负的不满与郁闷。
“不用,我自己搞定。”将宫魅提起来,轻轻地放到桌子上,薄靳闻端了那两杯泡好的热茶就迈步上了楼。
扫了扫尾巴,静静坐在桌子上,看着薄靳闻离去的背影,宫魅眼里的神‘色’深了深。这个时间点了,胆敢前来对郁敏秀不利的人,能有谁?知道薄靳闻的家的人并不多,这里又有最高科技的防盗系统,紫外线红外线轮番上阵,谁还能‘混’进来?
吐吐舌头,宫魅暗暗吐槽自己管得太多了。但是它的感觉素来很准,哪怕那个潜入者离它还有点距离,但它依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对方身上的一股肃冷杀气!对方的敌意这么深,担心薄靳闻会应付不来,宫魅略略思索了下后,便一个灵巧跳跃下了桌子,绕到了房子外边。
打算从那个潜入者的后方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房间内,郁敏秀打了个哈欠,拿了浴袍刚想去洗个澡后睡觉,却不想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薄靳闻不请自来,旁若无人地端着两杯‘药’茶走了进去,引得郁敏秀一脸的讶异。
“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微微眯眸睇了他一眼,郁敏秀双手环‘胸’,背靠在浴室‘门’外。
面上的表情很明显,要薄靳闻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吃亏的人绝对会是她!
“我可是专程去给你泡茶的呢,连赞赏我一举句都不给,就想着要赶我走了?”将‘药’茶放好,薄靳闻一脸的受伤,深闺怨‘妇’般眯着眼睛看了看郁敏秀。
挑挑眉,郁敏秀拿他没办法,很是无奈地道:“好吧,允许你留下30分钟,时间到了就自觉点回你的房间睡觉去。”
“30分钟?你还敢不敢再久点啊?”闻言,薄靳闻失笑道,亦是满面的无奈。
“哦,那就20分钟?”‘摸’‘摸’下巴,郁敏秀一脸的深思熟虑。
“好吧,你赢了,我收回我的话。”妥协了,薄靳闻不再与她纠结时间问题。
只怕再讨论下去,他下一秒就要扫地出‘门’了。无声的笑笑,郁敏秀拧开了浴室的房‘门’,并没有察觉到空气里的那一缕不寻常的气息。
但见郁敏秀进去后没多久又出了来,薄靳闻刚想迈出去的步伐又不易察觉地收了回去,微微颦起眉头,一脸的邪肆坏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想我了吗?”
无视薄靳闻的调戏,郁敏秀将落在外边的‘毛’巾拿起来后,就又进去了浴室。
“好好洗哦,洗干净点,还有……要记得关‘门’哟。”靠在浴室‘门’外,薄靳闻声‘色’邪流,满面的伪猥琐表情。
浴室里头,但听得薄靳闻这么一说,郁敏秀在心里头暗骂薄靳闻是个变态!
“如果你不介意你洗到一半的时候,我会进去与你共度鸳鸯浴的话,一定要记得关‘门’哦。”敲了敲浴室‘门’,薄靳闻继续无赖地纠缠。
浴室内,郁敏秀静默未语,却是将浴室‘门’摔得噼里啪啦响。闻言,薄靳闻笑容潋滟地这才堪堪离开了浴室‘门’外。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子呢,这么不友好。一经离开浴室‘门’外,缓缓来到了窗台边上,薄靳闻面上的笑容便收敛了下来。
长臂一伸,长‘腿’一迈,就将已经迅速爬到室内,藏身在窗帘后的人给拎了出来。还未待对方有所挣扎,薄靳闻就已经将对方手臂上的骨头被已经被拗断,尚未被掏出来的枪支亦是被他敏捷的夺了过去。
触及对方慌‘乱’的眼神,薄靳闻掂了掂手里的枪支,将黑‘洞’‘洞’的枪口堵上了对方的嘴,在他略显惊恐的目光下,一派懒散地说道:“怎么,杀我不成,就想动我的人?”
摇头,拼命地摇头。那个被逮住的潜伏者一脸的惊恐万状,眼神里布满了惊悚的惧怕神‘色’。上级骗他,说好只是成功潜伏进来就可以走人的。现在好了,他人是已经潜伏进来了,但是他却已经逃不掉了!
“给你个忠告,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动我的人,我就让谁下地狱。”修长干净的手指缓缓扣上消音手枪的扳机,薄靳闻满面的肃杀之‘色’。
那冷凛的眼神,几乎让那个倒霉蛋吓破了胆!不过,薄靳闻并没有扣下扳机,而是咔嚓一声,将扳机给掰断,而后一个松手,就让倒霉蛋直接从窗台摔掉了下去!出了玄关,正在房子的四周徘徊的宫魅正好经过薄靳闻的房间下,一抹黑影就从天而降,差点将它‘波’及。
砰砰——几声脆响过后,那个倒霉蛋直接摔成了残废,昏死过去。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宫魅却并没有放松自己周身的戒备。因为,今晚的来访者,不止一位呢。
“下次再想找人来试我的身手,最好派个胆子大一点的会比较好哦。”掂量了下手里的枪支,薄靳闻长臂一伸,五指一松就将枪支从窗口扔了下去。
他的身后,一抹一身漆黑的身影正泰然端坐在他的‘床’沿,翘着二郎‘腿’。
“呵呵,这么久不见,你变化‘挺’大的呀。”‘摸’了‘摸’自己娇俏完美的下颔,来人呵声淡笑,绝美的容颜上,尽是调侃的娇笑。
厌恶他的虚伪做作,但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薄靳闻淡然地回过身去,目光淡淡地在他的身上逡巡了一圈,‘唇’角微动道:“许久不见,你的行为越来越是让人琢磨不定了。”
红‘唇’轻绽,来人微微倾斜着身体半靠在‘床’上,一脸的妩媚动人,声‘色’魅‘惑’道:“是我变得神秘了吗?”
“你有什么时候是不神秘过的吗?”眉眼微抬,薄靳闻声‘色’淡漠。眼底,有着隐晦未明的厉‘色’。
闻言,对方不过只是惬意地耸耸肩,一脸的淡然无谓。
“不知道你在这个大驾光临,是所谓何事呢?”但见对方没有要挪身的意思,薄靳闻遂问道:“毒枭,阁下?”
话音落定,毒枭这才眸光微睐,满面的嗔怪道:“讨厌,人家没事难道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我向来没什么耐心。”哼了一声,薄靳闻声‘色’淡淡道,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是吗?”漂亮的眼睛微嗔地睇了薄靳闻一眼,毒枭红‘唇’微抿,甚是妖娆妩媚,款款生姿地步到了薄靳闻的身边,白皙细滑的手指缓缓触‘摸’上他的肩膀,而后倾身朝他靠近。
吞吐着暧昧的气息,一双染着‘艳’红丹蔻的手流连在他的肩胛骨,毒枭‘唇’角微扬,指尖不过只是一个稍稍用力,就将他的肩胛骨……给无声捏碎!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薄靳闻根本就感觉不到痛楚。待他终于能够感觉到那股丝丝缕缕,缓缓传遍四肢百骸的痛楚时,毒枭已经重新回到了‘床’边坐下。
清秀俊美的面上,尽是无辜清纯的笑意。好似,他方才什么都没有做一般。放眼看去,却见毒枭一袭紧身的黑‘色’劲装,修长优美的长‘腿’轻轻搭放在‘床’沿,微微耸动着。他那一头火热隽秀的长发丝滑落下,披散了一榻的旖旎风情,细长的妖魅眼睛,神‘色’触动人心。
红‘艳’娇俏的薄‘唇’更是在灯光下闪烁着最致命的‘诱’‘惑’,白皙的容颜好似一件上帝‘精’雕细琢的金品,美到不可方物。很妖孽的一个人,比男人还要俊,比‘女’人还要美。气息时正时邪,脾‘性’时好时坏。那丝丝缕缕,旖旎无限的风情,让人见了都有些热血沸腾,心跳加速起来。就是这么一个特别的人物,薄靳闻与他猫捉老鼠般地斗了许久。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人,才能够教出秦嚣儿那样的‘女’儿来了。
即便肩胛骨已经断裂,薄靳闻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一般,神‘色’如常地道:“你才刚跟你‘女’儿见面不久,就这么急着来找我,不知道是所谓何事呢?”
提及他的‘女’儿,毒枭面上的神‘色’这才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变化。捋了捋垂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毒枭这才风情万种地堪堪说道:“真是聪明呢,连我跟我可爱的‘女’儿见面了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果然很了解我。”
如若不是跟秦嚣儿见了面,你又怎么会这么急着找到郁敏秀呢?定然,是你了解到了郁敏秀与秦嚣儿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了吧?彼此心照不宣,薄靳闻淡笑不语。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诚如你所说,我的确已经见到了我的宝贝‘女’儿了。”捋了捋头发,毒枭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投放到了房间一侧的浴室里。
那边,做了隔音的浴室里,郁敏秀正在惬意地洗澡,丝毫不知道浴室外到底都发生什么事情。她手上的银戒,隐隐闪烁着暗沉的光华。摘下了绷带的左手手背,一道伤痕若隐若现。
目光透过浴室,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毒枭眼里的神‘色’变了变。察觉到毒枭眼神的不对劲,薄靳闻身形微动,便不着痕迹地挡去了毒枭的视线。
‘唇’角,笑意凛然。
但见薄靳闻有着这么强的保护‘欲’,毒枭但笑不语,思绪却是有些飘远。
“爸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从公子璟那儿回来后,便见到了早早就已经等候在家里的毒枭,秦嚣儿的神‘色’变了变。
却没有向往常一般扑入‘阴’柔父亲的怀抱,而是拖着疲倦的身子缓缓窝在了他的身边。‘女’儿是自己生的,她有什么样的心思都瞒不过自己的心。
但见秦嚣儿一脸的不开心,毒枭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去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询问道:“怎么了,见到爸爸不开心啊?爸爸都不责怪你‘私’自离家的事情了,你怎么见到我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呢?让外人看见了,还不得笑话你啊?”
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秦嚣儿赖皮地缩着自己的脑袋,在毒枭的怀里蹭了几蹭,呵声淡淡道:“爸爸,我是不是不够完美?”
“谁说的?我毒枭的‘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子,谁那么没有眼光,敢说你不完美呢?告诉爸爸,爸爸收拾他去!”抡起拳头,毒枭一脸的气愤。敢说他的‘女’儿不完美,谁人活腻了是吧?
看着美人爸爸绝美的五官都要被气歪了,秦嚣儿呵声一笑,只觉得心里的‘阴’霾顿时都散去了不少。
“爸爸,还是你对我最好。”蹭着父亲的脖子,秦嚣儿这才稍稍找到了一点慰藉。
那末,被公子璟伤到的心,这才稍稍不会那么疼了。她长这么大,从不知道心痛跟怅然若失,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是自从遇上了公子璟,她不仅尝到了失落,还有了想要征服的挑战。到最后,居然开始有了心痛的感觉。
甚至于堕落到,连嫉妒的心理都有了。她活得不开心,没有以前那般无忧无虑,没有烦恼,想干嘛就去干嘛了。她有了忌讳,不敢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然,郁敏秀早就不知道已经死上千回百回了。
“怎么啦?我们家嚣儿有心事了?还是,爱上别人了?”单手挑起‘女’儿的下颔,看着‘女’儿像极了她母亲的容颜,毒枭的心里很是触动。
秦嚣儿的母亲走得走,她是他一个人亲手带大的,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她。但是他也知道,哪怕他给了她全世界的父爱,她的人生也是残缺,不美满的。只因为,她没有母亲的疼爱与宠惜。
这也是他心里的一个痛,想过要给她找一个母亲,但是无论他找了谁,她都是不开心。于此,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女’人,从此打消了要给她找继母的念头。
事事都顺着她,哪怕她皱一下眉头,他都觉得这天要塌下来了。所以,只要她一个不开心,他的心情就会跟着不好不爽起来。就好像现在,也不知道是个小兔崽子招惹了他的宝贝‘女’儿,让她的情绪这么地低‘迷’!
——爱?听到这个温暖的字眼,秦嚣儿的心陡然一跳。这个字从来离她遥远。这会儿听到,对她而言,爱就好像那远在天边的云彩,遥而不可及。
她是个缺爱的人,她能够拥有爱吗?想起公子璟,她雀跃的心顿时又沉了下来。在他的眼里,他就只能看到郁敏秀,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爸爸,我好像真的爱上一个人了。”搂紧了父亲的手臂,秦嚣儿一脸的倦怠,那凝起的眉头像是藏尽了她所有能够藏起来的心事,让人看了心里都隐隐触动起来。
真的爱上了?未曾见过‘女’儿这般样子的毒枭一闻言,难掩眼里的惊诧之‘色’,探究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神‘色’晦暗而不满了落寞,眼里落了些许‘迷’茫与不知所措。
面上的神‘色’稍稍凝重了起来,毒枭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轻轻地揽着秦嚣儿的肩膀,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傻孩子,爱上就爱上啦,你这么优秀,还会怕对方不接受你吗?”
“嗯,你说对了,对方的确不接受我。”垂下眉眼,秦嚣儿一脸的寂寥。
没想到骄傲如她秦嚣儿,居然也会有爱上一个人的一天。并且这个人,还一点儿都不喜欢她?真是好笑!
“爸爸,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怎么办?”叹口气,秦嚣儿倦怠地闭上了双眼。
满心满脑满眼所见到看到的,都是那一抹俊美如斯的身影。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别忘了,在所有人的眼里,你可是最优秀的孩子了!就连你的师傅,都一直赞赏你天资聪敏,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呢!”‘摸’了‘摸’秦嚣儿的头,毒枭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待他的孩子,他从来都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但是在他的眼里,我再优秀,他都看不见我。是不是我做的坏事太多了,所以他才看不到我?难道,我不应该轻易去动那个人的吗?”想起公子璟背靠在窗台边,那一脸孤寂的神‘色’,秦嚣儿只觉心里不断地涌起了一阵阵‘抽’疼。
那个人?眉头陡然蹙起,毒枭一脸的疑‘惑’不解。直到后来,他才明白秦嚣儿话语里所说的人是谁。
公子璟,郁敏秀……这两个让他的‘女’儿这般伤心难过的人,真是不可原谅!回忆到这里,毒枭便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淡然地睇了薄靳闻一眼,嘴角牵起一抹细碎无痕的笑意,毒枭咯咯地呵声浅笑道:“别这么紧张呀,我没那么可怕,安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就吃掉她的。”
闻言,薄靳闻面上的笑意敛了下去,一股刺骨的冰冷弥漫上了他的眸底。
呀,这样就生气了呢?那郁敏秀与公子璟让他的‘女’儿那般伤心难过,他不是该气炸了?虽然他现在就已经很是生气,生气到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郁敏秀拖出来打残了,但是顾及‘女’儿的感受,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外人如何看他待他无所谓,但是他的‘女’儿不一样。他在乎‘女’儿的感受,不忍心她伤心难过。于此,他就算再想杀了郁敏秀,也要先隐忍!
“你若敢动她,你可以试试后果。”面‘色’淡然,薄靳闻的嘴角虽是淡淡轻绽出一抹笑意,黑亮的眼底却是不带一丝情绪的。
啊,好像的保护‘欲’呢。一脸深思,毒枭越来越对那个叫郁敏秀的孩子,感兴趣了。也罢,今儿个就到此结束了。以后嘛,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他们玩呢。
“别生气嘛,难得我亲自来找你一趟,我消失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朝薄靳闻努了努红‘艳’似火的‘唇’,毒枭满面的嗔怪。
几乎让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魅‘惑’笑靥,在薄靳闻的眼里看来却是那般地淡然无味。
触及她妖媚的目光与神‘色’,他不过泰然处之,只凛声说道:“如果你不曾在龙‘门’阁出现的话,我会更想你。”
闻言,毒枭不置可否地哼笑出声。真是爱记仇的孩子呢,他不就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陪他的几个得力下属玩了一场而已嘛。至于到现在,还这么生气吗?
“好了,夜‘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哦。”目光落在窗外,但见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是浓郁,郁敏秀也该洗完澡出来了,毒枭便风情万种地起了身,踩着小碎步,缓缓挪动到了敞开着的窗台边。
夜风透过窗子丝丝缕缕灌了进来,吹起了毒枭垂落在肩膀处的发丝。秀发飘扬,娟媚如仙,清秀中又带了一股妖魅的气息。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一个男的,却能够长得如此妖媚动人,分分钟都能够把一个人的心魂给勾走,真是人间尤物中的尤物。
“安宁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哦,好好迎接我的归来吧。”身形一个轻盈就往后仰去,毒枭任由自己的身体斜斜地从窗台边上掉落下去,眉眼都不曾动过一下。
听此,薄靳闻的眉头愈加深刻地凝结了起来。而就在毒枭前脚踏离窗台的时候,郁敏秀后脚就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后,郁敏秀的‘精’神也跟着好了很多。
但见薄靳闻一个人背对着她静静站立在窗台边上,郁敏秀好奇地走过去,轻轻地推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肩胛骨断裂开来的地方被郁敏秀这么一个触碰,顿时就有一股火辣辣的痛楚在一瞬之间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引得他不禁全身都轻轻颤抖了起来。察觉到薄靳闻的不正常,郁敏秀心头一怵,伸出手去搀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可以轻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手臂一阵火热,全身在无可抑制地轻颤,双手更是诡异地以一种轻微错位的姿势垂放在身体两侧。他受伤了?一眼就看到了薄靳闻肩胛处的扭曲,知道他定然是肩胛骨处的骨头断裂了,否则他的双手不会无力,做不出最简单的伸拉动作。
黑眸一深,郁敏秀‘唇’线紧抿,面上凝起了一抹凛然的厉‘色’,“伤是怎么来的?”
刚刚她进去洗澡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这才过去了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发生了骨裂的事情呢?
“心疼吗?”触及郁敏秀的眼神,薄靳闻心下微动,但见她这么在乎自己,忽然觉得自己被断去两边的肩胛骨还‘挺’划算的。
这样,至少还可以享受她为数不多的温柔呢。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郁敏秀只觉心里头堵得慌,取出了鎏金针,而后小心翼翼地为他做着治疗,“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摔的!”
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担忧,薄靳闻淡笑一声,“我没事,就是刚刚来了个老朋友,送了我点见面礼罢了。”
见面礼?什么样的老朋友这么牛‘逼’哄哄啊,一见面就要按断人的骨头?变态吗不是!
“试试看,还有没有哪里疼的。”在针刺了他的麻醉‘穴’后,郁敏秀便小心翼翼地将他错位的过头给掰了回去,而后再给他吃了一颗修骨丹‘药’。
动了动手臂,感觉那股火辣刺骨的疼痛已经消弭殆尽,薄靳闻凝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不愧是神医,医术‘精’湛而高超。
“敏敏,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稍稍活动了下筋骨,想起毒枭离去前,那个讳莫如深的眼神,薄靳闻的心头涌起一阵不安的情绪来。
毒枭比起秦嚣儿来,还要难以对付。他都已经亲自找上‘门’来,就说明……他已经盯上郁敏秀了。正集中‘精’神为他推拿着有些红肿的肩膀关节,但听他忽然一说,郁敏秀有些‘迷’茫地怔了怔。
“没什么,我是想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该早点休息了。”用邪肆的眼神示意了下郁敏秀,薄靳闻的眼里尽是‘你懂的’的神‘色’。
在确保了薄靳闻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后,郁敏秀这才松了口气,但听他这么无赖地一说,顿时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正经点呢?人都受伤了,你自己却还一脸的漠不关心,你当自己是什么?机器吗?受伤了也不跟我说的?”
“你有事情瞒着我我理解,但是我不理解的是,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定要等到我自己发觉的时候,你才会告诉我?”
有些生气地在他的腰间轻轻掐捏了一把,郁敏秀没好气地道。不告诉她不过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眼下她这么在意,薄靳闻倒有些内疚了。
“我答应你,以后受伤绝不会再瞒着你了。”轻轻地握住她的双手拍了拍,薄靳闻面上漾起一抹柔和的笑靥。
“你让我不要一个人冒险,你也不能!”义正严词地命令道,郁敏秀抿了抿‘唇’。
“嗯。”重重地点了点头,薄靳闻毫无异议。
“很好,明白了的话,你就赶紧回你的房间去睡吧。”收起担心的神‘色’,郁敏秀无所谓地朝薄靳闻挥了挥手,示意他现在已经可以离开她的房间,滚出去他的地方睡觉了。
这样,就想赶他走了?那他刚刚受的伤,不是白受了?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委屈的弧度,薄靳闻伸手拉住了郁敏秀‘欲’要离去的身形,单手扣住了她的衣袖,有些耍无赖地无理取闹道:“人家都受伤了,你还不可怜可怜人家啊?”
可怜?面无表情地淡淡瞥了他一眼,郁敏秀不打算妥协。每次都是他得逞,喜滋滋地抱着自己去睡觉。
“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我都好困了,你还赖着我不走。”还不告诉我实情,一直隐瞒着我!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就‘抽’不回来,郁敏秀眉头一挑,便暗暗使劲地想要掰开他的钳制。
他的力气很大,郁敏秀掰不过他,也不想用力太大伤到他,牵扯到他肩胛骨上刚刚痊愈的伤,最后只好再度妥协了。本来浴袍的带子就系得比较松,眼下更是在两人暗暗较劲的动作中渐渐松了开来,郁敏秀的虽然里头虽是穿了裹‘胸’,但是在带子松开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将带子重新绑好。
目光不经意一瞥,却是看到了郁敏秀肩膀,靠近‘胸’口处的一个粉‘色’印记。说是印记,其实倒像是‘吻’痕。那‘吻’痕,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鲜活地跳跃在他的眼前。这个痕迹……眼神陡然间凛冽起来,薄靳闻眼里的神‘色’变了变。
“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重新系好浴袍的带子,一个抬头却发现薄靳闻有些怔愣地看着她……的‘胸’口,郁敏秀下意识双手‘交’叠护在‘胸’前,满面的警惕道。
闻言,薄靳闻这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目光触及郁敏秀那一脸的自我保护表情,他只觉得好笑,呵声淡然道:“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饥渴好不好?你今年也不过才15岁吧?都还未成年呢,我能对你做什么呢?”
再过几天,我就16岁了!不满地在心里反驳,郁敏秀抿‘唇’未语。而且,在她父母亲乡下的老家那边,‘女’孩子一般都是15到20岁之间的年龄阶段嫁人的,超过了20岁的人,都要被催着去相亲结婚的。
再说了,她可是一个已经重活一世的人了,这两世的年龄加起来都已经30好几了!
“行了,不逗你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笑了笑,薄靳闻揽着郁敏秀的肩膀,将她带到了‘床’榻边,在她躺下去后便给她盖好了被子。
以为他今晚会留下来陪她一起,去不想薄靳闻并没有要留下来的打算,只是在与她道了晚安,她的眉心落了一个晚安‘吻’后,便给她关了灯,走出了房间。
‘摸’着眉心,郁敏秀有些怅然若失。敢情,他刚刚说好的要留下来是逗她玩的呢?心下难免有些失落,郁敏秀烦躁地将被子盖过头顶后,就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赶紧睡觉了。
行走在幽深晦暗的走道上,薄靳闻一言未发。末了,他在走道尽头处的一个窗户边上停下了脚步。
不多时,他的脚边缓缓走过来了一抹较小的身影。
“他走了?”淡声开口,薄靳闻眉头紧蹙。
“嗯。”神‘色’有些凝重,宫魅淡漠地点点头。
它在房子的四周都逡巡了一圈后发现,那些设置好的防盗系统跟最新的防御模块都被人为地破坏了!
难怪毒枭能够带着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下属,这么堂而皇之地步入他们家呢,却原来他所带来的那个下属是个破坏系统的黑客高手呢!
“龙‘门’阁那边情况如何了?查到什么了吗?”
“毒枭虽然已经跟他‘女’儿会面了,但是他们会面后,毒枭并没有命令他的下属做出什么举动来。龙‘门’阁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先前那批秘密制造出来的子弹除了一些已经运送到了国外去了之外,还有点剩余。”
如是禀报着自己费尽心机才得到的情报,宫魅的神‘色’深凝不结。
“剩下的,都在哪里?”
“在我们的‘私’人仓库里,存放在龙‘门’阁下的负三层。关于这个消息,毒枭目前还不知道。”略略思索着,宫魅满面的若有所思。
那批子弹的来头不小,是薄靳闻专程用来制作,献给国家部队用的。但是自从被毒枭知道了他已经制造出了一批杀伤力比之国外最新的武器,还要有过之无不及的子弹后,就已经打起了他那批货的主意。
先前被抢过一批,已经被他运输到了国外不知名的地方‘交’易掉了,之后的货物,每次运输出去,薄靳闻都是亲自把关的。答应给国家部队制造的弹‘药’共分为五批,目前被截走了一批,送出去了三批,还剩下最后一批要需要运输出去。
而毒枭就是看上了这最后的一批弹‘药’,才会一直对龙‘门’阁那般虎视眈眈,屡次想要攻破的。毒枭,这个人,无论是毒还是军火,他都贩卖。短短十年的时间就已经犯下了众多的滔天巨刑,手上沾满了数之不尽的无辜者的鲜血,行径曾几度恶劣到令人法指!
于此,薄靳闻一直对他都很是忌惮的。能够不正面碰上的事情,他都会选择迂回处理。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双方硬碰硬的冲突,能够不带起什么恶劣的后果来。但是,现如今看来,他再怎么避免都是免不了要与他起点冲突了。
“多加派点人手,务必要千万保证那最后一批货物的安全,不能够让敌方有机可乘。”淡漠地吐出一句,薄靳闻呼了口气道。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宫魅应了一声,而后点了点头。
“那,郁敏秀那边呢?”顿了顿,忽地想起还有郁敏秀这么一个人物在,宫魅有些放心不下。
谈及郁敏秀,薄靳闻只道:“她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成了。”
语罢,便再多其他的话语了。听及此,宫魅也识趣地不再去多问他是由。既然他有安排,那一切就都听从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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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人流往来稀疏。
“你找我?”端坐在柔软的座椅上,秦嚣儿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啜了一口。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散在口腔内,爽口丝滑的味道让人的心神都在瞬间舒畅了起来。
“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想问清楚……”‘交’叠着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起,方知晴的神‘色’看上去很是紧张。
嘴角轻扬,秦嚣儿一脸的不置可否。
“我想知道,我的父亲到底去了哪里。”坚定的语气,像是断定了自己父亲的失踪与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一般,方知晴眸‘色’璨然,神‘色’凛然地问道。
闻言,秦嚣儿呵声笑笑。白皙漂亮的手指轻轻一勾就将咖啡杯放回碟子里,秦嚣儿捋了捋散落在颊边的几缕碎发,声‘色’遂然道:“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你的父亲是死于郁敏秀之手吗?”
“我相信敏敏,她没有伤害我父亲的理由。”相信郁敏秀的为人,哪怕是亲眼看到了那段视频,但是方知晴的心里仍是在挣扎。
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相信郁敏秀会出手伤害她父亲的,她知道她就只剩下一个父亲可以依靠了。哪怕她的父亲做过再多的错事,她都可以原谅,郁敏秀也可以跟着一起帮她,她又如何能够相信,郁敏秀有杀害她父亲的动机呢?
就是父亲曾经在她不在场的时候猥琐过郁敏秀,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郁敏秀不会记恨在心里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父亲是喝多了才会那样失礼的。
为此,她还深深地内疚自责了很久。直到郁敏秀把话语都挑明挑开了来讲,她才能够再次面对她的。
“她没有伤害你父亲的理由?方知晴,你可真是天真呢。”啧啧慨叹一声,秦嚣儿满脸的叹息。
说她天真?方知晴心下微哼,面上却是声‘色’不动。
嗯,她面上的表情端不出一丝的疑虑与动摇,倒还真是立场坚定啊。如此一见,她们两个还真是有着好深的姐妹之情呢。
“这话什么意思?”按捺住心里头的那阵猜疑,方知晴强迫自己要镇定与冷静。即便她强装得再怎么镇定自若,秦嚣儿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惧。
“既然是好姐妹,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你父亲失踪并且死去那一天,她去了哪里?你问她的时候,她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她的行踪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沾着小勺子搅了搅咖啡,秦嚣儿一脸的笑意无害。
方知晴但听得秦嚣儿复又提起郁敏秀,心头陡然一惊,浑身都氤氲在寒凛的冷意里。
“这些问题早些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一直浑浑噩噩就是不肯相信,现如今来找我,不就是想知道一个确定的答案吗。”璨然的清丽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方知晴,将她的所有表情所有动作都尽收眼里,秦嚣儿面‘色’淡淡,并不着急与她摊牌。
既然她是郁敏秀的好姐妹,哪她当然就要有足够的耐心来好好地跟她‘谈一谈’了。
公子璟……恍然想起那个不染尘埃,白净到恍若虚无的绝尘少年,秦嚣儿内心里的冷凛,渐渐地凝聚而起。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眸里的戾‘色’尖锐起来,秦嚣儿面上声‘色’不动,不过淡然一说:“再好的姐妹,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够分享的。”一句话,意‘欲’未明,话里有话。
手指‘交’缠之余猛地一个扣紧,方知晴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如若你再继续这样懵然下去,到最后,只怕连你爱的人,也会从此离你而去。”眼里厉‘色’骤凝,秦嚣儿面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话语冷厉,神‘色’却是无害而谦娇。但见方知晴仍是一脸的犹豫不决,对郁敏秀深信不疑,秦嚣儿便狠了语气,下了最后的通牒,道:“你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难道你连爱的人也要失去?”
神‘色’一凝,方知晴满面错愕地看向秦嚣儿。
呀,终于有点动静了呢。但见方知晴终于失了冷静,秦嚣儿的‘唇’角扬起邪肆的笑意。她是个出‘色’的催眠师,任何人的心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方知晴喜欢公子璟,这一点……却是刚好可以利用呢。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沉默了良久,方知晴终于才下定了决心,目光定定地看向秦嚣儿。
嗯,鱼儿上钩了。肆然一笑,秦嚣儿红‘唇’微动,话语一针见血。但听得越多,方知晴的脸‘色’就变得越加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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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薄靳闻送到了学校,与之短暂地别过后,郁敏秀便抱着被某人抛弃的小猫行走在校园的小径上,心情格外地好。
任命地任由郁敏秀将自己抱在怀里,宫魅一脸的无望表情。在心里不住地腹诽,暗暗鄙视薄靳闻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毛’友。就因为郁敏秀一句话,他居然就这样把它给甩开了?
它的尊严呢?全被薄靳闻那个魂淡给吃了!
本想着回来后去找方知晴的,但是去了她宿舍后却没找到人,问了宿管阿姨才知道方知晴昨晚也是请了假没有回宿舍。
这个时间请假,定然是有什么事。眼下,卓恒已死……她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虽然她不曾提及卓恒的事情,也没有回家去看过,但是郁敏秀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该知道的,方知晴早晚会知道。只是卓恒的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方知晴说。一个人无缘无故失踪了一个多月,方知晴那么在乎她的父亲,一个星期都要打上几个电话回家的,不可能不知道卓恒已经出事。
她心里知道,却从不找她商量对策,更无多提及,连报警都没有……陡然想起秦嚣儿,生怕方知晴是着了秦嚣儿的道,郁敏秀满心的担忧。打了她电话却没人接,担心她会出事,郁敏秀抱着宫魅就复又跑到了学校外,打算去找下方知晴。
“你好啊,小妹妹。”
手里握着一根铁棍,几个痞里痞气的黑衣人手握铁棍,在郁敏秀拐进一个桥下道的时候,拦住了她的去路。
眉眼不抬,郁敏秀心下着急方知晴的安危,只冷声吐出一句道:“滚。”
卓恒之死,她以为只要她隐瞒着,方知晴就不会察觉到什么,就算发觉了什么,她也不会一直沉默不语。除非,她听到了什么别的话……这会儿想起来秦嚣儿借她之手杀了卓恒的事情,郁敏秀忽觉不妙。
看来,秦嚣儿之所以会用卓恒算计她,目的并不在她!而在于,方知晴!
“干嘛这么凶嘛,哥哥们可是来找你玩的呢。”忸怩着旋动手里的铁棍,黑衣人方正的脸上‘阴’云密布,看不出一丝表情。
觉察到拦下她的人神‘色’很是不对劲,郁敏秀抱着宫魅警惕地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猫眼圆瞪,宫魅目光凛然地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却是发现,那些黑衣人的身上,都缭绕着几缕凡人‘肉’眼所看不到的暗沉黑气!这股黑气很邪!
给人一种狂妄到极致的猖獗气息,带着最为雷厉的刺骨杀意,直‘逼’迫得意志薄弱的人怯弱不堪,寸步难行。很熟悉的气息!宫魅眼神一凛,陡然想起了昨晚上见到的毒枭。
毒枭与秦嚣儿果然不愧为一对父‘女’,为人处事都是雷厉风行,让人措手不及的。昨晚才刚见面不久呢,他居然这么快就出手了?看来,他是真的打算速战速决了。如此也罢,反正这一场仗,迟早要打!至于什么时候打破平衡针锋相对上,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是让宫魅没有想到的是,毒枭第一个针对的人,会是郁敏秀!
“退后。”但见对方逐渐朝着他们靠拢过来,宫魅忽地开口说道。
“呀,你终于肯说话啦?”没想到宫魅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开口提醒她,郁敏秀星眸璨动,满心的雀跃。
昨天晚上,她折磨了它那么久,它就是不肯开口跟她多说一句话。现在倒是好了,不需要她折腾了,宫魅就已经开口了。
没好气地白了郁敏秀一眼,宫魅在她的怀里扑腾了下就一个跃身稳稳地站到了地上。但是它的爪子还没迈出去呢,就已经被郁敏秀给重新捞了回去。
我去!宫魅使劲地挣扎,却被郁敏秀给牢牢抱住。脑袋猛地碰上她的‘胸’口,宫魅老脸一红,顿时就僵住了身子,不敢再‘乱’动弹了。
“是谁派你们来的!”‘摸’了‘摸’宫魅的脑袋,郁敏秀声‘色’冷沉地睇了那些人一眼。
“有人,‘花’了一个亿来买你的命!”甩了甩手里的铁棍,一派纨绔邪流的痞子样,那名带头的黑衣人努了努方正的五官道。
那满面虬结的肌‘肉’,好不吓人。‘花’钱买命?闻言,郁敏秀却是一脸的错愕。但是她略略思索了一番,将那些与自己多少有些过节的人拉出来想了想,却找不到是谁人要来这么做。
这种教唆他人杀人的事情,秦嚣儿不会沾边,她只会自己去‘操’控,不‘花’一分钱;占小夭倒也不屑,杀手啥的她还看不上,再来就是楚少谦的心已经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杀害自己的必要;而薄嫣然不耻,不会指望他人出手,她会自己动手;
再来一个,是安倩倩……她的话,一个国际大巨星,在暗暗接受了自己那么多无意的恩惠过后,她没有要来伤害她的理由。她只会祈祷,自己赶紧把让她完成的事情做完,而后带着顾邵泽从此消失在她的眼前,不再出现;而薄熙妍的话,她是深爱着她弟弟的,定然也不会在背地里对她下黑手使绊子。
最有可能的人,会是学校里那些人吗?又或者,是自己生意上往来的人?不,不对。对方来势汹汹,与一般的杀手不同。
“别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杀你的人,有着绝对的理由。”扣住手里的铁棍,黑衣人落下一句后便不再废话,眼神一个狠戾就蜂拥而上!
而尚未理解完他话里是什么意思的郁敏秀大脑一个斗转,就条件反‘射’地去侧身闪躲。但是她前脚刚抱着宫魅跳开,后面的黑衣人就已经以一种快到几乎晃瞎人眼睛的速度赶上了她!
一个侧头便堪堪地躲过了来人的一记手刀,郁敏秀纤腰微扭就往后仰去,灵活敏捷地撤身到了原理黑衣人的安全区域。她的瞬移速度很快,但是对方的速度也是不在她之下!手刀袭来,郁敏秀一个反手手肘就挡开了,不料对方的偷袭失败后,竟是长臂一伸就从袖口甩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目标正中她怀里的宫魅!
这么一点偷袭技巧本是难不倒宫魅逆袭的,但偏偏它却是在匕首刺过来的时候陡然感觉到了一股威压!震慑得它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是毒枭!这股邪凛‘逼’人的残妄气度,除了毒枭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拥有了。他也在附近?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宫魅的眼神骤然一变。
难怪它会觉得那些黑衣人的攻击招数会那么地奇怪呢!却原来,竟是毒枭搞得鬼!
“郁敏秀,不要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你打不过他们的,快点离家这里,回学校去!”毒枭是个难缠的角‘色’,宫魅不想郁敏秀受伤,连忙低声叮嘱道。
“什么?”郁敏秀一头雾水,抱着它自身的武艺施展不开,只能退攻为守,四处躲避。
“糟糕,来不及了!”一咬牙,眼前忽地闪过一抹银‘色’的潋滟华光,宫魅心头猛跳,循着那抹身影望过去,微微一个凝神就瞪大了瞳孔。
目光一凛,它便看到了那个正满面无害笑意,身形俊‘挺’地站立在郁敏秀身后的人——毒枭!
后背心猛地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掌,郁敏秀神‘色’惊悚地猛然侧过头去。入眼,是一个五官妖魅,清眸潋滟的漂亮‘女’子。那‘女’子一袭桃‘色’斗篷外套,脚蹬一双过膝的高跟长靴,紧身的亮皮‘裤’勾勒出她的两条细长美‘腿’,样子好不妖冶媚人。
真是一个妖孽啊!自古红颜祸水,说的该就是‘她’了吧?不过——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却是看向了‘她’细长优美的脖颈,那里……突起的喉结动了动,宣示着来人的身份。
她,她,她……居然是个男的?!瞪大了双眼,郁敏秀满面的惊骇。但更让她觉得全身都‘毛’骨悚然的是,那个伪娘居然还伸手‘摸’了她的脸!末了,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嗯,果然长得颇为好看,清秀可人,让人只一眼就有可能会彻底爱上你。”‘摸’着郁敏秀细滑的小脸蛋,毒枭兀自感慨,一脸的赞赏有加。
被他变调的声音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郁敏秀眉头陡然一凝就屏气凝神用力地抬起手肘去撞了他的‘胸’口一下!脚下一个用力,更是‘精’准无误地踢上了他的小‘腿’骨。
“真是个野蛮的小姑娘。”灵活地轻松躲过,毒枭背过手去笑了笑,一脸的嗔怪。
好变态!郁敏秀心下一阵腹诽,赶紧抱着宫魅跟他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目光微微一侧,她便看到了刚刚还在她周围的几个黑衣人,这会儿……居然个个都消失无踪了?
“那些人只是试探你的傀儡,我已经撤走了。”将郁敏秀的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魅瞳一缩,毒枭便风姿潋滟地轻声说道。
心下一惊,郁敏秀不置可否地蹙起了眉头。触及毒枭冷厉的目光,宫魅的身体就瞬间陷入了一阵无可抗拒的僵硬里。它动不了,而毒枭,却是在向她们两个慢慢靠近。
“你是谁?想干什么?”眸子一深,郁敏秀便警惕地问道。指端,几枚金光跃影的长针便落在了她的手指缝隙处,在清冷的空气中闪烁着冷凛的光芒。
戒备心倒是很强呢。见此一幕,毒枭淡然一笑,敛起了无意间所释放出去的‘阴’沉之气,轻缓说道:“初次见面,我是毒枭。”
毒枭?他就是毒枭?!闻言,郁敏秀满面的悚然。
“别紧张,我只是对你很好奇,想来打听下你而已。现在我所需要的情报已经基本收集齐全了,很快就会离开,你不需要如此戒备,也不需要如此紧张。”呵呵一笑,毒枭面上粲然的笑意淡淡。
“别听他的,他可是个臭名昭著的人,诡计最多,也最狡猾了。”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宫魅还可以思考,更能够说话,但见毒枭正在与郁敏秀‘交’谈,宫魅心下一个戒备,便赶紧开口道。
昨晚上他从薄靳闻的房间里出来后,它与他有打过短暂的照面。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双方之间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的。他们不是没有‘交’手过,只是‘交’手多了,每次动手都会很谨慎。眉头微凝,但听得宫魅这么一说,郁敏秀的眼里尽是戒备与敌意。
“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很不礼貌哦,我啊,最讨厌别人在我的面前咬耳朵了。”呵声浅笑,柔媚的脸上落了一抹摄人的笑靥,毒枭长指一扬,就轻而易举地将被郁敏秀抱在怀里的宫魅给提扔了出去!
一个猝不及防,宫魅重重地摔到了一面围墙上,狼狈地滚落在地。那么凶猛地一摔,几乎要将它身上的骨头给摔碎。剧烈的疼痛漫上心头,宫魅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一番挣扎下来,却是连站立都做不到。
“小红!”惊呼一声,郁敏秀方要过去抱宫魅,却是被毒枭先一步给扣住了手腕。陡然抬起头,目光对上了来人的眸子,被他那残妄狠戾的眼神一吓,郁敏秀几乎忘记了要自卫。
“这样就安静多了,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谈话。”单手轻轻扣住郁敏秀的手,‘逼’得她不得不与自己四目相对,毒枭好似嗔怪地埋怨道。
神经病!郁敏秀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郁敏秀,是叫这个名字吧?”略略思索了下,毒枭尝试‘性’地问道。
面‘色’一沉,郁敏秀凛声道:“是。”
呵呵——好坚定的语气呢,如此临危不惧,倒是有几分骨气呀。不过嘛……嘴角勾起一抹摄人的笑意,毒枭满面无害地用力捏了下郁敏秀的手腕。
伴随着卡擦一声脆响,郁敏秀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手骨被毒枭生生捏断的声音。嗜骨的火辣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大脑神经。很疼……却尚且在她的忍受范围内。郁敏秀不过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并没有发出半点呻‘吟’声。
如此一举,倒是让毒枭颇为讶异。但很快,这种讶异的表情就慢慢变成了疯狂!有种,好像找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一般!
“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人呢。你的‘性’格我太喜欢了,眼神我也很喜欢呢!难怪嚣儿愿意陪你玩这么久呢,原来如此啊。”一脸的恍然大悟,毒枭的眼里有着掩盖不住的疯狂与雀跃。
“但是我跟嚣儿不同的是,她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会很有耐心地跟他慢慢玩,我的话……却是会将喜欢的东西,迅速地毁灭呢!”咯咯笑了几笑,毒枭的话语有着藏不住的兴奋。
后背心被伤,一直惯常使用鎏金针的手臂又被扭曲骨折,郁敏秀忍受着强大的‘精’神伤害,想着应该如何去防备他,并且逃脱他的掌控!
话方说完,音‘色’未落,但见郁敏秀死到临头还敢作垂死挣扎,毒枭冷哼一声,大手便猛地转扣上她细嫩脆弱的脖颈,稍稍一个用力就要将她的脖子给凭空捏断!
“不过才初次见面就送这么大的见面礼,未免有些太过隆重了。”伴随着一阵清朗的声音,一抹灰‘色’的身影就迅速来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边,长臂一伸便将他们二人给成功地斩开!在来人一记杀伤力极大的‘游离刃’下,毒枭舍弃了郁敏秀,迅速地退至身后,堪堪躲过了来人的攻击。
“你又是谁?”目光投注过去,毒枭微微讶异。
眼前,一个长相英俊,身姿魁拔的男子长臂一捞,就将身形摇摇‘欲’坠的郁敏秀给搀到了自己的怀里。凝视着郁敏秀那张褪尽血‘色’的脸,楚少谦忽然有些深深地愧疚与自责。
他应该来得更早一点的!否则……否则,郁敏秀就不会遭此一劫了。但是他转念一想又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不是素来对郁敏秀都是有意见的吗?他们是陌生人啊!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需要这么在意她?如此想着,楚少谦心下一怵便想要去松手,但是目光对上郁敏秀苍白的脸‘色’后,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堪堪稳住身形,郁敏秀只觉‘胸’口一个疼痛便有些晕眩。
刚刚毒枭偷袭的那一掌,起初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眼下她左手被废,心脉也跟着受到了‘波’及与损伤,现在才觉得后背处一阵悚然的刺痛。
毒枭,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与秦嚣儿一样难缠!不,应该说,比之秦嚣儿更甚!难怪,薄靳闻与向佑臣对付了毒枭这么久,都没能将他给拿下。变态的人,自有他的变态之处!
“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眉头一个深凝,楚少谦便忽地矮下身去,动作轻盈地将郁敏秀给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陡然一个悬空让郁敏秀吓了一跳,但见楚少谦居然抱着自己,她的心下涌起了一阵讶异。挣扎着就要去推搡他的怀抱,郁敏秀极其不自在。
“别动。”寒声说了一句,楚少谦凝眸淡淡地扫了郁敏秀一眼。
陡然对上他邃冷的幽深眸子,看着他眼里意‘欲’未明的厉‘色’,郁敏秀微微一怔,便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不再动一下。很陌生的表情,很复杂的眼神,让郁敏秀猜测不透。又,很在意。
“壹天俱乐部的董事长,楚少谦。”淡然看着眼前这一幕,毒枭敛下了面上的讶异之‘色’。浑身氤氲着的杀伐之气,也收敛了不少。
“是我。”楚少谦淡声应道,面上并无多表情。
“呵呵,怎么了,他怀里抱着的人,可是我重要的客人呢。”无辜地摊摊手,毒枭满面的无奈。人在他手里,他看上去又不简单,倒是‘挺’难办的呢。
“那还真是不巧,她是我的学生,作为老师,我有义务保障我学生的人身安全。”泰然自若地抱着负伤的郁敏秀,楚少谦神‘色’寂寂道。
黑白分明的冷‘色’子眸里,尽是霜寒的严厉。学生?呵呵,真是有趣……扬‘唇’浅笑一声,毒枭一脸的莫可奈何,“那还真是不凑巧,遗憾了。”
既然他都已经摆明立场了,那他也没有继续与他较劲下去的必要了。反正他今天也只是来试探下郁敏秀的而已,既然结果已经有了,那他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身形微动,毒枭淡笑一声便转过身去,步伐一迈,就要转身离去。见此,郁敏秀眉头一凛就要挣脱楚少谦的怀抱上前去,身形才堪堪移动了一下,就被楚少谦给强行按了回去。
对上他的目光,郁敏秀厉声道:“放我下去!”
楚少谦目视前方,无视她的言语,“你不是他对手,别做无谓的挣扎。”
不是对手?她就要突破修仙的最后一个阶级了,这样的她还不是毒枭的对手吗?刚刚,若非他突然偷袭,她不会中招,也不会落入只能只守不攻的窘境里。
“认不清现实的人,永远只会吃亏。”眉目一寒,楚少谦便不带一丝情感地冷声说道。
他这是,在教训自己?闻言,郁敏秀一脸的错愕。不过,诚如他所说,她的确是在为自己的弱势找借口。倘若她足够强大,就不会被毒枭‘逼’得这般狼狈。说到底,是她不够强大!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忽然想起自己还被他抱着,郁敏秀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别逞强。”楚少谦并不妥协,依然抱着她走。
闻言,郁敏秀有些‘欲’哭无泪。多日不见,他的心‘性’转变得,倒是‘挺’大的呀……他忘了他们之前还在针锋相对的吗?这会儿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还有,他这是想抱她去哪儿呢?
“你这样抱着我,被小夭看到,她会误会的。”无奈之下,虽然很不乐意,但郁敏秀还是搬出了占小夭来压楚少谦。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占小夭的名字能够让他清醒下了。
身形微微一僵,楚少谦只怔了一下,便低声说道:“我只是在尽一个老师的义务,别无其他。”末了,他复又说道:“小夭明事理,就算看到也不会误会。”
是吗?虽然很是怀疑他的话,但郁敏秀并没有去反驳。只是,在他变成上神的这段时间里,她与他的关系很是微妙。如今这般亲近,倒是让她感觉很是别扭与不自在。
“那个,能先回去一下吗?”但见他仍抱着自己不放开,一路往前走,郁敏秀有些嗫嚅地开口道。
他走的方向是去医务室的,但他好像忘了,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精’通医术的小神医啊。自己身上的伤,她自会自己治疗,根本就没有去医务室的必要。
淡淡瞥了她一眼,楚少谦沉默不语,依然走着他脚下的路。见此,郁敏秀挑了挑眉,甚是无奈地解释道:“我的小猫还在那里呢。”伸手指了指蜷缩在墙角处的一个小‘肉’团,郁敏秀满面的担忧。
闻言,楚少谦这才停下了脚步,身形一动便微微侧过身去,目光不经意间一个逡巡,就看到了墙角处那一抹几乎与墙体融成一‘色’的清丽的白。
蜷缩着动弹不得的宫魅一直在装死,这会儿听到郁敏秀与楚少谦的对话后,这才才堪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郁敏秀并没有将它遗忘在这里。还知道有它这么一只猫的存在!
“学校规定,学生不准饲养宠物。”淡淡地瞥了宫魅一眼,楚少谦声‘色’淡漠道。
闻言,郁敏秀撇撇嘴,不满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没看到它受伤了吗?医者仁心,难道我只是想救它都不行吗?”喃喃地低声吐了几句,郁敏秀红‘唇’微嘟,秀气的眉头颦蹙而起,样子很是闹心。
但看郁敏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楚少谦只觉心中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被堪堪触动了,嘴角漠然一牵,他便出声淡淡地说道:“伤好了放它走。”
语罢,在再多言语便转过身去,缓缓靠近负伤在地的宫魅。他这么说,是答应她将宫魅带进宿舍了?一脸的不可思议,郁敏秀惊讶不已,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他不是上神吗?他不该对自己很是冷漠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将郁敏秀先放下,而后无甚表情地轻轻抓起宫魅往她怀里丢了过去,接着再重新将她抱起,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楚少谦的表情却是始终如一。
孤冷,清绝。抱着宫魅,郁敏秀满心的无奈。也顾不上去说他些什么了,抱着宫魅就是一番仔细的检查。还好,并不是很严重的伤,骨头只是有些错位,将养个两天就会痊愈了。待得楚少谦将郁敏秀抱走后,一直躲在暗处的一抹身影这才幽幽地走了出来。
原来,你一早离开并不是要去整理资料,而是……为了她。少谦,哪怕你已经没有了对她的记忆,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却还是依然忘不了对她的感觉吗?你对我的爱,不过只是一种命令而已吧?
眼里落满了孤寂的神‘色’,占小夭无声地自嘲一笑。是她犯傻了,以为只要他爱能够上就好,无论……那是不是他的真心。一个人,如果不能得到一份纯粹的,真正的爱,那就算是得到了他的人,她也……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也罢,美梦做得久了,也是时候该醒醒了。虽然她心有不甘,但楚少谦还记挂着郁敏秀却是不争的事实。紧了紧握起来的手,占小夭咬了咬‘唇’。怔了怔后,便落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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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宫魅简单地包扎了下后,郁敏秀这才结束了对它的治疗。为了避免再度被蹂躏,宫魅在结束了治疗后,很是自觉地便一个跳跃便跑到了阳台外的一棵大树上,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窝在一截粗壮的枝干上。
又跑走!就这么嫌弃她吗?托着腮帮子,看着宫魅那背对着她的‘毛’绒身体,郁敏秀一脸的郁闷。进了趟空间,从里头取了些‘药’草拿去炼‘药’,再将丹‘药’服下。接着,针刺要‘穴’,盘膝而坐,慢慢地自我治疗。
一直到她将身上的‘穴’位扎刺得差不多,伤口也愈合得无甚痕迹的时候,她这才缓缓收了功。自我调息了下后,她才感觉自己的后背与手臂没那么痛了,伤到的地方也在迅速地恢复。一阵调息下来,丹田之气更是在体内循环了几个周天,因祸得福地又小小进了一阶。
擦擦汗,郁敏秀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郁敏秀这才出了空间,拿了书本去上课。当她达到课室的时候,楚少谦的课程已经进行了四分之三,就要准备下课了。顶着纷呈的议论声,郁敏秀泰然自若地在林墨的位置上坐下,摊开书本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课。
那末,目光不经意间瞥了郁敏秀一眼,楚少谦神‘色’如常,不过只是口头上指责了郁敏秀一番就收了,而后继续上他的课。教室从最后面倒起的第五条阶梯级座位上,占小夭面上虽是‘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却是已经堪堪‘乱’了起来。不能够再让他们多作接触了,等会儿一下课她就要去找楚少谦吃饭!
打定主意后,占小夭便淡然地看了郁敏秀一眼。而后者,却是在摊开了课本后,继续听讲。那末,同样关注着郁敏秀的,还有落座在一个比较僻静角落里的谢‘玉’兰。自从与占贝爷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她与郁敏秀之间的友情就已经完全断裂了。
当初,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背叛友情,忠守爱情的道路,哪怕她现在过得很是‘迷’茫,但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然不可能如她所愿地,还能够回到过去,过去她还没有爱上占贝爷的那个时候。
神‘色’幽幽地捏紧了手里头的手机,看了屏幕里闪动着的画面,她眼里的厉‘色’深了深。而屏幕上传来的是一条短信,一条……占贝爷所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着只有一句话,寥寥写着:一切按计划行事。计划……在他看来,永远都是计划跟他的野心比较重要呢!难道,他就不能适时地关心下自己吗?
她都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什么亲密的举动都做过了,难道……他还是不能够把心思‘花’一些在她的身上吗?暗暗苦笑一声,谢‘玉’兰兀自叹了口气,关闭了手机屏幕。悄然无声地缓缓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上,她冷凝的神‘色’这才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变化。
未婚先孕,这也许会是她这大半辈子做过的,最为疯狂的事情了吧?但是,她却是不悔的。能够怀上自己所爱之人的孩子,她其实很开心。但另一方面却又很担心,生怕占贝爷会不要这个孩子……不过也罢,还是先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后,再来‘操’心孩子的事情吧。
下了课后,郁敏秀在教室的走廊外遇到了方知晴。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介怀她是否在纠结卓恒的事情,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也许,她应该一开始就告诉她,卓恒被陷害死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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