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日旧事

  “悦儿,你……你何必要如此伤我?”楚洛满目哀怨,一点也找不出叱咤风云的鹰隐山庄庄主的威严。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他人面前展露笑颜,自己的孩子自己却不能多看一眼,不能抱在怀里呵护,即使她不用这样犀利无情的话来刺痛他,他也已经是痛入骨髓了。
  云烟冷冷笑着:“你又何必如此委屈,我今日加给你的痛苦不及我往日所承shòu的十分之一。”
  楚洛目光中闪过痛楚:“悦儿……”
  他话音未止便被蹦蹦跳跳欢快跑来的凤若兰给打断了:“楚庄主,云烟姑娘,你们聊什么呢?你们看,这朵花漂不漂亮?”说话间她便举起一朵明黄色的菊花给他们看。
  楚洛收了悲戚神色,勉强扯出笑来:“凤小姐,这是在太子府,你怎么把人家的花给折了?”
  凤若兰倒是理直气壮:“好花堪折直须折嘛。”
  她又笑着拉过云烟的手:“云烟姑娘,前些日子我胡闹了些,有时候说话比较难听,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朵花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话音落她便偏头向楚洛使眼色:“楚庄主,还不快来帮云烟姐姐簪在发间。”
  这称呼变得可真快,一会儿就从“姑娘”变成“姐姐”了,楚洛咋舌之余也心怀感动,心知她是有意撮合他和云烟,踟蹰了须臾,仍旧上前接过花来。当他想要把花簪在云烟头上时,云烟却后退一步,避开了。
  楚洛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只神情失落地看着别过脸不去看他的云烟,一句话也不说。
  凤若兰一时间也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故作委屈道:“云烟姐姐可还是怨我才不愿接受这花的?”
  “凤小姐多想了,云烟只是以为这花插在头上太晃眼。”云烟伸手拿过楚洛手中的花,笑道:“这样吧,我把花带回去,好好插在瓶中养着,如何?”
  “云烟姐姐真是见外,还叫我凤小姐我可是要生气的。”凤若兰撅着个嘴,一脸的不高兴。
  “哟,谁又惹你凤大小姐生气了?”尉迟墨缓步走过来。
  “太子呢?”凤若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东方渊,问道:“他刚不是和你一起聊天呢吗?”
  “太子说临时有些事,去去就来。”尉迟墨也是四下看了一眼,“怎么不见平王?”
  云烟听着却是心里一惊,莫不是东方渊发xiàn
  东方澈和踏月都不见了,去找他们去了吧?要是被太子撞到他们在说些不该说的话,做些不该做的事,那该如何是好?
  “云烟姑娘,你脸色不大好,是不舒服吗?”尉迟墨关切地问道。
  云烟扯出一丝笑来:“可能是方才酒喝多了,这会子又吹了些风,所以有些不舒服,歇歇就好了。”
  “那我们先到亭子里坐一坐吧。”
  “嗯。”云烟点头,莲步轻移向亭子走去,楚洛随后,尉迟墨却被凤若兰一把拉住。
  凤若兰似乎面有怒色,目光审视着他:“三皇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云烟姐姐了?”
  尉迟墨挣出被她扯住的衣袖,面色不悦:“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瞧瞧你刚刚那眼神,恨不得把云烟姐姐捧在手心里呵护似的。我可告sù
  你,云烟姐姐是楚庄主的,他们中间插一个东方澈就够难办的了,而你是我的,不许你喜欢别的女人。”
  凤若兰十分霸道地宣告却有人甚不为意,只见他轻哼一声:“不跟你胡闹。”
  见尉迟墨整整衣冠稳步向亭子走去,凤若兰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滔天怒意,紧紧跟在他后面。她既然敢从云锦京都追他追到着风国云都,就不准bèi
  轻易放qì。他逃婚又如何,他喜欢别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最后把他抢回来就成。
  一众人坐下来没多久,就见东方澈一脸阴沉地走过来,云烟立即起身迎上去,低声问道:“你……方才是和太子妃一起出去了?”
  东方澈轻嗯一声,伸出修长的手顺了顺她的发尾,面色不知觉中和缓了许多,竟还有心情打趣:“怎么,就这会功夫就开始想我了,还是,吃醋了?”
  云烟狠狠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竟还有心情开玩笑,担心地问道:“太子好像出去找你们去了,你们没被太子发xiàn
  吗?”
  话音刚落,她的额头上就被东方澈轻弹一记:“你想哪去了,我和太子妃只是说些旧事,又不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云烟揉着有些疼痛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谁管你们做些什么!”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往亭子走去。
  东方澈却莫名地心情好了起来,尤其是看到神色惊诧的凤若兰和尉迟墨,还有阴沉了整张脸的楚洛时,他的心里更是好的不得了,将方才和踏月谈话时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
  他和踏月趁人不注意,悄悄出了这后花园,在太子府中一僻静的角落停下,他不是去和踏月怀念往日旧情的,而是想向她打听出二皇兄东方轩的消息。
  “市井有传言,二皇兄是被太子杀了,这事是真是假?”
  踏月目光闪烁,言语迟疑:“我、我不知dào。”
  他咄咄逼人:“你是真不知dào
  ,还是想要帮太子隐瞒?二皇兄是那样爱你,你却贪恋富贵荣华,抛弃二皇兄嫁给太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踏月带着哭腔:“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那时也是不得已,皇上命我嫁给太子,我不愿嫁,皇上就说要诛我九族,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说到最后,她已分明是哭出声来,声声哀怨,声声悲戚,像是要把这些年隐忍的委屈都哭出来。
  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心里的震惊更是无以言喻,同时他又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时间便有些怔怔然,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踏月扑上来抱住他,哀求道:“你带我走吧,这些年我活着跟死了是一样的,你七年不回风国,我便想着你七年,就想着再见你一面,能再见你一面,我死了也甘愿。”
  他更是惊住,反应过来后一把将踏月推开:“你疯啦?你看清楚,我不是二皇兄,我是东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