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六章

  严卿卿坐在秦让的对面,雪白的手中捧着粉彩牡丹折枝花卉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主要是放在手中取暖之用。
  而她的一双妙目就那么类似含情脉脉,想看又不能看的撇向秦让。
  而秦让看到那双美丽的黑眸,就想到了,这个姑娘的这双眼睛,和他的未婚妻那双眼睛,还真是相似。
  嗯,他那未婚妻除了长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之外也没有别的特点了。
  哦,除了肌肤特别的白腻,手感特别的好之外。
  不过继而又想到他昨晚巴巴去赔礼,结果人家不领情不说,还提出了退婚!
  真是不光身宽体胖,还脸大!
  想到这里,他的好心情忽然就莫名的沉寂下来。
  不光眼中一片阴霾,甚至脸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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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是寒气一片。
  严卿卿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这人就是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但是表面上,却是含着温柔试探:“世子,你怎么了?心情可是不好?”
  秦让看着她脸上的小心,还有和别的女子一般对他的爱慕。这和他以前的那些女人有何两样?
  忽然间,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没有意思。
  忍住心内的萧索之意,淡淡道:“没事。”
  很快,饭菜上来之后,两人开始吃饭。
  秦让根本没有吃多少,反倒是严卿卿在茶楼喝了几壶茶水,而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没有要茶点配着吃。
  故而早已经饥肠辘辘。
  再加上看到秦让那张不咸不淡的冷漠死人脸,就是想讨好也没地方下手。
  索性,直接朝着一桌子的美味下手。
  尽管在穿越过来之后,她那糟糕的规矩礼仪已经被规范了很多。
  但是唯有在吃饭这一项上,学的有些不到家。
  所以,在秦让看来,眼前这位姑娘的吃相,有些粗鲁的很。
  不过这种不做作的行为倒是让秦让扬起了眉毛:“姑娘,你很饿么?”
  严卿卿边吃边点头,腮帮子还鼓鼓的,如同一只可爱的仓鼠:“哦,我因为等你一直没吃东西来着。还有啊,这酒楼是最贵的,我都把我的压岁钱押上了啊。自然是要多吃些回本的。”
  严姑娘一番真诚不做作的话,简直亮瞎了秦让的眼睛。
  让他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出声来:真是可爱的姑娘啊!
  严卿卿咽下口中的食物,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笑什么?”
  本姑娘说的是真的!是大实话!
  她花了这么钱请这厮一顿,结果他还不吃!
  事不少!
  他不吃她吃!反正不能浪费了。
  话说,这京城最高档酒楼的菜果然好吃,不枉费她花了这么多银子啊!那青菜颜色翠绿翠绿的,看起来就特有食欲。而那豆腐中的夹肉更是嫩滑爽口,外面豆腐则是酥软饱满,汁液绵长。
  哦还有那虾子,特别的入味,总之一道道都是精品啊。
  秦让的手指摩挲着茶杯,一双桃花眼笑的很是好看:“哪里真让萧姑娘请客呢?这包间是本世子常年包下来的。自然不用姑娘支银子。姑娘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对了,就是想打包也是可以的。”
  他这话真的是随口一说而已。只是客气而已。
  而且他觉得女孩子脸皮薄,他这么一说,对面的姑娘应该要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吃了才对。
  可惜的是,对严卿卿来说,脸皮什么的,真的不算什么。
  嘴巴里塞入了一筷子黄豆酥之后,一双晶晶亮亮的眸子看向秦让,“既然世子都这么说了,我也却之不恭了。哦,听闻这酒楼的醉香鸡有名,就打包两只吧!”
  谁让她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这酒楼醉香鸡的味道呢?
  奈何的是,囊中羞涩,想要吃一回真是要紧衣缩食许久才能吃上一只。
  今天她出来很长时间了,为了避免回去挨骂,还是献上两只醉香鸡来讨好吧。
  秦让:
  这姑娘,还真是脸皮不薄啊。
  吃饱喝足之后,严卿卿内心哀嚎:都怪今天的饭菜太好吃了。她的身材啊!
  好不容易瘦下来了,不行得要回去转几圈消消食才行。
  继而,脸上又堆起纯情温柔的表情笑:“唉,本来应该是我请你的,可是却是你花了银子。那么,那下一次,我只好请回来了。”
  而秦让却是收起笑容,一双桃花眸子盯着严卿卿,面上严肃不已:“这位萧姑娘,你想勾引本世子?”
  严卿卿听了这话,低头,娇羞揉弄着衣角:“我,我”
  秦让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忽而一笑,继而脸色一变,带着讥讽,语气已然带上了几丝凌厉:“萧姑娘,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如此行为,不怕给尚书大人抹黑么?而且,本世子看不上你,以后安分的在家呆着吧!”
  严卿卿的眼中有些茫然:她,这是被嫌弃了?被嘲讽了?他看不上她?
  忽然的,她脾气上来了。看着那秦让要离开,直接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因为生气脸上红生生的,“秦让,你给本姑奶奶站住!”
  继而噼里啪啦道:“你看不上本姑娘?本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内涵有内涵,要身材有身材!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啊!也对,你女人众多,只不过也都是些身份上不了台面的姑娘!你这种渣男也只配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哪里配得上姑奶奶我?”
  “桃子,杏子,我们走!”本姑娘花了这么长时间勾搭男人,结果就是自取其辱!
  正要气呼呼的掐腰离开,忽然秦让竟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萧姑娘,是我刚刚说话太过分。你不要生气。”
  严卿卿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他,惊诧不已:“你没病吧!”
  她骂了他,不顾身份,他不是应该生气么?
  怎么,他竟然变了一张笑脸,还给她道歉?
  而秦让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一些,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严卿卿:“这梅花发钗本世子给你算做赔礼可好?”
  严卿卿看到这盒子,你妹啊。
  这不是昨晚他交给她的那个赔礼的么?
  今天,怎么又拿出来了?他没事整天带着这个干嘛?
  不是有病是什么?
  严卿卿不看他,脸撇向一边,嘴唇撅的有些高:“我不要!男女授受不清!”
  秦让看着她的表情,伸出手不禁捏向她的粉脸。严卿卿打掉他的手瞪他:“你干嘛!我要回去!”
  秦让一阵的恍惚:眼前这姑娘,性子可真是泼辣!和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而她这性子,吸引他的是因为他的未婚妻,也恰好有这么一副性子!
  嗯,脸上那皮肤的柔嫩好像和那胖妞,也不相上下。
  他,有些兴趣了。
  他手中的锦盒强制的赛到了严卿卿的手中,语气温柔:“你不是要请我下次吃饭么?你挑好时间告诉我就好。还有的是,你刚来京城也没多久,等有空,本世子带你到处逛逛,免得再次迷路。要是你喜欢这知味阁的饭菜,那么我改日带你来吃可好?”
  严卿卿觉得这人的性子前后转变也太快了些,简直就是有病!
  她对他这么凶,他竟然还给她道歉?还这么好说话?
  这人,内心深处是不是个受虐狂?
  唉,不管了,只要这出戏能继续就好!
  要是早知道,他吃的是这一桩。她本色出演就好了,何必还巴心巴肺的来伪装啊!
  所以,她马马虎虎收下了那锦盒,也变相的同意了他接下来的安排。
  最后,严卿卿的两个丫头手中不光有打包的醉香鸡,还有烤鸭酱肘子等大件。
  随后,她带着两个丫头,乘着马车回了严府中。
  而皇宫之中,李容煦喝多了,脸上红扑扑的,酒气熏人。
  李容煦连醒酒汤也没喝,就在床上睡着了。
  邵洵美看着这少年天子的容颜,不知过了多久,她也慢慢迷糊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邵洵美是在一片火热和不适中醒来的。
  还未睁眼,感官却是那般的清晰热烈。
  她的双手被上面那人紧扣着十指在身体的两侧,霸道而缠绵。
  她上面是一片阴影,正在剧烈的起伏着。
  而她的身体,有些软,热热的,甚至还在迎合着那人的动作。
  甚至,她的嘴里都情不自禁的有暧昧的声音发出。
  而她的嘴里更是被强势而缠绵的唇舌堵住,甚至在她睁眼的时候,她的睫毛和那人的睫毛接触在一起,毛茸茸的有些扎。
  邵洵美模糊的说出陛下二字。
  而李容煦却是稍稍离开她的唇喘息:“不要说话,让朕好好爱你。”
  他的眼中喷薄而出浓烈而炙热的岩浆,仿佛能把人的心尖都融化了。
  邵洵美抚摸着他那张脸,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嗯,好。”
  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欢爱在这夜色中激烈展开。一场璀璨的荼蘼花开,到最后,却只能留下花事了的无奈与遗憾。
  两人没有说话。李容煦用锦被直接打横把她抱起去了浴池。
  那又是一番缠绵的艳事,绵绵密密,似乎能透进骨子里去。
  而接下来的两天,李容煦像是野兽似的,有空就逮着她的身子欺压上来。甚至有时候前戏都来不及做,仿佛饥渴了多长时间似的。
  邵洵美没有埋怨他,只是蹙眉就这么接受了。
  而李容煦看到她皱眉的时候就知道弄疼了她,会伸出手慢慢把她的眉展开,动作会温柔下来。
  邵洵美没有在皇宫中呆几天就通过地道在某一个夜晚回到了玉簪院中。
  而冒充她的女子,则是不见了。
  李容煦还要她喝了药再离开的。可是邵洵美却是执意不肯。
  李容煦郑重其事的嘱咐她喝药。说是这次大约是没有时间去了,下一次的时候,他会去看她。
  下次?他们哪里还有下次?
  邵洵美在回到定王府的第二天,就派香薷去前院:她的病情好的差不多了,而王府中已经没有了她的事情,所以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李容熙听了之后,倒是来了后院一趟,看着她挑眉:“身子好利索了?”
  邵洵美看着两个丫头收拾东西:“嗯,好多了。这次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反而病了大场。等你有事提前给我个通知就好。”
  李容熙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她,看得她有些受不了问:“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脸上有花?
  李容熙语气漫不经心:“你这几次倒是对本王客气了许多。”
  邵洵美的双手有些僵,随即双手揣在袖子里呵呵两声:“你的意思是我以前粗鲁无礼么?”
  李容熙点头:“差不多!”
  邵洵美给他盈盈行礼:“那倒是对不住王爷了,难为您忍受了我这么长时间。您以后终于可以摆脱了!”
  李容熙冷嗤两声:“毛病!”
  随即道:“需要本王去送你么?”
  邵洵美摇头:“您日理万机,小女子不敢浪费您的时间。”
  李容熙恨不得拍她两下:“说你胖还喘上了是吧!”
  邵洵美悄无声息的从侧门离开,然后去了自己秀水胡同的院子。
  随即就开始去了药堂中坐诊,替换堂里坐诊的大夫,毕竟这个年还没过完,走亲访友的这些事很是占据一些时间。
  上元节的时候,李容熙没有捎信让她回去参加宫宴。
  而邵洵美也乐的自在。
  而这期间,李容煦也一直没有再过来。
  上元节的时候,邵洵美没有当值。于是主仆三人穿的严严实实的去街市上看花灯,舞龙舞狮的杂技,还有猜灯谜的。而这一日,那些文人墨客,闺秀之家也会出来凑热闹。
  而三人出来的时候,那街道上已经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更有猜灯谜的台子建起。而那里早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文人才子,美女才女在其中。
  猜灯谜是一项高贵而优雅的活动,而邵洵美在这上面造诣不高。
  所以主仆三人看着那些才子佳人一个个出风头般的把灯笼赢走,两个丫头眼底好一片艳羡之情。
  邵洵美最后让两人在卖灯笼的摊子上挑着自己喜欢的颜色一人一个,两个丫头这才心情好了许多。
  佩兰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个急性子。
  倒是香薷如此沉稳的性情竟然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让邵洵美侧目。
  主仆几人在外面逛了许久,又在那摊子上喝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做宵夜,这才满意的往回走。
  几人洗漱完毕后,两个丫头就困了。
  而到了这里,邵洵美就直接取消了两人轮流值夜的习惯。
  邵洵美正要上床的时候,忽然窗子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