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四章
怎么说呢,自从她搬出来之后,李容煦来的时候倒是多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晚上都要从皇宫跑出来。
也不怕有危险啊。
而有时候,他来的时候也不是抱着她就见滚床单,只是单纯的睡一觉而已。
他这是有多么的缺觉啊,睡个觉也费这么多的事来找她。
就像是这晚的时候,他来的时候有些早。
两人在床上闲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昨天李容熙纳妾的事情。
还说了三位公主去李容熙王府,凤阳公主想要以此找茬刺激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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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李容煦那烛光下带着些妖媚的纯黑眼眸半开半合,声音阴沉:“闲的她们几个!”
而邵洵美却是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感受他身上温凉的气息,转过头有些怜悯的抱着他的胳膊:唉,可怜的孩子!
几位公主的态度很明显,都是站在李容熙那边的。竟然没有一个支持他这个正宗皇帝的。
在定王刚回来,凤阳公主请他们去府中参加那次宴饮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当时三位公主都到了,联袂给李容熙接风。
当时凤阳公主还把一个舞姬绿荷送给李容熙。
可是,当时几位公主却是没有请李容煦这个皇帝来。
那态度不是很明显么?
所以,她当时的情绪是很不忿的,很不舒服的,所以才借着凤阳公主送舞姬给李容熙,用典故冷嘲热讽了几人一顿,尤其是那个凤阳公主。
她当时,哪里是因为吃醋或者别的因为李容熙的情绪?
明明,她是为了李容煦心疼而出气而已!
只是,当时就那么的下意识的做了,那是隐藏在心底最深的心思,甚至连她自己都刻意的忽略了。
而后来李容煦在床上也问她这个问题,他那闪亮的眸子似乎能够看到她的心底,似乎早已经把这个事情看透。
而她在有些慌乱中,就那么的掩饰过去了。
而今晚,忽然提出这个,邵洵美倒是想告诉他另一个问题:“我觉得,那个无忧公主,是不是存在家暴问题?”
无忧公主这个女人,人长得虽然漂亮,但是人却有些胆小,跟着两位公主真是走到哪里都是隐形透明之人。
而她也见过她不几次。在凤阳公主的宴会上的时候,她眼角就扫描到,她和那个朱驸马坐在一起,但是身子却是尽量的往外靠拢的,而且她在看朱驸马的时候,那眼神是带着些恐惧之意的,而且是不自觉的。
而她对朱驸马那个人,也有些印象,看那人的眼睛是个阴柔狠辣,甚至是个身带戾气之人。
而且,过后她也有隐隐听说过,貌似这位朱驸马在尚驸马以前,貌似还是个好男风之人,那性子的确是个不是多么好的,是个不好相处之人。
而后来,在尚了无忧公主做驸马之后,性子倒是收敛很多,外面那些传闻倒是一一消失。
而在昨天,无忧公主告辞的时候,邵洵美却无意中发现那手腕上那块瘀痕,还有她跪下起来的动作,动作有些僵硬。
所以,邵洵美才借着挽着她的胳膊,装作把她送出王府的样子,发现她身上的确有伤痕,而且那伤痕应该还不少。
而给她把脉,那弦涩的脉象在在表示,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应该很疼,那么只能是外力造成的。
而她一个公主哪个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公主?除了自己的丈夫,驸马以外。
而且,她猜测,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然的话,她不会在外面场合就畏惧自己丈夫的靠近。
这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而李容煦的鹤监司在京城势力无所不在,无孔不入,她就不信,他不知道?
李容煦抬起骨节修长的美手抚摸着她如画的眉毛,整个人翻起,虚空伏在她的身子上方,用另一只胳膊支撑着自己,声音带着慵懒的媚意:“皇嫂,你还真是好八卦,多管闲事,怎么轮到这些小事情的时候,你就这么的精明精准,观察细致入微?”
而他这话,就是默认的她所猜想的意思了。
顿时,她来了八卦精神,用手去搂着他的脖子,结果冷不防的他支撑的那胳膊滑了,所以竟然整个人被她这么一带,他就直接扑到了她的身子上。
两人就这么抱了个满怀彼此。
邵洵美被他硬硬的身子砸的有些肉疼,鼻子有些酸疼,甚至眼睛都有些涩涩的:“发生这种事情,你就不管管么?即使没有什么姐妹之情,但是你能任由别人来如此践踏皇室的尊严?”
竟然家暴一位公主?胆子不小啊!这不是打皇室的脸么?按说李容煦这种性子的人,就是单单为了皇室的面子,也得要把朱驸马这一家都至少流放吧,甚至朱驸马也得直接砍了。
这实在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而李容煦显然没有想要多聊这个话题的意思,嗤笑一声:“那个女人还真是枉费一个公主的身份,胆小懦弱又没有主见,被这么虐待也是活该!反正皇室的脸都让她们几个丢尽了,也不怕多丢一段时间,到时再说!”
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怒其不争的失望和薄凉。很显然,对这些他早已经了如指掌,而且早已经有了断定结果。
邵洵美也只是提个醒而已,她没有那么多的圣母心管闲事。
而且,她对那三位公主没有什么好印象,尽管这个无忧公主只是个跟班而已。
李容煦趴在她的身上还没有起来,此时那美丽的丹凤眼蓦然的变的深邃,甚至带着眩晕眼球的华丽色彩,而他就那么随意而亲切的啄了她嫣红的唇一口:“好了,你多操那些闲心干什么?怎么就不见你多操心朕呢?”
邵洵美对他这话的反应是随意拍了拍他的头:“哪里还操心的少了?”
对她竟敢拍圣上头发的狗胆动作,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很显然都已经习惯了,冷哼一声:“还不够!”
邵洵美对他这种贪心不够的态度感到很是无奈,他这人总是希望她把全部的心全部的奉献给他,甚至什么都不做,都围绕着他,以他为天,为地那才好。
对此,她只想再拍拍他的头:少年,你的要求太多了,白日梦做的简直不要太爽。
她对做金丝雀,没有任何的兴趣。她还有光明的未来憧憬呢,就在不远的前方。
快了,近了,伸手,就能够到。
想到这里,邵洵美敷衍的点头:“嗯,那我以后再努力,尽量。”
李容煦却是咬着她的唇,似乎要贴在她的身上,与她合为一体,的确,他此时是在剑拔弩张的的时刻:“既然这么闲,不如多操心一下你的身体也算是替朕分忧了。”
邵洵美感受了他的热度与力量,盈润的眸子半开半阖,弧度下场,睫毛优美翘起,眼睛极其的美丽妩媚,整个人有些迷茫:“嗯?”
那口气是疑惑的。
李容煦却是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在门口磨蹭,脸色隐忍而剔透:“不是说让你给朕生个孩子么!不是告诉你童院首正在给你找法子么?童院首说是有消息了,这几日应该就快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好好给你看看,不出多长时间你就能给朕生个儿子了。高兴么?”
邵洵美的脸实在是挤不出高兴的表情,这是高兴么?分明是惊吓好么!
谁让那个童院首效率那么高的?竟然还有法子治疗她的身体?
以前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治好自己的身子,想着以后还会有个一男半女的。
而在和李容煦一起时间长了之后,她这种心思就没有那么迫切了。
直到她看到了以后生活的曙光在前面的时候,这厮竟然来个让她生孩子!
当时,她也只是敷衍的答应了而已。
眼看自己那悠闲的日子就要到了,她是哪里想不开,要和皇帝陛下这个情.夫生个孩子来绊住自己的脚步?她脑子没病。
她以为,她这身子经过了两次伤害,而且以她的医术,她自己都觉得难。
所以,她并没有把那次他说的童院首的消息放在心上。
只觉得这事情还早,还很遥远。
就是那人真的有法子,再经过一番治疗,没有一两年的时间下不来。
而一两年的时候,她人早就不知道在哪里逍遥了。
故而,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刚刚李容煦说什么?有法子了?就这几天?
还有不出多长时间她就能给李容煦生儿子了?
这话,想想就让她恶寒的忍不住打个激灵。
这简直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她高兴?
上哪里去高兴?
李容煦看着她努力挤出笑容,表情僵硬的样子,当即脸色阴沉下来,“你不高兴?”
邵洵美心狂跳,这厮是个很敏感的人,一般人在他面前隐藏不了多少,她连忙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只是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没有,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快的不可思议,不敢置信而已。毕竟,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能不了解么?”
明明是被判了死刑的身子。
李容煦这才信了,似乎把疑惑打消,笑的很是愉悦,眉眼都荡漾着一丝风情:“本来童院首也没有把握的,幸好他找到了一味对你身子很管用的药草。”
邵洵美眼前一亮:“是什么?”
什么药草竟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
要是放到现在,那会被炒到天价,就是在这个世上,也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啊。
而李容煦却是一脸傲娇的看着她,“自然是极其罕见的药材,恐怕你都没听过!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做一次睡觉!朕还要早早回去上朝呢!”
邵洵美满脸的黑线:“陛下,现在已经不早了,等你完了这一次,恐怕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李容煦坏笑,眼睛里全是映衬着的明亮烛火,红唇扬起的弧度极其的诱人:“你是说你是个勾引朕的妖精么?的确,把朕都吸干了,没有时间来恢复元气。”
邵洵美:“,陛下,你真无耻!”
我分明是在说你耐性长久好么?
不过,要是真说了,那厮说不定还指不定怎么洋洋得意呢。
最后,李容煦索性以吻封唇,抱着她就缠绵起来,更是上下其手,那红帐里好一派春意浓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李容煦和邵洵美两人享受肆意的鱼水之欢的时候,在另一座公主府里,尽管此时时候已经不早,可是公主府的正院里,那偌大的正屋中透过窗户还能看到燃烧的烛火,显然那屋子的主人还没有休息。
偌大的公主府中,除了这个地方,除了值夜的丫鬟小厮,竟然没有一点发亮的地方,给人一种阴沉黑暗的感觉。
一阵寒风吹来,周围的树木簌簌而起,发出呜呜咽咽的动静。更加增添了几丝寂寥,没有一点烟火的气息。
屋子里,却见无忧公主正趴在床上,一个小丫头正在给她的背部上药。
却见她的背部竟然是血红一片,细看都是鞭子抽出来的痕迹,伤痕错综交杂,而别的地方更是青青紫紫,好像是拳打脚踢出来的,甚至在她正面高耸的地方,那两颗红梅还有周围的地方,更是有些血肉模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上面还有牙印!
分明是被咬出来的痕迹!
那丫头看着公主身上这些伤痕,心疼的直哭:“公主,驸马爷简直不是人啊!呜呜!公主,看看你身上的伤啊,一次比一次严重,每次都是旧伤不去,新伤又添,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无忧公主衣衫半褪,神情平静到了死灰的地步:“能如何呢,只能忍着罢了。”
那丫头小声道:“公主,你告诉陛下吧,让陛下给你做主好不好!奴婢就不信,驸马爷还敢!”
而无忧公主却是轻轻的摇头,甚至那弧度都看不到:“是我没用。”
最后,竟然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个丫头在她身上抹药,连伤处疼痛都没有哼一下。
显然是,隐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