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章

  柳嬷嬷正要说什么,但是却看到李容熙眼中全是和煦的柔情,声音也是那么的温柔,似乎能出水:“怎么了?”
  邵洵美的眼圈还是有些红:“我说母亲的病我治不了,耽误了,然而柳嬷嬷几人却是不放心,想要用强的呢!”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浑身打了个寒颤。
  而她就那么的,大庭广众之下拉起了李容熙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王爷,我们回家吧。我很怕。”怕什么,她没有说出来,但是这里面有些人还记忆尤深,上一次她来的时候,也是被如此的强迫着拦截呢。
  而柳嬷嬷却是不断的磕头,忽然的她的目光看向宁国公:“老爷,请您让王妃给夫人治病吧!”
  宁国公也没有想到自己夫人的病情竟然无药可医,而他毕竟和柳氏还有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所以就那么的看向了邵洵美,表情很是儒雅温情:“洵美,那毕竟是你的母亲,你就伸伸手吧!”
  呵,伸伸手?说的好像是这么容易呢!可是,就是这个女人如今有救〖%
  M.35ww.的话,她也不会伸手呢!虽然人命在她的眼里是最重yào
  的,但是邵洵美却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她活在世界上,双手就会多出几条人命。
  所以邵洵美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柳嬷嬷:“你怎么就不信呢?我说过,母亲如果中针三天内找我的话,是可以恢复如常的,而现如今,却是晚了。”
  而她,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她不想再浪费口舌,看着这些人,只觉得刺眼。
  而柳氏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你个小贱人!是你害得我到了如今这地步,还在这里厚颜无耻的大言不惭装委屈!”
  所以,大家的目光就那么的都聚焦在了邵洵美的身上,国公夫人莫名其妙的瘫痪在床,但是原因却是对外不明,如今,国公夫人竟然说是被王妃害的!
  而邵洵美真是呵呵了,这算是恶人先告状,让她有理也说不清么?
  她真的要和柳氏再把那会儿的话,掰扯一遍?而在场的人又有几个不知dào
  真相的?用得着如此不知dào
  故作惊异的表情么?不觉得虚伪讽刺么?
  所以,她的黑眸盯着屋内的柳氏,尽管,看到柳氏,但是她清冷的声音如浮冰一般,透着清澈刺骨的冷意:“清者自清,而已。”
  说罢,她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而这时候,李容熙直接的拉起了邵洵美的手,往外走去:“走吧,祖母应该等急了,我们应该去了。”
  李容熙的态度很是明显的偏向邵洵美,本来他是来院子里看柳氏的,可是在柳氏说了这些话之后,却是连进去的欲望都没有,竟然直接带着自己的王妃要离开了。
  而他这个态度也算是在众人面前的一个表态,宁国公本来就在书房中受到了警告,如今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万般滋味,却是一口老血堵在了喉管,咽不下,吐不出,膈应的要死。
  而柳氏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再想想那个小贱人说的话,说定王现在对她比对静姝还要好,本来这话就在心中埋了一根刺,如今,这刺却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扎的更深了。
  再想想自己可怜的静姝,她的心里更是越加的愤恨不平。可见,人有时候失去理智,被恨意等冲昏头脑的时候,也变得愚蠢了。
  一行人自然是跟在定王的身后,而邵洵美就这么的看着邵炜彤向自己的姐夫定王献殷勤,仗着年纪小,天真般的年纪,什么都问,而她的手中还牵着那个小孩子。
  忽然的,邵炜彤把自己手中的孩子拉到了定王的面前,一双大眼看着他,声音清脆如莺啼,娇嫩无比:“姐夫,我有些累了,麻烦你帮我牵一下生儿好么?”
  邵洵美本来以为这种小把戏,李容熙应该不予理会,直接忽略的,可是,出乎邵洵美意料的是,李容熙竟然就那么的,停下了脚步,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了那个长相清秀的生儿,宁国公世子的庶子。
  李容熙尽管神情依然的冷漠无情,线条轮廓看起来冷硬无比,可是他的眼底深处,却是闪烁着几丝,一闪即逝的柔情,对,是那种眼底发光的柔情。
  尽管,很快的消失,没有人看到,可是却被眼尖的邵洵美扑捉到了,而她的心,就那么的沉了下来
  却见定王拉着那个叫生儿的小手,最后索性的抱起了他,那稚嫩的身子在那高大的怀抱里,显得很是小小的一团子,而无论是宁国公还是宁国公世子,都没有什么表示。
  而邵炜彤更是一把挤开了邵洵美的身子,借着孩子的机会,竟然就那么的,笑语晏晏的跟在离定王最近的地方,像是小尾巴似的,看起来却是有些和谐。
  而邵洵美,唇角就那么的掀起了一丝不明的弧度:很诡异的一幕,不是么?
  一行人就那么的到了王老太的院子里,而王老太已经闭眼等候多时,并没有催,定王对王老太很是恭敬,可以看出,是发自心底的恭敬,王老太最后睁开了眼睛,嗯了一声道:“人到齐了,开饭吧!”
  而吃饭中,并没有值得叙说的地方,吃完饭之后,两人也没有在宁国公府多呆,离开了宁国公府。
  两人微笑着,李容熙还带着邵洵美的手,两人上了马车,而一上马车之后,邵洵美就从李容熙的手中,轻轻的脱开。
  而李容熙,也没有挽留。
  却是那么的笑了,他的笑的有些迷离慵懒,带着一抹性感,“王妃,真是过河拆桥啊!”
  而邵洵美却也是眼睛里充满了摇曳的笑容:“你愿意,不是么?”我没有强求不是么?而你如此做,也是出于你的考lǜ
  而已,你又何必腆着脸来要情分呢?
  李容熙叹了口气:两人这几天以来,好像说话就没有平静的时候,这个女人,像只刺猬似的,浑身带刺,他该怎么捋平下去呢?
  回到王府的时候,圣旨接着就下来了,陛下为了表示兄弟之情,亲自宴请定王两人,然后让清临王夫妻相陪,就是一次兄弟之间的聚会。
  邵洵美穿着正红色,厚厚的王妃服饰,而这次佩兰的手艺得到了完美的发挥,如云般层层渲染的流云髻堆积在头发的两侧,高高的凤冠插起,本来就不大的小脸显得更小了,而她整个人更是把雍容华贵表现到了淋漓尽致。
  而这次,她的樱唇染上了妩媚的口脂,双颊是流云般的胭脂,娇艳无比,香气盈盈,一双妩媚的眼睛轮廓精致而有神,睫毛根根可数,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妩媚女人,特有的风情。
  而李容熙在看到他的王妃如此盛装打扮的时候,眼前就那么的一亮。
  他见过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美人,但是那些美人在见他的时候,时时都会保持着精致的妆容,妩媚的笑容,恭敬地态度。
  可是,这个女人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素颜朝天,而衣衫更是素雅,甚至花纹都是暗色的,这几天出门的时候,衣服穿的有些鲜艳的颜色了,可是一张脸上却是素淡的,甚至连今天上午去宁国公府的时候,胭脂都不肯擦一点。
  而如今,盛装之下的她,艳光逼人,霞光璀璨,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而这个女人,所表现的气质,大气雍容,甚至那温婉的笑容都那么的符合王妃的身份。
  邵洵美的笑容就那么的绽开:“王爷,我们走吧!”
  李容熙仿佛才回过神来似的,声音恢复了冷漠,转身:“走吧!”
  说罢,率先转身离开。
  而邵洵美则是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走了过来。
  上马车的时候,邵洵美提起沉重的裙摆要上去,然后从马车中又伸过一只手,就那么的坚持的伸在那里。
  看那样子,是要扶着她进入马车中?可是,邵洵美却是避开了那只伸在那里的手,就那么的坚决的,自己进入马车,把那只手,冷冷清清的,不识抬举的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