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愤怒惩罚
她笑看着刘氏,又道:“娘,这么多年你一直瞒着我,现在说出来,松气了是吧,呵呵——我们回去,回水磨村,我才不要做什么公主,我就当你的女儿阿文就够了。”
她抱着一动不动的刘氏,继续喃喃道:“我身上有钱,你知道吗,我才来的时候,真的很受不了家里的穷酸劲儿,所以我要拼命的挣钱,我很能干吧,你女儿很能干的,我一年给人家当小丫鬟,还能有几千两的收入,咱们去买房子,重新买。”
“娘,你记得咱们那个桂花酿吧,你当时还说要亏本,哈哈——咱们桂花酿卖了个好价钱,今年桂花都没了,明年咱们再做吧。”
言慕抱着她,温柔的声音包括着她,像是对待最心爱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阿文,我说过,你还有我,这辈子,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呵呵——不离不弃啊——”阿文面容呆滞,抱着刘氏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无力的瘫在言慕的怀里。
“你为什么要对我不离不弃,这辈子最爱我的人是我娘,连她都离开我了,你为什么要对我不离不弃,还有我最爱的阿桑哥,他也离开我了,你为什么要对我不离不弃,你是说说而已吗。那我求你收回这句话吧,否则——我会当真的。”
言慕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很坚定,他轻轻的揉着她柔软的发,声音如带着蛊惑一般,“我说的是真的,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不会是一个人,所以,你就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就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文抬起头,看着已经渐渐微亮的天。站了起来,眼底一片漆黑。声音冰沉似水,“我要回阮府,这里,帮我处理一下。”
地上传来轻微的声音。阿文循声望过去,却是无涯,显然是他命大。无忧那一剑竟然没有要了他的命。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左眼痛的他又要晕过去,他费力的摸了摸,满脸的血,粘稠的泛着血腥味。
无忧的那一剑,从他的左眼一直蔓延到右胸腔,若不是当时无忧心神受到干扰,他一定会被切成两半的。
阿文嘴角泛起一股冰冷的弧度,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她不急不缓的来到无涯面前蹲下,像是看着什么好奇的东西似的,歪着脑袋托着腮,“你这样子真难看,一只眼睛坏了,另一只——我给你凑成一对儿吧。”
她取出袖中匕首,对准无涯右眼狠狠的刺下,顿时震耳的惨叫声在寺庙内回响,无涯痛的蜷缩着身体,双手狠狠的拍打,心里是恨不得将阿文碎尸万段。
阿文啧啧啧的摇着头,似乎很苦恼:“哎——你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也痛苦,我该怎么办呢,我心地很好,看不得人如此痛不欲生,可又不想让你爽快死去,要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吧,这样你能多活一段时间。”
她回头望着言慕,疑惑道:“手筋脚筋在哪儿?你给我指指,别待会儿弄错了,弄疼了他,我不忍心。”
言慕眼神微微一动,提着剑走了过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这种事,不用你动手,我来便好。”
说话间,右手几个挥舞,就听到无涯的惨叫声和破口大骂声。
阿文皱了皱眉,“真是没教养,说话这么没营养。”
她又来到常喜身边,嘻嘻一笑;“常喜姐姐,醒过来就不要装晕了嘛,你这眼皮跳个不停,不是让人发笑嘛。”
常喜听着身边无涯的惨叫声,心中害怕的不行,她企图装晕能蒙混过关,可显然阿文是不好糊弄的。
阿文高举着匕首,对着她的脚踝就刺下去,常喜疼的猛地翻身而起,惶恐的盯着她,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阿文叹息一声,拇指在匕首的刃上反复刮擦,好似在看锋利不锋利似的,“这刀子不锋利,割起来会有些钝,你忍忍。”说着就作势要下手一般。
常青吓得哇哇大叫四处乱爬,“啊——不——不要——阿文,我求求你,我错了,你放过我吧,饶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阿文歪着头思考了一瞬,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得留着你的命,以后会有用处的,就跟吴妈妈一样,我会让你和吴妈妈作陪的,她一个人也无聊的紧,不过你身上若是不挂点彩,我-心-难-安-呐。”
她笑的如同太阳花一般灿烂可人,可眼里却冰冷无情,甚至带着几分戾气,擒着常喜的脸,她唰唰唰的几刀,耳边传来要穿破云层一般的尖叫声。
“现在,我问一句,你说一句,若有一句不老实,我便多加一刀。”阿文笑盈盈的道。
常喜惊恐的看着她,如同看到地狱修罗一般,不住的点头,连哭泣的声音都不敢太大。
几番问话下来,常喜终于晕了过去。
阿文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笑道:“这脸上得多划几刀,左右对称才美嘛。”说着,又补了两刀。
言慕走过来,将她拥在怀里,轻言道:“好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我会让武清来处理,至于这两人——”
阿文眼神一沉,“无涯让他自生自灭,常喜你先带回去,我以后有用。”
“好。”一个字,像是无尽的包容,能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残忍的善良的。
阿文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这双眼睛,有着能让她安心的魔力,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言慕,即便有这张冰冷的面具隔绝,可她依旧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像是多年未见的熟人一般,她在这双眼里,看到了包容——和疼爱,没有条件的。
却说蒲氏在府内久等常喜不至,甚至于那些派出去的杀手也都没有消息,她心中不安,心道怕是出了什么岔子,想到阿文在府中的靠山也就是蒋氏,若是能让蒋氏对她失望,那后者在阮府也没什么可仰仗的了,她微一思量,心中有了计较。
“胡妈妈,给我梳妆,去慈善苑。”
阿文莫名失踪了一天一夜,蒋氏派了余妈妈去荷园问了几次,得到的都是阮子君的茫然不知道。
“老夫人,大夫人来了。”小丫头进来通报道。
蒋氏心情烦躁,本欲不见,可想着蒲氏刚扶正不久,府内庶务管理也得当,后宅也没出什么岔子,便又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蒲氏走进屋福了福,“母亲。”
“嗯——坐吧。”蒋氏语气有些奄奄的。
蒲氏担忧道:“母亲可是有什么心事,或许说出来,妾身能帮上一二。”
余妈妈叹口气,“还不是阿文,这都失踪一天一夜了,老夫人很担忧,那孩子在这里举目无亲,能去哪儿。”
蒲氏眼神微微一闪,她以为蒋氏对阿文只是比一般的奴婢要好些,可没想到阿文竟然能在不知不觉间得到蒋氏的如此疼爱和关心,难怪她能在蒋氏面前畅所欲言,说什么蒋氏都相信,这样的人,非除不可。
她故作犹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蒋氏不耐的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支支吾吾做什么。”
“是——”蒲氏歉意一笑,“母亲,妾身说出来,您老别生气,不过是个奴婢而已,不值得。”
蒋氏眉头越来越紧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蒲氏拿出一张纸,“妾身知道老夫人关心这个阿文,就去她房间里查了查,想看看能否查出什么线索,没想到竟然找到了这封信。”
余妈妈将信呈给蒋氏。
蒲氏继续道:“母亲,妾身没想到这个阿文竟然心思如此歹毒,没想到她从一开始进府就心怀不轨,自从她进来之后,府上怪事连连,二姨太甚至还被赶出了府,就连姐姐也——”
她抹了抹眼泪,哽咽道:“老夫人,这封信明显是阿文写给别人的,信上她交代了这一切都是她所为,目的就是搅乱我们后宅让我们不宁,现在她目的达到了,肯定是准备抽身走人了。”
蒋氏面色阴沉,猛地将信揉成一团然后扔在蒲氏的脸上,怒喝道:“你当我是老眼昏花吗,这根本不是阿文的笔迹,随便找封信赖陷害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蒲氏一怔,旋即惶恐的跪下,“老夫人息怒,妾身真的是在阿文房里找到的,我并不知道这封信不是她写的,只一心挂念着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关心着她,这才拿出这封信给您老人家看,妾身实在没有安什么心思,请老夫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