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想过?那就杀了我……
难得的日光照耀着这片白雪装扮的大地，一只同样是雪白色的飞禽飞过空中，留下一道淡淡地弧线，然后在一声啼叫后隐遁于远处的雪上之上。
北域的人都叫这飞禽知晓，因为这只鸟儿总是在傍晚飞出，去海中捕食，然后在早晨飞回，这时人们便开始一天的劳作。
“这知晓真是准时啊。”陈羽站在一根高细的木杆上，用手遮挡在眼睛上，看着那伴着太阳缓缓而落的知晓，不由微微一笑，他是多么的喜欢这样的清晨，空气清新，一切都是惬意的颜色。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北域三个月了。
“陈羽啊，又在看日出啊，在这里这景象可是很难看到啊。”阿吉背着一把由兽骨制作的弓弩走出家门，迎着日光便看见伸着懒腰的陈羽，“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阿吉大叔，谢谢你的药。”陈羽扬了扬绑着绷带的右臂一个跃身便从木杆上跳了下来，轻轻地落地，地上的雪花都没有扬起丝毫。
“真是好身手啊。”阿吉啧啧的赞叹着，“我真是想去你说的那武灵陆看看，真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像你们神代这样的一群人，我之前也就是听博伊斯爷爷说过一些传说的神，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神话故事。”其实也难怪阿吉那么说，陈羽所知道的是，这北域的人类根本不会修炼，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过着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会的。”陈羽嘿嘿一笑，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够回到武灵陆，这些天他不止一次的问过博伊斯怎么能够回去，后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天到晚的打盹。
“你有空多陪陪博伊斯爷爷，他一天到晚闷在那小屋里，没人说话，怪孤独的。”阿吉笑道，说完便扛着弓弩急匆匆的走出了村子。陈羽知道，这一次出去，阿吉至少要准备一家几天的食物，其中还包括陈羽和博伊斯的食物。陈羽也要求过出去打猎，只是阿吉不准，因为就算陈羽身手在好，在这个冰天雪地中也容易出事。
“陈羽啊，这里有婶婶我刚热好的雪鼠汤，你喝两口吧。”就在陈羽回去的路上，他真好遇上了全村的人聚在一起吃早饭，阿吉的老婆凯萨琳不由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
“不了，婶婶，我不饿。”陈羽推辞道，其实他不是不饿，只是他不想为这个贫穷的村子再增添什么负担，每天的他靠吸收灵力已经可以勉强的应付一下了，说来也是不负有心人，陈羽的实力现在稳步在3段的地师。
“博伊斯爷爷，您怎么走出来了啊。”就子啊陈羽准备进屋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出来的博伊斯，陈羽赶忙将其扶住，生怕后者会跌倒。
“孩子，待会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有所动作。”博伊斯拍了拍陈羽的手，小声的提醒道。
“为什么？”陈羽有些不解，不知道后者为什么这么说。
“除非你想全村的人死的话。”博伊斯丢下一句话，不在看向陈羽，自顾自的走向村口。
陈羽依旧是不解的神情，只是下一秒一个巨大的轰鸣声好像是告诉了他答案。原本矗立在陈羽等人远处的雪山只是在瞬间，化为滔天的白色巨浪，向他们奔袭而来。
领头白色的“硝烟”肆意的吞噬者周围的一切，寒风变得更加的极速，它好似一头洪荒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享用早餐。
“伟大的雪山之神，请您宽恕我们的罪过，我们愿意交付出我们的灵魂和**……”出来陈羽和博伊斯，全村的人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好像是在祷告。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神灵吧，村民的祷告好像有了作用一般，白色的巨浪在距离村口只有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但是一切都没有结束。白色的巨浪缓缓地堆集起一座小山，然后不断的壮大，但是好像这次与已往不同，这雪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幻化出人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五十米高的巨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村民们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五体投地，头根本不敢抬起。
嘭
巨人旁边的雪堆炸裂，一群骑着雪虎的精灵族人冲了出来，在众人的面前停下了步伐，不屑的看着眼前陈羽他们。这是陈羽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精灵族人，他们尖尖地耳朵宣告着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统治地位，极其精致的兽皮与怪异的纹身覆盖了他们身上的每个角落，他们身下的雪虎的身长各个都超过三米，嗜血的目光不断的扫视着前方。总之整个队伍给人的感觉是暴虐的。
“啊。”只是稍许的寂静之后，一道惨叫声传出，极其血腥的一幕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个雪虎一口咬断了一个村民的脖子，然后就地趴下啃食起来。
“对不起，我的伙伴他今天没有吃饭。”那个雪虎的主人露出雪白的牙齿，用手拍了拍雪虎的头，后者便停下了动作，舔了舔满是鲜血的嘴巴，不满意的低吼了一声，余下的村民不由向后退了一步。陈羽此刻的手被博伊斯紧紧地抓住，他根本看不下去，可是想要有所动作的他却被博伊斯阻止，虽然陈羽之前听说过人类在精灵族的统治下过着如猪狗般的生活，但是眼前的一幕完全是超出他的承受范围的……
“雪鼠们，你们年祭的供奉准备好了吗？”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色兽皮装饰的精灵走出队列，尖锐的声音响起。雪鼠在这片北域是最弱小的存在，所以精灵族便将雪鼠变为人类的代号。
“都准备好了，敬爱的精灵族大人。”一个老者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子，他便是这个村落的村长——奥迪卡。他和几个汉子赶忙进入一边的屋中，拿出了许多的兽皮和珍贵的药草。
“博伊斯爷爷，什么是年祭的供奉。”陈羽勉强平静下心情，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如果冲动的话会是什么后果，所以缓缓地松开拳头。
“这精灵族是信封神灵的，他们每年都会有着祭祀神的仪式，这所要供奉的东西便是从各地搜刮去的。”
“嗯，分量还不错。”为首的精灵翻下雪虎，来到奥迪卡的身边随意的翻了翻供奉的物品，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奥迪卡的肩膀，“只是今年的供奉比去年要多一样东西，你看……”
“大人尽管吩咐。”奥迪卡擦去头上的汗水，点头哈腰的样子是那样的卑微，但是陈羽他们却不会感到厌恶，因为这里的人需要生存便必须要这样，没有能力，你就会任人宰割，这套生存法则在哪里都会遇到，陈羽厌恶的是这个。
“好，今年域主大人说每个部落根据规模仅供童男童女。”为首的精灵露出惨白的笑容，他的话使得周围的环境更加的冰冷，“您有问题吗？”话毕，为首精灵身后的手下都缓缓地拔出寒光四溢的兵器。
“没……没有问题。”奥迪卡的身形不由更加佝偻了一些。
“那我来数数啊，一个，两个……”每一个字是那么的折磨人的耳膜。
“博伊斯爷爷，我就不能做什么吗？”陈羽问道身边的博伊斯，他不知道怎么做，一时的逞能会是什么下场，他知道。
“孩子，你这一生总会面临许多的无奈。”博伊斯淡淡道，“你或许有着一颗向反抗的心，但是这颗心会在现实的压迫下化为粉末，在这之后，你又能怎么样？只是身死或者沉沦……”
“总共五十个人，那就两个个孩子吧。”两个孩子，看似能够接受的数字，但是划到全村来看，总共只有9个儿童，“村长，你准备一下吧，希望时间不要太久。”
“大家商量一下吧。”奥迪卡缓缓地转身，他低着头，不甘直视村民们无助的目光。
“村长，孩子不能交啊。”一个妇人抱着身边的孩子，眼泪不由留了下来。
“是啊，村长，孩子不能交啊。”附和声。
“你刚才说什么？”为首的精灵手中提着寒芒微起的大刀，缓缓地来到刚才的妇人面前，弯下腰，一只耳朵朝向妇人，“我没听见。”
“我没听见”这句话宛如炸雷般在陈羽的脑海中轰鸣，他想起了那个阴暗的小屋，想起了那些胆怯的目光，更想起了那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李瘦子。
“我……我不能交出孩子。”妇人脸色惨白，她抱紧身边的儿子，泪水不自觉的留下，她知道自己要没命了，孩子也是……
迎着初升的朝阳，一把大刀缓缓地抬起，带着呼啸声落下。
刷
地上的白雪染上那艳丽的红色，一个身形缓缓地倒下，生机全无。
哇，孩童的啼哭声响起，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一根黑白相间的铁棒发出阵阵的轰鸣声。
“爷爷，就算有着许多的无奈，不反抗，又怎么会知道会不会冲破呢？”陈羽踏过眼前精灵的尸体，消瘦的身形在狂风看来是多么弱小，他身后的妇女依旧瑟瑟发抖，但是活了下来，这便是陈羽想看到的，“随心而动便好了……”
“战吧！”陈羽来到村子的门口，目光没有丝毫情感的看着眼前精灵队伍，千机缓缓地垂落，在地上划出一条线，“想过？那就杀了我……”
寒风呼啸，初升的朝阳市那么的璀璨，驱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