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众圣
“夫列子御风而行，冷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
心中的豪迈让柳学辰忍不住仰天长啸，让他心中一切的困苦、憋闷都一扫而空，一股充实感充斥在他的心中，心中自然而然的流淌过一篇文章，张嘴便大声的吟诵起来，随着身子随风而动，一袭青衣竟如下凡谪仙人般洒脱！
柳学辰越飞越快，越飞也越高，当他一跃而上万米高空之时，就算是这个空间不由的也展现在他的眼中，更有那远处地平线，辉煌耸立的众圣殿！他哈哈大笑着，形如疯癫一般，幼稚的脸上竟然缓缓出现了皱纹，仿佛是时间在快速的略过！
柳学辰并不以为意，身体依旧在快速的御风飞行着，但是脸上的皱纹也越发的增多起来，就算是满头黑发，也在快速的变白，不消片刻，便已然全白成亮银色！不一会，看上去竟然是几十岁的老者，而不是未过十八的弱冠儿郎！
这是众圣殿的规则，柳学辰心中并不惧怕，只是略微惊奇罢了。只有经历过时间的磨练，经历过生与死之后的儒生，那才是真正的儒家名宿，才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君子，养心中正气，荡浩然乾坤！
“随风而行，随风而逝…”柳学辰嘴角带着笑，脚尖在虚空之中轻轻一点，便又是上千米的速度飞行。他看着已经不远的众圣殿，缓缓平静了一下精神，随着下落的身体，缓缓落在那巍峨的殿门之前，整了整身上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裳和头带。
此时此刻，他已经貌似八旬老者。弓着腰，但却自有一股正气支撑着他心灵的脊背。苍老的脸，可也有正气覆盖其上，不知年龄几何。白发苍苍，但有正气在其中漂浮，让人亲近平和。
“今大梁国柳学辰，见过诸位圣贤、诸子！”
门前，柳学辰挺直了腰，抱拳而立，抬头看着高台上的诸子和圣贤们，缓缓弯腰拜下。心中的琉璃之心散发着更加浓郁的白光，让他的身体变得明亮起来，对应着众圣殿的大门，随着白光闪耀，巍峨的殿门轰然而开。
踏着正气之光，柳学辰迈步便进，在他的面前，是一座白玉搭建而成的高台，一个个高冠峨带之人正在上面或躺或站或卧，百多人各个不同，或怒或笑或是嬉笑怒骂，当他们看到柳学辰走进来，竟都是缓缓站起来，也是理了理衣袖，带着欣赏之色看着柳学辰。
他们，就是上古先贤与上古诸子的精神与主张所凝聚而成的神人。虽然上古先贤与诸子已经因为岁月而逝去，但是他们的精神和灵魂却化为了天地正气，在冥冥之中教化着苍生，用自身所化的正气改善着天下人的心灵。
“我来了！”柳学辰心中感慨，这儒生圣地，非正气浩然者不可进，但就这一条，却不知卡死了多少腐儒酸儒之人不得入内，死读书虽然能聚集正气，但却永远不能凝聚正气为己身，化正气琉璃之心。
“来此年岁如同暮暮，可曾悔乎？”高台之上，一圣贤开口，看着柳学辰颤颤巍巍的动作问道。身为儒生的柳学辰自然知道这是上古圣贤的一句问答，必须要有相应的话来回答，因为这关乎到众圣殿给予的评价。
不过，柳学辰默然。虽然明知道无论说些什么，一会都会恢复过来，但是…这话又该怎样说？他没有回答，反而是低头沉思一会，他想到了他的老师，朱运，据说朱运的回答很平常：不悔！
摇摇头，柳学辰嘴角轻笑，缓缓抬起头，他并不是朱运，这句话虽然简单，却凝聚了朱运凝聚正气琉璃心时，那三十多年的天地感悟！柳学辰当然明白，自己能凝聚正气，不仅仅是托了融合的这个身体的光，更是因为真三国无双这个游戏系统，体现的就是仁！
《真三国无双》极其推崇刘备和赵云，因为两人的道，都是仁！而整个游戏从一代到如今的六代，贯穿整个剧情的，都是一个字，仁！刘备的仁，所以蜀国在游戏中强大，赵云的仁，所以他在游戏中唯一可堪与吕布一战。
“朝闻道，夕可死矣。”柳学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那是地球上圣儒孔子的一句话。他不由脱口而出，整个心神却沉醉其中，蕴含了孔子一生求道精神的话，在这个世界，完完整整的就是一种圣儒的感悟…
这个世界没有孔子、孟子、老子、墨子等等等等，但是却有极其相似的上古圣贤和上古诸子。地球上的《论语》，在这个世界，却是很多圣贤与诸子的话语集合篇，更有那地球上的百家之道，在这个世界是诸子之道！
“朝闻道…夕可死矣…”
台上，一个个人影看向柳学辰，嘴中缓缓说着这句话。这个世界并没有这句经典的话，因为这个世界的初期，是带领着人类走出魔族、妖族等族类的奴役与威胁，更多的感悟，是生存和对于平和生活的向往，这种精深层次的经典虽然存在，也毕竟不多…
柳学辰一顿，一股正气在他的脚底升起，在台上诸圣贤与诸子的目光下，缓缓包围住他整个身子。柳学辰的衰老更加快速，他缓缓的举起手，看着手上的皱纹越发密集，更多的老人斑出现。
“此言，甚妙！”上古诸子与上古圣贤的话越发多起来，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但最终，集合为一句话，他们看着柳学辰，眼中已经是遮不住的喜爱与欣赏：“后生可畏！”随着他们的话，柳学辰的身体中缓缓绽放出一股力量，是琉璃心。
剧烈的正气盘绕在他的身周，苍老的他简直快要入土一般，并且越发的老迈。他的腰越来越低，头发也开始掉落，牙齿脱落，就算是身上，也有暗黑色的斑出现，如果在外面，谁都会相信，这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
柳学辰越发的苍老，最终竟然化作团团飞灰，被吹来的风刮走，化为片片白光，卷向远方。台上的上古诸子与圣贤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呐呐的思考着那句话：“朝闻道，夕可死矣！”
只是柳学辰，却不见所踪，只留下远处的风，带着那天地正气凝成的白光在这片天地间快速的游荡着。其实，那就是柳学辰，那是他的精神，被上古诸子与圣贤们联合力量，使他感悟这片真正的上古诸子圣贤所化的正气之地。
众圣殿内的风又吹过，柳学辰的身形竟然又是缓缓闪现，天地正气凝聚着他的身体，竟然绽放出越来越亮的光。琉璃心隐藏在他的胸膛里面，这一刻也爆发出浓郁的浩然正气，仿佛在未了这幅新的身体而感到贺喜。
柳学辰又是弯腰一拜，不仅仅是因为这用正气给予他的领悟，更是因为他们是上古之师，将一个个人类自那愚昧之中带领过来，带着人类趟过了一条条黑暗的河，最终走向了如今的辉煌。
“如何当不得一拜？！”他心中默默的想着，不管怎样，他如今，确实是这个世界的人类。
“及之而后知，履之而后艰，乌有不行而知者乎？”左侧，一肃穆站立的人影首先开口，不过却不是交谈，而是吟诵了一句经典之说。柳学辰对其一拜，便侧耳倾听起来，一种独特的精神贯穿其中，蕴含的是圣贤、诸子的道。
正气在这众圣殿之中，就犹如大海中的水源，柳学辰的身心都沉醉其中，随着上古圣贤与诸子的话缓缓感悟着。众圣殿，不只只是儒家圣地那么简单，因为，这还是天地间正气的发源地！
“可解乎？”不知多久，台上的众圣缓缓开口道，他们看着柳学辰周身环绕着的正气，不约而同的点头。柳学辰周身一顿，在那种沉醉之中缓缓醒来，看着台上的众圣，他缓缓点头，弯腰行礼：“受教。”
“那边去吧！”
众圣挥手，属于上古圣贤与上古诸子的正气顿时在他们体内飞出，拖着柳学辰就向高空飞去。柳学辰静静的站着，负手而立，正气环绕着他的四周，如同旋风组成的大手，在托着他向上飞去。
天上，一点浓郁的白光在闪耀。柳学辰明白，那正是众圣殿的出口。他缓缓一叹，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成为米粒大小的众圣殿，仿佛看到，那一个个众圣在看着自己，眼中满是鼓励与欣赏。
“儒之道，为仁而已！天地正气自有聚集！”柳学辰洒脱的一笑，微微摇头，看着越来越大的拿出白点，已经显露出门框的模样，大笑一声，便伸手拖着白光，走了进去。
白光快速褪去，一股正气在心中蔓延着，随着呼吸，给予着柳学辰强而有力的信心与鼓励，轻轻睁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一切，不由得一笑，伸手打了声招呼：“父亲，老师，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