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邓姨娘
王婶子吓得脸都青了,她看着地上的银子,都有些不敢捡了,最后,还是王大叔看她傻愣着,将地上的银子捡了起来。
王大叔擦了擦银子上的灰,然后把银子收了起来。
王婶子拉住他:你疯了,杀人犯给的银子也敢用!
王大叔道:这又不是假的,咋不敢用,我不过是那么一说,瞧你吓的。我想着,那群人若真是杀人犯的话,哪里会这么干脆的给银子,他们只要把刀往咱脖子上一架,啥事只咱都会依的,你说呢。
王婶子拍着心口道:唉,他们穿着一身黑衣,怪吓人的,啊!王婶子突然叫了一声,她想起来了,白日里,苏家三个娃子从墙里翻出来,难道,是在躲这些人?还有那苏家丫头,往着正门不走,非要走她家这偏门,难道,也是知道这事?
王婶子想完之后,拉着王大叔将这事与王大叔说了。
王大叔皱了皱眉,问道:他们家人呢,走了?
王婶子掩着嘴小声道:是呢,像是走了,也不知道回不回来,你说,是不是真回苏家村了?要是我们将这……隔壁那些人带到苏家村,他们会不会……王婶子小心的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王大叔飞快的将她的手按了下来,他警告道:别乱说。
王婶子却是怕道:可这事不能不想啊,明日我们得将他们带出城,还得去苏家村,到时候那路上,还有苏家村的人肯定会看到我们,若那阿望一家真有个三长两短,那、那咱不是那杀人犯的同伙了吗!
想到这里,王婶子的脸都白了:杀人犯,这样的罪名咱可不敢担啊。说完,她突然想到了她家的后门!柜门还没推回去呢,悄悄的开门,就可以悄悄的从后门离开啊。
王婶子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
她推了推王大叔的胳膊:要不,咱跑吧,先躲几天再说。
王大叔问:跑,怎么跑?
王婶子指了指后门的方向,她小声说道:咱从后门走,咱们,对咱们去衙门报官!
王大叔坐在床上,半天都没动。
王婶子急道:你说句话啊,再这样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王大叔返身将那二两银子拿了出来,他道:咱不办事,那银子咋办啊?
王婶子一咬牙:收下。
王大叔听到这话,反而将银了放到了一边的桌上,他道:咱偷偷的走,就别报官了,万一不是呢,还落个报假案的名声。
王婶子道:他们看着就你……
王大叔低声道:万一捕快没逮住他们,被他们跑了,你说,他们会放过咱们吗?
王婶子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好,好……不报官,不报。
过了一会儿,王婶子见王大叔还不动,她急了:咱还不走吗?
王大叔摇了摇头,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他道:不急,那些人肯定还没睡着,咱们开门的声音他听得到,咱得想个好法子离开,不然,会被他们逮住的,再说了,咱们离开这里,天也是黑的,咱们去哪啊?
王婶子想了想,道:咱去客栈吧,对,去客栈。
王大叔诧异的看着她:你舍得银子?
王婶子将放在桌上的二两银子揣到了怀中,说道:就用这个付。
王大叔没说话。
一个时辰后,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王家的后门悄悄的开了一个缝,紧接着,王家几口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
那黑衣人站在墙头,盯着那离开的王家人,眼神颇为冷淡,身后,一个黑衣人低头问道:大人,要不要将他们抓回来?
那黑衣人却是道:不必,暗中跟着他们。
是。
苏家村,你派两个装成货郎,找人问问苏家村的方向,到时候让那两人去苏家村打听打听这家的消息,若是能找着人最好,若是找不着,就仔细询问那一家人的消息。
是。
身后的那个黑衣人走了之后,站在墙头的黑衣人暗暗想道:明日得将那一条街都买下来,他必须将那密道好好护着,等着大人过来。
那密道的大门是一个复杂又奇怪的机关,必须用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钥匙,会在哪呢?
黑衣人陷入了沉思。
之前的那家已经找过了,一问三不知,后来就是苏家买了铺子,他觉得苏家跟那钥匙关系不大,可是那又怎样,既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会好好的查探一番。
王大叔一家半夜摸到了客栈,并在那住了了一夜,他们并不知道身后有一条尾巴。
次日一早。
黑衣人中的两位悄悄的换了衣服,离开了那个院子,他们乔装了一番,问出了苏家村的路之后,他们就挑着货往苏家村的方向走去。
王大叔早上一醒来就去干活去了,本来雨天是不该干活的,可是啊,这雨一直没停,这活若是停下,那就一直完工不了,他这次接的话可是做工才给钱的,若是年底做不完,就结不了账,这活啊,就白干了,所以,既使下着雨,他也得去啊。
王大叔走后,屋里就剩王婶子跟她的儿子儿媳了。
她儿子不耐烦道:娘,你半夜三更叫我们住客栈,这是干啥啊,尽浪费钱。
她儿媳妇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嘴上不敢说。
王婶子想了半天,还是不敢把昨天半夜的事说出来,她怕连累孩子,于是,她对几个孩子说道:你们这些天先别住家。她又对儿媳妇说:你跟孩子先回娘家住几天,等过几天再回来。
儿媳妇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倒是有些日子没有回娘家了,如今偷个闲回去也好。
王婶子的小儿子不乐意了,他道:娘,那没成亲,我去哪住去啊?
王婶子愁了一会,说道:要不你跟娘一道住客栈得了。
她小儿子不太高兴的说道:你这是干啥啊,住客栈,还不如自家舒服呢,连吃的都不能自个做,不知要费多少银子呢。
王婶子哀声叹气道:咱又不能回家,那还能去哪?
为啥不能回家啊?她的儿子追问起来。
王婶子却是不敢提这话,她把头扭到了一边,正在此时,她的小儿子站了起来:娘,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回家住着,反正我有家里的钥匙。
是啊,娘,我们也回去。另外的儿子也附和着说道。
王婶子听到这话,急了起来,她拦住三个儿子道:唉,别回去,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接着,她就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她那三个儿子睡得死死的,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尖叫,其实,那儿媳妇是听到的,可是听到了也不会说出来。
王婶子还将那黑衣人可能是杀人犯的事也说了出来,她那几个儿子吓得不轻,娘,你咋不早说呢。
王婶子道:我不是不想让你们淌这趁浑水吗,唉,现在你们也知道了,我怕到时候……唉。王婶子一个劲的叹起气来。
她的三个儿子对视一眼,只听她的小儿子突然说道:娘,咱家的地契您带出来了吗?
王婶子道:带了,咋了?
她的小儿子道:咱把屋子卖了,换个大点的屋子吧,别买那边的屋子了,咱们买东街或者中央大街的,那边安全些,咋们凑些银子,买吧。
卖屋子?
哎呀,王婶子眼睛一亮,她咋没想到这事啊,是啊,这几年她一直念叨想换个大点的屋子,这死老头子硬是不同意,非说屋子够住,瞧瞧,这就住出麻烦了吧,王婶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她道:我去找你爹,跟他把这事说说。
说着,她便出了门,路上,她走得格外小心,时不时的往后看两眼,幸而没人跟着。
孰不知,她身后还真跟了人,可惜,跟着她的那人并没有从王家人的身上得到苏家人的下落,最后无功而返。
至于那二两银子,当是那样好要的?
——
苏玉家这几天过得颇为自在,这宅子又大又舒服,苏阿娘闲着没事,还将院子里的空地给开了出来,因为下雨,不敢种菜,倒是种不上了不少野草,这野草的生命力强着呢,顽强的活了下来,没过几天,院子就一片绿色,这倒便宜了家里的那头小黑驴,可算有新鲜的草吃了。
小宝开始当小老师了,他不仅自个学习,还教着高平高乐,高平这几天都在休养,腿却了许多,高乐乖巧得很,每天早早的起来,提水,扫地,将家中的活全干了,他每日都能得苏阿娘的称赞,他可高兴坏了。
苏大妞也是起得早早的,她得出去买菜,家里的银钱在她的手上,她干活都特别有劲。
还有一个好消息,这几日啊,雨算是停了,除了每天偶尔会下一场小雨外,其他时候,天都是晴的,连地都干了,这对村里的人来说,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苏玉这几天则是去买了两个中号的水缸,她不记得白醋是谷子酿成的还是大麦,所以都买了一些,虽说离方策约定的时候就快到了,但是,她总得试一试,约定之后,她再拿出东西,起码也可以帮自己赢得一些筹码。
她先将谷子跟大麦取出部分,然后分开泡,得泡一晚上,泡好之后次日用大火煮,煮到一定的时候,不仅得翻抄还得换水,等到一定的时候,把大麦跟谷子翻出来沥水,锅里还要重新加水……
反正啊,这个过程长得很,中间还有很多小细节,反正啊火候是极为重要的,等锅里的水不多要干的时候,将明火撤去,用炭火,等锅内散发出香味的时候,就该熄火了。
再拌酒曲,发酵完后,再放到缸里继续发酵,这个时候,还要每天翻一次,起码得一个月,过程中,如要闻到香味那就是成了,如果闻到酸臭味,那肯定是坏了。
一开始的时候,苏玉在第三天就失败了,后来她又小心的试了好几次,发现这白醋似乎要用大麦来酿,之后她就没有浪费谷子了,所以啊,另一个缸就空了出来。
用大麦制白醋的时候,她心血来潮的将缸里的大麦倒进了另一个缸,因为这样翻动起来才会均匀,若是失败,她也认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转眼,就到了苏玉跟方策约定的时间,这天一早,苏玉就起来了,天晴了,从三日前开始,太阳就出来了,大雨之势仿佛过去了,临时搬到镇上避难的村人都慢慢的回去了,还有那些躲到山上的村民,也慢慢的回了家。
连苏阿娘都有回家的想法了,因为她觉得,这每日的菜钱也是一笔开销呢,她怪舍不得的,家里的后园可以种菜,种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吃了,若是在镇上,……
苏玉劝苏阿娘:娘,将你那地上的野草拔了,种菜,还不是一样的。
苏阿娘叹道:你不懂,娘这是想家了。不过,她还是将草拔了一片,只留下小小的一块,供小黑护跟野兔吃,家里的母兔有了身孕,本来之前苏玉是想那几只肥兔拉到酒楼卖了。可是后来她转念一想,这也是肉啊,等冬至一过,将这兔子杀了腌起来,变成腌兔肉,过年也是可以吃的啊,何必拿去卖呢。
这个想法在苏大妞准备卖兔子的时候,苏玉提了一句,苏大妞跟苏阿娘就息了卖兔肉的想法。
尤其是,苏大妞发现有两只母兔有孕的时候,喜到不行,她直念叨:咱们先不卖,等兔子再生多些,咱们再拿去卖。
苏玉还去那布庄两次,她每次去的时候,那布庄都没有开门,她觉得很奇怪。
后来有一次她无意中转回去的时候,发现那布庄并不是没有开门,而是在看到她之后,匆匆的将门关了起来。
苏玉见状,脸色不太好看,她在那掌柜跟伙伴关上门之前,硬生生的挤了进去,她质问道:掌柜的,你若是想毁了之前的承诺,这没啥,可是你这一见我就关门,这怪让人堵心的,为啥啊?我也不贪你那点小钱。
掌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叹了口气道:唉,不是我想这样啊,是那邓家的……唉,那我外甥要这样的。
苏玉冷笑一声道:我一个小小的百姓,哪能跟那富贵人家斗,何必这样为难,你只肖说一声,我哪里还不会识趣,日日过来,若是不为了跟你的约定,我早就不过来了。
掌柜的跟那伙计脸上都是尴尬得很。
最后,还是那伙计愤愤道:这还不是那邓家小妾的主意,说是跟你有恩有怨,让我们不要直接回绝你,也不要跟你做生意,这真是难做啊,那小妾最近又是杜家少爷的心尖人,咱哪里敢拒绝啊。
掌柜的也是苦笑:我们说是亲戚,可是我家底跟杜家比起来,不过是穷亲戚一个,就算那是亲外甥,也是不太瞧得上我的,唉,这事没法子,没法子啊。
杜家的小妾,跟她有过节?
苏玉不由得皱起了眉,她跟人没过节啊,她都没怎么出门,怎么可能跟人有过结啊,这事不对啊。
苏玉抬头问掌柜:您可知道那杜家的小妾姓什么?
那伙计抢着答道:说是姓邓,我听杜家的那个下人称她邓姨娘。
掌柜的点头道:说是在赌场认得的,那日那邓姨娘被她爹拖到赌场还债,那姑娘哭得厉害,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扒上了我家那侄儿,将我那侄儿哄得心花怒放的,这一来一去的,就帮她还了债,还纳了她当良妾,这姑娘,运气不差啊。
邓家?
还债?
苏玉嘴角微抽,她大概知道是谁了,肯定是邓杏儿!可是,邓杏儿跟她不算熟,说起来,她还救过邓杏儿一次,那邓杏儿咋恩将仇报呢!
苏玉忍不住生气起来。
那伙计好奇道:你认得那邓姨娘?
苏玉道:那是我之前的大舅娘的娘家侄女,说起来,以前还算亲戚呢,算起来,我还救过她一回呢,她咋恩怨不分呢?
那伙计吃惊道:亲戚?那她咋会对你呢?
苏玉沉着脸道:估计是我大舅将那前大舅娘休了的缘故,她看我家人不顺眼吧。
伙计越发好奇:休了,为啥休啊?
苏玉简单的说道:我那大舅娘的大哥欠了赌坊五十两,哦,就是那邓姨娘的亲爹,后来我大舅娘不仅卷了我舅家的所有银子,连我二舅娘的嫁妆都给摸去了,这不说,我姥姥拦着她,她还将我姥姥给打了,还是用扁担打的,敲到了脑袋了,我姥姥差点死了。这以下犯上啊,我舅生气极了,那大舅娘还不肯道歉,还说要张家给邓家还债,这不,我舅觉得过不下去了,这才休了她。
那掌柜跟伙计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冷气:谁娶了这样的婆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真真可恶啊,还打婆婆,真是心狠啊。这也不是你舅舅的错啊,谁家要是有这样的婆娘,早就休了。
他们说完,那掌柜的忽然问道:那邓姨娘的爹之前没欠过银子吗?
苏玉道:听说一直在赌,一直欠着。
掌柜的又小心的问道:那是谁在还……
苏玉叹气道:还不是我那前舅娘从舅家抠银子回去还,那时银子的数额小,她偷偷抠些、攒些就凑齐了,我姥姥他们知道,可是为了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啊,这前大舅娘就越发的过分了。
掌柜的擦了擦额上的汗,道:这邓家人确实过分了。
苏玉道:掌柜的,既然是上面的命令,那我也不好违背,我就告辞了。
那掌柜的却是挡在苏玉面前说道:苏丫头,别急,别看那邓姨娘现在蹦哒得厉害,我那侄儿是个喜新厌旧的,过不了多久,肯定会厌了那邓姨娘的,到了那时,咱们再做生意,我一定不会食言。
苏玉看着掌柜的道:这事还得到时候再说,那邓姨娘既有法子搭上不相干的杜家少爷,自然是个有手段的,说不准会受宠到啥时候,所以啊,话可不能说得太早。
掌柜的皱眉道: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会跟我姐说的,她一向不喜欢这些狐媚子,到时候肯定会教那邓姨娘守规矩的。
苏玉没接话,她心里想的是,这些事跟她没啥关系,她不掺和。不过,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邓杏儿是那样的人,苏玉这人心眼不大,邓杏儿这次这样对她,她算是记上了。
以后啊,邓杏儿再出事,可别想让她搭手,蠢事啊,做一件就够了。
掌柜的又抱怨了一会,苏玉等他说完,这才说话:掌柜的,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聊吧。
掌柜的叹气道:唉,好吧。这个下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苏玉转身正要出门,没想到,门前一下子进来了三个人,苏玉定睛一瞧,正是那邓杏儿跟邓大嫂还有邓枝,她们三人一齐进了铺子,那邓杏儿一身华衣贵服,身上穿的料子像是绸缎,不过啊,苏玉却是知道,商户是不许穿绸缎的,所以这衣服就算再漂亮,也肯定是假绸缎。
邓杏儿穿金戴银,头上的金钗子,还有那金耳环,晃得人眼花,还有那脖子上的珍珠,个个又圆又大,好看极了。
邓杏儿看到苏玉,却是笑了起来,声音不是之前的爽脆,反而黏腻得很:瞧瞧,我说是这是谁呢,原来是苏家的丫头,你是来买布的吗?
邓大嫂也是笑了起来,她的脸上刷了一层厚厚的白脸,跟鬼脸似的,她还不知:呦,你是来买粗布的吧,瞧瞧,这一身粗布衣服,可怜的,如今我儿有了出息,杏儿,不如你送她一尺粗布吧,也算还了她救你的情。
邓杏儿抿嘴一笑:那再好不过。她的唇被涂得红红的,艳得很。
苏玉可不是软柿子,任由她们笑话,只见苏玉嗤笑道:感情你的性命就值一尺粗布啊,好啊,你愿意给,我那就收着,等出了门我就跟大伙说说,这杜家的姨娘穿金戴银的,性命却只抵得上一尺粗布,真是好笑呢。
邓杏儿听到这话,一下子沉了脸。
邓枝见状,立刻跳出来,指着苏玉的鼻子骂道:二妞,你个嘴上没门的,谁值一尺布啊,你救人了吗,啥时候救人的,我们咋不知道,别蹬鼻子上脸,赶紧的,道歉。
苏玉昂着下巴道:道歉,道什么歉,你算什么东西,任什么让我道歉,姨娘,不过是杜家的奴才,签了卖身契吧,呵呵,我可是良民,你就算穿得再好,也不过是杜家的一个下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过来显摆,把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邓杏儿气得脸都红了,不过,苏玉还真是说中了,她确实是签了卖身契的,若是不签,那杜家的主母压根就不让她进门。
邓枝也是气极,那手指都快戳到苏玉的脑门了:我是你舅娘,凭啥说不得你。
苏玉抬头看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难道我舅的休书你没收到?
这件事是邓枝心里永远的痛,她走上前就要呼苏玉的巴掌,苏玉又不是傻子,任由她呼。苏玉飞快的往旁边一避,躲开了邓枝的攻击。
邓杏儿看着灵活的苏玉,却是拉住了邓枝,只见她微微一笑:姑姑,别急,那张家不是休了你吗,我现在可是杜家人了,杜家可是镇上的大户,等那张家知道了这事,他们肯定上赶着求你回去,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苏玉听到这话,却是嗤笑了起来。
邓枝怒瞪着她:你笑啥,你大舅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若不是这样,他咋会为了区区一点银了,就将我赶出家门!
苏玉慢慢说道:既是这样,你还留恋啥,不如再找个男人嫁了得了。
邓枝怒道:我还不是为了那几个孩子,若不是这样,你当我愿意回到张家。
苏玉又道:我那表哥表姐可不愿意要你这样的娘,你既不愿意回,那就赶紧的别回,没人欢迎你。
邓杏儿却是拿着精致的帕子,掩嘴笑了起来:苏二妞,瞧你这话说的,小露跟表哥可是我姑姑的亲儿亲女,哪里你一个外人可以说道的,就算你嘴皮子再厉害,这骨肉亲情也是磨灭不了的,你可别在这里挑拔了,唉,你这小小年纪,在哪学的……
苏玉打断了她的话:我是外人,难道你不是外人了吗?
苏玉盯着邓杏儿看了一会儿,又道:你不是杜家的人吗,我可听说杜家规矩严得很,你可是嫁了人的,边面纱都不带,就这样明晃晃的出来,杜家人也不管管你啊?
邓杏儿眼神一变,她的眼中带着冷意。
苏玉慢慢的朝门外走去,走到邓杏儿身边的时候,她停了了一下,只听她低声说道:别以为你攀上杜家就了不起,毁了你这样的人再容易不过。
邓杏儿轻蔑一笑。
苏玉也笑了起来:你说,若是杜少爷知道你与人私通会如何?有些手段,她不是不会,只是懒得使出来,若是这邓杏儿逼人太甚,那别怪她不客气。
这世界可不仅仅只有仗势欺人。
邓杏儿身子一僵,打心底开始发寒,她惊恐的盯着苏玉的脸:你,好毒的心。
苏玉冷冷的看着她:别装得跟个白莲花似的,也不瞧瞧你自己,当初在赌场怎么扒上杜少爷,你自个清楚,我告诉你,布庄这事我算是记下了,以后你若是再出这种恶心的手段,别怪我不客气。
邓杏儿死死的拧着帕子,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苏玉不再理她们,平静的离开了布庄。
邓大嫂看邓杏儿情绪不对,她心急的问道:杏儿,咋了,这是咋了?
邓杏儿紧紧的抿着嘴道:没什么,我们回家。
邓枝问道:不是说买几匹好布吗,咋就回去了,你奶奶还等着你……
邓杏儿寒着脸从身上拿出了五两银子,递给了邓大嫂,然后她说道:娘,现在不早了,我先回杜家了,有事以后再说吧。她说完,使叫了身后的丫环,让丫环去叫了马车,她坐上马车就走了。
邓大嫂跟邓枝看到这五两银子,心里高兴得很,尤其是邓大嫂,她甚至有些舍不得买好布了,她跟邓枝商量道:小姑,要不咱少买便宜结实一点的布吧,这好布也怪不经穿的,你说呢?
邓大嫂得了银子就忘了闺女,反正啊,杏儿现在过得好,也不要她操心了,至于那好赌的相公,有闺女在呢,欠了赌债有杜家还呢,没事。
而且啊,听说赌场还有杜家的一份,肯定不会坑邓四指的,邓大嫂认为凭杜少爷跟闺女的关系,她跟邓四指怎么也算半个岳父岳母,所以啊,她不担心。
邓枝跟邓大嫂开始挑布,邓枝专挑那种大红大绿的,邓大嫂有些奇怪:小姑,你挑这种的干啥,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穿这个?
邓枝道:不,我给小露买的。她准备带着东西回张家,也让张家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人瞧瞧,如今啊,她邓家是风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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