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民间大力士比赛

  第二十四章民间大力士比赛
  高远的比赛全部打完了，可他并没有提前回去，因为小伙伴杨凯也顺利杀进总决赛，明天还有最后一场要比。两兄弟如果都能拿到冠军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高远当然要留下来并肩作战，以示鼓励。
  杨凯同学也拥有一颗“大心脏”，吃得香睡得好，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和高远一样，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冲出亚洲打向世界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好啦好啦，再摸下去，奖杯都秃噜皮了，你能有点儿出息么？”
  杨凯瞧着高远把奖杯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模样，相当鄙视。
  高远道：“你说我回去放在哪儿合适呢？桌子上？背包里？床底下？”
  杨凯撇嘴道：“顶在脑袋上……”
  高远哼道：“滚！”
  杨凯道：“哎，教练说啦，打完比赛放我们两天假，你想好去哪里玩儿了么？要不我带你去市里转转？”
  高远摇头道：“不了，我要回家陪陪我妈，帮她卖卖早点。”
  杨凯嗤笑道：“哟，还挺孝顺……可你都多大啦，总得有点儿自己的空间和兴趣吧？”
  高远淡淡道：“我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要努力奋斗，让她不必辛苦操劳，不必起早贪黑，过上开开心心的日子。”
  杨凯张大嘴巴，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正常人家的孩子，始终无法理解破碎家庭的苦难。
  高远关闭电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轻量级决赛准时打响。杨凯不负众望，奋战八个回合，终于将冠军奖杯收入囊中。
  他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可是仍旧笑得非常开心。
  参加完闭幕式后，俱乐部一行喜气洋洋地踏上回程的汽车。
  晚上，吴从军特地在酒店摆了一桌，以示对拳手们的嘉奖。高远心爱的奖杯终究没有保住，成为了总教练荣誉墙里的最新展品，他只能留下一份证书，聊以慰藉。
  当然，好处还是有的，吴从军办事相当利索，奖金迅速发放到位。
  两万大洋，除去俱乐部的抽成、个人缴纳的税收，实际拿到高远手里的钱只有一万块。他很满意，没啥怨言。大环境如此，能有一半就不错了，而且俱乐部对他的投入关怀，远远不止这些区区之数。
  ……
  周五凌晨，天刚刚亮。
  田素芬在路口支好摊子，熟练地烙起煎饼来。这条路是附近小学的必经之地，人流量很大，她的生意一直相当不错，每天至少可以卖出几十份煎饼。
  千万别看不起做早点这种小生意，其实收入并不低的，好的时候，一上午赚个百十块钱根本没有问题。以前她愁眉苦脸的，只是因为赚的钱都被大胃口的儿子吃光了，现在儿子的吃饭问题早已经解决，而且每个月都会有两千五百块寄回家来，她的本子上，账户余额已经开始慢慢增加。
  田素芬如今过得很好，儿子的转变和成熟，令她相当欣慰，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老板，做份煎饼，加十个鸡蛋！”
  田素芬愕然抬头，看见高远笑嘻嘻地站在身边，龇牙咧嘴。
  她惊喜道：“臭小子，不是没到星期天么，你怎么回来了？”
  高远找到马扎子一屁股坐倒，回答道：“啊，刚打完比赛，队里放我两天假。”
  此地烙煎饼有两个锅，一个干锅火烙，一个用来油炸，方便口味不同的顾客自行选择，高远同学熟练地拿起铲子，将成型的方块煎饼推入油锅里煎炸。
  田素芬小心翼翼问道：“比的还行吗？”
  高远道：“怎么能说还行呢？那是相当行啊！告诉您，您儿子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终于拿到了此次大赛的个人冠军，呃……还奖励一万块钱！”
  田素芬怔怔道：“真的？”
  高远道：“怎么，您不信啊？”
  他迅速从背包里拿出荣誉证书一晃，念道：“瞧瞧！运动员高远荣获‘项王杯’职业联赛重量级拳击第一名，特发此状，以资鼓励……对了，那钱我已经打到您卡上啦……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抽空给自己买两身新衣服穿啊……”
  田素芬眼角迅速变红，她掩饰着擦了擦：“妈都四十多了，要什么好看，这些钱我都给你存着，将来留娶老婆用。”
  高远道：“嘿，四十多就不能美了？您瞅电视上六十多的老太太还打扮得跟花喜鹊似的呢……再说了，我今年才十八岁，娶媳妇猴年马月的事，您千万甭委屈自个，该吃的吃，该买的买……”
  田素芬喜气洋洋的，没有接茬，嘴里说道：“妈先给你烙个煎饼垫垫肚子，中午做红烧肉和带鱼。”
  高远道：“哎，多放鸡蛋哈。”
  母子二人自得其乐，一直忙活到十点钟才结束。
  高远帮着收拾完家什，搓手道：“妈，我出去一趟。”
  田素芬道：“找家栋玩儿是吧，去吧，去吧。饭口准时回来。”
  高远道：“哎。”
  ……
  高中毕业之后，发小王家栋那“国际发型师”的美梦终究还是没能实现，迫于父母的压力，他只好无奈在自己家的小超市里干起了收银工作。一潭死水的日子最能消磨意志，王家栋这厮在短短的四个月内，竟然胖了二十斤，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高远轻车熟路，很快便走到朱雀大街“便民超市”。
  收银台后边，王家栋聚精会神地瞧着电脑屏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远敲敲桌子，大声道：“早晨就看小电影，很伤身啊少年！”
  王家栋闻言一哆嗦，然后抬头没好气地说道：“靠！跟个鬼似的，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死哥们儿了！”
  高远嘻嘻道：“王老板好像又胖了嘛，日子过得很嗨皮哈！”
  王家栋道：“呸！嗨皮个屁……你怎么有空回来的？”
  高远道：“队里放假，过来看看你。”
  王家栋道：“哟，感激不尽呐，要抽烟喝饮料自己随便拿……”
  高远摇头道：“那些玩意我现在都不碰的，对身体不好。”
  王家栋嗤之以鼻道：“你完了，不喝酒不抽烟，那还过个什么劲儿？”
  高远岔开话题道：“咳咳，刚才看啥呢，那么出神？”
  王家栋道：“噢，随便看看本地新闻……咦？”
  他仔细打量着日渐雄壮的高远，眼睛里突然大放光芒！
  高远感到一阵恶寒：“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不喜欢男人啊！”
  王家栋道：“滚蛋，刚才你说回家几天来着？”
  高远道：“两天！”
  王家栋道：“真特么巧了！想不想抽空挣点儿零花钱？”
  高远道：“当然！”
  王家栋推过笔记本电脑，用手一指，高远赫然看见屏幕上头显示着一行大字：古北市首届“阿诺健身会所杯”民间大力士比赛火热报名中，第一名奖金四千八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