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逼问身份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布娃娃,在主人手里任其摆布。
自知拒绝不了,也无力再做过多的挣扎,齐清儿的脑袋顺着那只伸过来的手被抬得仰面朝天。
祁王附身,再次激荡起的灼热的气息轻拂在齐清儿脸上。
挪动手指,他轻轻拂去了残留在齐清儿嘴角上的血迹。
两片花瓣式的嘴形,不点自红。
祁王的脑海中迅速搜索着齐清儿当年的模样。
这张嘴不是齐清儿,但刚才的亲吻,他分明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齐清儿本人的气息。
桃花眼中闪着微光,从齐清儿的朱唇上扫过,落在她如明镜般清澈的杏眼上,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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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开薄唇,呼出一口热气,半饷,他道:“你,到底是谁?”
……
齐清儿僵在那里。
十五年未见祁王,她不能再用记忆中零碎的片段去看待祁王。
现在的祁王,她不了解,要说了解也只能是陌生的了解。
对于祁王问出的这个问题,她乱了心绪。
自从和纯净公主回京,这京城当中几乎人人都知dào
公主险遭行刺一事,也更是人人都知dào
公主带回一个姑娘,名唤嬅雨,是公主的救命恩人。
或许有人在想,这个嬅雨真是幸运,被刺了一剑,反而鸿运当头,享shòu
着公主般的待遇,从草鸡变成了凤凰。
还没有人会去想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嬅雨。
就算凌王对她的身份怀疑,那也是怀疑她故yì
攀附公主,想要将她从公主身边赶走。
祁王的这句,你到底是谁?
是什么意思?他是在问齐清儿的身份,还是她回京的目的,还是他发xiàn
了什么?
齐清儿的身体瞬间紧绷,侧头挪开祁王的手指,想斜身站起来。
祁王的双眸的太过焦灼,她不敢直视。
可她刚刚起身又被按了回去,一个猝不及防,打翻了案几上的茶具,有些滚到地上,叮当直响。
齐清儿的卧房外一个碰巧经过的婢女传来殷切的关问声:“嬅雨姑娘,可需yào
奴婢进来看看?”
祁王的手在齐清儿的手臂上略略收紧。
深夜,他出现在一介布衣的房中,确实不和事理,桃花眼扫动在齐清儿的两眼之间,示意她立马回避了这个婢女。
齐清儿却杏眼瞪着门边,没有理会祁王投来的眼神。
他自以为是的强吻自己,表面关心公主,又不让剑枫上擂台,适才竟问自己到底是谁。
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齐清儿并不希望他出现在自己的卧房,或者继xù
呆下去。
她何不让婢女进来,看祁王要做何解释。
正好可以避免回答祁王的这个问题。
一举两得了。
齐清儿猛的张开朱唇,然半个字还没叫得出来,口鼻就被堵上,只留了两只水汪汪的杏眼闪闪地看着门框。
但还是发出了闷闷地一声惊呼。
门外婢女的身影刚要离开,听到这样的惊呼声,又停了下来,倚门侧耳听了一听,推手打开了房门。
瞬间寒气袭动着整间暖阁,蜡台被吹得四处颤抖,能隐约看见婢女有些着急的神情,和她扑倒进来的动作。然后只听咚地一声,婢女双膝跪地,头朝地面,地板都震了震。
祁王捂在齐清儿口鼻上的手这才缓缓挪开。
那个婢女也明明看到了祁王对齐清儿无礼的举动,却丝毫没有去阻止的意思。
祁王冰冷的眼神,浇在齐清儿身上,寒冷刺骨。
“祁王…殿下…女婢不知是祁王殿下在屋中,奴婢该死,请殿下赎罪!”
跪在地上的婢女双肩颤抖,头也没敢抬一个。
齐清儿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果duàn
的站起,这次故yì
离祁王远远地,不给他留制止自己的机会。
三步并两步走到婢女身边,“祁王殿下擅闯私阁,你进来得正是时候”
他可真是霸道,明明掩人耳目的行径被跪在地上的这个婢女看得个正着,还这么理智气壮,打断了齐清儿的话,祁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婢女麻利的起身,短短几秒就消失在暖阁内,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齐清儿看得一愣一愣。
难道适才的擅闯二字说得还不够明显么?!
她气得跺脚,直以为是身份区别,连人家婢女都不假思索的站在了祁王的这一边。
然她又不死心,转身瞪着祁王道:“殿下就不怕擅闯私阁这样的丑闻流传出去么?”
谁料祁王薄唇轻勾,斜头一笑,“姑娘何不等到这样的丑闻被流传出去之后,再来问本王这样的问题!”
齐清儿心里咯噔一下。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祁王了。
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去了哪里?眼前的这个和十五年前的他判若两人。
齐清儿清清嗓子,杏眼一凝,“我不知dào
祁王殿下深夜来访,到底所谓何事。若是为了纯净公主,我表示抱歉,我确实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给公主出了这个主意。但我了解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是何等痛苦的事,只是希望公主能有望嫁给意中人而已。”
祁王微微点了点头,绕过齐清儿,脚下一地的寒气,他似笑非笑道:“意中人?!感情这种事情,世间有几人能够如愿!”
齐清儿不想考lǜ
他现在说的话,她要转移祁王的注意力,不让他再问出她是谁这样的话。
因为她不能确定自己能在祁王面前隐瞒身份。
转而接话道:“殿下,我只不过是一介布衣,不了解皇室宗亲里面的贵事。现在已经很晚了,还请殿下回去吧,至于公主那边,等明日.公主醒了,我自然会前去和公主道歉。”
让她去给公主道歉,这不是他深夜来此的目的。
齐清儿的这一袭话,完全没有赶到祁王继xù
追问她的身份。
他抬手拿起一根蜡烛,举到齐清儿面前,薄唇轻起,吹动着烛光,“本王问你,你到底是谁,现在就回答本王!”
他在命令。
齐清儿不用躲避烛光,她知dào
自己的这张脸完全没有她过往的痕迹,他也不可能看出什么破绽,只是祁王的再三逼问,让她心惊不已。
片刻,她倔强的仰起脸,看着祁王瞳孔中的自己,字句清晰道:“草民嬅雨,刺州人,逃婚时偶然救了公主,才被带到京城。”
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祁王,她还是选择了不相信他。
然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试问哪一个布衣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一个王直视。
祁王握着蜡台的手指一颤。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
他宁愿面前的女子骗他,不要说得这么清楚,哪怕有一点点念想也好。
突然他雪白的长衫一晃,蜡烛被扔进了火盆当中。
瞬间屋内腾的一下火红一片。
齐清儿清楚地看见祁王他怒不可遏的寒眸,如冷剑般寒气逼人,那张完美的脸顿时阴郁不堪。
她都来不及躲闪,眼睁睁地看着祁王的手再次伸向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