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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狂风乱舞,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树影乱晃。
两道黑色的身影跃入围墙,飞上了屋檐。悄然无声的掀开了书房上空的瓦片。他们仿佛和夜色溶为一体,窥视着下面的一切。
“老爷!飞儿在收拾行囊,说是要去参军!怎么办啊!你快去劝劝!”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荒唐!堂堂太守的儿子,去投军,简直是不象话!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的!”
“不知dào
啊!他这两天怪怪的,也不出去乱跑了,整天就跟着你请的武师练武,看得我心疼死了!心血来潮的,也不知dào
休息一下!刚才,我去看他,居然看到他在收拾行囊!说什么要去参军!老爷!我们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你可一定不能让他去啊!”
“荒唐!荒唐!这个时候去参军,不是去送死吗?走!”
说完,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书房加了锁!
屋顶上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翻身跃入。
两人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书房里的摆设,到处摸摸,转转。其中的一个则一直在查看书桌上的文件。
突然,身后的黑衣人,无意间触动了机关,从墙面上露出一个暗格。
在书桌前的人闻声走到跟前,取出里面的几封书信!
打开明显已经拆封过得书信,开始仔细的.
一封一封的快速浏览完。
黑影冷芒一闪,阴鸷得骇人。
放回书信,两人又无声无息的跃上房顶。
蓦而微一晃身,悄然遁入夜色之中。
“我不回京城了!”
“不回京城了?”
南宫天宇拉下了脸上的黑巾,惊讶的看着南宫恋。“为什么!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刚才在书房,他明显看到她眼神凌厉,好像很生气,为什么?
“……,我一直都想不通,龙天麟用什么方法,通过什么途径,来运送这么一大批的官粮,这么一大批的粮食,要送到匈奴,那是一件很难的事!”眼神漠然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他们是从窗户进来的,好像习惯了夜晚行动后,就没走过正门!
离开南宫家后,他们没有立kè
离开杭州,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因为,就在昨天,南宫恋搜到了听雨的飞鸽传书,说是林爵有些异动,发xiàn
有匈奴进了相府!
直觉的,她就想探一探这杭州太守。
那些人不会空穴来风,杭州的这个太守一定和林爵有些某种关系!不然,假冒皇亲,不是任何人都敢做的!
果然,让她发xiàn
了,一直以来纠结在心中的疑惑。
“林爵想要故技重施,将天龙运送到边关的官粮卖给匈奴!就是通过杭州的水运优势!打着官粮的旗号,可以避开很多问题,谁都不会相信,这批粮食不会到士兵的手中,而是到了他们的对手的手里!杭州!哼!江南果然是个好地方,油水最多,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从这里征收的粮食,直接就卖给了敌国!”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南宫恋看着南宫天宇,“不!我没有办法!在名义上,我已经是个死人,我也不能去见龙天威,因为,他也未必有办法!你以为,第一次的粮饷失踪,他会没有察觉吗?他的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但是,他手中无权,根本就对付不了林爵!这次,也是一样!”
她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通敌卖国!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权力两个字。
为了这两个字,多少无辜的士兵,百姓要丧命!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
上位者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让人间生灵涂炭!
“国家不是我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南宫恋气极的叫着。
她凭什么要管。
南宫天宇知dào
她的顾虑和痛苦,她承shòu的太多,却没人真zhèng
的站在她的身边和她并肩作战!
连端木雷,她都已经放qì
了!可见她是多么的伤心绝望!
“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哥哥陪着你一起保护你要守护的东西,好吗?”
南宫恋惊讶的看着南宫天宇,盯着他的脸,沉默了许久。
“如今,既要稳住林爵,免得他造反,又要让龙天威知dào
这件事,好让他有所准bèi
,但是我却不能直接说明身份!”
顿了顿,南宫恋叹了一口气!
“我写封信,给林太后吧!我想她应该是目前最好的人选,可以做到权衡两人的关系!毕竟,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兄长!她会知dào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林太后,一直是个知dào
轻重的人,她虽然不过问政事,但是她的心里其实是知dào
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对啊!我一直忽略了太后这个人!还是恋儿聪明!”
南宫天宇赶紧加以赞美,拍马屁。
南宫恋白了他一眼,“少来!烦着呢!”
“呵呵!恋儿确实比哥哥聪明啊!”
“我要去西北!我已经通知了听雨,让寒风去西北找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发!你……,还是回南宫家吧!”
“寒风,就是你师兄?为什么他能去,我就不可以!”
他那天听到她和她师傅提到过!
“他和我一样,了无牵挂,所以……,万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父母会怎么想!”
“好男儿志在四方,假使,我真的为国捐躯了,我死而无憾,父亲也会以我为荣的!你这么说,是看轻了我!”
南宫天宇板着脸正色道。
她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居然说自己了无牵挂,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她什么都不要了吗?
朋友、亲人!
爱有爱着她的他们!
她都可以抛弃!说走就走,说放qì
就放qì
吗?
她从来不顾及他们的感受!
如果……
如果……,她死了……
他会快乐吗?
他虽然,不知dào
端木雷是怎么想的。
但是……
他会跟随她的!
还有,那个在京城等待的燕惊鸿。
那个人势必不会让她独自离开的!
“你明明知dào
,我没那个意思的!”
她很无力,南宫天宇的感情,她不会没有感觉,她不能再一次让自己和任何人有感情的纠缠了!
尤其,这个人还是端木雷的兄弟!
她不敢再面对端木雷!她的心会痛!她怕自己会控zhì
不住自己的眼泪!
“让我陪在你身边!”坚定的看着她。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真不明白你,何必趟这浑水呢!”
她到底要什么好!
一个个都搞得好像要和她同生共死一样!
燕惊鸿这样,他也这样!
她不想,到头来又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让我陪着你!好吗?你身为女子,也可以做到的事,为什么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却不可以做!”
这一次,他一定要跟着她!
南宫恋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久,才睁开眼睛。
“随便你吧!”
她不能阻止一个男人报效国家的愿望。
让南宫天宇去休息后,南宫恋就来到了客栈的马厩。
看着躺在那休息的蒙哥,南宫恋微微笑了笑。
它也太霸道了点。
整个马厩这么大,它一个就占了半壁江山,其它的马匹只能蜷缩自傲角落了,而它的身边居然一匹马也没有。
大家好像都怕它。
是啊!
他也是强者,普通的马根本就进不了它的眼。
“蒙哥!”
蒙哥的耳朵动了动,一下子就爬了起来。
谄媚的凑了过来,在南宫恋的脸上蹭了蹭,它是唯一没有被栓上缰绳的马。
活动自如的跑了上前,跟南宫恋卖乖!
南宫恋抚摸着它头上的细毛,温柔的笑着,“只有你,才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都在等着我!蒙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害pà
受伤!
蒙哥打了一个响鼻,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仿佛在安慰她!
“我们又要去西北了,你想念那吗?在那里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驰骋,可是,那里却不是那么太平!你又要陪我去受苦了!”
蒙哥拎起了前蹄,招了招。
南宫恋虽然不知dào
它的意思,但是却能感受到来自蒙哥的关怀。
紧紧的抱着马头,亲密的拥bào。
蒙哥侧身躺了下来,南宫恋就坐在它的身边,背靠着它,趴在它的身上休息。
如同一幅美好的画卷。
南宫天宇走出黑暗,看着马厩里的场景,摇了摇头。
早就听说过,她的这匹马和她的关系特别的好,没想到居然好的让人眼红!
太便宜它了!
那个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它居然这么理所当然!
南宫天宇苦涩的摇了摇头,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一天会吃畜生的醋!
将写好的信交给了“揽月阁”驯养的海东青。
两人快马加鞭,上了去西北的路。
她不能够休息,因为,她的预感很不好!
内心的惶恐,让她停不下脚步!她必须加快脚步!
紧赶慢赶,越来越接近目标,而他们也发xiàn
一个奇怪的现象。
流民!
到处都是流民!
这么多的流民,是从哪来的,汛期一过,这么会有这么多的逃难的人呢!
好多流民沿街乞讨,带着一家老小,一个个哀求着。
“两位好心的公子!给点吃的吧!孩子已经三天未进吃的了!求求你们了!”说完就跪在了南宫恋和南宫天宇的面前,磕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南宫恋赶忙扶起女子和身边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的孩子,似乎经过了长途跋涉的路途,面黄肌瘦,小脸皱巴巴的!
拉着两个孩子做到位子上,将桌上的菜全部推到他们的面前,吩咐了小儿弄点主食。回头发xiàn
他们已经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桌上一片狼藉,菜渣和汤汁掉在桌上,他们还用舌头去舔。
吃完了就开始舔盘子,然后是手指,一根一根的舔过来。
“还要吗?够不够!”
三人摇了摇头,母亲带着两个孩子一下子跪倒在她的面前,“谢谢!谢谢恩人!”
“不用谢!”扶起了妇人,南宫恋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往这逃!”
“我们是打西边来的!那里打了败仗,匈奴人攻下了城楼,边关被占了,匈奴开始屠城,死了好多人,恐怕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我们为了活命,只能逃啊!”
南宫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怎么会!怎么会!童将军呢,怎么会这么快!西北军虽然不是无坚不摧,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败了啊!”
怎么可能!
她训liàn
的西北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白了呢!
怎么可能!
不!她不相信!
“什么将军!那些士兵只知dào
不断的后退,根本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妇人说到军队,咬牙切齿的直骂!
“你闭嘴!他们不是的!他们不会的!不可能!”
南宫恋惊动的推开了妇人,身体因为气愤微微颤抖!
再大的困难,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认输的!他们不会轻易就输掉的,更别说是撤tuì
了!
妇人惊恐的看着突然变得很激动的南宫恋,抱着两个孩子,害pà
的颤抖!
“别害pà!她只是在气那些匈奴!”
南宫天宇抱着南宫恋,安慰着受惊的妇人。
“你们快走吧!”
妇人带着孩子飞快的离开了。
南宫恋仍旧在不停的颤抖,嘴里喃喃的说着,“我不相信!绝对不信!”
说完,就跑了出去!
“你先别急!情况也许并不像那人说的那样!冷静点!”
边叫着,扔下了饭钱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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