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开牙建府
三人商量已定,解决了心中的一件大事,然后开始开怀畅饮。
正在这时楼下噔噔噔跑上一人道:“三位大人,南宋的官家有圣旨到。王爷请三位大人前去接旨。”
三人一听就是气不打一出来,官家是天下的官家;怎么就成了南宋的官家了?好像你高宠不是大宋的臣子一样!三人虽然生气,也没有办法跟一个下人计较,他们气呼呼的答应一声,然后去了高宠的府上。
原来高宠这次趁机逃走,让赵构的计划破产,这让他们君臣很是不甘心。经过一番讨论,他们想用高官厚禄将高宠再骗到临安来;所以就有了这次的钦差。
在三人到来的时候,高宠正在陪着一个大宋的官员说话,此人正是现任的御史中丞赵鼎。赵鼎和高宠的关系不错,他们曾经有过合作,在临安的时候也多曾为高宠开脱。
赵鼎和秦桧是死敌,秦桧恨不得要早点除去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所以把这个烫手的任务交给了赵鼎。赵鼎想都没有想,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真定。
高宠知道这个忠心为国的老人一生很是凄惨。和秦桧斗争的几年,他一路不肯妥协,便注定一路受贬,一路不肯同污,便注定一路凄惨。
小儿子赵渭死在泉州,大儿子赵洙死在去潮州的路上,二儿子赵汾哭着要陪侍他来海南,他怒骂道:“你难道要同我一起死在这瘴疬之地吗,我要你要好好活着背着我的骸骨回家去安葬。”
据说金国皇帝每见到南宋使者,便会问:赵鼎死了吗?
这些年,谁对他表达了同情,谁就会莫名其妙地丢官或入狱。当他听说自己在海南的情况每个月都要上报给秦桧的时候,他知道这个魔王要向他扣动罪恶的板指了。
唯有尊严的死,才能换来壮丽的生。他选择了绝食,以一种这样的方式,敲打着历史的良知,走完自己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一生。
身为臣子,壮怀激烈;
身为人父,凄怆呜咽。
赵鼎看到他们来了,赶紧站起了身,然后拿出圣旨开始宣读。这一次为了欺骗高宠,赵构的筹码还是很高的。他先是加封高宠一品开平王,接着进太子太保,特许建开平府。
任命欧阳珣为开平府长史,李邈为开平府司马,陈遘为开平府从事郎中,负责协助高宠建立开平府。
三人一听差点儿没有吐血,他们刚想好了,要舍弃开平军的高官厚禄不做回到南宋去。哪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完全是弃之如敝履,竟然让他们帮助高宠开府。
高宠偷看一下三人的脸色,也觉着好笑。他领旨谢恩,然后带着几人再次分宾主落座。
赵鼎笑道:“恭喜高王爷了!官家恩典,恁已经是小三公了。这个太师教太子学问,太傅教太子学武,恁这个太保需要保护太子的安全,这是国之重事,还请王爷随我去临安就职。”
高宠丝毫没有推辞笑道:“好!这也是我应该做到的。不过有一件事可能赵大人不知道,我已经准备近日和欧阳大人的千斤欧阳鸾小姐成亲,现在远行多有不便,还得请赵大人原谅。”
“哦,这是好事,说不得我也要讨一杯水酒喝。只是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够动身,官家盼望王爷犹如干苗等待雨露。”
“这个应该时间不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个月应该可以。”
赵鼎没有想到他这么痛快的答应,这一个月说长也不长,自己也可以做主答应。倒是欧阳珣很不乐意的道:“高宠,国事为重,休要儿女情长,还是早些起身为好。”
高宏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大人,我的官职是国家的太保,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这官家还没有立太子呢?我去了保护谁?”
欧阳珣一下被怼的无话可说,倒是让赵鼎还得为他们开解,最后他们暂定下了一个月的时间。
高宠素来敬重赵鼎这样的臣子,就像欧阳珣和李邈,陈遘虽然多次和他对着干,他也是尽量的克制,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
看着眼前的赵鼎,高宠道:“我素来敬佩赵大人的忠义,也听说你有几位公子都是名门之后当时的大贤,我想征辟他们为开平府主簿,不知赵大人可愿意割爱。”
欧阳珣三人一听就暗道不好,不过赵鼎却不这么认为。自己的儿子几个儿子受了自己的牵连,一直是官运不旺,现在还是8品的小官。
这个开平府虽然不在南宋,可是起点很高,一个主簿最小就是正六品,这要是在这里熬上一段时间,回去最少也是一任的知县,也算是真正的成为了官。想到这里赵鼎对高宠千恩万谢,就答应了下来。
赵鼎从高宠这里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也没有多待,急匆匆的带人回了临安。高宠也十分的客气,派遣曹宁将他送了回去,同时派人去江西吉州庐陵芗城,征辟在家为服丧的胡铨为自己的从事中郎,协助长史、司马管理府中各类事务。
历史上这个胡铨是赵构在淮海策问进士,胡铨对御题问“治道本天,天道本民”。
他回答说:“汤、武顺从民众而兴起,桀、纣顺应天道而灭亡。现在陛下起于干戈锋镝之间,外乱内讧,而策问臣下数十条,都质问于天道,而不倾听民众呼声。”
又说:“现在的宰相不比过去的晏殊,枢密、参政又不是过去的韩琦、杜衍、范仲淹。”答问长达一万多字,高宗看到而惊异,打算把他列为第一名,有人忌恨他的耿直,移为第五名。
登第之后,胡铨被授为抚州军事判官,未上任,恰逢隆佑太后(孟皇后)为避金兵逃到赣州,金兵随后追击,胡铨以漕司檄文统摄本州幕僚,召募乡丁辅佐官军抵御。最后胡铨因功受赏,转官承直郎;后为父服丧,并随乡人萧楚学习《春秋》。
张浚设都督府,辟举胡铨任湖北仓属,不过胡铨因为家中有事,并没有赴任。这时有诏令到都堂审察,兵部尚书吕祉以贤良方正推荐他,赵构也再次想起此人命人来招他问对。
不过官家的诏令还没有到,牛皋已经派人去了吉州庐陵芗城。这些人打听到了胡铨的信息,直接到了他家家中,出示了开平府的命令,还有李光推荐信。
胡铨曾经在李光的门下求学,对于这位老师十分的敬重,加上对开平军的一些风闻。而且他的承直郎只是六品的散官,这次又提升了以及成了从五品,而且是开平府的心腹,他合计以后还是决定同意了高宠的征辟。
开平军的人倒也是雷厉风行,二话没说就帮他收拾家当。胡铨还要去给自己的老师萧楚打招呼,没有想到这些人倒也利索,连萧楚一起卷包会带走了。
朝廷的使者到来,结果胡铨家中已经是人去楼空,只好空着手回去复命。赵构也没有将这么一个小人物太过放在心上,没有就没有吧!转头就忘却了。
很快赵鼎回来,言明高宠的事情,说他一个月之后就会来临安。
秦桧等人以此来攻击赵鼎,说他上了高宠的当。赵鼎就用高宠未立太子,要太保何用的论调来搪塞。
这一下秦桧等人虽然不说话,可是却让赵构十分的不高兴。君臣之间产生了嫌隙。谁都知道赵构只有一个儿子在3岁的时候就夭折了,5个女儿也都被掳去了金国。现在只是收养了两个儿子。
赵构现在很是不甘心,也一直没有立太子,还不是想趁着还有能力自己再生一个。这个赵鼎岂不是正戳在官家的心头上。
赵鼎一直驳斥议和,与秦桧意见不合,现在赵鼎又在此事拂逆高宗,秦桧乘机排挤赵鼎,推荐萧振任侍御史。萧振本是赵鼎荐引的,进入台阁后,弹劾赵鼎的搭档参知政事刘大中使其免职。
赵鼎对于老朋友的去职十分伤心,见人就说说:“萧振的本意不在刘大中。是我害了他啊!”
萧振也对人说:“既然知道,赵丞相就应该不待指责,就会自行去位。”
正好殿中侍御史张戒指责给事中勾涛,勾涛说:“张戒攻击我,是赵鼎的意思。”便诋毁赵鼎结交台谏官员及诸将为朋党。
高宗听后越是疑心,赵鼎称病求免相,说:“刘大中持论公正,被章惇、蔡京之党所嫉恨。臣的意见与刘大中相同,刘大中去职,臣怎能留任?”
赵构也借坡下驴,便以赵鼎为忠武军节度使出知绍兴府,不久加检校少傅,改任奉国军节度使,离开了中枢。
秦桧知道后率领执政大臣前去送行,赵鼎对他不礼遇,一揖而去,秦桧越是恨他,想要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