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回到北国
“当!”金弹子举双锤十字交叉招架,就听一声当巨响,他的双手差点儿断了,噗的一声就喷了一口鲜血。这口血一吐出来,金弹子的身子一软,反应速度也慢了很多。
“噗!”曹宁的大枪一下子从他的肋下刺了进去。
“啊——”金弹子一声惨叫,手中的紫金锤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上。高宠大枪一翻,锋利的枪刃从他的脖颈上一掠而过。
“噗——”一股鲜血腾空飞起,高宠大枪一举刺穿他的头颅举在空中。
“完颜金弹子已经伏诛,尔等还要顽抗不成?”
这些金兵看到所向披靡的小郎君金弹子被人杀了,一个个吓得胆心惊,四散奔逃。
高宠策马奔腾,站在滹沱河的河岸上,威风凛凛的看着对面的完颜宗望大声喝道:“人言:径于绝地,攻于恃固,独出独入,而莫之能止。其宗望之谓乎。
我看你也只是平常,去岁送马,送甲,今天又送人头!这就是大金国的名将吗?真是让我可发一笑!完颜宗望,且留着你的人头,待我去黄龙府去取!”
曹宁等人在后也一个个从下面冒了出来,指着完颜宗望道:“完颜宗望,且记下你的人头,等我们去取!哈哈哈哈——”
大家放肆的一阵大笑,气的完颜宗望哎呀一声大叫,然后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口喷鲜血不止。
金兀术等人大吃一惊,赶紧跳下战马救治,好半天完颜宗望才缓了过来。
“不要管这些敌人,斡啜,收拢军队,大家缓缓而行咱们先回去,然后再来收拾他们!”
金兀术不敢不听,他答应一声,带着大家汇聚在一起,缓缓地来到真定。
这几天金人的脾气都不好,让赵佶等人没有少受气,一路上的俘虏,特别是女人们被折磨死很多,尸骨盈野。
“镇守真定的是什么人?”完颜宗望虽然醒了过来,不过面如金纸,一看就是在强撑着。
“是前真定的知府李邈,管理军队的是高宠的手下,是开平军的一个军的都指挥,叫做周士元。这个人很是有两下子,当初就是他辅助韩世忠挡住了咱们的攻击。”
“又是高宠!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自称什么开平军,这不是要造反吗?我听说李邈是个忠贞之士,斡啜,带着赵佶去劝降,即便是不能成功,也可以挑起他们的不和。”
“好!”金兀术答应一声,然后嘱咐完颜宗望好好的休息,他转身出了大帐。
李邈虽然没有加入开平军,不过还是尽心尽力的帮着周士元驻守真定,为他解除了不少的后顾之忧。
金人一到城外,他们也都到了南城之上静静的看着金人黑压压的军营。
金兀术命令赵佶上前劝降,赵佶实在没有办法,威逼之下只好尴尬的走到到城下喊话,劝让李邈等将领出城投降。
李邈在城楼上见到衣襟不整、蓬头垢面的赵佶,心中一阵酸楚,慌忙跪倒叩拜,被身边将领扶起来后又痛哭流涕。
李邈这辈子还没有直接见到过赵佶,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见到了,但却是如此不堪的场面,怎不心痛欲裂!
李邈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双拳紧握,愤怒的眼光直盯金兀术。这位忠义之士任凭赵佶怎么劝说,也不开城投降。
李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英雄气概也感染了金兀术等金兵将领,相比之下,徽宗、钦宗那一群或逃或降的君臣,李邈确属凤毛麟角。
金兀术怀着敬畏的心情望着城楼上绣着“宋”字的大旗,以及帅旗下的李邈,知道劝说已经失效,他一副无奈又怜惜的表情,只好令金兵押解赵佶绕过真定继续北上。
高宠等人也回到了抱犊山,这一次虽然没有救出赵佶,不过成功的营救出了赵多福。
赵多福在山上见到了赵福金简直是惊呆了,很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自己的姐妹,这让她感觉都道心情一下好了很多,也不再那么孤单了。
赵福金手中也有这次战斗的情报,同时赵多福也讲了金人利用人质威逼,甚至杀了十二哥的事情。高宠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在救出任何一个人,能救出一个赵多福已经是万幸了,她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多谢都元帅!”赵福金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还是恭恭敬敬的向高宠致谢。
“不要这么客气,嬛嬛也是我们的朋友,救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赵多福听到这个家伙这么不客气,一张口就喊自己的小名,一时间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没有等他质问,赵福金已经拉住她的小手捏了一下。
赵多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大宋朝已经完了,他们这些帝姬都成了敌人的玩物,自己的能被救出了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只是可惜了九姐。她竟然失踪了,但愿她没有什么事情才好。”赵多福和赵福金以及赵圆珠关系最好,见到了赵福金自然想到了不知下落的赵圆珠。
“嬛嬛,不要多想,只管好好的在这住着,高卫等人就在开封,他们一直在寻找圆珠,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姐妹就能团聚了。”
“那感情好!真希望早点见到九姐。”
“会的!很快就会的!”高宠敷衍了一句对赵福金道:“福金,多福就交给你了。这次咱们损失了不少的人,也救出来一些工匠,我要去安置他们一下!”
“都元帅尽管去吧!我会照顾好嬛嬛。”赵福金起身将高宠送了出去。
“四姐,你和高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怎么我感觉你们两个这么亲近?”
赵福金的脸一红道:“不要瞎猜!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好对人家太过冷淡了。再说嬛嬛,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了,以前咱们是金珠玉叶,现在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高宠这个人不同凡响,将来的成就也不可限量,也许以后咱们都要靠着他生活呢?也许他有一天实力足够强大,也能杀进敌国救出咱们的家人。”
赵福金想到自己的姐妹,自己的母亲,也有些悲痛。她擦了一把眼泪道:“四姐,咱们的家人真是太苦了,赶紧想办法救一救他们吧!”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还不是金人对手,所以必须要忍耐。不过你放心,开平军正在茁壮的成长,相信我,他总有一天会打到黄龙府的。”
完颜宗望等人在中山也碰了一鼻子灰,被陈遘和郑,狠狠地羞辱了一顿,这才不得已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押着自己的缴获继续向前进。
金人北返的时候正是农历四月,此时北方还很寒冷,徽宗、钦宗二帝和郑氏、朱氏二皇后衣服都很单薄,晚上经常冻得睡不着觉,只得找些柴火、茅草燃烧取暖。宋钦宗的朱皇后当时26岁,艳丽多姿,还经常受到金兵的调戏。
宋钦宗出发时,被迫头戴毡笠,身穿青布衣,骑着黑马,由金人随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但受尽旅途风霜之苦,还备受金军的侮辱。宋钦宗时时仰天号泣,辄被呵止。
日暮宿营时,金兵“絷(zhì)帝及祁王(赵模)、太子、内人手足并卧”,以防逃跑。四月十日,他们自巩县渡黄河,驾车的人对随行的同知枢密院事张叔夜说,将过界河。张叔夜悲愤难抑,仰天大呼,扼吭而死。五月下旬,过太和岭时,钦宗等人都被缚在马背上。
金人一路上受到骚扰不断,完颜宗望知道七月二十日才回到燕京。此时完颜宗翰已经到了一段时间,徽宗、钦宗在燕京相见,父子抱头痛哭,悲愤不已。
完颜吴乞买下令让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带着俘虏到黄龙府,也就是金朝的京城会宁府。
越往北天气越寒冷,赵佶和赵桓父子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徽宗将衣服剪成条,结成绳准备悬梁自尽,被钦宗抱下来,父子俩抱头痛哭。
这些被掳人员到达金朝京师会宁府时,金人举行了献俘仪式,命令二帝及其后妃、宗室、诸王、驸马、公主都穿上金人百姓穿的服装,头缠帕头,身披羊裘,袒露上体,到金朝阿骨打庙去行“牵羊礼”。
朱皇后忍受不了如此奇耻大辱,当夜自尽了。金人还为两位皇帝起了侮辱性封号,称徽宗为“昏德公”,称钦宗为“重昏侯”。
当天金人举行了盛大的庆典,赵佶父子则成了他们羞辱的对象。接着完颜吴乞买大封功臣,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二皇子完颜宗望,突然一病不起,进入了弥留之际。
完颜阿骨打有16个儿子,老大完颜宗干为庶子,完颜宗望是嫡长子,也是太祖一派的领袖。
他这一病倒完颜宗辅,完颜宗弼等14个兄弟群龙无首,跪在床前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