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归精英
从教育局出来,天色将近正午,谢念诚策马往县长赵长志家里。
赵长志是国立京师大学毕业生,颇有政绩,早年间的上司在政争中失败,赵长志也断了前程,混到年近半百才捞了个县长,家里一儿一女,儿子在外行商,家里小女赵珂,年方十八,却是谢念诚的未婚妻。
这门亲,是三年前定下的,那时候赵长志刚上任,根本没人买他的帐,偶然一次,谢信仁见到了赵珂,惊为天人,就上门提亲,赵长志见谢家财大,也就从了。
这几年,在谢家的全力支持下,赵长志在这县里算得上是令行禁止,可怜混到四十多岁,靠着女儿才算是找到了点做官的感觉。
有这么个因缘,谢念诚在赵家一直受到礼遇。
谢念诚虽然纨绔,家里也养了那么多萝莉,但毕竟都还是小女孩,所以在定亲宴上第一次见过赵珂后,谢念诚就对自己的未婚妻很有好感。
赵家的看家把谢念诚的马牵走拴好,谢念诚就跟着管家到了会客厅。
此时赵长志坐在主位上,赵珂穿了件新潮的白色连衣裙,腰间系条黑色腰带,精巧可爱的脚踝下是一双白色高跟鞋,留着一头披肩长发,洁白如玉的脸庞上星眸善良,娇俏的鼻翼下是性感的红唇,面带笑意坐在赵长志的旁边。
下首还坐了一个陌生人。
谢念诚连忙上前:“赵伯父好。”
又对赵珂道:“赵小姐好。”
赵珂迫于无奈答yīng
嫁给谢念诚,这不代表她喜欢谢念诚,谢念诚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对谢念诚她甚至微微有些厌烦。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赵长志伸手拉过陌生人向谢念诚介shào
道:“念诚啊,这位是我省议会议长罗国良的公子罗文轩,在美国拿到了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刚刚回国就不辞辛苦到各地搞研究,人才难得啊。”
谢念诚打量了罗文轩一番,这罗文轩个头足有一米七五以上,在个子不高的四川省,算是高个儿了,身姿挺拔,剑眉入鬓,仪表堂堂。
靠,这厮好像比我还帅,谢念诚有些不喜。
又向罗文轩介shào
谢念诚:“文轩,这位是本县乡绅谢信仁的公子谢念诚,是本县第一才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就是他的大作,你要搞经济研究,他家的谢氏实业,可一定少不了哦。”
听到乡绅、才子、诗词,罗文轩都没什么反映,听到谢氏实业,罗文轩动容了。
“谢公子,久仰久仰,谢氏实业我早有耳闻,不瞒你说,我家的游泳池就是贵公司帮忙修的,那质量不比美国的差啊。”
几个人打个哈哈就坐下来谈天论地。
谢念诚来之前,罗文轩正说到美国和中国的差距。
“以我所见,现在汉国已经远远落后于欧洲和美国,表面上看,各项经济指标差距还不大,但从后劲来看,中国已经落后太多,尤其是科技,现在欧洲和美国已经开始了工业革mìng
,中国还是在手工制造,美国和欧洲的大工厂,一个厂就有上万工人,咱们汉国呢?”
转头问问谢念诚:“谢公子,谢氏实业的瓷砖生产,算是国内顶尖的轻工企业了,能简单介shào
一下吗?如果涉及商业机密,可以不说。”
谢念诚道:“我家的几家瓷砖生产厂,最大的差不多一千多工人,半机械化生产。”
“请问这机械何处而来?”
“是从欧洲购置。”
罗文轩微微点头:“连生产的瓷砖的机械,国内都无法提供,要知dào
,现在欧洲的英国已经造出排水量五万吨的战列舰了,可是汉国呢?连半吨重的汽车都造不出来!”
罗文轩有些激动:“光是经济、技术落后,还不算什么,只需yào
一代人的努力,也许就能追上,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政治,是体制!”
“汉国名义上是国家,其实就是军阀割据,中央zf能指挥地方各省吗?地方上的议会,能管得了各省督军府吗?各省督军想的就是怎么扩大武装,扩大地盘,这些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啊。”
赵长治听的不住点头,赵珂的星眸更是落在罗文轩脸色,不曾离开片刻。
谢念诚有些吃味,但也不好反驳什么。
罗文轩越说越激动:“这样的国家,早到了需yào
改革的时候,美国、欧洲为什么能从以前的落后超越我们?就是体制、体制!他们靠着民主革mìng
,成立了真zhèng
的民主zf,人民有了民主、自由,智慧才能充分发挥,国家才能越来越强、人民才能越来越好过!”
谢念诚对政治是不太懂的,但在他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前,看过不少的历史剧,里面的人个个表情严肃,说着一堆堆大道理,生活中这些演员一会儿吸毒、一会儿群p,和他们电视上饰演的人物有天壤之别。
想到这种巨大的反差,谢念诚“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长治有些不悦,赵珂更是恨了他一眼。
罗文轩转头问道:“不知谢公子为何发笑?”
谢念诚上辈子出身平凡,但在那个时空二十一世纪物质已经很丰富,他虽然是那个时代的普通白领,可也没缺过吃穿、缺乏过安全感。
待穿越到这个时空后直接到了富裕家族,四川双阳县又是富饶之地,哪里见过穷苦人的日子?
谢念诚不过脑子,直接说道:“依我看呀,谁当国家总理重yào
吗?国家怎么治理重yào
吗?只要自己有本事,自己就能过得好……我觉得啊,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zf,过的不好的,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和zf有啥关系!”
这话一出口,三人的眼光都有些怪异。
赵长治是个人精,强行忍住吐槽的冲动。
罗文轩毕竟和谢念诚不熟悉,要反驳也一下子找不到话说。
赵珂怒了:“谢念诚,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靠着家里有钱,自己有点儿小聪明,整天胡作非为,你要不是仗着老爹有钱,你这样做早被人打死了。你以为你很有本事吗?”
赵长治出言拉偏架:“珂儿住口,念诚他只是年少,也不是有什么恶意。”
这话让赵珂更加愤nù
:“是吗?我看他本性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在家里养那么多小女孩子,成天胡天乱地的,好大本事啊。”
这边罗文轩组织好语言也开炮了:“谢公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没了国、哪有家?现在汉国在南洋、西域的属国乱的很,欧洲、美国在背后挑事,反汉事件此起彼伏,有些地方的汉人人被灭族、家产被抢光,而汉国zf呢?置之不理!”
“要是咱们汉国一直这样,要不了多少年,不光是属国都要丢掉,就算是汉国本土,也不是没有外敌入侵的危险!”
罗文轩这番话下来,鸦雀无声。
要知dào
,如果从汉王朝算起,到王莽改革,一直到大汉共和国,一千多年来,都是不断扩张、不断打人的过程,本土除了内战,一千多年没有一个外敌踏上过大汉的本土,听到大汉的本土有可能被外敌攻击,在座其余三人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赵珂喃喃道:“不会吧。”
赵长治眉头紧锁。
谢念诚知dào
原来的世界,从鸦·片战争到抗日战争,这片土地曾经被外敌蹂·躏了一遍又一遍,倒是知dào
罗文轩所言不是危言耸听,但看着赵珂和罗文轩两人有点儿眉来眼去,心里早就不高兴,哼,在本少爷面前也想出风头?
谢念诚问道:“罗公子,既然形势这么危急,你怎么不去想救国大计,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做什么?”
罗文轩正色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想要改变汉国,总要弄清楚汉国当前的情况,我在国外待了快十年,对国内现在的状况也不熟悉,这次就是想到处走走看看,搞清楚些基本情况,再做打算。”
谢念诚想到那个时空政客们的表演,像是自言自语,但声音又大的让其余几人听见:“哎,当官就是爽,游山玩水可以说是考察,可怜老百姓啊,交的税都让狗吃了。”
这话有点儿打脸了,赵珂冷眼看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罗文轩不以为忤,“听谢公子口气,对朝政似也有不满……不如这几天就有劳谢公子助我一臂之力,四处看看可好?”
谢念诚心道,哼,本少爷回家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陪你发什么疯?我又不是当官的,需yào
沽名钓誉。
不待谢念诚出口拒绝,那边赵珂在卖萌:“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赵长治无奈道:“罗公子,你看?”
罗文轩喜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谢念诚心里咯噔一跳,这俩情况有点儿不对啊,话到出口拐了个弯:“好,罗公子这么有兴致,那我也去,也看看到底怎么个水深火热。”
话到这里,再多说无益,罗文轩和谢念诚分头离去。
赵长治这才问道:“珂儿,你觉得罗公子这人如何?”
“罗公子?仪表堂堂,心有韬略,是个大丈夫。”
“呵呵,那谢念诚呢?”
“哼,一个纨绔罢了。”
想到这个纨绔是自己的未婚夫,赵珂心里有些苦涩。
赵长治是个人精,看出罗文轩对赵珂也有些意思,心里有了计较,“珂儿,爹让你嫁给那谢念诚,你气不气爹。”
赵珂想到这儿就有气,但做决定的是父亲,她能说什么呢?
赵长治见赵珂沉默,叹道:“我本打算退婚,不过你既然没什么意见,那不提也罢。”
“爹,真的?真的可以退婚吗?”
“当年提亲的时候,谢家那小子还小,又顶着个神童的名号,爹也是一时不察!这几年这小子做事如此荒唐,爹怎么还能放心地把你嫁给他,你这几天多用点心,一切有爹给你做主。”
赵珂冰雪聪明,哪里不知dào
“这两天多用点心”的意思?
“嗯,一切听爹的安排。”
外门谢念诚骑在马上,火气越来越大,他纨绔惯了,遇到这事想法也很简单,哼,想出风头是吧,明天我让你出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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