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七十八章引导,军法
杨世间摸着墙体:“这里头还有内层?”
吴老六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用力地敲击墙壁:“听不出来有空洞。”
“地图指向这里一定有其原因。”杨砚卿说道:“但依地图所示,应该在这个位置。”
杨砚卿的手在墙壁上缓缓移动,同时闭上了眼睛,见他这幅样子,杨世间突然大骇,猛地将他拉到一边:“你刚才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爹,你这是怎么了?”杨砚卿愕然道:“我只是感觉墙壁的厚度。”
“你刚才不是在用心术?”杨世间说道:“不要骗爹。”
“爹,我已用过两次,最后一次不会轻易使用。”杨砚卿说道:“我晓得分寸,地图上面标识得比较清楚,众人中只有我清楚记得位置,自然由我进行判断。”
杨世间这才松手:“不是就好,你继续。”
杨砚卿重新将手放在墙壁上,仔细地感受着,突然,手停住了,他睁开眼睛让齐石把火把举高一些,然后说道:“墙壁是有角度的,微微倾斜,并非一条直线。”
说完,他检查其它的墙体,折腾一番后越发觉得地图指示得没有错,墙体倾斜是一特征,齐石火把拿不稳,手抖了一下,火光扫过墙壁,从明到暗,就在这瞬间,杨砚卿发现墙上面有些花纹,“等等,齐石,火把移回来。”杨砚卿说道。
齐石将火把移过来,火光亮了,墙上的纹路却消失了,与其它墙壁一样是平淡无奇的石墙,“稍微过去一点。”杨砚卿说道。
齐石应了一声,又将火把拿过去一点,直到杨砚卿叫停,他双手握住火把不敢妄动:“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你们过来看看,齐石,你不要动。”见齐石下意识地想动,杨砚卿提醒道:“光的明暗不一样,出现的情景也不一样,现在这个亮度刚刚好,你们看,上面的纹路像不像两条龙?一大一小而且交缠在一起。”
众人一看,石壁上面有两条从下往上升腾的龙形,龙口大张,气势恢弘,只是下面的一条略小,它紧紧地缠着另外一条,十分依赖的样子,杨砚卿说道:“小的是虺,俗话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它其实是龙的幼年期,大的那条是蟠螭,是一种没有角的早期龙,一般是雌龙,这难道是母子的象征?等一下,这个标记,大小龙纠缠在一起就是地图上的标识啊,地图上所指的地方就是这里啊……”
“大哥,好了没有,我手软了。”齐石举着火把开始叫苦。
杨砚卿说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杨砚卿的手在墙上摸索着,当触到大龙的头部时,感觉到不同寻常的触感,他心里一动,用大拇指指按下去,只听到“哗”地一声,齐石赶紧往后跳了一步,眼前的石壁打开,里面赫然有一个鼎!
鼎是青铜器的最重要青铜器物种之一,是用以烹煮肉和盛贮肉类的器具。三代及秦汉延续两千多年,一般来说鼎有三足的圆鼎和四足的方鼎两类,又可分有盖的和无盖的两种。有一种成组的鼎,形制由大到小,成为一列,称为列鼎,列鼎的数目在周朝时是代表着不同的身份等级的。列鼎通常为单数。据文献及考古发现九鼎应为诸侯之制,七、五鼎为卿大夫,三、一鼎为士级。
眼前的这个鼎为三足,无盖,鼎身上有山川河流,舒易指着其中一条山脉说道:“这是泰山,这是长白山,这个是贺兰山,还有,长江与黄河也是一目了然,这是黄土高原,这里是……”
“三叔,不用说了,这根本是华夏的地貌图,主要的地标全在上面了。”杨世间说道。
鼎不大,只到小腿处罢了,但是做工精细,拿在手里份量不轻,众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其余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杨砚卿。
“九鼎,据传是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象征九州。有说是一个鼎,也有说是九个鼎的,早就失传了。”杨砚卿说道:“这两样东西比起来,九鼎消失得更早,据说周显王四十二年,九鼎沉没在彭城泗水之下。后来秦始皇南巡之时,派了几千人在泅水中进行打捞,毕竟是江水滔滔,无从觅处,只得徒劳而返。和氏璧还能追溯到三国时期,九鼎到秦始皇时期就彻底失去踪影。”
“大,大哥,你说这个鼎是传说中的九鼎?”齐石不敢置信:“你确定?”
“《左传》中谈到九鼎铸造的情况是这样的:夏朝初年,大禹划天下为九州,州设州牧。后夏启令九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事先派人把全国各州的名山大川、形胜之地、奇异之物画成图册,然后派精选出来的著名工匠,将这些画仿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所刻图形亦反映该州山川名胜之状。显示夏王已成为天下之共主,是顺应天命。”杨砚卿说道:“藏在始皇附陵里的鼎会是九鼎吗?”
“不管是什么拿出去再说。”吴老六说道:“得九鼎说明是顺应天命的人,这是个好预兆,但并不值得这么多势力争夺啊,大哥,这个鼎在我们手里有什么用?”
杨砚卿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像你说的,先拿出去再说。”
鼎看着不大,却有些份量,吴老六和齐石一起合力搬出来,吴老六手指有伤,手一滑,齐石一个人兜不住,鼎滑到地上,“咚”地一声,舒易眼尖,说道:“鼎里还有个盒子,你们看看。”
杨世间捡起那个盒子,盒子沉甸甸的:“是阴沉木。”
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阴沉木是东方神木,存放在阴沉木里的尸体都不腐不朽,若是其它东西也是一样,杨世间见盒子上面有锁,不由得犯了愁:“这锁没有锁孔,要怎么打开?若是毁了盒子,还有些心疼。”
杨砚卿接过来只用手一拨,盒子就打开了,杨世间大感惊讶:“怎么会这样?”
“人的认识是可怕的东西,觉得外面有把锁就一定要开锁,”杨砚卿说道:“障眼法而已。”
盒子里面有一张纸,上面的东西令杨砚卿惊讶不已:“宝藏图!”
“开什么玩笑,宝藏图?”齐石凑过来一看:“嘿,还真是,大哥,这,这,原来《气运录》里藏的是宝藏图啊。”
“砚卿,你准备怎么做?”杨世间问道:“鼎和宝藏图如何处理?”
“此鼎是否九鼎不可知。”杨砚卿说道:“但宝藏图应该为真,否则前人不会费尽心思将它藏起来,藏得如此隐晦,三爷爷,当初发现《气运录》的地方在哪里?”
“就在车马室里。”舒易说道:“车马室的杂物里有一个柜子,是你二爷爷在里头发现的,砚卿,你还没有说要怎么办,鼎要带走吗?”
“事有轻重,我们现在的处境艰难,带着这么大的鼎未免太引人注目,而且在我看来,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头的藏宝图。”杨砚卿说道:“我们只需要带着它就好了。”
“大哥你不用讲,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了,”齐石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大哥只要记下来就好了,到时候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宝藏图长什么样子,真正的毁掉不就好了。”
杨砚卿展开藏宝图,正盯着入神的时候,上面的字迹突然变淡了,杨世间惊讶道:“不好,就要消失了……”
杨砚卿抓住最后的时机记下来,当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的时候,纸上的内容彻底消失,只余一张纸罢了,杨砚卿盯着手上的那张纸,狐疑道:“秦朝就有纸张了吗?”
杨世间用手捏了一下:“是油纸。”
“秦朝哪有油纸?”舒易也反应过来:“这东西来得稀奇,不过摸上去也不像普通的纸,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上面的笔触消失得好快,难道是接触空气的缘故?”
“不深究了,大概也没有结果。”杨世间肯定地说道:“砚卿,你记下了吗?”
“记住了。”杨砚卿说道:“爹,鼎就扔到车马室,如何?”
“随意吧。”杨世间说道:“三叔,我们现在如何出去?”
“你们和我来。”舒易带着他们走到那堵墙边上下摸索着:“奇怪啊,当初鹏飞在这里曾经凿开一条通往外界的墓道,现在怎么不见痕迹?”
“三叔,您莫不是记错了?”杨世间心里直敲鼓,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对劲,比如那张油纸,比如石壁上的双龙,又比如现在莫名消失的盗洞。
舒易摸索半天终于放弃:“没有了,看来只有沿原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