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回 暮鼓晨钟
的气息不停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不过这却不是他自身想要散发,而是被江底的荒神鬼蛟给激发出来的。
因为荒神鬼蛟现在仍然属于闭关时期,所以它便用浑厚的真元将自己包裹起来,形成一道屏障,一般只要道行低过它的,就破坏不了这道屏障,也就伤不了它了。
但是这样的真元屏障,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不停的朝着周围释fàng
着灵力,从而阻止那些想要靠近的人。
穆子陵渐渐进入江底,便被这股灵力所激荡出了自身的气息。
穆子陵现在快到江底,那团如张清风所说的巨大的黑影也渐渐清晰的起来。虽然仍然是一团黑影,看不清实体,但却能分辨出外形来。
那团黑影像是个圆形的球体一样,不过在顶端却有一个突起的地方。穆子陵起初还觉得这形状怎么会是一个圆形。不过转念又一想,既然那魔物名叫荒神鬼蛟,那么肯定就是一条蛟龙,而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会蜷缩成一团,像蛇一样。
穆子陵这时已经感觉到那股强dà
的灵压,虽然还能支撑,不过他却要消耗的更多的真元来抵抗。想着之后还要催动大佛对付这荒神鬼蛟,不敢消耗太多的真元,以免到时候不能全部恢复,所以便只绕着这团黑影又巡视了一圈,才往江面飞去。
圣姑坐在穆子陵的肉身旁边,正闭目养神静等穆子陵元神从江中出来。忽然感觉到一股灵压袭来,圣姑睁眼一看,却见穆子陵的元神正金光闪闪的从江中飞出。
穆子陵朝着圣姑笑了笑,喊道:“我回来啦。”
圣姑却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怎么释fàng
了灵压,你和那魔物动手的?”
穆子陵此时身子一晃,元神立马就回到肉身,过了片刻,穆子陵睁开睁眼,对着身边的圣姑说道:“没有,那魔物正在闭关。我就是想动手,人家也不理我呀。”
圣姑却更觉得奇怪,问道:“那既然没有动手,怎么你会释fàng
出灵压来?明知dào
不久候就要催动大佛诛灭魔物,还这样损耗自身真元。”
圣姑刚说完,却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不也耗损真元替如烟驱除邪气吗。不禁突然抿嘴一笑,但随即又收起笑容来。
穆子陵没注意到圣姑这个小动作,回道:“你不知dào。那魔物果真厉害得紧。即使是闭关时,真元也毫不内敛,反倒如滚滚红Lang向周围散发。我这灵压便是被它的灵压给激荡出来的。我倒是想收,可是一收的话怕是就抵挡不住了。”
圣姑出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这魔物如此厉害。”
穆子陵点了点头,回道:“恩,我估计这魔物起码有七八百年的道行了。说不定一千年都有可能。”
圣姑一惊,脱口而出:“一千年!?”
穆子陵见圣姑吃惊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堂堂的三苗圣姑害pà
了?”
圣姑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有点失态,随即说道:“。”
穆子陵内心一凛,反复回味着圣姑刚才说的话“除魔卫道,乃是咱们修行之人的本业。即使魔物再厉害,也应不惜一身功行,誓死卫道。誓死卫道!誓死卫道!”
圣姑突然见穆子陵有些发呆,便问道:“子陵,怎么了?瞧你样子,莫不是你害pà
了吧?”
穆子陵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害pà
呢。”
在刚才穆子陵听到圣姑说誓死卫道的时候,心中一阵激荡。不禁想起了之前自己一直担心的事,那就是飘渺道人百里圣天的箴言。
魔物出世,不足为惧。大佛出手,未必降服。
穆子陵所担心的正是大佛出手,未必降服。而且刚才他还亲自去江底探查过,那荒神鬼蛟的道行他也是心中有数。如果只靠着他和圣姑两人联手,是决计不可能降服得了荒神鬼蛟的。所以才会想出借大佛之手降服荒神鬼蛟。可百里圣天却说大佛出手,未必降服。这就等于把他们最后的机会也给灭杀了。
如果连大佛出手都不能降服,那只靠着他们两人,就更别说了。完全可以说是螳臂当车。但就在刚才,穆子陵突然听圣姑说出誓死卫道四个字时,心中却无比激荡。一时回想起许多当年他师父五华老仙对他的教诲来。
穆子陵成道之后,总习惯逍遥度日。虽然不曾荒废修liàn
,但是对于除魔卫道一事却少有关心。虽然遇见了他会管上一管,但是他却很少遇见这些事。所以渐渐的对于除魔卫道就失去了本有的心境。
可刚才圣姑的誓死卫道四个字,像是一把铜锤一样,突然就将他心中尘封许久的除魔之心敲醒。之前担心了许久的问题,现在彻底没有了忧虑。
是啊,虽然大佛出手也未必降服。但是身为修道之人,不正应该除魔卫道吗?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誓死卫道。这才是修道之人应有的心境。
穆子陵这时突然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的朝着圣姑拱手一拜。圣姑被穆子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问道:“子陵,你这是做什么?”
穆子陵深深的行了一礼后,才缓缓直起身子来,说道:“圣姑刚才一席话,真是让子陵羞愧无比。论起心境来,圣姑着实比子陵强上百倍。”
圣姑听的云里雾里,问道:“子陵,你在说什么啊?我刚才的话怎么就让你羞愧了?”
穆子陵盘腿坐了下来,这才说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还没告sù
你。”
圣姑一愣,问道:“什么事?”
穆子陵沉了沉气,说道:“就是有位前辈在我取圣水时对我说了四句话。他说,魔物出世,不足为惧。大佛出手,未必降服。”
圣姑听罢,心中一怔,忙问道:“子陵,哪位前辈对你说的?”
穆子陵摇了摇头,回道:“这位前辈的名字我不能说,但是他的话,却绝对不会有错的。因为他的道行,犹在你我之上许多。所以我之前一直在担心着我们两人就算是催动的大佛,也不能将这魔物诛灭。而且那位前辈还特意提醒我要多加小心,我便感觉要是我们不能将这魔物诛灭的话,反倒会被它所伤。”
圣姑听穆子陵说完,心中顿时知dào
了刚才为什么穆子陵会有那番举动了。于是笑了笑,说道:“原来你早有情报啊。”
穆子陵低头着笑了笑,说道:“惭愧惭愧。不过刚才圣姑一席话,简直犹如暮鼓晨钟。”
圣姑这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明知山有虎……”说到这里便故yì
停了下来。
穆子陵心中一动,连忙接道:“偏向虎山行!”
说完两人相视二而笑,笑声直冲云霄。虽然面前江水滔滔,但依然掩盖不了他们两人爽朗的笑声。
穆子陵这时将手摊开伸了出来,圣姑一瞧,顿时脸上一红,不过也跟着将手放到了穆子陵的手上。
穆子陵手一握紧,也不说话,只看着面前汹涌的江水,好似前方就算有再凶险的事,他也一定会和圣姑一起闯过去。
圣姑此时瞧着穆子陵的样子,第一次见他有如此认真的模样。以前见穆子陵总是嘻嘻哈哈,像个顽童一般。可现在这样的认真,当真是第一次见到。圣姑也不说话,就陪着穆子陵静静看着面前的滚滚江水。
峨眉紫云洞内,秦素音正坐在石床上和李奴生聊天。而张清风依然识趣的在大厅盘膝打坐。原来秦素音自那日回洞府后,慕连秋便吩咐她每日去探望一下李奴生。只等他身子好了,就一起修liàn。
就在之前穆子陵和圣姑刚走不久,秦素音便从后山又来看李奴生了。从张清风哪里得知李奴生刚吃了丹药,身子已经开始好转后,秦素音便也不怕多和李奴生说话了。
李奴生这些日子因为体内难受,犹如火烧一般,特别是喉咙,所以说话都十分的难受。但吃下丹药后,立kè
体内的灼烧感就消失了。
之前几天秦素音每次来,他都因为不能说话,所以秦素音总是待了一会便走了。难得今日他可以说话了,所以便和秦素音聊了起来。
两人聊着聊着,秦素音就到了这丹药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打趣着让李奴生要谢谢她。李奴生当然不知dào
秦素音和白云昭随血祭婆婆去东海杀恶首取紫红沙的事。所以便问起原由来。
秦素音有心想要炫耀一下,便将如何随着血祭婆婆回东海,又如何诛杀了恶首的事情讲了出来。加之秦素音口才有佳,讲得绘声绘色,直听李奴生入了神。
待秦素音讲完,李奴生便恭恭敬敬的坐在床上对着秦素音行了一礼,说道:“这次真是要多谢你和白云昭道友了。若不是你们取得这紫红沙,师叔祖也炼不出丹药来。那我也不知dào
要疼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就这么给疼死了。”
秦素音笑了笑,说道:“你是掌教的弟子,怎么会让你疼死了。”
李奴生这时候突然想起他师父白御风来,不禁说道:“也不知dào
我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白御风外出隐秘炼宝的事情秦素音也从张清风哪里听说了,便说道:“掌教外出炼宝,也是为了对付玄黄派。所以这样法宝应该很是厉害,我猜想,怎么也得几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