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马五儿的威胁
自从那天下午把蒋浩的右手打成粉碎性骨折,并把他的游戏室砸个稀巴烂以后,他就从此永远的退出了安汉人的视野,而我在此一战后则彻底的进入了所有街边小混混的心里,所有在安汉混的小混混在提起我时都会用尊敬的语气说一声:“克少!”而我与夏雪的爱情也彻底得进入了相濡以沫的阶段,其进展之迅速饶是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都还是有些始料不及的。
这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正美滋滋的朝家里赶,急着要与我家小雪雪一起吃温馨晚餐时,才走到街口,一辆丰田汽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这个人一向非常讨厌日货。我始终相信那句在网上流传的“你购买日本人十元钱的商品,那么你同时也购买到了一颗将来射向你头颅的子弹”的话,所以不但自己从来不买日货,并且对所有粘了“日”字的东西都感到下意识的厌恶(当然,AV除外啊,没办法,本人就是这么好色。),所以一看到这辆日本制造的大家伙堂而皇之的停在马路中间,心里就是非常不舒服,想避开走。
但当我刚一绕开,那辆破车又猛的一转,就停在了我的身旁,车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探出一个三十几岁中年男人的头,他冲着我微微一笑:“你就是克少吧?我叫马昂,朋友们都叫我马五儿,有时间聊两句吗?”话一说完他还不等我的答复就把身体朝里面一让,摆明了不怕我不上车。
“马五哥,你好,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了,只是小弟一直无缘拜会,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五哥真是英雄气概,不愧是一方豪雄。”才进雨花天的雅间一落座,我的马屁就铺天盖地而去,反正高帽不要钱,不送白不送。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对他闻名已久,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过他本人。他三十几岁年纪,五官很平常,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人。要不是他自报说是马五儿,要在别的地方我还真不敢认。说实话,我一直对这个雄据一方的黑道霸主都是很佩服的。他能始终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大捞特捞钱而不倒,那就是不是将但的打打杀杀所能解决的,一般只讲打杀的早死呢,谁还能这么风光,并且前世他的死也是一传奇事件,流传了很久很久。但他同样也非常没有眼光,就是因为他的收取保护费政策,搞的一个县彻底没有私人工厂,连全国十强的私企都在我们这混不下去,逼得把厂子搬走,这对我们县的危害是多么大啊?先不要说地方财政,单只因为没有工厂,直接导致我们这大批青年从学校出来后没有事可做,除了出去打工那就只有在家当小混混了。
而这个传奇的男人现在正在我面前静静的喝着茶,在听着我说废话。他现在势力还远没有几年后那么大,但在这个安汉乃至整个德广市还是说一不二的,他找我做什么?
正在我心里感到非常纳闷并因为他始终不开口而有点坐立不安的时候,包厢的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进来两个服wù
员,一会儿功夫,酒菜就摆好了。
“来,我敬克少一杯。”他抢先把酒倒好,推到我面前说道:“你年纪不大,按岁数我可以当你叔叔了,所以也不让你喝什么白酒,头一见就先喝点红酒吧,这东西没度数,和糖水差不多,没事,多喝两杯,喝着玩。”说完以后他就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好像等着看我出丑一样。
“KAO,别以为我不知dào
红酒这东西后劲大,你Y摆明是欺负我这小孩。”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我还是满脸堆笑的站起来举着杯子给他敬酒:“那小弟我就多谢五哥盛意了,我先敬五哥一杯,素来听闻五哥你大仁大义,领袖一方,小弟现在也是在五哥的地盘上混饭吃,将来还要请五哥多关照。”说完以后我把杯中酒一干而尽,喝完才慢慢的坐下。
他看着我的眼神嘲弄之色渐渐的有些消散了,但并没有站起,他杯中的酒也只不过是应景似得浅浅饮了一口。一直等到我坐下,他才慢慢的说道:“克少太客气了,现在克少手底下有好几百人呢,比我人多了,又有金老板的照顾,哪用的上我这小门小户的帮衬,我断言不出三年,这安汉就是你克少的天下。”
听到这里,我连忙神情一肃:“五哥你这是哪里话,我做的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怎么能跟五哥在外面的大生意相比?至于我手下那些人,说出来也不怕五哥您笑话,都是些九流小混混,将来都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出息。五哥您随便一个徒弟走出去,就能震住我手下所有的人,在您面前,我们算什么。”
他听到这里,眼睛里流出一丝笑意,并没有反驳我的话,看来在他眼里,也没把我手下那批人当回事,因为只有他这样的人才知dào
,黑社会干架要求比军队还高的多,往往五六个心狠手辣的刀手是能赶的一百多人直飞的的。
他一直朝用眼睛盯着我看,过了好半会才温言问道:“那么克少将来有什么打算呢?我们今天认识了就算是朋友,将来也好帮衬帮衬,还免得撞车。”
我一听急忙说道:“五哥你放心,凡是您经营的生意项目,我绝对不插手。我准bèi
过过年那段时间在百货公司二楼开个旱冰城,也就混碗饭吃,骗骗小孩子的钱。”
对于我这个生意他可能也知dào
,毕竟他在县城里手下众多,今天既然找上了我,肯定事先对我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并没有对这个继xù
说下去,肯定也是瞧不上这个。“那么克少那天说安排那两三百人的活路又要靠什么呢?我真的很好奇,要真的有好路子,可要找你五哥合zuò
啊。最近我穷的很。”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他今天找我来并不是因为我广砸游戏厅,那些他还瞧不上眼,原来是这个,也难怪,要我真安排了那几百人,势力绝对要比他大。我心中暗自一凛,打了个哈哈:“我那天也就那么一说,我看电视里打仗之前都要说些东西来鼓动军心的,我不过照葫芦画瓢而已。要真将来有什么生意一定找五哥,就不知dào
五哥到时候是否看的上眼。”
“克少太客气了,别人看我马五儿的排场这么大,但也就混口饭吃,这不连过年的钱都不知dào
怎么给我手下的兄弟们。”他听到这里哈哈一笑,神情自然。
而我心中不禁一阵鄙视,KAO,你会没钱?别人可能不知dào
,我这个多活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会不知dào?在以后他被抓上了省报以后,据说那个全国十强的私企老板花两千万买他死,而他母亲公然宣称花一亿买自己儿子出来。你会没钱?真当我小孩呢!
“五哥看您说的那里话,你要是都只能混口饭吃,那我们这些做小的也就能在边上讨口饭吃了。”我又举起了杯敬他,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喝死拉倒。
这次他非常给面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看他如此爽快,心中也是一阵欢喜,看来他是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正当我暗自高兴的时候,他下一句话直接把我送到了冰窖。
“克少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现在不但生意做的这么大,还泡到了你们南关中学的校花,那女孩子叫什么来着?叫夏雪吧。听说那女孩子的爸爸还是棉纺厂的销售科长,家里条件肯定也很好啊。”他夹了一口菜,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的脑中轰的一响,重生以来身体第一次出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