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洞房之夜 中

  见屏儿还胆怯的站着,他两手侧伸了伸,眼神示意她站过来,她朝前走了两步就停下,怯生生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何意。
  “靠近点,站过来,你站得这么远如何帮我宽衣?”刘勋快有些愠怒了,这个丫头平日里是那么的聪明伶俐,主人一个眼色就知dào
  该如何去做,今日怎地如此愚笨?惹得他恼怒。
  “奴婢我好”屏儿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的应道,她差点被口水给呛死了。
  平时老爷是那般的平易近人,今日为何对她如此凶,是因为恼恨她嫁给了他吗?可她也身不由己不是?
  是因为担心她会夺了他对如烟的喜爱了吗?不会的,自己仍然是以前那个屏儿,什么都不去争、什么都不会去夺。况且,她争也争不来,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老爷放心好了。她在心里承诺道。
  “今后不许再自称奴婢!”刘勋忍不住又厉声喝道,见她又用那种害pà
  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在向她解释道:“虽然我但你毕竟总是我刘府的二夫人,不许再自称奴〖\
  m.top.婢,让人听见会笑话你。”
  他其实是想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毕竟已经成了我的妾,我不能让别人看轻你,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刘勋。
  屏儿内心暗松了一口气,老爷还是关心她的,竟也会替她着想。
  她不在乎他如何对她凶了,他无论如何对她,她都是开心的。IY最新+章*u节、上酷E#匠%网
  她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站近他,伸出双手为他解开腰带,再为他脱去大红的喜袍,把他头上的新郎倌帽拿下放在桌上。
  然后拉他坐在床沿,替他脱去靴子,对他道:“老爷,您累了一天了,泡泡脚会舒服些,您稍等一下。”
  说完准bèi
  转身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你要上哪去?”
  “我我去给您端洗脚水来。”对上他那又开始恼怒的双眼,她鼓足了勇气看着他说道。
  “我刘府请不起丫鬟了吗?需yào
  你去?”他就是气恼,丫鬟就是丫鬟,如何飞上枝头都成不了凤凰,今日起已经是刘府二夫人了,这些事是丫鬟们的事,何需一个二夫人亲自去?
  “额那我”屏儿语塞,平时的伶牙俐齿哪去了?怎么今日一面对老爷就总是结巴。
  “叫门外的丫鬟去。”见她停顿着没动,他气恼的低吼道,他知dào
  今日成亲夜里门口会有值夜的丫鬟。
  屏儿听完迅速站起,以风一样的速度跑到门口,拉开门只见春兰站在门外,她认识春兰,府里新来不久的小丫鬟。
  “春兰,你去帮我端一盆热水来好吗?老爷要洗脚,你要试试,五六分热就成。”她知dào
  老爷和小姐平时要的热水的温度,热了不好、凉了不好,五六分热正好。
  “是,二夫人!”春兰很开心的跑了,她当然开心了,叫她去端热水来,是二夫人要帮老爷洗脚,说明老爷与二夫人感情不错。主子好,便是她好。
  看着屏儿蹲在自己面前认真的给自己洗脚,兴许被热水泡得舒服了的缘故,他开始端详起屏儿来。
  头上插满了的珠翠还没来得及取下,瓜子小脸儿粉红粉红的,也不知是羞红了还是被烛光辉映的。
  一对柳叶细眉微微上扬着,笔直秀气的鼻尖甚是可爱,两片朱唇红艳艳的象极了一枚樱桃,莲藕般的双手、细长的纤纤十指。这也是个十足的小家碧玉美人呀!
  平日只觉得屏儿长得一般,顶多只算还标志,谁知今日细细一看,竟然也是这般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刘勋看着屏儿,竟也心动起来,也许是酒还未彻底醒,一定是,否则自己怎会突然对一个丫头心跳起来。
  他忙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对着正帮他按摩足部的屏儿装作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困了,把水倒了去。”
  屏儿连忙把他扶着躺下,拉了缎被为他盖上,然后端着水走到门口交给春兰,再关好房门,走到桌边坐下。
  刘勋见她妆未卸、头发未拆、衣裳未脱,依旧白天的打扮坐在圆桌旁,顿时坐起来低吼:“你这是为何?”
  屏儿被他一吼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向床上,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着他了。
  “老老爷我我坐这儿就好了”结巴症又犯了,她的意思是床上让老爷睡,她趴在桌边睡睡就好了,反正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你要坐着?坐到天亮?今日是何日子你不知?”刘勋忍着怒气道。
  “”屏儿没作声,低着头依旧坐在那儿。
  “该死!你给我过来!既已嫁与我,今夜你就不该陪我睡吗?”刘勋彻底恼怒了,这死丫头什么脑子,难道上花轿前王府的婆子没有教过她吗?
  屏儿知dào
  自己应该做什么,王夫人和府中的婆子昨日教过她了,今日下午忠婶怕她一个坐着闷,也进来教了她了。
  这些她岂能不知,只是,她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让她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见他前面已生自己的气,定是不愿意她躺在他身边了。因此才打算坐在桌边打个盹就好。
  谁知他又不满yì
  ,他就是横竖看自己不顺眼,因此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讨好吧?她咬了咬唇,小心的走到床边。
  “把衣裳脱了,妆卸了!睡觉!”刘勋果duàn
  干脆。
  刚才对她升起的一丝丝好感又全化为乌有,心里满是怒气。
  屏儿只得乖乖的听话,先是在角落的洗脸盆里把脸洗了,然后把钗子和珠翠全取下,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梳妆台的匣子里,再散开头发,把所有的蜡烛全吹灭了,再走到床边把衣裳脱了,只剩下一身洁白的绸段内衣裤。
  又站在床前犹豫着要不要上床,却被刘勋黑暗中用力一拉跌坐在床上。
  “要么上来,要么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到这房里来了,回你原先的丫鬟房去!”刘勋冰冷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
  她不敢再迟疑,迅速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