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掰成两半
“制瓷工艺和是不是现代艺术品没有一点关系。”张玮纶道。
韩孔雀此时道：“我看这样吧！现在女总也不过是在纠结两只小碗的价格问题，我们现在就帮他解决了，张教授，不知道你敢不敢冒个险，同我一快把这对小碗买下？”
张玮纶犹豫了一下道：“我是想要一只作为研究之用，不过价格太高了我也买不起。”
看到张玮纶退缩了，韩孔雀也不以为许，他笑着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自己承担了，不过张教授可不要怪我抢了你的东西。”
张玮纶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你放心吧！毕竟是我出不起价钱，这怎么能够怪你？”
韩孔雀得到了张玮纶的谅解，立即道：“这就没问题了，女总，瓷器的价格我们都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专家在，你也不用说什么四百万一只了。
这么一对精品小碗，如果成对出现，就算在拍卖行，最高也不过三百万的价格，你说的八百万，其中有多少水分，我们都是行里人，就不用多说了吧？”
女英杰看着周围的人，自然知道这里的都是行里的老人，拍卖行里的那点猫腻，在场的肯定都很清楚。
所以他点头道：“就算三百万一对好了，毕竟五十万一只的价格太离谱。”
韩孔雀道：“你认可这个估价就没问题了。这样，我认为其中一只是现代仿品，所以，如果我能够证明其中一只是现代仿品的话，那么另外一只真品，就只能给你一百万的价格，如果两只都是真品，我就出三百万买下你这一对小碗，不知道这个提议你同不同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女英杰被韩孔雀绕晕了。
韩孔雀道：“如果我不能证明这对小碗有假，你这对小碗我就给你三百万。如果我能够证明其中一只是现代仿品。那这对小碗，我就只能给你一百万了，就这么简单，如果同意。现在就签订合同。这样事情就解决了吧？”
韩孔雀刚说完。秦大可就拉了一下他：“你没必要这么做，这种风险我们完全没必要承担。”
韩孔雀轻笑道：“我也是很喜欢这对小碗的。”
“你有把握？”秦大可和张玮纶自然猜到了韩孔雀怎么证明。
韩孔雀点了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行，反正你有钱。而且又年轻，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魄力。”秦大可是越来越喜欢韩孔雀的性格了。
韩孔雀没有多说，而女英杰也是没办法，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不同意，没准以后这对小碗连一百万的价格也没人要了。
李小艺早有准备，她拿出一份转让协议，稍微修改了一下协议内容，在附近店里打印出来，就可以使用了。
等两方签字画押，韩孔雀才拿起桌子上的千分卡尺，又一次仔细测量起两只小碗。
“小韩，你到底是什么想法？”秦大可好奇的看着韩孔雀的动作。
韩孔雀笑呵呵的道：“秦老还记得，我在那次交流会上，鉴定那只巨大的元青花吗？”
“重量鉴定？”张玮纶也想起来韩孔雀说的是什么。
韩孔雀道：“对，就是重量差异，就像这对小碗，它们肯定是有重量差异的，所以说这两只小碗一个样，是不准确的，最起码，它们的重量、壁厚是肯定有差异的，而且碗口的直径，能够直接反应出，它们在烧制过程当中的变形情况。”
秦大可道：“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但这种差异实在是太小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以这一点来分辨真伪，好像没有什么依据。”
韩孔雀笑道：“秦老看看我测量的这些数据。”
韩孔雀把两只小碗编上了号，一号小碗的壁厚是一样的，但它的碗口测量的直径，就有了不少差异，从各个角度得到的数据，很少有相同的，可以说只要换个地方，得到数据就跟其他不同，这种数据的差异虽然很小，但确实存在。
而另外的二号小碗，碗口的情况，跟一号又完全不同，从韩孔雀采集的二十个数据当中，很轻易的就可以发现，其中有十几个数据是极其接近的，当然，如果说是相同，也是完全可以的，因为他们之间的差异更小。
“咦？二号小碗的壁厚居然有很大的不同？怎么会这样？”张玮纶吃惊了。
秦大可当然也发现了，他笑着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们这些前浪，是注定要被拍在沙滩上了。”
“怎么回事？韩大哥，是不是这个二号小碗有问题？壁厚的数据不同？这不是说明这只小碗的碗壁厚薄不一吗？”石磊今天是跟定了韩孔雀，所以他才能学到一些东西。
韩孔雀和秦大可张玮纶对视了一眼，秦大可道：“既然是小韩你发现的，你就说说吧！”
韩孔雀也不再客气，他道：“事实完全相反，虽然二号小碗的碗壁厚薄不一，存在差距，但这种差距是十分微小的，这样就是我们现代人用十分精确的测量工具，才能测量出这种差异。
如果用肉眼看，是完全看不出这种差异的，所以这只小碗虽然碗壁厚薄不一，但它还是那么完美，特别是入窑烧制之后，它的碗口几乎没有变形。”
说到这里，周围所有人都有点了解韩孔雀是什么意思了，李小艺不可思议的道：“大哥不会说这只工艺差的小碗是真品吧？”
“工艺差？小姑娘，这是是纯手工制作，虽然我们测量出这只小碗的碗壁厚度不同，但这种差异在百分之一毫米到十分之一毫米之间，这样的厚薄，是完全感觉不出来的，你能够想象，用手工制作出来的这种瓷胎，是多么高明的一种手艺？”张玮纶兴奋的道。
“这只小碗真是古代手工制作的啊？”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号小碗。
韩孔雀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到底人不是机器，所以就算制瓷的老师傅工艺再精深，也不可能如同机器一样精确，所以出现一点差异是必不可免的。”
秦大可此时拿起一号小碗，赞叹的道：“这只小碗肯定有问题了，壁厚全都在一点五五毫米，这样的水准，使用人工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
“这样间接证明了一个理论，壁厚完全相同，变形的可能会增大，所以这只小碗的碗口，表现出来的变形数据才那么明显。”张玮纶也开口道。
韩孔雀道：“虽然这是使用机器大批制造的，但仿造出这么一只仿真小碗，肯定是不容易的，这种手段，如果用在正途，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是啊，就算大规模生产这种现代工艺品，想来也是很有市场价值的。”张玮纶遗憾的摇着头，他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希望出价五十万，买到一只拿回去研究，如果能够复制出这种工艺，市场价值是很大的。
“这算什么？就算数据有差异，又能够证明什么？这还是你们的推断，难道就因为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女总一百万，而不是三百万？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周成云此时站在了女英杰身边，开始给女英杰打抱不平。
秦大可叹息了一声道：“真是可惜了这只小碗。”
张玮纶看着秦大可手里的小碗，也是惋惜万分。
秦大可把小碗放在桌子上，道：“真的没有办法保留下这只小碗了？”
韩孔雀摇了摇头道：“如果时间允许，也许可以破坏小碗的一部分碗壁，取一些样品做碳十四鉴定，但这样做的后果，也肯定是要让小碗出现一处缺口。
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这只小碗打碎，这样一目了然，既可以现在鉴定出结果，也可以在把这只小碗完美修复，李老，这可要麻烦你了。”
这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瓷器专家的李成和，自然是想要参与一下的，不过就因为他声名远扬，所以直到此时，他才脱身来到这边。
李成和看着这对小碗，摇头叹息道：“现在是不服老都不行了，都说我是瓷器专家，我看小韩才是真正的专家，这样的小碗都能够轻易分辨出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想要鉴定真伪，弄碎吧！到时候我负责帮你修复，虽然是一只现代仿品，但这么完美的现代仿品，也是难得一见的，可惜了啊！”
“行了，有了老李的保证，小韩你可以弄碎它了。”秦大可对韩孔雀道。
“这可是我的小碗，我允许你们砸碎了吗？难道砸碎了就能够鉴定出真假了？如果是真的，你们谁付得起这个责任？”女英杰此时气急败坏的道。
韩孔雀等人，全都无语的看着他，这个家伙脑袋出问题了？
“我买下来了，如果是宣德真品我付三百万，如果是仿品，就只能给你一百万，协议已经签订，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韩孔雀的双手一使劲，小碗立即被他掰成了两半。
几个人互相传看了一遍，李成和道：“小碗放在我这里吧！我会把他修复，现在可以出具鉴定证书了。”
“这就完了？”女英杰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