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反客为主
曙光大亮时,胡狸才懒懒地睁开惺忪的睡眼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恐怖、妖孽的面具在脸庞,吓得她吱哇大叫,下意识地弹坐起来,睡意顿时退去,清醒过来,浑身颤着,裹紧被子,缩在床角,惶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张面具,白皙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在做梦吗?这个梦太可怕了,我要醒来,我要醒来……”她一边拍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大叫着。
不管她怎么拍,那张鬼面依旧阴森森地盯着她,像是索命的阎王。
她使劲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痛得直叫唤,“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你不要过来,你不要再看我了,我没有杀过人,我也没有做过坏事,我是好人,你不要拿我的命,求求你了……”她是真的被吓着了,挥舞着胳膊,像是要赶走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不过就是一张面具而已,狸,你不要害pà
,它不会要你的命的。”听到吕天成的声音,胡狸惊恐的心才安放下来,抬头看向他,他正抚摸着那张鬼面面具,暖暖地对她笑着。
胡狸跪着挪到他跟前,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天成,我好害pà
,它会吃人的,你快把它赶走,我不要看到它。”
吕天成拿开她环在他腰间的手,坐在床沿,将面具凑近她,说:“我保证它不会吃掉你。它只是一个拍戏用的道具而已,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胡狸慌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敢看着面具,只看着吕天成,“它真的只是面具而已?不是阎王小鬼什么的?”
吕天成笑着对她点头,“不信你摸摸看。”说着,抓起她的手搭放在面具上。
胡狸吓得紧闭双眼,搭放在面具上的手想要缩回来,却被吕天成紧抓着,她只好握成拳,“好,我信。”
“狸,我送的这份礼物,你喜欢吗?”吕天成问她。
胡狸这才知dào
这个面具就是他送给她的礼物,虽然她心里已吓得半死,但她不能对他摇头说不喜欢,别着脸,硬生生挤出笑容,点头道:“喜欢,我很喜欢。”
吕天成脸露不悦,“你这么害pà
它,连正眼都不瞧它一下,我看得出,你很不喜欢它。看来是我送错了礼物。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扔了便是。”说着,吕天成作诗要将面具扔到窗外。
胡狸不希望他不开心,赶忙从他手中夺过面具,紧紧抱在胸前,笑着说:“我真的很喜欢,只要是你送我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非常喜欢。”
说完,捧起面具,忍着心里的恐惧,仔细观察起来,乍看的确很吓人,但仔细瞧瞧,还是很特别的。
“这个面具,真的好特别哦!我想,戴着它开假面舞会,一定会惊震全场的。”胡狸越发喜欢起这个恐怖狰狞的面具来。
吕天成看着她,从她的言行中解读出一个很重yào
的信息,那就是她不记得害她的凶手也戴了一个这样的面具,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那段记忆。
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她失忆了,要么她根本就不是胡狸。
从她回来开始,她记得一切,包括坠海那件事,可见她根本就没有失忆,第一种可能已排除,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她不是他深爱着的狸。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让他很是苦恼。
“天成,你想什么呢?”胡狸问他话,他没有回应,胡狸才发觉他在走神,忙用手在他眼前晃着,呼唤他。
吕天成回神看着她,“怎么了?”
“天成,咱们家好久没有举行宴会热闹热闹一下了,我有个提议,不知你可不可以答yīng
我?”胡狸撒娇地道。
吕天成点了点头,“说说看。”
胡狸戴上手中的面具,对他说:“我想举行一个见面误会,只邀请我们这帮年轻人,热闹放松一下,你的心情就不会这么沉闷了,你说好不好?”
吕天成依旧点头,“挺好!”说完,起身走出她的房间。
胡狸取下面具,将面具按在心口上,开心地道:“这么说,你同意喽?”
吕天成在门口处回头看着她,“梳洗一番,就下来用餐吧!”说完,合上房门下楼。
虽然他语气和笑容都是淡淡的,但胡狸知dào
他是赞同举办假面舞会的,高兴地在床上手舞足蹈起来。
用过了早餐,吕天成正要出门去公司,被王姝婧拦下,“天成啊,今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那些事交给恺去做就好,你呢,和小狸是不是该去看望看望她的父母了?自从小狸回来,还没有回去看过她父母呢,这样不好。”
王姝婧话音刚落,吕天成和胡狸异口同声地道:“不去!”
“你们俩很默契嘛!可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拒绝?”王姝婧很是诧异,看着他们俩,脸上疑惑不已。
吕天成淡淡地看了胡狸一眼,然后看着王姝婧道:“我今天有重yào
的会议,改天再去看他们二老也不迟。”
胡狸接着道:“我……我今天早已和朋友约好,恐怕没有时间。”
王姝婧岂是这么容易就被他们骗住的,“我不管你们俩今天有多么重yào
的事,都给放在一边,今日必须去探望小狸的父母,这是命令,不许违抗。”
“妈……”吕天成不满地道,还没有往下说,就被王姝婧用犀利的眼神把他要说的话瞪了回去。
胡狸也很不满,但嘴上不能说,面上不能表露,只能藏在心里。她指望着吕天成能够说服王姝婧,哪知吕天成也败下阵来。
不管他们有多么的不情愿,都被王姝婧推出了门,王姝婧撂下狠话,如果他们今日不去探望胡狸的父母,就不许再叫她妈,也不许再回来。
逼得没办法,俩人只好带着王姝婧早就准bèi
好的礼物,开着车去探望胡狸的父母。
一路上,俩人都无言,车内气氛很是尴尬,如果吕天成再不说话的话,胡狸肯定会被憋死的。
“刚才你为什么要拒绝来探望你的父母?你一消失就是三年,回来后也没去看过他们,难道你就不想他们吗?”吕天成注视着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问她。
胡狸心里一紧,在心里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怕他们看到我会更伤心。三年前那次意wài
,已经给他们沉重的打击了,要是他们知dào
我破了相,整了容,受了那么大的罪,他们肯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所以我才忍着对他们的思恋没去探望他们。”
他瞥了她一眼,脸上泪水婆娑,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继xù
专心开车,“可是,我想,不管你怎样,他们看到你还平安活着,应该会很高兴的,而不是打击。”
“天成你说得没错,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们。”说着,轻轻倚在他的胳膊上,假惺惺的哭着。
吕天成没有推开她,而是任由她这样,接着又陷入沉默,直到到达胡狸的父母家门前。
“放轻松点,他们二老看到你会很开心的。”见她一进小区,就变得更紧张,吕天成淡笑着安慰她。
胡狸挤出笑容回应他,然后鼓起勇气敲门。
来看门的是胡仕铨,他不但憔悴,还越发消瘦起来,想来是没日没夜照顾李悦茹的缘故。
见到胡狸和吕天成,他干涸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脸上浮出笑容,将门打开,迎他们进屋,“天成,小狸,快进来,你妈妈盼你们回来已经盼了很久了,她要是知dào
你们来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爸,我好想您和妈啊!”胡狸抱住胡仕铨,脸上泪水四溢,心里却为自己的假情假意呕吐着。
胡仕铨搂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我们也特别想你。知dào
你平安无事,我们都很开心,要不是你妈妈身体每况愈下,我们早就去紫园看你了。”
“爸,您不要这样说,应该是女儿早些来看您们才是。女儿不孝,没有亲自侍奉在妈妈的床前……”胡狸带着哭腔道。
吕天成默默看着眼前他们父女相认的场景,感觉不到一丁点感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正在他们父女相拥团聚时,宋少卿、古月狸、白若鸿三人出现在门口,白若鸿叫喳喳地喊道:“胡伯伯,月狸小姐来看望您和伯母……”当看到胡狸和吕天成也在,她下边的话自动咽回肚中。
吕天成回头看着古月狸,古月狸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将目光移开,看着胡狸和胡仕铨,“我今天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我先告辞,改日再来看望您们二老。伯父,替我向伯母问好,告sù
她要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您和她来参加我的婚礼呢!”
胡仕铨松开胡狸,走出来,笑着对她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如果你能亲自把这个喜讯告sù
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她的身体也会会好得快的。”
古月狸还在犹豫,毕竟人家闺女回来,人家得忙着团聚吧,她在这里打扰不太好。
“月狸,既然伯父都这样说了,你就留下来。我们陪着你,等见过伯母后,我们再一起走。”宋少卿先是看了吕天成一眼,然后暖暖地对古月狸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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