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过无痕(二,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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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桓……你现在离开我,还来得及,覆雷剑已完全出鞘,不可能再将剑锋收回,若是你离开,或许反而能减轻我内心的痛苦。在你揭穿我的那一刹那,我似乎已经把以前的事都想通了,我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也不会硬要把你留在身边。因为我身上始终流着我爹的血,宝剑上染了一次血,今后一定也会染上更多的血,我再不想让你站在我的背后,继xù
为我背黑锅、做那个替我杀人的人。”
“是吗?你如果真的想让我走,刚刚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会说那些使性子的话了……可是,我要你听清楚,除非是我自己想走,或者是你不再需yào
你的剑了,否则无论你怎么赶,我都还是会站在原地。就像这一次,我明知是你下的手,却还是会回来见你,谁让你是我生命第一个让我结束流浪的人?”
一只纤细但打着老茧的手,触上邢震洲的手背,一种无形的力量带着她的温度,直透进心里,不同于连彬瑶,也不同于任何人。冷星桓的脸庞,和他靠得如此之近,连呼吸声也能听得非常清楚。
“震洲,即使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冷星桓这个名字,这名字是当年你给我起的,我很喜欢。或许当你真zhèng
得到整个天下的时候,一切的礼教和信仰都会换上新的面孔,但那一天还很遥远。因此,我们只能竭尽全力去创造那个最终能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只要最后的路,我们都能共同走过,此生应该就再无遗憾。”
邢震洲没有说话,只默默地伸手摘下冷星桓额前的布条,轻吻上她的前额,触到了那颗血红的赤星。只为她一人倾心,又如何能狠心让她离去?他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到永恒。
“星桓,我会向你证明,那一天会比你想象的更快来临,大妃的位置,我一直都会为你保留着……”
心中藏着的话,他仍然没说出口,只是拥着她,就那样拥bào
着,无言无语。他和她,也许在前世就已注定,要背负多少人都难以承shòu的痛苦,在战火纷飞的修罗场边缘,就这样沦陷……
瑞鼎三年,是梵灵国内异常平静的一年,或许还可以说是喜事不断。四月从朔芳传来邢宛桢临盆的消息,生的是位小郡主,齐淮信暗暗高兴,至少邢震洲失去了一次借用妹妹的儿子控zhì
霜华的机会。
秋去冬来,一个冬月的夜里,连彬瑶经过整整一晚再加上一天的折腾,终于在鹤平大领府早已备好的产房中分娩了。
“大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懿夫人生了位小公子,是位小公子啊!”
“真的是个儿子?”听到晨露激动的呼喊声,邢震洲坐在书房里,半闭着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芒,立马便要跟着跑去产房。
晨露笑着拦住了他,“大人,您别忙着过去,夫人生下小公子的头三天,男子是不可以进产房的,就算是您也不能。”
“是吗?那现在……”
“嬷嬷们正在用朝神峰的温泉水给小公子擦身,请大人一定要耐心等待三天,否则会不吉利的。”
“好,我可以等三天,但你得先告sù
我,夫人的身体是否安好?”邢震洲想起妻子为了生下这孩子,受了一天一夜的罪,怕是身子承shòu不住。
“大人请放心,夫人的体质本身比较弱,又是头一胎,难免有些辛苦。但服过医官大人们送来的汤药,已经逐渐恢复了体力,相信明儿就会好的。夫人说了,大人不能来看她的这三天,不妨想想赐给好名儿给小公子。”
晨露说着便告退了,邢震洲却感到内心深处生起了一股喜悦之情,究竟有多久没有这般欢喜了呢?以前的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成为父亲的一天,会有怎样不同的感受。而此刻他竟糊里糊涂就做了父亲,还没看到儿子长得什么模样,已经莫名地激动起来,仿佛曾经和冷星桓的种种纠葛也因为这孩子的出生而暂时淡去了。
产房内外,一片热火朝天,三个嬷嬷、两个乳娘和一群丫环都在进进出出、里外张罗。在霓月九国,都有用朝神峰的山泉水为大领家族初生的小公子沐浴的习俗,意思是沾上霓月大神的光芒,将来成为国之栋梁。一个嬷嬷在晨露的陪同下,将孩子抱到产房隔壁的花厅中,准bèi
开始举行这神圣的仪式。
“神泉浴身,月耀苍空!”
众人喊出同样的口号,嬷嬷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进小玉盆中,轻轻用紫云叶为孩子擦拭身体。然而,先前孩子还在啼哭,不过一会儿,突然没有了声音,浑身颤抖起来。
“天啊!小公子!”
晨露吓得冲上前去,不顾一切抱起了盆里的孩子,连忙用毛毯裹上,孩子却抖得更加厉害。
“怎么了?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小公子好像不太对劲,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快去请医官大人,快呀!”
嬷嬷和丫环们都被吓傻了眼,听到晨露的呼喝,才慌里慌张地跑向了医官那里,一旁的红莲看到孩子在晨露怀中哆唆,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晨露姐姐,小公子……他怎么会这样?去年定邦公子出生的时候,接受仪式时可没出现过这种反应,难道小公子他一出生便贵体抱恙?”
“去你的!小公子明明就很健康,怎么会无故抱恙?他可是金枝玉叶,是大富大贵的命,你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小心大人和夫人怪罪下来,拿针线缝了你这张乌鸦嘴!”晨露气冲冲地数落了红莲几句。
医官赶到了,房门关得紧紧的,外面的人都无法得知房内的情形。而此刻的连彬瑶正在熟睡,邢震洲则满怀激情地挥笔为孩子起名。
“定国……干脆就叫定国吧!”
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邢震洲脸上露出满yì
的笑容,窗外忽然飘落几片雪花,落在手背上,他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天怎么会突然下雪呢?他探过头去,望着深灰色的夜空,这并非错觉,一场雪毫无预兆地来临,似乎还越下越大。虽说冬日的大雪是吉兆,但他心中的喜悦却莫名地被那种寒气一盖,心竟奇怪地砰砰跳起来,在宁静的夜里,仿佛连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声响都能听见。
虽说男子在三日之内不能进产房,但他此刻突然很想去产房看那产后虚弱的妻子,哪怕就在窗前瞧一眼就好。一种无形的力量促使他跨出偏殿门口,穿过花厅和长廊,不知不觉已走到产房外。
“四处怎么都静悄悄的?”
出奇的安静不禁让他感到疑惑,记得邢震英跟他说过,齐淮礼生定邦时,就算夫人已经睡下,产房内外也有六个丫环守着。可是,连彬瑶的产房外没有一个丫环在,他用手指把窗纸弄了一个洞,只看到妻子在里面静静地睡着,身边是他自己的丫环绿桐,连晨露都不在那儿。
“绿桐,出来!”为了不吵醒连彬瑶,他轻轻将门敲了三下。
“大人?”绿桐开门出来,两人眼神一接触,她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到我跟见到鬼似的,我问你,这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些嬷嬷和丫环呢?难道她们不知dào
不照顾好夫人,我随时会治她们的罪?”
“回……回大人的话,晨露姐姐和嬷嬷们在隔壁花厅……给小公子沐浴,那个仪式要很久,大人您也知dào
的,不是吗?”绿桐回答着,声音却变得吞吞吐吐。
邢震洲瞪了绿桐一眼,朝隔壁花厅一望,还没等绿桐上前阻拦,他已经飞奔上前,一脚踢开了花厅的门。
“大领大人——”
所有的人都被吓呆了,晨露和嬷嬷、乳娘、近侍们都在花厅里,慌乱过后,每一张脸竟都变做沮丧和悲切。孩子被医官抱在怀里,人们没有笑容,有的只是无比的沉重。
邢震洲睁大了眼,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医官手中夺下了儿子。他才看清孩子的模样,这孩子眉清目秀,长得很像连彬瑶,又有几分似自己,可他却无法激动地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而欢喜。他抱着的,真是一个孩子吗?手上感觉不到重量,抱着定邦那时绝不是这样的感觉,他好小、好轻,单薄得可怜。贴近孩子的小脸和胸口,他没有听到啼哭,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他呆在了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尊冰冷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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