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族长叫你过去
“这可不行!不能答应啊!要是起了这个头还得了!这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啊?”这农村的一年到头有一二两银子就是天大的好事了,除去一年的开销,刚好扯平,有几家能拿出那么多聘礼的啊?真是要人命哦,一个村民心头焦急万分,她可有五个儿子呢,一个儿子二十两,天呢!就是把她卖了也弄不到一百两银子啊!
“就是,我看啦,还是把马家赶走得了!”找不到发泄口,这被人家用来做借口的马家妇和马家子就成了大家的共恨之人,不拿他们出气,他们心中的郁闷如何消散?
“赶走!”
“赶走!赶走!”
“行了!行了!消停点吧,这事我和马氏族长商量过了,老族长想要再给刘氏一个改过的机会,她要是再不改,老族长就做主休了她,把她送回刘家!”里正见众怒起,把前些天和马氏族长商量的结果说了出来,他也知道村里人拿刘氏母子当出气桶,这也不能纵容,这赶走了马家,以后有什么又赶哪家?这赶来赶去的,这村还是村么?这人的善良性子还在么?
“她儿子呢?”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村里有一个不好的青年,别人就会认为这个村的青年都不好,这儿子娶妇生子是传承,是天道啊,村民们最揪心的就是这事了。
“马族长说了,他亲自来管教马大贵,要是他不长进,也由他老人家做主将其逐出马氏宗族!”
“里正,我们就信您一回,姐妹们!散!”对里村里最大的官,村民心里是畏惧的,看他做了保证,村民纷纷退去,各归各家。
“刘氏,你好自为之,如果不知道悔改,到时候被休,或者因为村民的愤怒丢了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里正见大家都散离了,看着很是狼狈的马刘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里正心道这村里的娘们也真是狠,看把这马刘氏给打得面目全非了,也是,一个秋季抢收忙完,村里的妇人大都黑黄黑黄的,马刘氏却因为懒而白白净净的,那些娘们心里会痛快才是怪事。
“里正啊!他们家找不到儿媳妇,管我什么事啊?这现在的风气就那样,各自攀比,跟我有啥关系啊?还有我虽然喜欢吃,但从来都是吃的是自家的,他们家鸡鸭不见了管我啥事啊?”马刘氏被打得浑身疼痛,但心里却是明白,这时不说,只怕是要背一辈子的锅了。
“这事哪个不晓得,但别的村有姑娘的人家就是要拿你好吃懒做又没教好长子的事来说事,你能怪谁?这还不是怪你自己不长进!你莫要以为你男人老实,一直宠着你,你就有恃无恐了,这妇人还是得修好德行,勤快节俭持家的好,不然村里有什么事都会赖在你头上。”村里有了这对母子,里正的头也是大。
当娘的整天是只看到锅里的吃食,别的事什么也不管,男人的衣服都不动手洗一下,整天的想着今天吃肉明天吃鸡,可是你不劳作,哪里来的肉吃?再说你这么懒却能好吃好喝的,别的妇人心里能平衡?三五万堆的不挤兑你?
她儿子马大贵呢,整天的游手好闲,城里镇里闲逛,今天下馆子,明天进茶楼,你不劳作哪里来的银钱?只靠自己的娘子么?这样的男人也真是够了,真是丢了全村男人的脸,可他马大贵却偏偏自认为良好,还一副比村里其他青年高人一等的样子,真是令人不耻。
为这事里正是多次找了马家当家的,但那人就是一个闷憨子,他是说了半天,对方硬是没有一句话,所以里正就由他去了,这会子好了,引起村里群愤了,他只得去找马氏老族长,唉!这村官现管真是不好做。
“娘,你这咋啦?”马大贵不知从哪里优哉游哉的回来,看到倒地的娘亲,关心的小跑到马刘氏跟前。
“还不是你那不孝的婆娘,老娘问她要点肉吃,她居然不给!还叫来村里那些娘们围攻老娘,哎呦喂!老娘没法活了哦!”马刘氏看到长子回来,便有了底气,当着里正的面也撒起了慌。
“是哪些个狗娘养的?娘,你告诉我,我去找场子去!”
“好些人呢,起码有一二十个,儿子啊,你一个人能行么?”马刘氏担心地看着自己的长子,儿子这么白白嫩嫩的,哪里是那些野蛮人的对手。
“放心,我在镇上和县城里都有一些哥们,只要我吆喝一声,他们定来帮我。”马大贵挺着腰杆,端着公子少爷的款。
“马大贵啊!”里正眼角直抽搐,马大贵那不伦不类的打扮和装款爷的样子,真是够了,这要是他自己的儿子的话,他早用一桶老尿把他给溺死了,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丢祖宗的脸。
“理、里正好。”马大贵这才发现站在他娘三步远的里正大人,有些气短地问安。
“你族长喊你过去呢。”里正悠悠的说道,这马家长子是长歪了,也不知道马老哥有没有法子哦!唉!族里要有这么一个人,真是遭罪哦。
“他老人家找我干吗,我这会子没空了。”马大贵心虚地摇了摇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折扇,每次去族长那里都会被骂一通,他才不去呢。
“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去不去随你。”里正懒得再看马刘氏母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娘,我扶你进去。”
“我不进去,你那婆娘可毒了,我在这里被那么多人欺负,她出都不出来看一眼,真是不孝的毒妇!嘶!”马刘氏只是想坏郭香草的名声,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来,这样才好拾捏,谁成想以前特灵的法子,这次她自己却遭了罪。
“老子进去收拾他,娘皮的,婆婆在门口被打,她却无动于衷,这样的妇人要来干啥!”马大贵挽起袖子就要往屋里冲。
刚进院子就看到郭香草依在大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他,他脚下一顿,似想起了什么,再不敢上前,只在原地叉着腰:“郭氏,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啥意思。”郭香草幽幽地说道。
“你这是忤逆不孝,爷今天休了你!”马大贵吞了吞口水,手也极痒,心里想揍人,但他没那个贼胆,一阵秋风过,上次被郭家人打得骨折的伤处似隐隐有些疼。
“好啊,你马大贵只要立下休书,我郭香草便不会在你马家多呆一刻!”郭香草淡淡地说道,从这个男人第一次说要休她时,她就想过以后的日子如何过,与其现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养一个大男人,还要教养孩子,她还不如大归单过。
现在的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家里的活不管是田里的还是家里的都是她一个干,还要想着怎么存点银钱养孩子,又要防着被马大贵偷摸了去喝酒吃肉,要不是娘家支持着,郭香草怕是早没了。
好不容易在姑母家看到了一个挣钱的法子,这马刘氏又来家里作,让郭香草难免有些灰心。
“马大贵,族长叫你过去。”
“不去!没见爷忙着的吗?”
“你不去,那就看我们手里的长棍请不请得动!”执事堂长老冷冷的开口,他满脸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女人还白的族里后生,真是投错了性别,这马大贵真是比娘们还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