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你不是欠弄么
“这就对啦,有时候一点子东西换你大姐一个安生日子,划算。”蔡明氏不是不知道因为大女儿的婆婆的不重视,凌家好些人看不起自己的女儿,现在又能怎么样呢,女儿还在那里,所以凡事都得忍上一忍,这也是她不喜欢生女儿的原因,女儿长大嫁到了别人家,苦啊。
“嗯。”那些亲戚间的弯弯绕绕,还是得娘来做主才行,他们这种爷们想不到那么周全,很多时候都是凭心情做,这还真容易得罪人,要是自己的话无所谓,可那是自己的长姐,所以还是听娘的。
“意儿,你真的不去读书?”家时有了银钱,蔡明氏和自己的男人商量了一下,房子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关键还是要儿子们读上书,这关系着孩子们的前程,要是儿子们读得好,他们就是住一辈子的窝棚也愿意。
“我这么大了,读不进去了,还是让二弟三弟和四弟去读吧,到时候我拿他们的书看看,识得几个字就行了。”这个问题蔡明意想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还是自己不读了。
“你才十六岁,现在读书还来得急,你看有多少四五十岁的人都还在读呢。”听了儿子的话,蔡明氏很是欣慰,同时也有着浓浓的酸涩,都是自己没用才让儿子们读不了书的。
“娘,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是真的对读书不感兴趣,这不是浪费银钱吗?我们家才刚起步,得把银钱往有用之处使,就像你说的四五十岁都能读,到时候家里好了,我突然转性想读了也不晚啊。”看着三个弟弟对读书那渴求的眼神,蔡明意把自己的理想压在了心底深处。
家里的现状,勉强只供得起一人读书,自己是老大,不让着弟弟点还是人么,再说自己这么大了,也该为爹娘分担一些了,爹和娘亲为了自己这六姊妹,比同龄人苍老了许多。
“我和你爹是这样想的,先送你去读,等明年再送老二他们去读,读两年再看你们读书方面的资质如何,再决定后面哪个继续读下去。”四个儿子都是心头肉,蔡明氏不想偏向哪一个,得一碗水端平,不留遗憾。
“可家里的情况。”听娘这样说,蔡明意有些心动,也有些犹豫。
“现在我们有了这个营生,每天都有好几百文的进项,供你们读书,只要节省一点还是行的,我们可以先到村里的私塾读,每个人一年不到一两银钱,到了明年春季开学家里还是交得了上的。
“可这凉拌菜,秋凉之后生意就没那么好了。”
“到时候我们就做锅子牛杂猪杂,一钵一钵的卖,这样客人只要买回去架在小炉子上就可以吃,方便省事,城里人就图这个。”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娘你真聪明!”
“我脑子要这么好使,家里早好了,这是你大姐的大嫂想出来的,虽然我们一家是托了你大姐的福,她结了善缘,但这个情我们蔡家得记下,知道吗,意儿。”
“嗯,我省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凌大嫂对我们家帮助!”蔡明意握紧牛绳,双眼里有着认真,青俊的脸上着有着坚定。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家里那两三亩山药挖了三成了,都制成了药片送去镇上的药铺了,没想到这贱物每斤那么贵,总共卖了好几两银子,想到这里,蔡明氏恨不得跑到颜小七跟前,给她磕头道谢。
晚上凌苗氏醒来,这会子酒醒了,浑身不舒服地躺在床上呻吟,右手揉着额头,这酒还真是不能多喝,太难受了。
“给,喝点水。”凌仲力坐在一旁的塌上看书,他也识得几个字,见儿子书多,就拿了一本简单的过来看看,这时听到床上的响动,起来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给自家婆娘。
“你咱还不睡?”凌苗氏伸手接了水,一口喝完,她喉咙烧得极不舒服,这一杯水简直就是深山冰泉,抚慰了她快冒烟的喉咙。
“你在床上不老实,我怎么睡?”凌仲力又为床上的妇人倒了一杯。
“啊,抱歉啊,我也不知道那酒后劲那么大。”
“以后少喝些,伤身,屏风后面有水,你去洗洗吧,一身的酒气。”
“哦,好。”凌苗氏起床从箱子里拿了里衣去了屏风后面,看到浴桶里的温水,心里感动,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挺是好的。
秋老虎,秋老虎,就是白天日头大,晚上有了秋风,屋里也凉快了起来,凌苗氏好好的泡了一个澡,缓解了一些醉酒之后的不适,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上了床,还没有躺好,床上的男人就骑了上来。
进城以来,两口子忙于作坊和铺子里的事,好像很久没那啥了,这会子凌苗氏感受到男人的重量和气味身子一颤,显然也是很想的。
一夜的大床摇晃帷幔荡漾,粗喘交织着呻吟,把屋外送夜宵的荣嬷嬷给撩得浑身酥麻,心里想着得称哪天有空去小倌阁里消遣一回了,这天天的听几回,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次日清晨凌苗氏醒来,满目含春,嗔怪地横着穿衣裳的男人,昨晚这家伙狠狠的弄了自己两三回,那里被弄得有些不适,真是的。
“看什么看,你不是欠弄么?”
“你说啥呢?怎么叫我——”凌苗氏老脸一红。
“你还嘴硬,昨晚又哭又闹的是哪个,你啊,明明平时那么精明,怎么就不知道这城里的娘们,最喜欢挑拨事非,尤其是我们是从乡下来的,一来就带着好的营生,她们不嫉妒才怪。”
“我又不蠢,当然知道她们嫉妒。”
“既然知道还整天的乱想?我凌仲力这辈子有了婆娘就不会乱来,你放一百个心。”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前儿不是有个寡妇和你偶遇么?”
“别的女人就是脱光了叉开腿子,我也不会看一下,何况是别人用过的妇人,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只认一个妇人,信不信随你。”
“!”凌苗氏第一次听到自己男人说那么、那么流气的话,一时傻眼,但心里美滋滋的。
“还有,大嫂真的不是因为小七才被送回娘家的,本来她是长,我不好说什么的,你硬要误会,我就告诉你,大嫂主要是因为这几年太过蛮横,在村里行事太过了,引得许多人不满了。
所以老族长找了大哥,要大哥多管管,不然会影响到凌家的名声,如果那样继续下去,说不定也会影响到渊儿、瑞儿等几个读书考科举的,所以大哥才不得已那样做的,这就是事情的原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凌仲力说完穿好衣裳便出了门,要不是儿子说男人对娘子什么心思不能总放在心里,得要娘子也知道,否则容易发生误会,他才不好意思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