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非要娶她的想法

  靳恒远想了想,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说:
  “横刀夺爱,字面意思是,第三者尽最大努力追求别人的爱情。
  “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小苏心有所属,却还是纵容自己投机取巧的和她领了证撄。
  “并且,在明知苏暮白娶妻情非得己的情况下,我非但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变本加厉,更隐瞒了他出事这样一个事实,拐着她,做了我的女人偿。
  “这两个人呢,心里其实还有对方,可我就是视而不见。
  “如果我不介入,并且帮助苏暮白离婚,他们复合的机率为95%以上。
  “面对这样一个高机率,你觉得我该为自己的行为辩驳吗?”
  他又把这个问题扔了过去。
  适时,一杯水,递到了靳恒远跟前。
  “喝口冰水冷静一下吧!”
  季北勋看着他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看来,他的情绪真有点浮躁了呢!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果然如此。
  “我来和你分析一下吧!”
  “求之不得。”
  靳恒远笑着点头。
  季北勋想了想,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根据你所反应的信息来看,你遇上小苏,比苏暮白遇上她要早得多多对吧……想当年,如果没有你萧璟珩顾不奋身的去救她,你认为这世上还有她苏锦吗?就算有,她能活在哪个生活旮旯里头?关于这事,你想过没有?”
  这个人一向少话,也亏得他和靳恒远熟,才会闲聊起这种无聊问题。
  他这个人啊,平常时候,除了工作上的事,都不太会聊天的。
  靳恒远勾了勾唇角。
  是啊,如果那一年,要是他离家出门,没有心血来潮的去做卧底,想要破获这个人贩子集团,恐怕还得过些时候的,可能一年,可有两年,更可能得十几二十年。
  他相信,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上鬼:那些人贩子,只要一直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总有一天,他们会入网。
  但是,早落网和晚落网,这当中是有极大区别的——这将关系到无数孩子这一辈子的命运。
  假设那一年,他没有干予这件事,那么,当年被救的那批孩子,至今日为止,命运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正因为他们获救了,才会拥有了如今他们正在享有的生活。
  与苏锦也是。
  当初,他和她若从来没有遇上过,那现在的她,又会出落成怎样一个姑娘呢?
  也许,她早已没了。
  被人打成那样,若没人去喂她吃药,肯定熬不过去,死了随地一埋,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这不是危言悚听。
  那个集团当中,曾发生过这样的事。人命在他们手上就如草芥。
  要是幸存下来了,这一次次的倒卖,若不能遇上家境比较宽裕的人家收养,她就不能去读书上学,生活的残忍,会扼杀她画画的天份,令她成为不识几个大字、不懂什么专业技能的庸人。然后呢,或会在十几岁时就嫁人生子。
  这绝对是有可能的。
  生活在富裕地区的普通孩子,十几岁的时候,大多还在校园里快乐的成长;但还有一些相对落后的贫困地区,有太多太多思想落伍、重男轻女严重、生不出儿子就不断生的夫妻,他们只重视儿子,不重视女儿,更不注重孩子的素质培养,这些孩子,往往十七八岁就辍了学,或干脆就没上过学,小小年纪就活跃在生产流水线上了。
  靳恒远有时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遇上,然后如今又遇上了,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他无法确定,但有一点,他可肯定:那样一个平凡的苏锦,肯定是入不了他眼的。
  所谓因果,有因才有果。
  缘份,就是这么来的。
  这么一想,靳恒远淡淡笑了笑,手一摊说:
  “那个时候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一种很单纯的喜欢。在她面临死亡危胁的时候,我唯一盼望的是她可以熬过来。然后,我想亲自带着她逃脱升天,帮她找到自己的家人,满足她那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心愿。那时,我根本就没有那种非要娶她的想法。”
  对的,事实就是如此。
  那时,她是一个小女娃,自己则是一个黄毛小子。救人,纯萃是同情心泛滥。无关未来想娶之为妻的想法。
  “很正常,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小!十四岁的时候,哪个男孩子会有所谓的男女之情。男女之情都是在有了性意识之后,才慢慢衍生出来的。”
  季北勋给了他一个判断:
  “儿时的喜欢,在长大之后,可以转变成两个结果。
  “一,变成一种纯萃的友情。不过,个人认为,男女之间能纯萃成为好朋友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更多是被时间冲淡了。
  “二,转变成想相伴一生的爱情。
  “小苏锦能被你惦记这么多年,只能说当年你对她的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所以,你没有横刀夺爱。”
  靳恒远听着听着,突然就笑了,他知道季北勋是想排解他的“罪恶感”。
  其实,他并没有“罪恶感”。
  如果历史重来,他还会义无反顾的这么做。
  因为,他是个律师,更有商人的基因:尽可能的抓住一切机遇,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那是一种本能反应。
  “说的这么有经验,你说你没谈过恋爱,说出去,谁信?”
  他调侃起来。
  “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我是绝缘体。”
  季北勋见事情扯到了自己身上,马上往餐桌走回去,借着倒水,想把话题扯开。
  “哎,你就从来没喜欢过女人的吗?”
  靳恒远可不想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忍不住八卦的探起*来。
  “没有!”
  季北勋一边喝水,一边摇头:
  “我只对扑朔迷离的案情有兴趣。女人这种复杂的动物,不是我喜欢研究的对象。”
  “嗯,那就预祝老天可以赐下一个可以让你破功的小姑娘来,好好折磨一下你……”
  靳恒远笑着,邪恶的祈祷着。
  “可能还没出生!”
  季北勋一径淡定。
  闻言,靳恒远大笑出声:
  “你这是想单身一辈子了?”
  “单身有什么不好?”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上让你心动的女人。”
  “女人大多是蠢的。”
  这回答,要是被苏锦听到可不得了。
  谁说他眼高于顶了?
  眼前这位仁兄才是好不好?
  靳恒远轻轻一叹,点头:
  “我等着你被女人收拾的那天!”
  “不会有那一天的。”
  季北勋挑眉,说的信心满满。
  靳恒远又一笑:“打个赌如何?”
  “怎么个赌法?”
  季北勋竟不觉得这很无趣,居然还陪他玩了起来。
  “五年之内,我赌你一定结婚。”
  靳恒远信誓旦旦。
  季北勋极难得的笑了笑。
  “赌注是什么?”
  靳恒远想了想:
  “我赢了,你帮我做一件事。”
  “要你输了呢?”
  “我帮你做一件事!不违背法律。无偿帮忙。”
  当金钱积累到一定程度,财物很难再成为他们稀罕的东西,倒是差遣别人做事,扩大交际圈,会来得更有价值。
  “成交!”
  门在这个时候开了,有人从外头走进来:
  “两位这是成交什么了呀?什么商机,说来听听……”
  是权以深来了,脸上带着笑。
  “你来的正好。我和北勋刚打了一个赌,你来做个见证。”
  靳恒远笑着说了他们之间的赌注。
  权以深听完后哈哈一笑,欣然答应了下来。
  三个人坐定,靳恒远让上菜,三两句后,他直奔主题:
  “人带来了吗?”
  “嗯。带来了。我让他们马上把他带上来哈!”
  权以深擦了擦嘴,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嘴里吐出一句话:
  “那人说,廖小书不是他们拐来的,是有人将她卖给他们的。”
  靳恒远目光一深,心跟着沉了下去。
  *
  另一边,善县。
  “说吧!什么事?”
  苏锦靠着办公桌,看着秦雪,淡淡问了一句——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