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虫儿飞

  人事娘们的老爹喝了不少酒,喝多了之后就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对他们家红玲,甚至还威逼利诱说我要敢做任何对不起他们家红玲的事情,一定将我抽筋扒皮。我要对他们红玲好,他手里有钱。等俩人结婚了,他出钱给我们在上海买房。我忙不迭的点头,心里面有些汗颜,回头看看人事娘们。却发现她低沉着头,情绪有些低落。我悄悄在桌子底下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勾了勾,她叹了口气,喝了口闷酒。
  酒至半酣,人事娘们的老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去结了账,随着他们离开饭店。因为我们都喝了酒,没人敢开车,所以叫了两个代驾。不过她父母却没上自己的车,而是随着我上了辉腾。她老爹是彻底喝多了,上了车就倒在座椅上睡觉,她老妈这时候倒清醒,仔细盘问我的状况,并且问我们两个的一些生活细节,等车到了人事娘们家里之后。我扶着她老爹上了楼,她老爹一头倒在沙发上就打起了鼾,睡的极香。那个红姐则打个招呼走了,我有心想送送她。顺带问一下有关李天慧的事情,但看人事娘们一个人实在照看不过来她父母,我只能摸了摸手里的名片,说句路上慢点。
  将她一百八十多斤重的老爹弄到床上,然后她和母亲到厨房熬了点醒酒汤。给她老爹灌下去之后,她老爹总算好了点。她母亲则开始责怪她老爹乱喝酒,今天什么日子,喝那么多。抱怨一通后,她母亲看了看人事娘们逼仄的房间,询问你们晚上睡哪儿?醉心章、节亿梗新
  人事娘们租的这房子是个一居室,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现在都被她老爹给霸占了,她母亲倒可以给她老爹挤挤,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就没地方睡了。原本我们是打算让她父母住酒店的,可看她老爹现在的状况,酒店就还是算了。没了办法,我俩只能尴尬的说,我们睡客厅。她母亲奔波了一天,估计也累了,去洗了个澡之后。换上人事娘们的睡衣就回卧室睡了,我和人事娘们则面面相觑的坐在客厅,电视里闪烁着不知道什么节目,空气中还残存着一丝酒的味道。她转头问我,你今晚回去么?
  我摇摇头说已经跟白露说过了,晚上不回去。她又颤栗着声音问,那,你明天……
  话说到这里,她停住了。我则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后吐出一口浓烟,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人事娘们转头看着我,她也没少喝酒,脸颊上泛着红光。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头栽到我的怀抱里,伸手揽住我的腰,就像我那天投入到陈白露的胸前一样,她也没有说话。我手里夹着烟,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无限感慨。
  “你给我唱首歌吧。”她忽然说了句。
  我心头一紧,颤抖着声音问:“唱什么。”
  “虫儿飞!”她说。
  我舔了舔嘴唇,声带里带着股子道不明的感觉,哼唱着这首儿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随着我的哼唱,人事娘们将我抱的越来越紧,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像陈白露那样揉捏着她的耳垂,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眼前这一切很荒诞。我在陈白露怀中发泄着情绪,她在我怀中倾泻着烦恼。陈白露给我未来,我却给这娘们希望。仿佛我从陈白露那里得到的一切,最后都又交给了她。渐渐的,这娘们脱离了我的怀抱,红着一张俏脸看着我,我则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她咬了咬嘴唇,说我去拿毛毯,咱俩今晚上睡沙发。
  ,她去卧室里拿了条毛毯,又到厨房拿了瓶红酒,然后将电视调到电影频道,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我俩躲在毛毯里漫无目的的看着电视里那无聊的电影,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我问人事娘们刚才怎么了。
  她喝了口酒,凝视着酒杯中的红酒,轻轻摇晃着说,刚才突然感觉好委屈。
  我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白净的脸蛋,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近在咫尺的看着她那双大眼睛,她闭上眼睛,我恶作剧似的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下后,就松开她,脸上带满戏谑的笑容,等她睁开眼看到我在笑时,才给了我一拳。看她脸红,我心中不禁想,我何尝不感到委屈呢?
  我们两个都没有提去澳洲的事情,她也没有跟我说怎么样哄骗她父母,我也没说我和陈白露已经订好了机票,红酒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不醉人,我们却自己醉了。当人事娘们红着脸贴上来,主动跟我接吻的时候,我也放下了酒杯,抱住了她的身体。那毛毯根本盖不住我们两个,沙发也躺不下两个人,我猛地将她抱起来,让她坐我身上,伸手到她背后解开了内衣纽扣。就在我俩干柴烈火,一触即发的时候,卧室里突然传来拖鞋趿拉的声音,我和人事娘们一愣,赶紧倒在沙发上,扯过毛毯盖身上,佯装睡觉。
  我俩刚躺好,她老妈就出来了,看了看我们两个,又看了看电视,走到卫生间里关上门,人事娘们睁开眼看看我,脸上写满开心的笑容,贴我耳朵旁边,张嘴含住了我的耳垂。她老妈上完厕所后,就走到电视前面,将电视关了,然后又瞅了瞅我们两个,才回卧室。她老妈刚关上门,我俩就一把将毛毯给掀开。结果我俩还没什么动作,卧室里的灯又亮了,这一次明显跟她老妈不是一个吨位的声音传来,我俩赶紧再躺好。
  于是,她老爸出来上厕所了。她老爸喝的迷迷糊糊的,晃晃悠悠跑到厕所里,这泡尿不知道憋了多久,足足尿了有好几分钟。期间我和人事娘们尽管大气不敢出一个,但手上身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终于,他老爹出来后,迷迷糊糊的回卧室了。人事娘们则偷笑着爬起来,趴我身上压低声音说,以前我们家没盖房子的时候,我和父母都睡在一个大房间里,夜里他们趁我睡着的时候,经常偷偷做那种事情,以前我不懂,经常那时候醒来去上厕所,还问我爸怎么欺负我妈。我抱着她的娇躯,反问她,那我现在在欺负你么?
  滚!她在我胸膛上打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为顾及她父母,我俩慢慢悠悠折腾到晚上两点多,因为沙发太小,最后是她趴在我身上,才睡着的。因为睡的不舒服,所以第二天很早我们两个就醒了,没精打采的等她父母醒过来,然后她问父母今天想做什么,她老妈不好意思的说,这里地方太小,她们不多呆了,今天回家。听她老妈这么说,我心中一激动,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晚上可以陪白露去澳洲了?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她老爹就说,小什么,咱俩今天晚上住酒店,这次专程过来玩的,小?和玲玲都请好假了,你着急回去干嘛?
  她老爹说话耿直,让她老妈恨的狠狠掐了一下,她老爹还大叫一声,说你掐我干嘛。我心中则道一句坏了。如果她老爹真要在这里玩个几天,我和白露去澳洲的事情,岂不是要泡汤了?我心中惶惶不安,人事娘们却偷偷给我发了条微信,说她老妈昨晚肯定发现咱俩偷偷亲热的事情了,不然不会着急回去。
  我问她,那怎么办?
  她说,你就陪我爸妈玩两天好嘛,周六让他们回去,你们周六再去澳洲,我绝对不拦你。
  我收起手机,心里面有些发虚,人事娘们却抓住了我的手,像我昨天那样,在我的手心里勾了勾。吃完饭,人事娘们说带她老爹去景点玩玩,然后指明让我开车带他们去,可我想去公司,想回家。晚上就要乘飞机去澳洲,如果我现在不回去的话,白露心里面肯定会多想,再说昨天在电梯里遇到的事情,一定已经传出风言风语了,这时候如果我俩不解释,还都不出现,不就坐实了我俩在一块儿的事实么。到时候别人怎么骂我?负心汉?踩着女人上位的混蛋?我难以想象,可人事娘们仿佛不知道这些一样,硬是拖着我到东方明珠这些景点逛了一圈,中午吃饭的时候,白露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公司在开会,下午回去,绝对能赶上去机场的。她有些犹豫,说了句,那,好吧。她说完,我就将人事娘们拉到一旁,盯着她的眼睛,我还没说话,她就问我,你要走么?
  一瞬间,她眼睛里泛着泪光,冷冰冰的说了句,你走吧。她这样,我哪敢走?更何况她父母还正在吃饭。我哄她说,白露早就跟我说好了,我现在临时变卦,一切都要变,这样不好,等下我跟你爸妈说我要出差,公司有急事,你陪着她们好好玩。说着话,我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拍到她的手掌心说,你陪着爸妈好好买点礼物,随便刷。
  她一把将卡丢到地上,眼睛里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啜泣着说,谁稀罕你的臭卡。
  见她耍小性子,我着急了,赶紧揽住她哄她,也不提走的事情,她过了一会儿才不哭,跑到卫生间里洗了洗脸出来,我俩貌合神离的坐在她父母面前,兜里的手机上,还显示着白露发给我的电子票号。下午在恒隆那里,我给她父母买了东西,下午三点多,白露又给我打电话,这次她直接问我公司的事情忙完没,如果忙完了,就赶紧回家,我们要准备一下出发。我答应一句好,看着正在试衣服的人事娘们老爹,又看看在旁边低沉着头的人事娘们,实在没办法,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可就在我还没开口的时候,一旁的人事娘们却突然对她父母说,爸妈,?天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可能要先离开。
  我一愣,她父母都转头瞅着我,人事娘们则走到我面前,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我说,去忙吧,这边有我呢。
  说完,她怔怔的看着我,嘴角带着笑容,我盯着她的脸足足看了三分钟,然后无奈的对她父母道了句歉,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她看着我消失在商厦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在她父母面前,她不敢流露出一丁点情绪,只能强颜欢笑。
  ……
  我着急忙慌的赶回家,回到家之后发现白露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而且她还雇了个保姆给我父母,让保姆照顾我父母这段时间的生活。我看看父母,又看看白露,将行李装上车,然后扶着白露从楼上下来,我们两个坐上车之后,我对父母挥了挥手,就发动汽车去机场。路上我问白露东西都准备好了吧,白露点点头说都好了,我转头看看她,露出个笑容说,谢谢你,老婆。
  白露也问我公司怎么样,我说都打点好了,有冯绍辉和秦红玲呢。
  哦!白露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上海迎来了夏季的雨季,就在我们赶往机场的路上,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打在挡风玻璃上,因为下雨,机场高速都堵了,不过我们的航班是晚上的,现在并不着急。雨水噼里啪啦哗哗作响,我和白露都没有说话,我心中甚至还有点担心,此次去澳洲,我们会怎么样呢?和白露买了那套房子,然后移民澳洲?或者因为我反对,白露留在国内?我走了以后,人事娘们在商场内,怎么跟父母解释我为什么走的那么着急,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可她还在强颜欢笑。她一定会误会,误会我不爱她,所以才选择白露,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白露肚子里有我们两个爱的结晶,我不想白露身体受伤害。她就不能再等等吗?等白露生了孩子,等我们的孩子再大一些,到那时候她让我陪她做什么,都可以。
  雨越来越大,甚至还伴随着呼呼作响的烈风。高速上的车越走越慢,我甚至希望这车,就堵死在这里,永远也不要去那个机场,那个代表着离别与伤悲的机场。
  忽然,旁边的白露问我一句:“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