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男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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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顾不得眼前情况。燕云做了个深呼吸，使得躁动的思绪平复了点，转身看向身后谢嘉安，语气冰冷缓缓说道：
“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仇恨？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无怨无仇，我已经说了，就是为了第五大队一战！”
谢嘉安愣了下，似乎颇为愧疚般避开燕云的眼神，随后理直气壮地高声说道。
“噗嗤……”
部分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起，其中嘲讽、不屑的意味露于言表。燕云这句话，问得也太幼稚了点，同时听上去“明显”有点心虚！
“咳！咳！谢……嘉安千户是吧？你确定要向暂代你直属上司职权的燕统领挑战？你是打算以个人名义，还是军队名义？”
出现眼前情况，是在场众人完全没料到的事，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谢嘉安是直接向龙傲玄请示的，龙傲玄不得不出声回应，同时也有点奉劝的意味。要知道燕云如今已经算是谢嘉安直属上司了，如果燕云厚着脸皮不接受，谢嘉安也没办法，而且日后的军旅生活就不好过了。
“卑职已经决定了，并非冲动。以军队的名义！”谢嘉安不敢与燕云直视。却是直视龙傲玄，语气坚定答道。
“啊……”
在场所有人，包括燕云、龙傲玄两人在内，又是颇为意外，在场的都清楚燕云如今拥有三千玄铁铁骑，而谢嘉安既然也是第一军第一纵队的人，自然在全军覆灭的名单内。以龙傲玄的身份，自然知道先锋大队的情况，只是没去仔细记忆，甚至连谢嘉安的名字都差点念不出来，但也知道谢嘉安如今肯定剩不了几个兵，还敢向拥有三千玄铁铁骑的燕统领挑战？
看谢嘉安，也不像是先天宗师，更不是什么九阶高手，就剩那么几个人向燕云挑战，与其说挑战，还不如说自杀！
“如今你所率大队就剩七个人，用什么军队的名义！此处哪容你胡闹，还不退下！”
仁厚宽容的龙宇天不由眉头大皱地出声呵斥道。
“谢大统领照顾，不过卑职主意已决！”谢嘉安苦笑朝龙宇天鞠了半躬，却是固执接道。
“燕云统领，你接受原青龙军团第一军第一纵队第五大队的千户谢嘉安，以军队的名义发起的挑战吗？”
看到眼前情况，龙傲玄也不想再纠缠下去，直接看向燕云询问道。语气明显有点松了口气的味道，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即使燕云铁骑素质再差。也不可能三千铁骑打不过那七个人，毕竟他们原本只是个大队，即使实力再高，也高不到哪去。
这点来说，可能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缘故。龙宇天就明显比龙傲玄仁义多了，出声呵斥，也是为谢嘉安好。至于龙傲玄，则根本没把谢嘉安的性命放在眼里，毕竟他掌管着千万大军，光千户就几万字，能记得谢嘉安的名字就不错了，哪有心思和时间去理会那么多。
而此时，那些出列挑战的人却是既尴尬又郁闷，出言不是，退下更不是，也不愿意退下，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错有错着也好。
因为如今瞎子也看得出谢嘉安的挑战，明显是寻死，以求忠义。也完全想得出谢嘉安和燕云之间的事情，不外乎军人的尊严和荣誉罢了。
气氛一时间凝固下来，众人都看向燕云，看燕云是否会答应，毕竟这种事很少发生，但拒绝的更少，如今燕云大队是稳赢的，但是，人家摆明了求死，或许还会拉几个垫背，对于燕云来说，摊上这种事是倒霉到家了，输赢都只有坏处，没好处，赢了也是以多欺少，胜之不武；输了……自己找块豆腐撞死吧！
“我拒绝！”
众人关注间，燕云却是声音清朗，神态正容说道，顿了下，手中碎梦一挥，直指谢嘉安神情不善，语气冰冷接道：
“人的忍耐性是有限的，别把别人的忍耐，当成是怯弱！你要打可以，我跟你单打独斗，或者你们一起上，我一个人都接了！你还没资格挑战我三千铁骑！想死是你自己的事，不要让我们背黑锅！”
“燕统领！”
龙宇天眉头大皱，语带关怀焦急脱口喊出。
有人大惊。有人不屑，有人幸灾乐祸，在场上百人，心思各异，表情各异。
燕云的话，固然是愤怒之下的言语，丝毫不给情面，而且颇为狂妄！但众人的印象中，燕云一直都是个无法习武的废物，竟然不要群斗，而是单挑，甚至是一个挑谢嘉安等七个幸存者，这就有点不知死活了。
“谢大统领关心！”明显恼怒之际，燕云转身感激朝龙宇天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着同样错愕的谢嘉安说道：“老实说，你如今毫无斗志，心生死志。其实你也没资格向我挑战，但你既然在各位将军面前提出了，我成全你！”
“切……吹吧！反正吹牛不犯法！”
一阵不屑的冷哼声起，出列挑战的一个千户甚至直接出声讽刺道。
其他人，也是神情怪异，大部分人虽然没出声，却是明显眼带嘲讽。
“嗯？！”
燕云猛然看向那名千户。冰冷的双眼化为不露丝毫人性和感情的神色，一股暴戾凶悍的气息猛然爆发开来，犹如燕云顺价化为一只择人而噬的恐怖凶兽般……
是凶兽，不是普通野兽，也不是普通魔兽，是以杀戮为生，天性嗜杀的凶兽。
如果说燕云一直保持着沉稳如海，淡薄无为的气质，那此时，便是汪洋大海席卷一切的狂涛骇浪，就是久经杀戮。满手血腥的地狱归来的魔王，而且事先毫无先兆。
在场的将领，全是有不低实力的武者，而且无一没经历过杀戮，绝大多数还是沙场老将。这种气息，自然一点都不陌生，理论上来说，这种气息，唯有万人斩才能具备。实在想不出以废物闻名，以仁德闻名的燕云大师，为何会具有如此血腥暴戾的气息！
半个月来，燕云一直苦苦压制的巫族魔性，终于爆发了！
“你们……不要急！只要你们敢挑战，我燕云就敢接战！”
气息暴戾，杀气凌厉的燕云扫视在场众人，语气平缓而听不出任何情绪缓缓说道，顿了下，看向刚才出声讽刺的那名千户，语气狂妄说道：
“你！我给你个机会，明天巳时，我率手下儿郎在练兵场等你，单挑或群战，我都接了！不……死……不……休！”
说到最后，却是一字一顿，杀意凛然。
众人感觉呼吸一凛，有种颇为压抑的窒息感……
那名千户，也就是第二个出列挑战的千户罗志军猛然站起，脸色颇为苍白，语气歇斯底里般高声嚷道：“明天巳时！怕你不敢来！若非凭着外公是圣皇，你有何资格站在此处？你有何资格率领三千铁骑？有何资格拥有三千玄铁盔甲？”
“够了！你太过分了！”
青龙军团第三军大统领龙宇辉猛然暴喝一声，怒视罗志军严厉呵斥道。
明眼人都清楚，罗志军已经被燕云的气息影响了情绪，乱了心志，说话都不经大脑了，不过确实是喊出了他真正的心声。
“哼！”
感觉不到体内战天之气异状的燕云，知道罗志军此时已经失态，连杀心都提不起来。或者说罗志军其实也没想过生死对决。不由不屑冷笑了声，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始作俑者谢嘉安说道：“怎么样？我的提议如何？”
“好！你说个时间！”谢嘉安脸色变化了下，知道自己此次真的鲁莽了，不管他初衷如何，此次在这种场所贸然如此做，前途堪忧了。但是男儿的热血和军人的尊严，让他不能退缩，无法退缩。
“你是第一个挑战的，自然第一个接受，无需说时间，我们武器都有带着，就现在，在这里吧！”
魔性爆发，热血冲脑，体内有股气息直欲宣泄的燕云，还保持着那么一丝丝理智，颇为烦躁地直接出声说道。
“现在？这里？”谢嘉安颇为错愕地脱口而出。
“萧王爷、龙元帅不会在意吧？”燕云转头看向萧星智和龙傲玄，杀气凛然，神情怪异，眼神却是复杂万分地询问道，顿了下接道：“放心！就几息功夫，要不了多长时间！”
“呃……”
萧星智和龙傲玄惊骇意外对视一眼，燕云此时的表现，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了。
“自然不会在意，以武会友嘛！大家点到即止吧，毕竟都是战友，不要伤了和气！”龙傲玄微微点了点头，萧星智便紧紧盯着燕云说道，其实，他们真的很想看看燕云到底如何应付！因为他们更深切感受到燕云的气势了，但是真没感觉到燕云有什么内力运行情况，应该不是什么隐匿高手，燕云也不像狂妄自大，胡言乱语的人，怎么会说得如此狂妄。
更主要的一点，他们虽然感受到燕云浓溢的杀气和极度危险的气息，却看到了一双看似冰冷平静，却是带有丰富人性的双眸。
“你准备好了吗？”
燕云嘴角一扯，露出个诡异的微笑，转头看向谢嘉安缓缓说道。
原本单膝跪倒的谢嘉安紧握手中黒戟，缓缓站起……
其他人迅速自觉退开，甚至连桌椅也搬走，让出长约十米，宽六七米的空位。其中很多人，感觉燕云就是应应景，找个台阶下罢了。
“来吧！”谢嘉安背部微俯，黒戟紧握，双眼微眯，紧紧盯着燕云。
他之前确实是抱着求死的心态挑战的，虽然如今有点后悔和愧疚，但是，个人的尊严，不容他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