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很可怜的,对吧?
话未说完，林凡皱紧眉头看着她脖子下的褶皱，突然伸手探到她的脖子处，沿着那褶皱将她脸上的面皮整个撕了下来。
林凡看着眼前这个半边脸被烧坏，面相渗人的女人，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林凡手里的劲道松了几分，柳娘猛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像个被吓坏的小鸡一样跪在地上，全身打着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凡居高临下地问道：“说吧，到现在为止一共杀了多少人。”
柳娘头深埋在地上，声音发颤道：“四十六人，不过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的逃犯。”
“呵，呵呵。”
林凡冷笑两声，摇头道：“四十六人，还都是死有余辜的逃犯？你是在把我当傻子一样的糊弄吗？”
“妾身不敢！此地偏僻荒凉，普通百姓确实是不敢过来的，除了那些身上背着人命的逃犯。”
“真话？”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柳娘仰起头看了一眼林凡，兴许是怕自己的相貌冲撞到了林凡，又立马低下了头。
林凡坐了下来，喝了口茶道：“让他们两个也都上来。”
“是。”
柳娘爬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窗户边喊了一声蒲六和石头，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声音。
“柳娘这次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知道。”
“你说那个小白脸会不会是中看不中用，是个银枪蜡头啊。”
“不知道。”
“算了，问你什么都是不知道，不过那小子是不是银枪蜡头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有口血喝就行了。”
“嗯”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当他们二人看到林凡坐在桌边，而柳娘跪在地上静若寒蝉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匪夷所思的震撼表情。
“柳娘，你这是？”
林凡侧过脸，带着笑意问道：“楼下那四人怎么处置了？”
听闻这话，蒲六又看了一眼柳娘，发现后者连头也不敢抬时，自己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倒是那个魁梧大汉，似乎还没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听闻林凡的话，他耿直地回答道：“杀了。”
林凡波澜不惊地点头道：“杀了就杀了吧，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蒲六重重磕头道：“敢问足下是……”
林凡打断道：“想探我的底？”
“不敢！”
林凡再次喝了一口茶水，声音不大不小地问道：“说吧，你们在这一共杀了多少人，要是和她说的不一样，你们三个都要死。”
蒲六额头上大汗淋漓。
完了完了，这次踢到铁板上了，怎么回答，到底该怎么回答！
看到蒲六的表情，林凡指着石头问道：“你来说。”
柳娘和蒲六都望向了石头，石头直接回道：“四十六人，柳娘只杀了六个模样好看的男人，其他都是蒲六喝完血后，把尸体留给我练刀法了。”
没想到还真是四十六人，这柳娘没有说谎。
如此来看这境界最高的柳娘反而是杀人最少的那一个，不过这两人一个吸人血，一个拿尸体练刀法，明显是在练什么邪恶的仙术或者是癖好成瘾，怕是已经戒不掉了。
林凡正想说话，蒲六突然不停磕起头道：“求公子绕我们一命，我们以后绝对不再杀人了。”
林凡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们两个身为修行者竟然草菅人命，以人血为食，以尸体练刀，这已经算是越矩了，遇到你们，不知是我运气不好，还是你们运气不好，总之，这事既然我知道了，那就应该有个了结。”
蒲六扬起脑袋，满脸是汗地问道：“公子想如何处置我们？”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废修为，一个是被我废修为。”
听到废修为三个字，蒲六瞬间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支撑着站了起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柳娘说道：“柳娘，你听到了吗？他要废我们的修为呢？你还跪着做什么？”
那些吐出来的猩红鲜血化成一团雾气重新涌入到了蒲六的眉心当中。
柳娘还是纹丝不动。
蒲六大声吼道：“我献祭精血可以让自己的境界强行达到金丹境，柳娘，我们两个金丹境联手，还怕他一个人吗？”
石头也从伸手掏出了两把菜刀，他看着林凡木讷说道：“敢废我们的修为，我就和你拼命。”
柳娘正在做抉择之时。
林凡袖间飞出两把短剑，在蒲六和石头还没半点反应过来时，眉心处就被洞穿了。
两人眼睛瞪大地像铜铃一般，重重砸在地上，成了两具还在发热的尸体。
柳娘见状，一半脸上狰狞恐怖，另一半脸上惊恐万状。
她很庆幸她刚刚没有动手，但是另一方面也越来越害怕了。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但修为很可能达到了元婴境之上的恐怖境界，这么年轻的人就有这么高的境界，那恐怕是出自八大仙门了。
刚刚和他说的什么飞云斋、血阳宗、赤月谷跟八大仙门比起来，那绝对连个屁都不算。
柳娘跪在地上，静候着林凡的发落。
林凡将桌子上的面皮拿起来，放在柳娘面前说道：“你口中说的那些血阳宗的女长老就是你自己吧。”
“之前是，现在不是。”
缘由林凡不想多问，他领着那张人皮面具看着柳娘说道：“没了这层脸皮就不敢抬头看人吗？”
柳娘噤若寒蝉道：“我怕吓着公子。”
“刚才你不是还对我有所企图吗？”
砰砰砰。
一连三个响头，柳娘急忙道：“是妾身有眼无珠，还请公子恕罪。”
“抬起头来说话。”
柳娘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林凡，林凡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表情发生改变。
“说说吧，他们两个留在这客栈杀人害命我还能理解，你一个金丹境的修行者为什么也会在这？千万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双修，这世上没有哪个金丹境的修行者会去和普通人进行双修。”
柳娘纠结许久，终于恨恨道：“因为世上所有花心的男人都该死！”
林凡道：“所以双修是个幌子，你只是想杀掉那些被你成功勾引的男人对吧？”
柳娘没想到会被林凡一眼看穿，她愣愣点了点头，正要解释。
林凡却摆摆手道：“别跟我讲你之前发生过什么故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但我想告诉你，天下女人其实可以分为四种，
第一种是长得好看，心肠也好的。
第二种是长得不好看的，心肠却好的。
第三种是长得好看，心肠却不好的。”
第四章是长得又不好看，心肠也不好的。”
林凡抬起头遮住了柳娘那半边被烧坏的脸，啧啧说道：“要是你这半边脸没有烧坏，或许能是第一种，再不济也是第三种，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是第四种了，这种女人其实很可怜的，对吧？”
很可怜的，对吧？
这六个字在柳娘脑海中不断回响，之前种种过往也跃然浮现在眼前。
柳娘浑身一颤，片刻后，开始痛哭流涕，她缓缓站起身哽咽道：“公子，请杀了妾身吧。”
林凡将那张脸皮重新贴在柳娘脸上，然后转过身走到床边躺了下来，任由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直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