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破阵
非常不对劲！
脚下的这块石头，刚刚明明看到过，为何走了几十步，又踩到了这块石头。
虽然是雾天，但是能见度还是有一丈距离的，我不可能自己在绕圈走，世界上也不可能存在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头，那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鬼打墙？不可能，晴空白日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荒唐情况。
林凡绞尽脑汁在想。
脑海中回忆起了碧华说的话。
你四师伯性情古怪，擅长布置阵法……
阵法！
没错，当初在落云峰上听学的时候，景师兄也讲过这一点。
世间存在各种各样的阵法，有攻击性的，有迷惑性的，有扰人心神的，也有控制性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四师伯这是给我设置了一道阵法。
这就有意思了。
想不到四师伯看上去憨憨的，整活儿倒是有一手。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是装作不知道？还是尝试着破阵呢？
装的话？
我已经在这里想了这么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已经知道不对劲了，更何况如果是个正常人，走了这么久，早就该大喊大叫的了。
算了，还是按照流程来吧，正好也看一看这个阵法到底是怎么弄得。
林凡重新迈步，不再往前走，而是调转方向往身后走……
北鸾阁上。
“师父，难道林凡师弟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被阵法困住了？”
法善微微颔首。
向薇薇笑道：“说不定是七师叔提前告诉林凡师弟了。”
“嗯，我也觉得是。”
……
走了一百余步，林凡又停了下来。
看着地上那块熟悉的石头，林凡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果然是阵法！
刚刚自己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一直是保持着直线行走，但是既然又回到了这块石头这，说明自己还是在原地绕圈。
难道障眼法吗？
林凡往前走了十余步，又往后走了十余步。
果真如此！
不管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身前的灵气程度都比其他地方要多的多。
这是利用灵气在不断改变我看到的景象，好让我在心里认为我是在走直线，其实我还是在绕圈。
林凡想起了初中物理书上提到的参照物之说。
人坐在行驶的车中，如果是以地面为参照物，那人是在移动的，可如果是以车为参照物，那人是静止的。
和现在的这种情况很相像，我虽然在一直动，但是我身边的景象也一直在动，所以不管我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原地。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呵呵，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如果是面前的景象一直在欺骗我，那我不看它不就好了吗？
林凡闭上双眼，双手负立，大步往前走。
……
“这怎么可能？”彭泽不解道：“他是怎么看破迷阵原理的？”
法善的一字眉也再次皱了起来。
就在彭泽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的时候，法善推开窗户，挥手在空中写下两个大字，天地间的灵气纷纷涌向那两个字上面。
向薇薇一头雾水道：“师父，你这是？！”
彭泽瞪大眼睛看着底下的这一幕，震惊道：“师父，没必要再开启【青云雨木阵】吧？”
法善则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林凡。
……
啪嗒啪嗒。
雨水落在石板上，发出没有规律的声音。
林凡忍不住睁开双眼抬头望去，看着湛蓝且万里无云的天空，林凡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种天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不对！这雨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林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上面一滴雨水都没有。
林凡陡然望向北鸾阁，心里暗道：“四师伯，你还没玩够吗？！”
看到林凡望向这边，彭泽和向薇薇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法善捏了捏自己的一字眉，对底下的林凡更感到好奇了。
林凡心里也很清楚，四师伯这是在这套‘鬼打墙’的阵法上又加持了一道阵法。
只是这阵法实在是过于神奇，天下下雨却落不到自己身上，而且周围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了一棵棵大树。
林凡就被这天上的雨水和周围刚长起来的大树拦在了中间。
前后左右都被封死了。
林凡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罢了，先试试能不能强行出去吧。
林凡御空而起，绕过地面上的大树，可人才刚刚接触到这天上掉下来的雨水，就立马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这雨水滴在身上，就像是被毒蚂蚁咬了一口，疼痛无比。
林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妈卖批后，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既然雨水穿不过去，那就只能从这周围的大树上想办法了，林凡轻轻抬手，地面上一颗石子悬停在了空中。
“去吧！”
一声令下，那颗石子直接刺穿了大树。
“真的能破坏？！那这样的话直接把树砍断不就……”
话才刚说完，雨水落在那颗树上，那颗树躯干上的小洞很快就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愈合了。
果然没这么简单。
林凡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北鸾阁里的彭泽见状，以为是林凡放弃了，便上前一步说道：“师父，要不还是算了吧，林凡师弟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你就不要再考验他了。”
“是啊，迷阵都被林师弟破了，这【青云雨木阵】没学过阵法的人怎么可能解得开。”
法善沉声道：“着急什么，再等等。”
沉心静气，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能听到的只有风声、雨声、还有灵气涌动的声音。
雨水加持着灵气，这些大树也肯定是灵气衍生出来的。
如果是四师伯布置的阵法，硬碰硬是绝对不可能出得去的，不过肯定有办法破开，要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我对阵法一窍不通，刚刚也是借助了科学的力量才找到了偏门，我尝试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办法，怎么四师伯还不把阵法撤掉啊。
不会我破不开，就要一直把我困在这吧。
等等！
那是什么。
半空中有一个由灵气画成了的字，雨水也都是从那个字上落下来的。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阵眼！
既然雨水是从那里来的，那树的话……
果然！在东南角方向也有一个由灵气写下的大字，只不过这个字不是树，而是木！
好了，现在两个阵眼找到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在进一步理解到阵法的玄妙之后，林凡也对阵法本身越来越感兴趣，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玩一场密室逃脱，一环连在一环，很是刺激。
要不打破阵眼试试？
说干就干，林凡站起身，再次用刚才的伎俩，两个石子唰唰砸响了那两个阵眼的位置。
法善终于露出了震惊之色。
此子…大善！
彭泽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师父表露出了这种表情。
向薇薇因为对阵法不熟悉，所以并未看出什么门道。
“师父，师兄，你们怎么了？”
彭泽惊声道：“林凡师弟刚刚用石子击中的位置就是【青云雨木朕】的两个阵眼！”
向薇薇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没学过阵法的人怎么会知道阵眼是什么？”
雨还在下，树也没有消散。
想破阵果然没这么简单，看来强行打破阵眼是不可能了，不过阵眼肯定是关键，想破阵肯定还是在阵眼上找突破口。
雨和木，雨木。
天上有雨，木为树生。
他用灵气写字为阵眼，那我也可以用灵气写字破阵眼啊！
没错，不过该写什么字呢？
反义词？
不行啊，雨和木能对什么呢？
雨…雨为流水汇聚，沙为泥土汇聚。
他在天上写雨，我可以在地上写沙。
木…为树生，壁为土堆。
他在东南角写木，我可以在西北角写壁。
这样的话，他写雨木，我可以写沙…壁！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值得一试。
言罢，林凡蓦地凌空，在地面写下一个大大的沙字，随后又面向西北，抬手写下一个壁字。
没多久，两个字便被灵气云绕。
两个字归位的瞬间，轰然一声，雨停树倒，天地归为平静。
北鸾阁三楼窗户口，师徒三天瞪着铜铃般地眼睛看着林凡，久久无言。
林凡也傻了。
我就想随便试一试啊。
谁知道就这么破开这个阵法，不是，等一等，你们别这样看我啊。
我真不是故意要破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