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之争卷 126 一夜无眠

  诸葛小算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行礼过后,便开始催人泪下动人肺腑的言说,据说大家都误解了,神威王爷前来并非是为了引起争端,而是有先皇的旨意在手,来迎娶神风御公主的。
  季盛凉觉得这话有些半真半假,御公主跟神威王爷的婚约的确是有的,先皇也曾昭告天下,只可惜,最近几年谁都知dào
  御公主已经失踪了,他步青主来娶亲?娶谁?
  诸葛小算又说有人在神风见过御公主,而神威王爷对公主如何的思慕,宁愿冒险也要亲来神风,为的只是亲见御公主一面。诚意天下皆知,鹤嘴关的卢将军何其忠义,还不是因为被王爷真情感动,所以才不惜成全王爷。
  季盛凉本就疑惑为何卢飞惊会轻易将鹤嘴关交出,可是这话……
  诸葛小算做好了铺垫,便开始阐述美好未来,只要神威王爷跟御公主的婚约能够顺利的履行,那以后御公主嫁入秦天,神风同秦天便是和睦友好的邦国,任何企图阻止这种美好关系建立的人都是绊脚石,历史的罪人,应该被一脚踢开,或如卢飞惊一样识时务。
  季盛凉心底的天平开始倾斜。
  他是谨慎的个性,不敢得罪诸葛小算,只说兹事体大,需yào
  再考lǜ
  一下,诸葛小算态度十分大方,任凭季将军考lǜ
  ,彬彬有礼地行礼过后,飘然离去了。这边季盛凉立kè
  派人飞马传信回神风,询问该如何处理,这帮人,放,还是不放。
  一夜未眠。
  神风的使一去不还。
  显然是先头卢飞惊的例子极好,季盛凉在一夜沉思之后,终于决定妥协。
  毕竟,交战,是他平生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假如御公主跟神威王爷地亲事真地能成。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而如诸葛小算所说。他们已经知御公主在神风。那这门亲事是先皇定下地。再。神威王爷只带了十万精兵。若真地图谋不轨。凭这十万人。也未必能取下神风。更何况他们还有后备。
  他若真打算挑起战端。就该带更多人来是。
  所以想来想去。季盛凉打算放人了。若是放过了这帮人过关。赌注也是一半一半。胜算还多一点点。
  只是……季盛凉出关相迎之时。见到大秦地军师诸葛小算依然风度翩翩地过来。行了个礼。说道:“季将军深明大义。王爷十分感激。当娶得公主回来一日。当拜季将军为大媒。”
  季盛凉听他这么说。便更放
  “王爷客气了。只是……王爷人呢?”季盛凉打量周围。为何不见神威王爷人影?
  “王爷他……”诸葛小算回过头去,看。
  季盛凉顺着他地目光转头去。当看到那人面上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临平关不战而降的事。中午的时候才传到神风。
  界南关张相宜是天生将才,早就派探马去侦查。正遇上了季盛凉二度出地信使。
  张相宜望着那一纸书信,忍不住跌脚叹息:“季将军你真是糊涂啊,糊涂!”此刻大秦的精兵已经浩浩荡荡地而来。
  于是立kè
  派人信神风。
  一刹那满朝文武喧哗。
  “什么?要娶公主?”
  “荒谬!御公主早就失踪多年了,天下皆知。”
  “季盛凉也算是个忠臣,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放虎狼进关!”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想个法子才好。”
  “怕什么,还有两关未过,更何况,区区十万人,就敢来神风,简单,让他们来得去不得……”最后说话的是将军陶开,冷冷一哼。
  “话不是这么说地,天下和平宁静了数十年,谁若是再挑起战端,谁便是历史的罪人!”文官们小心谨慎地说。
  “这说的虽然有理,但人家已经打上门来,莫非我们还要保持和平?”
  “先看看有什么和平解决的办法没有……”
  “那大人有什么和平解决的办法?”干将们脸上已经露出不屑神色。
  “将军你这是什么口吻?”对方也敏锐地察觉出来那丝不屑,变了脸色。
  “没,”将军们说,“或正是这天下太平良久,所以大秦那帮蛮子才不知谁是主,乱了分寸,竟不奉宣召就进入神风,自然要好好教xùn
  一顿。”
  “若说是思慕公主心切,也有可能,大秦地蛮子行事向来如此,缺少计较,也怪不得他们,小小的教xùn
  下还是可以的,引了战争,受苦的还是民众,不可冒这个风险。”
  “哼,那大人说该怎么办?”
  “这……从长计议。”
  “人都打到城下来了,还怎么从长?”
  “这……不是还有两关未过么?”
  将军们一语道破:“大人你这是苟安心态!”
  文官未免有些面子挂不住,却涨红了脸义愤填膺说:“将军真地愿意将天下置于水火之中?”成一团,各自说各自的道理,互不相让。
  争了半天,两派人累地声嘶力竭,变了脸色,口干舌燥,一场唇枪舌战到了最后,尚没有结果。
  这个时候当然要问一个人。
  可是那人不在。
  “国师呢?”累的吐舌头地文官问。
  “国师说不许我们去他府上打扰,所以要在这里聚会,可人却没来。”将军回答。
  “国师怎么没来?不会路上出了差错吧。”
  “呸,国师大人武功高超,绝对没有可能。”
  “为什么不许大家去国师府了?”
  “大概是国师大人怕闹。”
  “谁敢闹国师大人啊。”
  “说的也是。”
  “没有人敢闹。”
  “当然没有。”
  “也没有人闹过。”
  “对地对的。”
  “我们都这么安静。”
  “而且这么和平。”
  不约而同地——“嗯……”
  话题转移到这里,文武两家顿时成了一家,大家达成了奇妙的和谐,一边臆想着如果能再去国师府上那该多好啊。话说国师大人怎么还没有来,立kè
  派人去侦查!
  人去了半天,终于回来了。文武群臣如饿虎扑食一样扑了过去,吓得那传令官簌簌抖。
  “快说国师大人怎么了?”
  传令官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激动地蹦出两个关键字:“病了!”
  “啊……”所有人面白如纸,“国师大人病了……”简直如天塌下来一样的感觉。
  话说这是从政以来次听到国师大人得病。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怎会病了?
  “不不……”可怜地传令官口齿都不利落了。看着这么多大人物围在自己身边,虎视眈眈的,又幸福又害pà
  的感觉……要晕。
  “不许晕!”将军陶开上前一把抓住,“国师大人怎么会病?”气的两眼红。又担心又心痛,国师大人病了,呜呜呜……武将地心底也有柔软的角落啊。
  只是面上却越凶狠而已。
  “不是的大人!”小卒灵机一动,若还不赶紧招认,这帮人会将自己生吃了。“是国师大人府上的一位公子病了,不是国师!”
  “啊……”一片了悟地叹息声,“早说啊!”
  拳脚劈里啪啦毫不留情打在传令官的身上。
  “是什么人病了,关国师大人什么事?”打完了之后。擦擦手,问。一边自言自语:“害我的心都给你吓得跳出来。还以为真的是国师病了。”
  传令官抹了抹泪拉了拉残破的衣裳回答:“据说是一位新进府地公子,原先是在……呃……”急忙打住。差点咬了舌头,转开话锋说道。“一位姓苏的公子。”
  幸亏大人们没有计较。
  “只是因为那苏什么的病了,国师大人就没有来?你可曾对国师说了军情紧急?”
  “是……国师大人都知dào
  了。可是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小的没见过国师大人,是国师府地侍卫进去传令的。”
  “你是说国师从头到尾没出现过?你真地将临平关失守的事情说了?”所有人瞪大眼睛,这世界上居然有比重yào
  关卡失守更重大地事?在国师心中?那个人不是一向国事第一的吗?
  “小人千真万确说了,那侍卫大哥说……”
  “什么?”
  “国师大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dào
  了。”
  “啊……”跌倒一片。
  “觉得怎样?”温声地问话。
  “不……不碍事。”底气不足的回答。
  那人于是脸色一沉,转头,看着旁边地老:“御医,明明已经吃了药,怎么还是不见起色?”
  话说的虽轻,御医却听出其中的危险潜伏,急忙躬身,说道:“这位……公子虽然病来的急,可只是夜感风寒,除此之外别无大碍,老朽已经开了药方,只是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是需yào
  一个过程的,国师大人……”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现在就想不开呢,当他是在世华佗吗?那也不能做到药到病除啊,这需yào
  一个过程,过程!
  “哼!陈腐之词。”国师大人显然还是不放心,脸色像是阴天要下雨。
  看他的年纪就知dào
  很陈腐啦。御医摇头。
  “那老朽再替公子把把脉。”御医只好妥协,真是任性……不过没有办法。
  躬身上前,伸手把住那细细的白白的手腕,很细腻的肌肤……手指搭上去的时候,心微微一抖,这个人的脉象……总算是做了几十年的太医了。男的女的难道分不清楚么……明明是个女子,为何被叫做什么“苏公子”?只是……大人物地私事,还是尽量少知为妙。
  “咳咳……”轻轻咳嗽了一声,帐子里的人低低说。“没什么,你……国师大人不必再为难他人,我没有大碍。”
  御医听着这声音,心底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哪里听过这声音似的,可又不确定,心底想了一圈,没想出合适地人。
  又很想看一看,这帐子内的人究竟是何容貌。只可惜,被请来这里之后,便只能把脉,连最起码的“望闻问切”中的一半都没达到。可一探脉象知dào
  是女子,也就明白了。这女子必定跟国师关系匪浅吧。
  心潮起伏,略微沉吟。
  而旁边。金紫耀望着御医搭在小楼腕上地两指,觉得刺目。又听她帐子内回话。病的这样还维护别人?
  更加不高兴。说道:“把出什么来了没?”
  御医急忙放手,回头说道:“相比较先前。已经好的多了,公子这病的急,退得也不会很慢的,呃,老朽多开几个药方,好好调理一下,尽管断处病根就好了。”
  “那快去办吧。”金紫耀一声令下。御医收拾了药箱向后退,临去之时,望见帐子内地那人慢慢起身,而国师急忙过去相扶持,就在刹那,那帐子微微一动,御医望见帐子后面露出的半边脸来……因烧而红通通的脸颊,那人眼眸低垂,然而,那容色……
  心头一阵狂似的跳。耳畔传来小丫鬟地声:“御医这边请。”
  御医急忙回头,答yīng
  一声,向外走去,临出门口,回头一看,望见国师大人已经将床上的人挡住,低低地不知在询问什么。大概是嘘寒问暖吧。
  出了门之后,御医才伸手擦了擦额头地汗:“怪哉……怎么会是……?唉,大概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吧。”摇了摇头,叹息走远。
  “怎么又咳嗽?”金紫耀问。
  “那些药……”小楼吸了吸鼻子,因为着凉声音有些闷闷地,“很苦呢。”
  “良药苦口利于病。”金紫耀说。全然忘了自己也在说些医生常用的“陈腐之词”。
  “我知dào
  ,”小楼苦笑,“你今日不用上朝么,我早说了没事,是那些丫鬟偏要去惊动你,你若有事就自去做吧,不用管我。”
  “没什么大事。”金紫耀淡淡一笑,“你担地心还真不少,这次忽然病了,我觉得也跟心事有关,肩头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唉。”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
  小楼转头看他,这么平易近人地一个人,褪去了所有的外围武装,没有锐利地防范,也没有刻意的冷淡,这样温暖体贴的口吻,这个人,哪一张面目才是他的?不由地疑惑。
  金紫耀见她打量自己,有些不自在地转开头去,却又说:“一会儿还有药来,你可要乖乖的都喝了。”
  小楼觉得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说:“我知dào
  了,倒是你,离我远一点吧,我可不愿意把你也传染了,你方才也听御医说了,这是会传染的。”
  金紫耀微微一笑,不知为何,笑容中有些真实的暖意,说道:“没什么的。”说话间,却好像离得她更近了些。
  一会儿药端来了,金紫耀挥退了丫鬟,自端了药碗来喂小楼,药汁热腾腾的,小楼自己想还没有到达手脚酸软的地步,于是说:“我自己来。”
  金紫耀置若罔闻,钥匙提起,舀了些药汁,先送到自己唇边一沾,又吹了吹,才送到小楼嘴边:“温度刚刚好,来,喝。”
  小楼呆若木鸡。
  大家暂时忍忍,今日只还有些咳嗽,下周争取全力加更吧,明天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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