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请帮助我
小道士见她说的严肃。慌忙说道：“苏昭仪。有什么事情。尽管安排小道去做。对于昭仪的问话。小道定然有问必答。”
“那好。我问你。你们通天观里面有沒有女道士。”
“昭仪……”齐甜儿不解。为何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題。“通天观当中怎么会男女混杂呢。您是不是弄错了。”
苏婉沒有答话。若方才见到的的确是鬼魂的话。那么自己方才的噩梦。可能要跟那个女鬼有关。想到那么美的女子居然是鬼魂。苏婉心里面生出一种毛毛的感觉。
“会苏昭仪的话。山上的确有女道士。不过她不是旁人。而是掌教的师妹。宁馨儿真人。”
“她生得什么样。”苏婉沒有停下。继续追问。心下稍安。
“嗯……”小道士有些扭捏。半晌才道：“宁馨儿真人生得很美。”
“哦……”苏婉长出了一口气。原來真的有这个人呀。
“昭仪。怎么会问起宁馨儿真人。难道昭仪见过她么。”小道士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嗯。”苏婉点头。“我方才看到她了。还跟她聊了一会儿。”
“是么。那昭仪可是真的了不得。要知道宁馨儿真人平素可是从來不跟陌生人说话的。就是平日里的别的长老。都沒有见她多说几句。”小道士笑了笑。继续说道：“看來。苏昭仪跟宁馨儿真人还真的是有缘。”
“是么。”苏婉的一颗心彻底放松下來。既然是真的有这个人。那么自己就不算是大白天见鬼了。
等到小道士走了。齐甜儿追问之下。苏婉才告诉她。
“看來。这个宁馨儿真人还真的对昭仪你别有不同呢。”齐甜儿笑道。
正说着。门口有嬷嬷通报。
“苏昭仪在么。”那是冯嬷嬷的声音。
苏婉示意齐甜儿让冯嬷嬷进來。
她坐到凳子上。齐甜儿动手。将她的头发用块大方巾将挽好的头发包扎起來。留有两角虚于后背。远远望去。倒真的有逍遥出尘的味道。
冯嬷嬷含笑：“想不到苏昭仪这么打扮起來。倒真的像仙姑了。”
苏婉听她说话的意思。沒有丁嬷嬷那么讨厌。回过身來。望过去。居然是个心慈面善的嬷嬷。
她亦含笑道：“什么仙姑呀。嬷嬷取笑了。我见來到这里。再不是宫中的打扮。还不如入乡随俗。就换了装扮了。”
“想不到昭仪娘娘如此年纪。居然能看破一些东西。老奴是实在不能了。”说着。她耐心地站在苏婉身边。等着齐甜儿给她梳头打理。
苏婉见她不说话。回身问道：“嬷嬷。是有什么事情么。”
“嗯。太后娘娘吩咐了。若是苏昭仪现在得空。让您过去。”
“是么。”苏婉蹙眉。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经卷抄的不好。太后要罚。”
冯嬷嬷微微一笑。面上神情自然。“苏昭仪。不要惊慌。据老奴看來。太后娘娘见了苏昭仪的字。很是高兴。说是要赏呢。”
苏婉原本沒有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话。沒想到无心的一句话。对方居然搭腔了。
她转身笑道：“是么。既然如此。倒是多谢嬷嬷了。”说着。她朝齐甜儿使了一个眼色。齐甜儿会意。來到里间。取了一只碧悠悠的镯子。递给了苏婉。
苏婉含笑。“不知道嬷嬷贵姓。”
“老奴姓冯。”
“冯嬷嬷。这个镯子我这阵子也戴不了。就送给您吧。”
冯嬷嬷慌忙推脱。摇头不要。
苏婉蹙眉。见她真的是出自于本心。诧异地问道。“冯嬷嬷。我看到你是真心地帮着我。可是你为什么不要呢。难道是不喜欢么。”
冯嬷嬷见到四下无人。低声说道：“老奴是看到苏昭仪是一个好人。才真心帮昭仪的。”
“好人。”苏婉诧异地望着她。看到她的模样。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心中有所感触。
“其实昭仪不知道。”冯嬷嬷笑了。“我的干女儿叫做小莲。前些日子受了罚。在杂役房里面做事。人人都知道。这杂役房是最下贱的地方。避都來不及。只有苏昭仪那个时候。肯帮助我的干女儿。这才让她少吃了不少苦。老奴临來的时候。干女儿说了。若是见到昭仪危难的时候。就留心帮帮昭仪吧。”
苏婉想起來了。那个时候。自己被皇上分配到了杂役房。谭嬷嬷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低。沒有为难自己。可是别人就沒有这样的好运。处处刁难一个叫做小莲的女孩子。
她见了心中生气。就暗中跟谭嬷嬷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谭嬷嬷也就给她一个人情。不再为难小莲了。
“真是想不到。小莲居然是你的干女儿。”
“嗯。”冯嬷嬷点头。“在宫里面也待了很久了。看惯了那些得势的。也看到过那些失势的。老奴的这一双眼睛看的明明白白的。老奴知道苏昭仪是一个好人。眼下昭仪有了为难。老奴能帮上一分。就帮一分吧。”
苏婉想不到当时自己无心插柳。居然遇到了这样一件好事。
她笑着点头。“那就谢谢冯嬷嬷了。”
“若是昭仪忙完了。就跟老奴走吧。”冯嬷嬷笑着点头。
一路上。冯嬷嬷或许真的是心里面向着苏婉。将太后的一些日常喜好。一一告诉苏婉。让她记下。免得生出一些事端。被太后责罚。
苏婉随着冯嬷嬷來到太后那里。正好赶上太后用膳。
太后笑着问道：“苏昭仪。怎么换了这么一身呢。”
苏婉笑着。捡太后愿意听的说。慢慢说道：
“方才苏婉抄写经卷的时候。心有感触。人活一世。草木一春。既然我已经陪着太后來此。那么我就要跟太后一起全心全意地为我大晋祈福。保佑大晋的基业千秋万代。百姓安居乐业。这才不负太后的重托。至于我换了这一身。那是因为我觉得既然來到此地。我就不是昭仪的身份。只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就沒有必要做一些无稽的装扮。不光惹太后生气。更是对先圣们的不敬。”
“嗯。”太后微笑点头。很是赞赏她的话。“想不到你果然有这种悟性。怪不得哀家看你跟昨日不同呢。”
苏婉笑而不答。
“哀家方才看了你写的字。想不到你的字真是不错。哀家真是看不出來呢。若非真的用心。是怎么也写不出那样的字的。”说着。她回身笑道：“來人。给苏昭仪赐座。”
“你是不是还沒有用膳呢。今儿个。就跟着哀家一起吃吧。”
苏婉含笑应允。看到太后的一些习惯。想到了冯嬷嬷告诉她的一些注意事项。
果然发觉。太后不但喜欢甜品。还喜欢一些微辣的味道。
她就顺应着太后的喜好。说自己也喜欢这样的东西。果然。太后心中高兴。往日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总是沒有意思。今日有了苏婉。倒是比往日多吃了不少。
用过了晚膳。苏婉笑道：“太后让我抄写的经卷。果然对于性情的陶冶有莫大的好处。”
太后微微笑道。“你这么说。是故意迎合我么。”
苏婉摇头。“太后。您知道。我平日里笨笨的。也不懂规矩。很多时候。都让太后生气。现在出宫了。我可是要跟太后好好学学礼仪。莫要在再次祈福的时候。失了皇家的礼节。”
“嗯。我看你平日里倒是沒有眼色。想不到你跟哀家出來。倒是学聪明了。”太后笑着点头。
“是太后**的好。”苏婉说着。用眼睛扫了一下站在太后身边的服侍嬷嬷。含笑：“太后。苏婉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后能够成全。”
“什么。你说來听听。”太后微微抚了抚双鬓。
“太后知道。我这个人对于宫中的这些礼节有的时候。还是很缺乏的。所以。我想让太后派给我一个合适的嬷嬷。來教习宫中的礼节。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一愣。望着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半晌。她的目光落在苏婉脸上。似乎在判断她说的话的真伪“你说的是真心话么。”
“嗯。苏婉句句是真。沒有半点虚假。”苏婉抬头望着太后。眼神中澄澈无比。让太后终于相信她是真心的。
“好。若是这样的话。我可真要找个人**你的言行举止呢。”说着。微微看了看她的神情。“说不定回宫之后。有你的好处。”
“苏婉从來都认为不属于自己的。就不去奢望。苏婉明白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给你找个合适的人选。”她的目光轻轻一瞥。落到了上午监视苏婉抄写经的丁嬷嬷身上。丁嬷嬷身上一寒。慌乱地低头。不敢跟太后对视。
太后蹙眉。这个丁嬷嬷原本就不是能够调理人的材料。让她监视人还行。调理的话。若是失了礼数。倒叫人笑话。
她的目光落在了丁嬷嬷身边的冯嬷嬷的身上。
“冯嬷嬷。你的资格老。就是你來服侍苏昭仪吧。”
冯嬷嬷微微躬身朝着太后施礼。“太后吩咐。奴婢不敢不从。只是担心自己的能力低微。让苏昭仪笑话。”
“冯嬷嬷德高望重。苏婉感激不尽。”苏婉装作不熟悉对方的样子。
“是呀。冯嬷嬷你就答应下來。也免得哀家心中放心不下。”太后也如此说道。
冯嬷嬷心中暗自放松。朝着太后跪下磕头。“太后娘娘。从今个开始。奴婢就有几日不能侍候你了。”
太后含笑。“冯嬷嬷。你也不必难过。若是苏昭仪学得好。可有赏。”顿了顿。“若是苏昭仪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哀家就要罚你了。”
“奴婢遵命。”冯嬷嬷低头领命。退到了一旁。
太后见到苏婉如此听话。心中很是高兴。又闲聊了一阵。苏婉起身告退。
等到回到了自己的静室。齐甜儿看到苏婉的身后跟着冯嬷嬷。她愣住了。
“甜儿。从今日开始。我们这里多了一位嬷嬷。”苏婉笑道。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也包括嬷嬷的选择。
冯嬷嬷低头施礼。“苏昭仪。从今日开始奴婢就是您身边的人了。”
苏婉笑着拉过她的手。“冯嬷嬷。你到了我这里。不必拘礼。自在一点就可以了。”
“奴婢知道。只是。奴婢有一件事情要跟苏昭仪说明。奴婢不知道私下怎么样。只是。见了太后或者在重大的场合。希望苏昭仪能够配合奴婢。完成奴婢说的一切。”
苏婉已经知道了冯嬷嬷的想法。无非是等回了宫之后。将小莲要到自己身边。若是自己真的能回去的话。这点事情自然难不倒她。
“好。冯嬷嬷。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听你的。”
“那就多谢昭仪成全了。”
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用过早膳。苏婉带着齐甜儿和冯嬷嬷再次來到大殿。继续闭目同太后祈福。
当她走进正殿之时。见到那朗如清风的绝美男子的眼神只是在自己的身上一转之后。就缓缓闭上眼睛。继续念着那些拗口难懂的经。
等过了时间。她仍旧跟着小道士到藏经殿去抄写经。
这一次。沒有任何人的打搅。现在负责教习她的是冯嬷嬷。她怎么会愚蠢到來监视自己未來的主子呢。
在这种情况之下。苏婉写得很是顺畅。刚开始还有着偷工减料的想法。后來写字的时候。心神居然慢慢平静下來。难得的心静。
原本想着李代桃僵的想法。也懒得去用。
毕竟很多时候。写字是可以陶冶人的性情的。看到那些行云流水的字。从自己的笔下缓缓流淌。自己心中难掩那种享受书写带來的乐趣。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小窗传來了轻轻敲打的声音。她抬头望过去。是冯嬷嬷。
“昭仪娘娘。字要一点点的写。经也要一点一点的领悟。切莫为了图快。伤了自己的身子。”说着。她已经将一杯清茗端到了窗前。
苏婉揉了揉眼睛。“冯嬷嬷。已经有多久了。”
“昭仪娘娘。您进去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冯嬷嬷说道。
苏婉吓了一跳。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
她慢慢起身。果然有些头晕。
“昭仪娘娘。你不要紧吧。”冯嬷嬷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我沒事。冯嬷嬷。你不要担心。”已经好久沒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苏婉看到冯嬷嬷的时候。更多的更像是自己的嬷嬷。所以。这一声称呼。倒是自然的很。
冯嬷嬷点头。“昭仪娘娘。反正时间还來得及。你就歇歇吧。明日再写也不迟。”
苏婉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清茗一饮而尽。发觉这清茗看上去很是解渴。却不如昨日在那竹屋里面喝的味道甘美。
沒來由的。想到了宁馨儿。
她起身走出门去。冯嬷嬷见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之后。顿住了脚步。
“昭仪娘娘。要去的地方。奴婢可能不方便去。不过。昭仪娘娘。要不要奴婢找甜儿姑娘陪着。”
苏婉看出了她的好意。摇头道：“沒什么。我自己走走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冯嬷嬷点头回去。
苏婉走了很久。又來到了竹屋跟前。
宁馨儿似乎知道了她的到來。已经将一杯清茗摆到了她的面前。
“知道你还回來的。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清茶。你來喝一杯吧。”说着。将手中的竹杯递到了苏婉的手上。
苏婉笑道：“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方才真的是口渴。只是临來的时候。已经喝过了。现在不渴。”
宁馨儿笑着。“既然你不喝。那我就倒了吧。”说着。将手中的竹杯的水慢慢倾斜。倒入了脚边。渗到了泥土当中。
“你这样太浪费了。”苏婉正要阻止。却來不及了。
宁馨儿盯着她的指甲。蓦然道：“昨日。你是不是喝了参汤。”
“你怎么知道。”苏婉蹙眉。
“你的指甲上面。隐隐泛着青色。那是肝火上升。气滞血瘀。若是我沒有猜错。你昨天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做了噩梦。”
“嗯。你怎么知道。”苏婉蹙眉。这个宁馨儿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呢。真是活神仙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再进食参汤一类的汤品了。这样会让你的经脉不调和的。”
“是么。”
还沒等苏婉做出什么反应。宁馨儿将她的手腕捉住。将两个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面。“奇怪。”
“怎么了。”苏婉问道。
“你是不是曾经受过很重的伤。”她轻轻问道。
“嗯。是的。”听明月夫人说过。
“而且。我看你的脑部经脉已经受损。似乎某些记忆已经消失了。对么。”宁馨儿慢慢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的确是失忆了。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你有沒有办法回复我的记忆呢。”苏婉着急地握着她的手。
宁馨儿将自己的手抽回。“我也不是御医。苏昭仪还是另请高明吧。”
苏婉听到她话里有话。來了兴致。“宁馨儿。你若是有本事。就帮帮我吧。我不会忘记你的。只要你帮我回复记忆。我什么都答应你。”
宁馨儿的目光一亮。“真的。”
“真的。我说话算话。”
“是么。若是你真的信得过我。我就勉为其难地试试吧。”宁馨儿认真的说道。“不过。我若是真的治好了你的病。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苏婉心情大好。想到那么多人。都沒有办法治好的失忆症。到了宁馨儿这里。似乎易如反掌。
“沒问題。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也行。”
宁馨儿摇头。“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好。你说吧。”
宁馨儿咬了咬嘴唇。低头。半晌。终于说道：“我还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那我们现在就要准备了。是么。”苏婉问道。
宁馨儿摇头。“我现在要想系那个。你的失忆症需要如何治疗。我只是记得。似乎在哪本医术里面看过。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苏婉大喜。正好看到旁边的茶杯里面。似乎半盏茶。端起來。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饿了。你等等。我给你端些点心去。”说着。她走进竹屋。从里面端來一盘子绿意盎然的点心。“这是我早上做的苜蓿糕。你要不要尝一尝。”
“嗯。我正饿着。我就不客气了。”苏婉拿起一块。放到口中。入口即化。味美香甜。
宁馨儿适时为她到了一盏茶。放到了她的面前。
苏婉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宁馨儿含笑。望着她点头。“嗯。你吃吧。”
苏婉笑道：“宁馨儿。你真是好了不起。什么都会。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宁馨儿淡淡一笑。面上的神情变得落寞。“有时候。什么都会。反而比什么都不会要好得多。”
“谁说的。什么都会该有多好。你看我什么都不会。哪有你那样的巧手呢。”停了停。她朝着宁馨儿笑道：“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宁馨儿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呵呵。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苏婉笑道。
“你说吧。我不生气。”她眉间露出一丝诧异。
“你不生气。我就说了。可惜你不能嫁人。若是能够嫁人的话。我保管你的夫君对你千依百顺的。你知道么。你的手艺这么好。最容易打动一个男人的心了。要知道要想打动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打动他的胃。”
“什么。”宁馨儿的手。微微一颤。一双妙目灼灼地望着对方。似乎在寻思她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就当我沒有说过吧。”苏婉摆了摆手。好半晌。默默地说道：“宁馨儿。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不会寂寞么。”
“寂寞。寂寞是什么。”宁馨儿蹙眉。随后微微一笑。“我一个人习惯了。”
“你一个年轻的女子。难道就打算这么在这道观里面。终老一生么。”苏婉诧异地问道。像她这么美的女子。难道不知道红尘的诱惑么。
“嗯。我在这里待得久了。觉得什么地方都比不得在通天观的心境。”宁馨儿含笑。
……
每日清晨祈福。之后抄写经卷。在那之后。到宁馨儿那里闲聊。这就是苏婉的一日。
这一日。苏婉独自在静室默默抄写。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从鼻子里面流出來。
蓦然。一滴殷红从鼻子里面。滴到了雪白的经卷上面。
她慌忙去擦。鼻子里面的血。却似乎止不住了一般。一滴滴地滴落之上。
“冯嬷嬷……”她刚张开嘴要喊。却忽然感到喉头发痒。猛然一咳。喉间一阵甜腥的味道涌出來。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
她的眼前一阵模糊。慌乱中。她扑到了面前的小几。晕了过去。
冯嬷嬷在屋外听到了屋中的动静。感觉很是奇怪。趴到窗口一看。大惊失色。
苏婉已经伏在地上。地上殷红一片。
“不好了。來人呀。苏昭仪晕过去了。”她沒口子地大叫。立刻來了数名宫人。七手八脚地将苏婉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