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金珠

  穆见深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慌,承平刚才分析的那些话,句句指向陈宜,对自己很不利。
  “不过,还有点时间吧,陈宜说不好已经跑掉了,傻瓜才会留在宫里。”穆见深想,对陈宜神出鬼没的功力,他实在有些佩服。
  没有跟着承平回昭阳殿,穆见深自己回了听风阁。
  拿出玲珑球看了又看,这玲珑球象牙所雕,浑然天成,穆见深将所有的球叠好,让孔洞互相对齐,便可以看见中心竟是一颗金色的圆球。
  金色?
  这很不寻常,不管玲珑球制作的多么繁复,手艺多么高超,材质都是一个整体的,穆见深拿了根簪子,拨动了金球,很遗憾,这东西在里面纹丝不动,看来镶嵌得极为牢固。
  摔碎它!
  穆见深拿起玲珑球用力往地上一摔。
  啪!
  那球弹起老高,可是等捡回来一看,外面毫无裂缝。
  反而门外的小太监小喜听见动静,跑了进来:“侯爷,怎么了?”
  小喜是长山收下得力的小太监,穆见深喜欢他机灵,就叫道身边服侍,小喜一进来,就看见穆见深飞快地把什么东西收到袖子里,强作镇定地对他道:“没什么,你出去吧。”
  “是。”察言观色是必要的,小喜乖乖退了出去。
  穆见深知dào
  ,不用很久,自己做了什么就会传到东乡夫人耳朵里,宫中不管生什么事情,都是东乡夫人先知dào
  ,然后再将她认为重yào
  的内容告知承平。
  穆见深见小喜退了出去,拿起玲珑球再看了半晌,突然想起自己在余悦怀中得到的东西,那是他在搬动余悦时现的,乘着当时人多手杂,混乱中偷了过来,现在拿出来——是一本工部的记录。
  记录上血迹未干,好像在控诉余悦的冤屈。
  “要不是跟着我,他不会死吧。”穆见深想到。
  突然,身后的窗户有石子敲击的声音,穆见深推窗一看——陈宜?!
  “你?”穆见深被陈宜捂住嘴巴,紧接着,陈宜翻窗进来,姿势干净利落。
  “你怎么还没走?”穆见深问。
  陈宜撇了他一眼:“没办法,你一喊有刺客,宫门就关闭了,我没出的去,借你这儿避避。”
  说完,也不客气,径直躺到了穆见深床上,还说道:“跑了半天,饿死了,叫晚膳吧。”
  穆见深不悦道:“我一向是在昭阳殿吃的。”
  陈宜怔了怔,嘲笑道:“你爱上她了?”
  “谁?”
  “装傻呢,还能有谁?”陈宜哧哧笑道:“你惨了,公主的性子太硬了,怎么会真的把人放在心上,先帝就说过……。”
  陈宜突然停了停。
  穆见深道:“又是先帝?你不会本来就是是宫里的人吧?”
  “我有说吗?”陈宜矢口否认。
  “没有,不过你提到先帝,可提得分外顺口呢。”
  “我也只是听宫里的人说说。”
  “是吗?”
  “你怀疑我?”陈宜正色道。
  “没有,我对这些事情,没有好奇心。”穆见深将手里的玲珑球抛给他:“你有印象么?”
  陈宜看了看,摇头道:“这是什么?”
  “我怀疑名册的线索就在这个里面,你打开看看。”穆见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陈宜拿着玲珑球看了半晌,用力一拍,喀嚓,球应声而裂,最里面那颗金球咕噜噜滚了出来。
  “就这个?”陈宜问。
  穆见深凑过去,看了看:“拍碎它。”
  “不行,万一把里面的东西也拍碎了,怎么办?”陈宜拒绝,收起金球道:“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今天不去昭阳殿又如何?”
  “承平已经开始怀疑了,我还是去的好。”穆见深说着便要出门。
  陈宜有些失望地转进房间的屏风后面,对
  小喜跑进来道:“侯爷,昭阳殿的绕朱姐姐来了。”
  “绕朱?什么事?”穆见深问道,陈宜识相地躲进了房间的屏风后面。
  绕朱躬身行了个礼,然后道:“是主子传话,说今天身体不适,侯爷不用去昭阳殿了。”
  “是吗?”穆见深有些失望。
  “是的。”绕朱道。
  穆见深叹了口气坐下,绕朱见他伤心,安慰道:“余悦与主子感情深厚,他如今……自然是伤心,侯爷别挂在心上。”
  怎么能不挂在心上。
  穆见深只好叫人将晚膳拿进房里,与陈宜一起吃了。
  又研究了半夜那个金珠,一无所获,只好睡了。
  但翻来覆去却一夜未眠。余悦和承平的脸反反复复出现在眼前,还有那颗金珠……一时想着,承平应该很伤心吧;一时又想到,如果自己有令牌的事被承平知dào
  ,一定会以为自己图谋不轨,说不好要将自己拘禁起来;一时又觉得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不如向承平坦白一切,然后放手不管……总之千头万绪,烦恼不安。
  到了第二日下午,穆见深在听风阁里,坐卧不安,对陈宜道:“我还是去昭阳殿看看,说不定会有些消息。”
  陈宜讽道:“什么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穆见深不理他,径直离去。
  到了昭阳殿,第一个见到的竟是东乡夫人。
  “夫人好。”穆见深行礼道。
  表面上看,东乡夫人是承平的乳母,似乎是下人,其实东乡是她的封地,东乡夫人是一位女候。地位上说,穆见深与东乡夫人其实是平等的,那么照规矩,当然是年幼向年长行礼。
  穆见深对东乡夫人一贯尊敬,对承平也相当温和,留给东乡夫人的印象不错。
  “你来求见公主吗?”东乡夫人问。
  “是的。”
  “还是算了吧。”东乡夫人说:“公主身体有些不适。”
  “病了?”穆见深问道:“太医怎么说呢?”
  东乡夫人还没说话,背后有人走动的声响,然后,是绕朱的声音低低地说:“还是没吃?这怎么办?”
  穆见深道:“夫人,我进去看看。”说完也不等东乡夫人答yīng
  ,径直到了里间,一众宫女给穆见深见了礼,穆见深问:“怎么回事儿?”
  旁边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回答:“主子自昨儿个回来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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